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更在青山外(妖孽受,鬼畜攻)-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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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俊抱着他，揽着他的腰，用了点力。
　　呻吟声变得有些凄切，内壁有血腥味弥漫。
　　才俊很冷静，他出生的家庭，本身就能培养出超常冷静的人来，所以也持久。一直咬着牙只是碎碎呻吟的姬曌也在他的持久之下伏首，喃喃恳求着，哀求着，希望他能早一点结束。
　　姬曌的声音刺激了一开始没有成功的那几个同学，他们要再来一次。
　　时间是可以治愈疲倦的。
　　当然这单单是指施虐者而言。
　　他们又来了一次，又来了一次，轮流着，直到那象征着男性威权，力量，占有，骄傲的物体再也肿胀不起来，他们才罢了手。
　　当你把自己卖了，你就没有资格叫别人停手了。
　　姒博看到那盘清晰的录像带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这半个月里，姬曌没有打过电话找他，而他呢，却总是莫名其妙的右眼皮跳。
　　可是当他真的看到那盘录像带，他居然出奇的冷静，甚至说谢谢姬曌，给他带来一盘这么好看的家庭片。
　　姬曌冷冷地看着姒博，把那一千万英镑扔到他的面前，然后，转身，走了。
　　姬曌不知道姒博当时的想法，而实际上，姒博也没有想法，只是觉得脑子热得发胀，想——
　　杀人！
　　姬曌再一次招集了那十个同学，人手一张契约：十年青春，卖给他们，条件相同，一千万英镑。
　　钱不是问题，能买到姬曌最美丽的十年，值得。
　　姒博再一次看到姬曌，又过了半个月，这一次，姬曌给他看的，是契约。
　　姒博恼恨无比，为什么要这样的偏执来做这样的事，为什么，为什么？
　　当年的姒博不知道，其实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也不明了到底是为什么？直到后来的后来，当他知道姬曌的父亲曾经是杀手时，当他知道姬曌的血液里有着与他相似的基因时，他才放下了这个疑问。
　　他和他，其实就是相同的一体之两面。
　　他有多高贵，他就有多下贱。
　　他有多冷漠，他就有多火热。
　　他退避越多，他就偏执越狠。
　　其实说到底，都是固执己见的人。
　　姬曌看着姒博，没有再说什么，还能再说什么呢，他就转头走了。
　　看着姬曌的背影，姒博体内的热血直往头上冲。突然，他就像疯了一样冲过来把姬曌摁倒在地上拼命的揍，似乎用拳头揍还不够，居然解开皮带把姬曌往死里抽。姬曌厉笑着狠狠地盯着他叫：“你后悔了吗？你现在才知道要我了吗？你现在才知道心痛我了吗？没有了，没有了，十年，我最美好的十年，是别人的，是别人的，不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永远也不会再得到了，永远不会再得到了。”
　　姒博失态地怒吼：谁要你这个贱货来爱，谁要你这个贱货来爱，谁要你这个贱货来爱，他来来回回只会对着姬曌吼这句话。
　　姬曌爬起来，盯着姒博，狠狠地抹去嘴边的血，把从前他给他的手机砸在地上，走了，再不看他一眼。看着姬曌蹒跚的背影，姒博居然有一种天网恢恢笼罩着他，完全不能挣脱的感觉。此后，姬曌再也没有来见他。可是，那心却就是挣脱不掉。鬼迷心窍的，姒博一个一个的约见那十个同学，劝他们放弃姬曌。
　　宗贤嘲笑他：“明明是心里想着姬曌，为什么偏要装出自己是救世主的样子？你们姒家人就真的这么了不起？”
　　才俊则淡淡看着他说：“等我死了吧。”
　　那心啊，激得痛，终于痛下狠手揍了一个同学，在他的威逼之下，那个同学把自己的契约转给了他。
　　那一刻，姒博握着契约，也笑了，笑得像一头野狼，撕去所有高贵，优雅的伪装。
　　姬曌，姬曌，你要打击我，你要刺激我，那就来吧，我姒博奉陪到底！
　　就这样奉陪到底了。
　　从高三开始，他们每个月会聚会一次，开始是在俱乐部，后来宗贤开了一家宗家府的高档餐馆，就固定在了那里。再后来姬曌高中毕业，放弃了大学，考了警察学校。
　　姒博大学毕业后直接考了见习督察。
　　再面对面相见，已经是三年后的事情。
　　那个时候，姬曌刚刚转便衣刑警，姒博却因为神勇无敌的破案率，被破格提升为总督察。
　　他们之所以能面对面相见，却是因为那个男人的死。
