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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峨眉掌门传-第49部分

小说: 峨眉掌门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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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傍晚,座船停靠在一个叫旧口的地方。虽然只是一个小镇,岸上地形也不甚复杂,但刀家庄还是非常小心,不敢将船停泊码头,而在距离小镇三里左右一个两岸都是危崖、无陆路通行的地方停靠下来。催大家匆匆吃过晚饭后,便将各舱房门锁上。只留两名庄丁看守,为要方便的孩子开关舱门。

  蒋岑二人因为与另四个孩子不熟悉,所以两人便自行交谈。蒋平问岑澄为何离开平凉,落入刀家庄,岑澄听了脸上顿时现出与他年龄极不相称的痛苦之色。半晌不语。蒋平见状不由暗想:“他父母双双死去,一定被人欺负得很惨了,说不定连镖局也已被人霸占去!”

  岑澄究竟是孩子,虽有些小聪明,毕竟无甚机心,加之两人两番共历患难,彼此自然生出一种亲近之感。迟疑一阵后,终于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故事说了出来:

  原来岑开河谢杏凤夫妇死后,岑澄本来理当接替亡父之位,出掌镖局。但岑澄今年只有十一岁,又一向骄生惯养,没有从父亲那儿学到半分真本事,突然失恃无依,自不知如何是好。副总镖头孙仁冲欺他年幼,自己做了总镖头。

  祸不单行,府中也接着发生了一些变故。岑开河谢杏凤夫妇在时,因为待下人一向不错,所以大家都很忠心,对岑澄也很爱护。但有言道:人走茶凉。这些仆人婢女究竟多是见义忘义的小人,见主人死了,小主人又年幼好欺,便很快猖狂起来。非但不肯好好服侍岑澄,甚至还偷鸡摸狗,将府里许多值钱的东西偷出去私卖了!一些本来还算老实的人开始还看不过去,但见别人混水摸鱼中饱私囊,渐生不甘之心,于是也如法炮制。或明目张胆,或偷偷摸摸,争先恐后地侵占岑家的财产。岑澄虽然气恼,但也自知不是大人们的对手,除了每天在心里将这些人的祖宗十八代痛骂几十遍外,实也无可奈何。

  正在危难时刻,一个年轻姑娘突然来到岑府。这姑娘芳名谢悦,是岑澄母亲谢杏凤的亲侄女,也即岑澄的表姐。那夜,她将岑澄悄悄拉到后花园无人处说道:“这样下去,你们岑家就算是座金山,也要给他们挖空!你想不想阻止他们,保住你们岑家的财产?”

  岑澄道:“想!可是他们是大人,我打不过他们。爹爹妈妈都死了,亲戚里只有你一个表姐,你又不会武艺,我们能有什么法子对付他们?”谢悦道:“我倒有一个法子,只是要看你愿不愿意?”岑澄忙问:“姐姐有什么法子?”谢悦道:“镖局和府里,都因你是孩子,所以不把你放在眼里。要是你家有了一个大人,大家就不敢再肆意侵占你的财产了。”

  岑澄皱眉道:“我也知道,可是大人都不在了……”谢悦道:“胡说八道!我呢?我今年已经十八岁了,是大人了呀!”岑澄听了哭笑不得,说道:“你只是我的表姐,又是女子,又不会武艺,谁会怕你呀?”谢悦哼了一声,道:“我是女子,不会武艺,又怎样?有哪条王法规定不会武功的女子就不许管理自家的财产?”岑澄道:“可是你只是我的表姐,不是我们岑家的人,他们……”

  谢悦秀靥微微一红,迟疑一下终于说道:“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的办法就是我给你当妻子!只要你愿意,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管你们岑家的事情。你愿意我做你表姐,还是愿意我当你的妻子?”

  岑澄万没料到表姐原来是这个主意,顿时窘得满脸通红。呐呐道:“我……我……”一时脑子里空落落的,自己也不知道是愿意还是不愿意。谢悦见他那狼狈样子,笑了一下,问道:“怎么,是嫌姐姐长得丑,还是嫌姐姐家里穷,配不上你?”岑澄红脸道:“都不是。只是……只是你是我姐姐,比我大,我……”谢悦微笑道:“这有什么?你认识我们村的郭敏姐姐吧?你看她就是给一个小孩子做妻子。还有白雀村的田姑娘,现在阳老爷家干活,她那小丈夫今年才五岁呢!”

