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大拳师-第14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夜行一张犁,旱地跑船,一看就不是中原拳法。且不是一般的扎实灵活。
要知道袁承兴此拳练习有“踩泥之法”,为两种,乃“胶泥乏地”。胶泥者就是在练功房内以胶泥铺地洒水,使得地面又稀又滑难以立身,在再上面练拳。所以才会练出这种地平灵活的怪异马步。
袁承兴虽说是个一本正经的人物,但是聪明敏慧颇有心机,他一路拳故意走得震地有声。靠的近的火把苗子被风带得一阵晃动。
袁承兴很仗义了,他知道后边凤吟还得亲自动手,怎么也是总镖师。所以他就故意没有心意拳法,来了这么一趟玩意儿,也算是给凤吟垫场了,不抢风头。
而他更知道,自己自杀虎口过来,定也招来了不少关外的强人。实际这种擂台,比较关心的多少寨主路霸,这跟他们有直接利益联系。而豋擂台的,又不会是他们,而多是拳师同行。这太好理解了,因为只有同行才在意拳脚上的高低,功夫上的荣誉。而土匪响马之类他要得就是个实效,有功夫也不会轻易打擂的,就不吃这一套。
但是,不管打不打,这个威风得打出去。因为这拳太怪了,台下也没个底儿,一时并没人上来。
白日打擂容易看清体貌,也方便接手。夜里动手却不然。更多是有感而,而心意拳法在夜间更能挥其高深之处,这也正是“心意无意”之法。
由显人微,由粗得精,不能见其所以动,将何以封而闭之?惟我**拳,练上法、顾法、开法于一贯,而其机自灵,其动自捷,虽黑夜之间,而风吹草动,有触必应,并不自知其何以然也。
这一条袁承兴就先占了天时地利。而袁凤吟却有点担心,因为一旦按顾开一贯的打法,就是没了打法,也就没了心意,很难说会有什么后果。
但袁凤吟又没法劝住袁承兴,若去劝他,不似担心袁承兴安危,倒似担心起后果难以承担,怕受连累一般。只能一旁观望,只希望夜里登台的都是该死之辈。
台下倒有一个人跃跃欲试,不是旁人,正是裴秋实。裴秋实因最近颇有感悟,而对凤吟也没个交代。又返身而回,看看武林中还有无高手。一见这位平日子总是孤高淡漠的袁承兴登台了,又走了一路类似自家的马步拳法,心里就痒痒起来。
裴秋实跟他爹爹不同,他爹当初学艺可吃尽了苦头,求了多年人家都不教。后来他爹是在三里五村给人看病,多用推拿之法,少使药物。一旦不需用药者都免去诊费。所以人品极佳,又能勤学苦练,虽然是跟老师的朋友学了一套基本拳架,却反反复复打了多年。后来终于感动了老师,亲自喂手。
拳与拳不同,像心意拳本来以功为主,成艺时迅猛难当。而起打法又顾打一体,歹毒异常,所以很难对练。不是对练不能长进,而是练留手留情,有碍心意灵变,不如不练。
心意在成法时,有一套五行八字的理念指导,混混沌沌只有其意,乃为斩截裹胯挑顶云领八字,金木水火土五行。却并没实际套路惯用。而到了形意时,李洛能先生得了戴家拳艺,由于种种原因,现与老谱核对不上。然而李洛能真为大成就者,以人的天资毅力,四下试技,终于探得了古谱所言之法。遂创编了心意诚于中,肢体形于外的形意拳。
遥想姬祖创拳时言,“此拳一经问世,人况以狂妄目我,庶不知此拳有防身御侮养性修身之术。”中和之拳法,求得是万古一贯而又适用于今之理法,非有大仁义者,不能去思想。所以即便是悟性极佳,身体力行者,未有夫子仁心义志,最多是挥常,再难再有兴盛之理。
然就在此前后,却出了买壮图与李洛能两为中兴明师。这二位的最大特点就是自身四下行走求证,而其弟子辈又能四下走访印证。
至此无愧夫子所言“舍藏先天之本,性命生死之道,阴阳为母,四象为根,夺阴阳之造化,扭转乾坤之气机。”而李洛能幸运的是,姬夫子当年自述求传人时“沿途所遇,皆为庸俗之辈。”
然天兴形意,使得李洛能之后又有了八大弟子。
然而也因此又枝繁叶茂迅衰落。虽拳以衰落,然理法却广为流传,为多家借纳。当初郭公料得有此景,言“鳞晰一翼皆能飞跃”,意思是此道大而精神,能得起只鳞片爪也能飞能跃了。
可惜是人心不古,志气全无。这个地步都没落到。
然此言出处,正合当时情形,求得是五行合一处,然并非须用全力,所言**七星十成力,只需二合二成力也足够立于不败了。