　　那个开俱乐部的男人死在姒博的辖区，被人捅了七刀。可是杀死那个男人的最大嫌疑人，却被锁定为姬曌。因为在那个男人的卧室里的墙上，到处都是姬曌受虐的相片。
　　姒博怀疑姬曌报复杀人，便是他还是很小心，查了在那个男人死的时间里，姬曌做了什么。姬曌有不在场的证据，那天晚上，他也在查一件凶杀案。
　　姒博轻轻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有些发空，他和姬曌，已经三年没有相见了。第二天，姒博再一次来到凶杀案现场，想不到在那里居然看到姬曌。
　　“你怎么在这里？”身为负责凶案的警察，姒博不能不问。
　　姬曌笑笑：“纯粹就是为了来纪念一下我逝去的童贞。”说完，就转身走了。
　　姒博欲言又止，在门口，姬曌碰到随后上来的陈昊，现在的陈昊，是姒博手下的刑警。陈吴拉住他：“你怎么也来了？既然来了，就帮我看看现场。”
　　姬曌却笑道：“陈昊，你真没用啊，人家用二年时间就爬到你头上了。”
　　陈昊笑道：“人各有命，强求不得，再说各有各的活法是不是？”
　　“我知道，你就是警队的西门庆。”姬曌笑起来，有点放肆。
　　“随便你怎么看我，不过你既然来了，就帮忙看一看现场。”
　　“你们的辖区，还是你们自己破案吧，我先走了。”
　　“你见过李诚吗？”陈昊问他。
　　“没有，怎么啦？”姬曌问。
　　“他一直问我，为什么三年来你都不和他联系，也不去大学里看他。”
　　姬曌再一笑：“你就跟他说我狼心狗肺吧。”
　　“下一周各个管区的警察会来一次大比武，你会来吧？”
　　“应该会吧。”姬曌笑道。
　　那个男人的案子很快就破了，因为第三天就有人来自首，是这个男人所在俱乐部的一个牛郎，因为不能接受这个男人的异常性要求，一时冲动杀了他。可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异常性要求，凶手却坚持没有说。这个案子结束，紧接着姒博和姬曌就在各大警区的比武当中再见面了。一路过关斩将，到最后进入的十六强选手当中，有西区的路虎，有离岛警区的司空贤，有北区的姬曌，有南区的陈昊，还有身为总督察的姒博。
　　进入八强的比赛当中，当八个人分成两组面对面时，姬曌才发生那个司空贤和那个路虎居然都是以前认识的人。
　　司空贤就是他曾经以为的那个‘神仙’，那个擂台上的‘小子。’
　　司空贤当然还记得姬曌，见到他，仿佛放下一件心事的笑道：“你果然还是做了警察。”
　　那个路虎，就是当年在俱乐部见到过的‘老虎’。
　　可是老虎已经认不得他了。
　　当姬曌提起来那段往事时，老虎才想起来，不由提拳就给姬曌一拳笑道：“你现在做了警察，不用我再救你了吧？”
　　“可能还是要的。”
　　一场比武下来，陈昊枪法第一，可是其他包括格斗在内的比武分数都低过别人，结果被淘汰了。
　　路虎和司空贤，姒博和姬曌都进入了四强。
　　枪法比试，姒博第一。
　　格斗比试，司空贤第一。
　　铁人五项比试，路虎第一。
　　姬曌，门门排第四。
　　比武结束，陈昊拍着姬曌的肩膀笑道：“你好像没有尽全力啊。”
　　姬曌淡淡一笑：“他们也不见得尽了全力啊，再说这场比武真正的高手也没来。”
　　“真正的高手？”
　　“你知道宋飞扬吧？”
　　“哦，你说他啊，听说他被调到海岸警署去了。”
　　“什么时候找他过过招吧。”
　　“可以啊。”
　　路虎跑过来叫：“去喝酒，去喝酒。”
　　姬曌便也拉着司空贤：“好，去喝酒，去喝酒。”
　　陈昊拉住姒博：“总督察，请酒吧。”
　　姒博一笑点头。
　　五人便跑到酒吧去喝酒。
　　子弹头酒吧。
　　警察来的酒吧。
　　这天晚上，给他们上了庆功酒。
　　这天晚上，有另一个人坐在旁边，眼里有着感慨，有着欣慰的看着他们，也在喝酒。
　　隐隐约约的，姬曌似听到店主对那个人说：“飞扬，看到年轻人成长起来，是不是想到楚捷了？”
　　那个人只是笑笑，便继续喝酒去了。
　　姬曌也有些喝得头晕了，天眩地转，寻不着归路，只感觉有个人在后面扶住了他，然后，就醉了，倒了。
　　夜半寂静，姒博的轿车停在路边，从车里背下姬曌，上了楼。拿开钥匙开了门，把姬曌放进去。
　　为什么姒博会有姬曌住处的钥匙？因为这个地方，还是那个地方，那个从上高中之后就居住的公寓。
　　姬曌没有搬，姒博也没有丢掉钥匙。
　　姒博想走，却听到哭泣声音，没错，是姬曌的哭泣声音。这样的声音令姒博的脚抬不起来。
　　“你是为了我才做警察的吧，是不是？”
　　第一句话，就直接刺破了姒博的假面。
　　姒博冷笑。
　　“不是就不是吧，留下来。”
　　姒博拂袖转身。
　　身后传出笑声，讥讽的笑声：“我们三年没见面了吧，这三年里，你可忍耐得了？”
