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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流尘往生 耽美-第3部分

小说: 流尘往生 耽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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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云淡风轻,几分预料之中,几分预料之外。一切之外,笑容不变,“我知道了……”
  “属下告退。”虽然在极远的地方,萧墨隐根本不可能也不意去看,天权宫领主还是恭敬一拜,双膝着地,缓缓跪退。
  就着渊隐居门口的台阶坐下,靠着暗色的大理石,萧墨隐淡然沉默。斜阳散下,任冥神教产业偌大,门人无数,此刻这处教中最高权利汇集地,竟然有几分萧条与冷寂。
  只是这种气息完全渗透不到那男子周身半点。说不清是为温柔消散,还是被更冷的气凝结。
  “该回去了……尘儿也该饿了……”笑了笑,站起身抖抖衣服,他转身走回院落。

  五

  一下午都被萧墨隐消遣了的越镜尘的确饿了,但,饿也不代表他会为了食物向别人做……这种妥协。
  一方古典秀气的圆桌,窗外透进丝缕夕阳最后的挣扎,落在一桌朴实的饭菜上,仅四道素菜。桌旁只有一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软椅,大小刚好容下一个成人和一个孩童便再余不下半点空间。
  男子一手拿筷夹起菜一手将碗托到少年嘴前,十足的宠溺与柔情。“尘儿,吃。”只是他那语气仿佛面对的是一只脆弱的幼猫而不是一个因这句话而眸中寒气骤盛的十二岁少年。
  越镜尘很不快!那男人以为是女孩子扮家家么?还用这种诱哄的语气,就差在自己脖子上系个餐巾了!
  “你,那是喂婴儿的姿势。”越镜尘却只是淡淡地将头别到另一边,有些凄寒疏离的眸透过窗扉望向远方。
  平生第一次如此屈尊却遭到几乎可算作不识抬举的拒绝,萧墨隐却不以为忤……以前竟没有发觉,以那种冷然姿态出现的,自己的儿子,居然还算惹人喜欢。“尘儿……”
  “萧栖尘。”越镜尘淡淡提醒。
  “可是我们是父子,”萧墨隐柔声低语,那神色居然还真象一个称职的父亲开导蛮横的儿子,“吾儿……要不唤你作何?吾儿?栖儿?”
  “栖尘。”越镜尘聪明地打住这个话题,若再不退让,只怕那男人真有办法永远叫自己什么尘儿栖儿的了,“我自己来!”说着他便伸手欲接过碗筷。
  “只是,栖尘,这里地方太小了,你根本展不开手。”萧墨隐看着有些不耐烦的“儿子”,静静微笑。
  ……难道还是我的错!?越镜尘在心里大大送萧墨隐个白眼……他不信这人会连张椅子也弄不到!
  叱咤江湖无人敌,这便是江湖公敌的冥神魔教;翻手为云覆手雨,这便是魔教教主萧墨隐!
  只是这位名动天下的教主却并不是那么执着的人,“想要做的事便一定会达成”那种想法太累,于是他不再在这种毛皮小事坚持,缓缓起身离开圆桌,临行前还不忘温柔地拂了拂越镜尘的头,径自走开。
  ……
  明明是那样柔缓优雅的动作,明明看得一清二楚……然而他只是那一举手的随便动作却叫越镜尘完全闪躲不开!只能任人宰割了。
  这夜,隔着一道屏风,两人相安无事。寂静中,本会为些许声响惊醒的他却几乎未听见另一人的呼吸。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那种习惯是草木皆兵,只是有些事过了太多年竟已是忘记了如何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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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镜尘是很能适应环境的人,故,从一个月前到现在,无论环境如何飞变,他一样睡得安稳,并一惯早起,以前是在天还尚暗就开始训练,而后来虽然不再过那种生活,也养成了在五点准时起身的习惯。