而不是所有的拳都须如此,也有在对练之中相互喂劲找劲的。所以即使不四下求证,按着法则来,牢记所藏细节要领,也能不失大格的传承下去,所欠只是苦功而已。
裴秋实的拳法,就可以喂劲得长进。而他之所以不能惯用,又正是以因为他是他爹爹喂出来了,自然拳脚有间隙。
裴秋实他爹爹开始并非跟着师爷学习,而是跟着师爷的一个师弟,因为这位明师知道本家保守,所以先考验多年,待出了成绩,这才转送师门。而之前七年,这位老师都没去搭理一次。
当时师门好不冷落。师门为李姓把式房,与同门的张姓把式房仅宽街之隔。宗师李公病逝时,其子不足二十岁,因外人从未见其技艺,故疑他性不喜武而未涉武事。由此张家即大肆宣扬李家无传人,艺落张家,于是学武者多去张家。张家门庭若市,好不热闹;而李家却门可罗雀,好不凄凉。若不是得了这个徒弟来,真是连个受艺人也无有。
裴喜庆当时只知所学保守,并不知情。虽多次于张家有过摩擦交手,并没在意。而就在多次接手之后,李公才道出了其中原委。
张氏与李氏为友,论兄弟。因慕李之艺,遂跟李学武,习武有年,自感有成。后因李双腿患疾,病瘫在床。张思欲取代其位,但苦于辈分不高,因而请李代师收其为徒,注入宗谱。李对张的用心早有察觉。再说师父已故世多年,哪有徒弟代故世师父收徒弟的呢?遂说明:“为徒者,可代师授徒;但不能代师收徒。若代之,是欺师。”张不以为然,一再纠缠,李无法,即提出:“既学于我,即我之徒,若续谱,当以徒论之,不者,仍为友。”张不听,顽固坚持自己的想法。李坚持拒绝。张因之心生怨恨,与李吵翻了脸。李居屋临街,张不时隔窗吵骂,气焰嚣张。因而李说:“张呵,说把式你不会,若说枪,你才会一枪,你狂啥?”张欺李不能下床,公然隔窗叫阵:“我会一枪怎么啦,会一枪我也要使使,你出来。”这使李伤心之极,病愈重,临危一再告诫家人:“今后教人,要睁大眼睛。”
这是什么滋味,真是死不瞑目。后来裴秋实得知了两家结怨原由,更激起了维护师门的决心,时刻警惕,这才惹得如此手狠。
当然这也是一家之传,时李张二人同负盛名,也同为一师,不过李确实是带教师兄,因侍奉恩师终老,得了枪棍拳谱。
其实自早二人一直交好,弟子也互有往来。其中就有一位先从李家,后从张家,也是顶天立地的开门人物,也是以手狠著称。他曾在张家把式房教授徒弟,在他手上又出来一位巅峰人物,此人练功极苦,如痴如狂,性如烈火,嫉恶如仇。盛名最响,使得八极拳“神枪”之名历代不衰。这师徒二人之后与项城大帅府袁氏也大有关联。此处不多介绍。
此人在张家习武之时,每过李家,必然磕头行礼。
此二家后人都有大成就者。无不因为拳法高妙实用,极有吸引力,而又有一脉相承的志气。不收二门学生教则空架自悟的原则一直延续了百年。这也是保守的根本原因,所以传拳一定要有眼里,学艺一定要有志气。
这种事情到处都有,然又因拳好,总有前赴后继者慕名求学。就七式拳当时非常保守,只在寺内传承。当时有朱仙镇为国之名镇,于周口镇呼应,正好在贾鲁河尾,商业达,城镇繁华。此拳自北大清真寺流出,时多有好武者手捧礼物当街吆喝“不要饭,不要钱,只要老师见一面。”
可知求学之难,得艺之难。传承之艰辛。二袁若不是天资人品极佳,哪有如今之成就,而真心通艺又从哪里说起。
………【第三十八章 折身狸猫倒上树】………
第三十八章折身狸猫倒上树
夜间比武跟平日不同。光天化日,压阵的几个角儿都是眼疾手快之人,当场救步都来的及。但晚上不行,晚上打擂必须验身,也必须签武士状,签名的真假无所谓,关键是那个手印。
袁承兴走了趟拳崴拉崴拉地跟鸭巴子似的,这也算是叫场了。
袁承兴一上挺招人的。怎么说,就前些天青面盯场,虽然处理得挺好,但总感觉有美中不足,就是他那打法不地道,不正宗。非名门大派之拳技,所以也不能服人。
冯老三又是一路鬼子跤,好是好,但也感觉不够大方。武行跟绿林还不同,武行不光得能打,还得显功力。靠着一些行者游场赢了,除了下苦功夫练,脑子机警,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哪家下苦功夫练,多打出经验,效果都不差。所以武林中才你不服气我我不服气你,即使服气人也不服气拳。你今天打了我了,明天我让我徒弟去给我报仇。