　　心一紧，脚停下来。
　　“我可就不一样了，有十个同学轮流服侍我呢。你呢，是不是把自己的欲望裹在这身制服里面？或者说在暗夜里，自己在手淫？”
　　恶向胆边生，突然就回转身，一巴掌抽在姬曌的脸上。突然就扑过去，狠狠的吻住他的唇。
　　姬曌就势便紧紧抱住了他。
　　暗夜里，他要他，就是要他。
　　暗夜里，狠狠的要着身下的这个人。
　　暗夜里，沸腾的血液在流淌。
　　暗夜里，邪恶在放纵的释放。
　　黎明到来之前，一切回复冷若冰霜，优雅地穿回衣服，绅士一般的离去，只留下一地的狼籍和一身污秽的姬曌。
　　“等一下。”姬曌叫住了已经走到门口的姒博。
　　姒博停住了脚步。
　　“可不可以重新开始？”姬曌问他。
　　“你认为你有资格吗？”姒博回他。
　　“既然没有资格，为什么又要我？”
　　“因为我是姒博。”
　　“什么意思？”
　　“这世间，只有我想要，没有你不给。”
　　沉默长久，姬曌轻声道：“我明白，只要你想要，我都给你。”
　　姒博阴郁地离开，一直走到楼下，才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那样的话，如果是从前，如果是人生初见的从前——
　　他会觉得这个少年真的好纯真啊。
　　他会觉得这个少年真的好温顺啊。
　　他会觉得这个少年真的太容易得到了。
　　可是现在的他，听到那样的话，除了冷笑之外，还是冷笑。
　　但不得不说，这一夜，其实他们已经重新开始了。
　　兜兜转转十三年。
　　纠纠缠缠十六年。
　　他们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在三十而立的这一年一起走进了结婚礼堂。
　　一个破锅，配一个烂盖。
　　天生一对。
　　地造一双。
　　古人有云：青山绿水古今同，男女相思一样浓，玉环魂断，皇家也空，绿珠花坠，豪家也空，只有范蠡扁舟载了西施去，男儿到此是豪雄。
　　若以此论，也可以说，最终决定和姬曌结婚的姒博到此也是豪雄。这世间，相爱的人能真正生活在一起，走过一生，走过一世，是多么的艰难和不容易啊。
　　所以说，能在一起就好，能在一起就好啊。其他的，都是可以被原谅的吧。
　　“姒博，为什么还是和我结婚了？”新婚之夜，姬曌这样问姒博。
　　“你说呢？”姒博端着香槟酒杯，微微笑着反问。
　　“我不知道。我想听你说，我不想结了婚之后还猜你的心思。”
　　“好吧，我告诉你，因为太久了。”
　　“啊？”
　　“我们互相折磨得太久了。如果再这样折磨下去，你会死，我会崩溃。要想活着，就只能停下来，退一步重新开始。”
　　“那你爱不爱我？”姬曌追问。
　　姒博笑了笑：“你爱我是吧。”
　　“嗯，很爱，很爱，爱得不知道该怎么爱了。”
　　“我呢，是很恨，很恨，恨得都不知道该怎么恨了，只好选择和你结婚。因为人家都说婚姻是坟墓，既然解脱不了，就只好把你也拖进坟墓里。”
　　姬曌凝视着姒博，脸上有一丝快乐：“爱与恨是永远也脱不开的孪生兄弟，所以我和你也注定会一生一世纠缠在一起。”
　　“你倒是很会自我安慰。”
　　“要不然该怎么办呢？死也死过了，你不也没有放手吗？如果你放手，应该也就不用进这个婚姻的坟墓了。”
　　哎，姒博长叹一声：“可是如果我不进这个坟墓，我会不甘心。”
　　“你不甘心？”
　　“如果我放你走，还会有很多人爱你，就算宗贤死了，才俊死了，可是至少还是会有七个人爱你。而你这样一个人，出卖自己的身体也不在乎，死也不在乎，那么，让一个你不爱的人来爱你，你肯定也不会在乎。”
　　“那又怎么样？”
　　“你还会有人爱，你也还会过得很滋润，顶多是浪荡一些而已。可是我——”
　　“你怎么啦？”
　　“我恨了你太久，甚至已经到了只知道恨你，完全不懂得恨别人的地步，就更加不懂得怎么去爱别人了。”
　　“你的意思是说，在你心里，只有我是不是？也只能有我是不是？除了我，你再也无法去恨别人，爱别人啦？”
　　姒博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的，放松的喝着酒。姬曌也不再说话，只是温柔地凝视着姒博。看他喝完酒，便站了起来，依着他的身体轻轻吻着他，引诱着他——
　　新婚之夜，极尽缠绵之事。
　　新婚之夜，姬曌少有的睡得沉，睡得香。
　　姒博静静的凝视着他，喃喃自语：“姬曌，你知道吗？我想我这一生也没有办法消除这种恨意了，就让我这样恨着你，也和你过一生过一世吧。我知道，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