  只是,今天,本以为无一例外的场景却多了一个不和谐因素,睁眼,惊见萧墨隐着一袭月白色宽袖长衣面含浅笑坐在床沿边,低头一双深黑的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似已待了许久。
  “尘儿醒了?”
  一大早,听见如此天籁般细语,看见如此谦谦君子天神般的人物无疑是赏心悦目。只是……越镜尘觉得自己已经懒得去纠正他对自己的称呼和惊诧于这人鬼魅般的身手了。
  如果那人不愿,再怎么努力,最终的结局都会和那人期望的一样,不是么?
  “恩。”越镜尘应声。
  “那随我去前厅听教里的历行汇报吧。”说着,萧墨隐一手轻柔地将越镜尘从床上拖起,也不等他回答,迅速地将衣服帮他套上,这伺候人的活,他做起来却一气呵成。
  简单的梳洗过后,两人就一前一后走出了渊隐居。
  虽然是第二次走这条复杂的过道,越镜尘却仍暗自惊叹——七杀阵、九宫八卦阵、五行阵、反五行花树阵……这里简直汇集了所有他所学过的布阵!却设置如此精妙,如果不是对危机存在十分敏感的人根本寸步难行!尧是越镜尘所学庞杂,却对这里的几处构造完全不解。他相信他所能观察出的,完全只是皮毛中的皮毛而已。只是真有这必要?就算没这些东西天下能动得了这男人的又有几人?
  渊隐居与魔教总坛前厅间隔甚远,先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碧绿竹海,甚至连一条小路也未修,而这里同样也是越镜尘来到这里第一个到达的地方。截竹为萧,沧海为绿,举世沉浮,浩瀚同样也迷魅。
  只是此刻越镜尘却恼透了这片似乎是走不到头的林子……
  内腑被毁如何能在一个月痊愈?只单单走了二十分钟他就觉得体内似乎又几把刀在乱搅,脑中一片混沌!拼命才压得下口中汹涌的血腥味,几乎是每走一步眼前便昏暗一些……最后前方萧墨隐的背影只能依稀辨别,一路上更不知道差点被拌倒多少次。他只是凭借过人的忍耐才未呻吟出声。
  ……据说要半个时辰走完的路程,可是他再多十分钟恐怕也坚持不下去!越镜尘忽然有些明白为何辰时(7点)的周例集会他们要卯时(5点)出发。是因为自己的伤,本来可以使用轻功的萧墨隐也陪他走路了么?如果是这男人的性格,不是应该用轻功夹起自己就走了?
  但萧墨隐却是一路保持不紧不慢的速度前行,步履悠然闲适,仿佛丝毫没有察觉身后一声不吭的孩子的异常。
  “咳咳……”再也控制不住,越镜尘眼前一阵模糊,重重地倚上一颗竹树,竭力压制不住,吐出一口黑血,还有破裂的内脏残片。
  “尘儿。”这时,前方修长的身影却停下,微侧过身,淡笑地看着他自己左边某处。
  “什么……?”越镜尘吃力地问,这句话几乎耗尽了他剩余的力气。顿时,失却的力气差点支持不住他的身躯。
  “尘儿你看……”萧墨隐弯下腰,随着他的动作,如墨的未束长发渲开,变成一阵黑夜般的光华。然而他摊手,却见他掌心是一株淡蓝色的花,花心却隐隐泛青,如一只翩翩欲飞的蝶。“很美……送你,拿着……”萧墨隐笑得温柔至极,春风般的眼神,总是让人有种错觉,似淡漠却似宠爱。
  “……”静静盯着那男人好一阵,越镜尘终于沉默地从他手中接过那朵花,默然维持着单手捏花的姿势几乎石化。
  嘴角的微笑悠悠荡漾,萧墨隐却转身,继续向前走,“尘儿……这个时间沾了露水的的花瓣很好吃……”
  会么?
  八成这男人又看他“儿子”不顺眼了,所以里面有毒……呵……越镜尘有些嘲讽自己的思维,想也不想,摘了一片花瓣丢进嘴里。随便吧……想毒早就毒了,还用他萧教主费这个神?逆他如何?顺他,又如何?
  疯了,疯了……可笑他疯了自己陪他一起疯……凝了凝神,他反手一堆自己靠住的竹树,随手丢开花,继续跟随男子,踉跄前行。
  但,奇迹般的是,几分钟过后,那种刀搅般的剧痛却渐渐平复下去,而他的脑中稍回复一点清明。疼痛虽然未曾完全消除,却在可忍受的范围。
  ……该感谢么?越镜尘在心中冷笑。一路上这种花看见无数朵,也没见他摘一个,是因为走到现在那男人终于等他等得不耐烦了?
  “名字?”脸色犹自苍白的人只是这样一问。
  白衣男子再度停下,脸上依然是静若秋水的恬淡笑容,依然是有一种错觉,恍若疼宠。“踯躅。”他柔声说。
  “好名字。”淡淡的回答。踯躅尘世,谁都如此,说得人生快意,几人能达?
  踯躅,花幽蓝,甚稀,其盛开的花朵可能起到补气回魂之用。