要么就造成了裴秋实这种人下手狠毒,绝除后患的作风。自武林交流多,相互有个正面了解,还就是镖行兴盛这不到一百年,逐渐也出了几个压住场的人物。
其中李冠铭,戴二闾的名头最响,纯是打出来的。单刀李冠铭打出了“镖不喊沧”的规矩,美人挂画戴二闾却打破了这个规矩。所以同行之间比武较技,是个可以服人而又能相互谦让的法子之一。不然无论功底高低,要是狭路相逢,还真说不好是谁不是个儿。
因为这种擂台赛,多是藏了阴招,比个功力,除非为了旧仇,没有较生死的。因为一些自知功力弱功底差的拳师,也就不上场了,在地下看个热闹长个见识。
袁承兴在台上,一直是很显眼的,人家都是一身皂,就他一身孝。人家都是辫垂背,就他还戴个白帽子。而且听一些人讲,他在杀虎口还踩踏了一方擂台。这是什么人物,过去怎么没见说。
听说前年陕西回子暴乱起义,以一当百,会不会是有什么特别法术。这猜测的就多起来。
却在这时,台地下上来一个粗布短打扮的光头,走起路来步履异常稳健,有些脚跟顿地的感觉,一看就是筋长力猛之人。
映着灯火恍恍惚惚看到脑袋顶上有几个疤瘌。这是个和尚。
为僧者多宅心仁厚见义勇为,不轻易出手,一旦出手也都是明王金刚的绝手,所谓降服四魔。根本就不把人当人看了,无需善化犬教,自然也就不多留情。
他能上来肯定有某些偏见或者什么原因,袁凤吟虽然见了和尚多少带着敬意,但见此僧登台,却也是为袁承兴着想。鬼五上上下下摸了和尚一遍,和尚还故意摘下念珠,以示清白。
牛牛也比着和尚摸了袁承兴一遍,二人签字画押。
袁承兴走得是一趟拨浪鼓,一待动手,站得还是个轻步,没什么大道理,就是本本分分轻轻松松的一站,但这一站就护住了周身要害,怎么护得就跟当初袁凤吟那套一样,如熊似猿,不再重复。
和尚深吸深呼了两口气,“哼呀”有声,感觉浑身都开始鼓动,出一掌,拉回来,又出一掌,又拉回来,自己跟自己忙活了一阵。马步正对着袁承兴,做了一个摊手护身的请手。
袁承兴没动,右势换了左势,还那么自然地站着,一脚前一脚后,两脚间隔都不到一脚。
黄光摇动,映得和尚的面孔威严英武,和尚上左腿,弧线扣裆,一撑而开,后腿跟上也是一弧一开,滑步而上,滑步的同手两手也弧线翻绕,似分水破浪一般。
却见距离三步时,白影一闪,袁承兴的胳膊一扬一合,迎着和尚就箭一般射过去,两人的手被身子挡住看不清晰,之间和尚两手一阵翻腾,身子突然一曲,倒退小半步就不动了。
袁承兴的身子就贴在他身上,似乎还是方才那个如熊似猿的动作。二人以这个古怪的姿势保持了一阵,袁承兴的身子又突然向后弹开一大步,那和尚还是静静带着,身子稍稍前俯,两手半伸着停在那里。见袁承兴退后走动,这才缓缓放下手来,放得非常缓慢。
台下人的都惊呆了,这是演得哪出戏。就见和尚缓缓放下手来,朝袁承兴深深一躬,头前的几位听到那人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这才知道那是个和尚。
远处的观众开始往前挤,看不清和尚的面孔,但总感觉他表情扭曲,见和尚朝台阶缓缓走去,刚一下台阶,一脚踩空,身子滚翻而下,再没起来。台上赶紧有伙计下去看,围了一圈也不敢妄动。
袁承兴大大方方走到场子正中,两手比划了一下,有心人就看出来了,当是比划得方才动作。
也不知道是伤了哪里,台下就开始议论开来,有人说这是心意拳,因为打听过了,这人是周口的回回。有人说这是形意拳,打得是个透劲,伤了五脏了。
有人分析的还挺有道理,说这功力大的拳,作用在桩子上有几个反映。就比如说打树打桩吧,一种是逐渐加深强度,循序渐进的,有的是直接就能打,不用专门拍。说这形意拳不准打东西,但却出这个透劲。
就说这劲打在树上,一种是那树“腾”一声,树只是猛一阵,却不持久。感觉那劲直透而入,一穿而过,那树震动不大,但却明显感觉道劲力进去了。这是说的比水桶还粗的树。这是在周身贯通之后,以整力劈进去钻进去的。而另一种打在树上,却是“嗡嗡”震动,那树能形成一个颤抖,能感觉到力量进去并不透彻,而是从中散开。
此外打在树上只是树皮于手掌臂膀间“啪啪”脆响,那胳膊甩得再流畅,也非这等穿透震撼之力。据说这形意拳是以枪化拳,就出来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