  这种大姑娘给小孩子做媳妇的事情,在民国以前累见不鲜。究其原因,无非女孩子家里太穷。心想反正女孩子养着也是替人家养的,倒不如早些送到别人家里,自己既可得些钱财,又可减少一张嘴吃饭。岑澄自也见过这种事情,所以并不奇怪,只是从没想过这种事情有一天竟会落到自己头上!听了谢悦的话,一时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喂!你到底愿意不?给句明话!吞吞吐吐的,哪象个男子汉!”谢悦见他不说话,不禁有些生气。又道:“你以为我是希罕你们家的财产么?我只是看不惯那些人合起来欺负你,才想出这个主意的。你要是瞧不起姐姐,姐姐走就是,你们岑家的财产会不会给别人瓜分光,姐姐就当没看见。”

  岑澄见表姐生气了,踌躇一会,终于说道:“我愿意!”谢悦雪白娇靥羞得双颊绯红,问道:“你是真心愿意么?”岑澄道:“嗯。”这话倒也并非全然是被逼的。他虽年小,对男女之事还很懵然,但也朦胧知道一些。谢悦身材亭亭玉立,皮肤也甚白皙,虽无十分容貌,但也颇有几分姿色。岑澄一直觉得这位姐姐生得好看,只是因为两家家境相差较大,所以虽是亲戚,却很少来往。如今见她竟要成为自己的妻子,一时心中栗六,也不知是喜是愁。

  谢悦轻舒口气,“好,那从今天起,姐姐就是你妻子了!明天我就带你去镖局,先争回本来就是我们的东西。只要制服了孙仁冲,府里这些鼠辈就好办了!”岑澄听了,虽然也热血直涌,但到底觉得不踏实,不安地问道:“姐姐你真能对付他们么?”谢悦扬脸看着树梢的那轮眉月,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成不成明儿便会知道。”

  次日,姐弟俩来到镖局里,要接掌镖局。孙仁冲自然不肯,谢悦道:“我丈夫虽然不会打理镖局,可是我会,你凭什么就做总镖头了?”孙仁冲脸色一沉,讥讽道:“你何时嫁进岑府的?一个大姑娘,乱叫人家为丈夫,羞也不羞?”谢悦冷笑道:“我们夫妻的事,用不着你来管。我只问你一句:这家镖局究竟是你出资多,还是岑家出资多?”孙仁冲冷笑不答。

  谢悦道:“你不答我们也知道,镖局里所有人也都知道。定西镖局自创立以来,便是这个规距:谁出资多,谁便是大老板。官府的大门就在镖局对面,要不要我们拿着帐簿到衙门里去理论?”

  孙仁冲虽然很不甘心,但也真怕他们到官府那儿去理论,忙道:“岑澄年纪尚小,不会打理镖局事务,待过得几年,再做总镖头不迟。”

  谢悦冷笑道:“好,你既然这样说,那是承认岑澄才该做总镖头了。那我们也不用撕破脸去衙门理论了。孙伯父,我们今天来只是想跟你商量一下,要么是我们做总镖头,要么是你做总镖头。若是我们岑家的人做,自然便是我来做。等我夫君大几岁了,我再让他自己做。若是孙伯父愿做总镖头,我们也同意。不过得请几名德高望重的老人来做公证,清算一下镖局里岑家有多少财产,清算清楚后,我们便退出镖局。”

  孙仁冲听了这一番话,顿时慌了手脚。他当然知道,镖局财产有六成以上都是岑家的。心里紧张地权衡一会利弊,终于决定暂时让步,由谢悦做了镖局的总镖头。

  岑府里的下人见孙仁冲都被制服,顿时对这个刚进门的姑娘刮目相看,不敢再混水摸鱼。谢悦将镖局财产账目清查清楚后,便又来清理府里财产。她将大家召集到大厅里,拿出家中帐簿说道:“我知道最近这二十余日里,有少数人欺主人年幼,趁火打劫,暗中将府里一些家生、古玩以及其他一些东西,或卖或偷,侵为已有。是哪些人在这样做,我今天也不点名。但我心里十分了然。如果这些人还想在岑家混口饭吃,限十日以内,自觉将所侵占财物交到帐房归帐。如果你们以为我不知道,想蒙混过关,尽可拖着。但我要提醒一句:凡是逾期未归还财物者,不但要以家法重处,且一定要送官法办。”

  于是,那些如水般流失的财物又悄无声息地完璧归赵。只有少数因为已经被卖掉或赌输出去而无法归还的,都受到重罚。有的被送官,有的被家法严惩,有的则被驱逐出府。经过一番斗智斗勇,府中又象以前那样井然有序。

  岑澄见谢悦如此大本事,又是激动又是佩服,从此对这个姐姐言听计从。名义上他是谢悦的小丈夫,但实际上他们的关系还是一对姐弟。甚至还有点象师父和弟子。谢悦除了每日教他读书外,还教他记帐和管理家务。岑澄虽然被管教得甚严,但他经过一番磨难后,性子已变了许多,不再象从前那样纵情任性。知道她是为自己好,所以乐意听她的话。

  可惜好景不长,仅仅一个月时间,噩梦便又降临到他头上。那一天所经历的事情,他至今回忆起来都还觉得象是在做梦!