  六

  魔教总坛隐于中原第一神山沧蓝峰之巅,千仞高山,冰封终年,断崖层叠,飞鸟难上。抬眼天际,往往只有渺远的日月星辰,映射在纯蓝没有丝毫杂质的天。而俯首,却让人为之惊叹,悠然而过浮云薄雾明明在自己脚下!
  沧蓝峰之所以称为神山,就是因为其神秘难测,离地百米处就已地势险峻气温骤寒,暴风雪呼啸更是家常便饭。即使以往有少数高手无意间攀上这座神山发现魔教总坛就建造于此的秘密,却从来没有人下去过。这更加深了中原老百姓对这座神山的敬畏,殊不知其中另有隐情。
  但,是雪终年不化的山峰上,山腰上还在风雪肆虐天昏地暗,可是最高峰魔教的占地上就几乎看不见一丝冰雪的影子!且气温宜人,花木湖水皆有。
  整个总坛按高度建造分成七部分,每部分相隔不是无从攀登的高高断崖就是一堵内藏玄机的墙壁,连接处十分隐秘,且越往上层走越是机关重重难上加难!如果闯过了这座宏伟的建筑群的外层高墙就以为成功了,那就大错特错,那层银白的高墙与其说是防御还不如说是一个警告——如想活命,于此禁足!
  生活在第七级的教众往往一生都见不到第六级是何等模样,除非拔群而出,得到赏识。即,这七个屏障不仅分割了地域,又分离了教众的等级。因此总坛在教中得名“七重天”。
  有资格生活在第七重天,只有冥神教中至高无上的人——教主。而七宫领主,三位护法,都只有在议事之时才能进入七重天中心的议事厅逐风殿。腥风血雨里走出的几人都不爱他人插手自己的事,故,六七重天,无一外人。
  逐风殿位于魔教中心,说是逐风,却不如说是风最终停留的地方。由四根巨大白柱撑起,四面任何遮蔽,造在山峰最高,立与其上便是九州至尊,俯仰天地,笑看苍生。风,从各个角落涌来,带着一丝寒意,一丝凛冽,贯穿大殿。
  里面只有一个寒冰打造的座位。此时,上面坐的是这样一个人,笑得温和而淡漠,谦卑而高傲……萧墨隐温和地注视着下方立着的六人,除却打理江湖事常年在外的玉衡、开阳、摇光宫领主和玄天护法。
  越镜尘自打被带到这里,就被萧墨隐置于一旁,他只是随意地靠着一旁巨大石柱,淡淡望着天际来烟。下面的六人没有对这个人存在于此置疑,因为没有人可以置疑教主的决定。
  ……
  “教主,”一黑衣覆面男子行至中央,单膝跪地,声音低沉无波,“金那罗部、摩候罗伽部告急。”
  这句话清淡无比,殿内的气压却一下低了下去。能从天枢宫领主南语那里说出“告急”,想必两部已接近全军覆灭!且不说专司暗杀的摩候罗伽部,金那罗部,是魔教七宫下属的八部里面情报属,最隐秘的部众,遍布天下,此时竟然会遭受大面积屠杀?
  黑衣男子的眼里却完全只有完全的漠然,隐约看去,还有丝莫名的敬畏。“另,拭剑楼血皇、血灵、血离南下。”
  大殿里从来很静,只听见从天枢宫领主平静的声音,然而此时却突然有一种死寂感笼罩,每个人都不自觉压下自己的呼吸。南下临京,魔教第二据点所在。摇光宫领主楚凌坐镇。
  一片沉默,这样骇人的消息,上位的教主听闻却纹丝不动,无惊无忧。“竟然连血字当头的也用上了……”萧墨隐轻轻感叹,仅有的情绪竟然是一丝无奈,“试剑楼来真的了?”
  没有人能够回答他这样的问题。
  “天玑领主立赴临京,邪、南语北上待命。”扫视众人一翻,萧墨隐淡淡说到。
  原来他早有打算……除南语外的众人不禁松了口气,教主未出动主力天、龙部,可见虽然试剑楼威胁到临京据点,却不足以动摇魔教。
  魔教势力庞大,就算是隐隐有霸主之风的试剑楼,想在这里一举突破也是自寻死路!
  “是,教主。”三人领命出列,躬身一礼,迅速退下。
  剩下的人没有动,继续等待着。
  然而萧墨隐但笑不语,却静静将头转向一边,默然打量着那个一直没有回过身的孩子。一时间,冷场。惟有寒风,径自穿庭,轻轻扬起萧墨隐乌黑垂顺的长发。
  “尘儿,”注视着那浑身散发着距离感的儿子,他重复着这个有着无故熟悉感的名字,悠然而笑,“我教你灭字诀可好?”
  我教你读书写字可好?……这样的语气却根本不是一回事!
  话一出口,惊三座!展猛然抬头,惊愕地注视着那人淡然的脸庞。灭字诀是破红尘的心法!难道他是将“这个”孩子看做继承人来培养?这不可能,尤其是这个孩子!萧墨隐这无心似地询问,却是在他们面前间接正式承认了这孩子的少主身份!
  发生过什么!?使他态度如此转变!
  为什么?所谓的将魔教发扬光大?不可能!如果是那人,这从来不是他关心的问题……魔教?又何时让他上心!?
  感觉到那惊讶的视线,萧墨隐淡淡扫了眼立在一旁的展,后者迅速低下头。
  他越矩了!
  如此温和淡定的视线,他却惊出一身冷汗。
  ……漠然转过头,迎视那道温柔的视线。“好。”越镜尘答得爽快,他没有犹豫的必要。
  萧墨隐看着他,目光温柔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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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尘儿,”萧墨隐随手点上一炉檀香,笑看烟雾袅袅升起弥漫开去,“你本身已拥有深厚的内力,我只需帮你打通任督二脉即可。”
  现下,七重天也只有这二人而已。清净寂寥。
  越镜尘懒懒地看着升腾的烟,斜靠在床柱上,慵懒惬意。他未置一词,或者说,默认。
  “会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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