  那日,谢悦吃过中饭后,忽对岑澄说道:“岑澄,明日是我娘的祭日,姐姐要回白杨村去一趟,今晚不回府了,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她虽然答应做岑澄的妻子,但因为岑澄年纪尚小,所以有名无实,平日仍以姐弟相称。

  岑澄这一个月以来,一直与她在一起,姐弟俩感情较以前好了许多倍。岑澄因为还是孩子,很容易对大人产生依赖心,见姐姐待自己比亲姐姐还亲,不知不觉中已对她产生一种依恋之情。见她突然要离开自己,登时大为不舍,说道:“我跟姐姐一起去行不行?”谢悦道:“不行。姐姐明日就回来,你不用担心。一天也离不开姐姐,那不叫别人笑话你?倘若日后姐姐不在了,你怎么办?”岑澄虽然还是不情愿,但听说她明日就会回府,也就不再坚持。说道:“你明天一定要回来呀!要是中午之前没回来,我就要去白杨村找你!”

  谢悦见他巴巴地看着自己,不觉脸颊发烫,但随即板起脸来说道:“你已经满十一岁了,算是男子汉大丈夫了,今后不许再耍小孩子脾气。”岑澄见姐姐板了脸,不敢违拗。谢悦轻叹口气,说道:“姐姐不在身边,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岑澄嗯了一声。谢悦若有深意地看他一眼,似想再说什么话,踌躇一下,终于什么也没说。

  次日,天刚蒙蒙亮,岑澄便被前面大厅里一阵乒乒乓乓的喧哗声惊醒。心道:“他们怎么这么早就开始干活了?”正奇怪,忽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大家慢一点,别把这些家生碰坏了!哎哟,小心!那只瓶子可是客厅里最贵重的了,值好几百两银子!碰坏了就是把你小子拉到大街上去卖了也赔不起!”

  岑澄闻言一惊:“这人是谁?声音怎么这样生,难道是姐姐新雇的人么?”但听客厅里乒乓地响,似有不少人在搬动家生。他揉了揉眼睛,心里微觉奇怪:“莫非姐姐已经回来了,还从白杨村带回了什么家生?”于是穿好衣服来到大厅里察看。登时大吃一惊――只见大厅中有五名陌生汉子正在搬自己家的东西,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则站在一边,很不放心地指挥着大家,但这管家却不是自己家的管家孙东海。

  “喂,你们是什么人?要把这些东西搬到哪儿去?”

  那五名干活的汉子突见一个小孩子朝他们喝问,也吃一惊,一名胖子反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这府里的主人!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跑到别人家里来抢东西么?”

  那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皱眉问道:“你是这府里的主人?你……哦!你就是岑澄吧?难道你不知道这座府第已经转卖给我们孙老爷了?”

  岑澄闻言大惊:“你说什么?已经转卖给你们孙老爷了?胡说八道!”

  那中年人苦笑一下,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到底是你在说梦话,还是我在说梦话?这么大的事情,你竟一点也不知道?”

  “你才在说梦话!什么大事情我不知道?你们孙老爷是谁?他有什么凭证说我们把房子卖给他了?”

  “孙老爷是谁?”中年人显得更吃惊,似乎听见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愣了一下方道:“你是不是脑子出毛病了?连我家孙老爷是谁都不知道!孙老爷就是孙总镖头呀。”

  “原来又是孙仁冲,真是欺人太甚!竟然明目张胆地来抢了!谁把房子转卖给他了?”

  那中年人见他发了少爷脾气,不禁摇了摇头,低声嘀咕道:“这小子到底是疯了,还是给那女人骗了?居然装得象真不知道一样!”他也懒得多理睬一个小孩子,吩咐那五名汉子道:“别管他,大家干自己的活,小心一点,注意别搬坏了东西。”那五名汉子虽然都很奇怪岑澄的言行,但管家既已吩咐,他们便不再睬岑澄,又继续搬动厅里的家俱。

  岑澄见状又气又急,当即冲上去阻击这些人的强盗行径。那管家见他动手干扰大伙干活,勃然大怒,喝道:“李二毛,把这小子给我扔出去!”那名胖子答应一声,不由分说,将岑澄一把抱起,大步走到厅门口,啐道:“小王八蛋,不给你点颜色,你还真当自己还是少镖头了!”双臂用力一掼,象扔破烂似的将岑澄砰地一声扔到了廊下地上。

  岑澄又怒又急,想要爬起来,但觉两腿痛得彻骨,竟一时不能起来。

  正在这时,忽听一人叹道:“小公子,你难道真不知道这房子已经转卖给孙老爷了?”岑澄悚然一惊,看那人时,却是自己家里的老花匠莫逆。“你说什么?我姐姐几时把房子卖给姓孙的了?”

  莫逆长叹一声,说道:“我们也是昨天才听你姐姐说的。你姐姐难道竟没告诉你一声?”

  “什么?是我姐姐亲口跟你们说她已将房子转卖给姓孙的么?”

  “是呀,昨天上午她将府里所有下人都召集到这个大厅中说了此事。并告诉我们:她特意跟孙老爷谈了一个条件,就是不许他将我们大家赶出府去,让我们所有人都留下来,继续在府里干活。”

  岑澄见自家的老花匠也这样说,不禁有些将信将疑。极力回忆昨日谢悦离去时的情景,想起姐姐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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