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更在青山外(妖孽受,鬼畜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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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虎笑道：“虽然没有别的资料，但是还是有一个不小的收获。”
众人眼睛一亮，宋飞扬亦不禁抬起头。
路虎从怀中小心的拿出一个信封，打开，摊在宋飞扬的办公桌上，居然是一张婚姻登记证，登记证上的相片赫然就是秦海波和楚捷，楚捷的笑容里充满幸福。
所有的人都看呆了。
“头，十年前我们婚姻注册处已经允许同性结婚了吗？”陈昊惊讶地问。
“不是的，是当年秦海波托在婚姻注册处的同学特意帮他和楚捷做的一张假证。”路虎叹道：“我都没想到会找到这张证件，当时什么都查不到，心情坏透了，到了婚姻注册处的时候，处长居然主动找我过去，把这张证件交给我。而且也跟我说了秦海波和楚捷的事。”
“处长就是秦海波的同学？”姬曌问。
路虎点头：“处长当时还说海波已经得偿所愿，这张证件也可以见光于天下了。”
“哇，真是好痴情啊，真是可以算是当代传奇了。”陈昊也不由感慨笑道。
“那要不要有一天，等你死后，也让你的女朋友把你埋在浴缸的地基里啊？”司空贤难得的开起了玩笑。
“啊呸，乌鸦嘴。”陈昊笑啐一声。
姬曌拿过证件看着时间，不由眉头一挑，证件落款的时间是十一年前的6月6日。
“陈昊，秦昭良是什么时候退休的？”
“是十一年前的8月22号。”
“楚捷什么时候死的？”姬曌问。
“7月14日牺牲，8月8日下葬警察公墓。这些新闻都查到了。”陈昊说。
“相隔一个多月而已，原来天堂与地狱之间真的只有一步之遥。”姬曌叹道。
“头儿，这件案既然不让查了，那我们也可以好好休息几天了吧？”陈昊笑道。
宋飞扬笑笑点头，继续看电脑。路虎也长舒一口气站了起来说：“我也要好好休息一下，这几天跑得膝盖都痛。”
“阿贤，你也好好回去睡一觉吧。”姬曌说。
司空贤点头，李诚也站了起身，五人一起向宋飞扬道了别，离开了办公室。等到陈昊和司空贤，路虎都走远了，姬曌转身去了鉴证科。
李诚正沉默的站在楚捷的骸骨面前。姬曌与他并排站立着缓缓道：“你刚才一声也不吭，现在这里只有我，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你怎么想？”李诚缓缓道。
“我在想为什么婚姻注册处的处长说秦海波已经得偿所愿，好像他认为十年后秦海波必死似的，如果是这样，那么秦海波应该是故意寻死的吧？为了爱一个人做出这样的事情确实令人匪夷所思，可是从另一个方面来想，却又是极不正常的。尤其是秦海波还是一个凡事都要讲究科学和证据的法医，令人十分怀疑他为什么要做这样迷信的事情。”
“姬曌，你喜欢做警察吗？”李诚轻问。
“那当然。”
“我也喜欢做法医，但我也喜欢到医院为病人看病。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做法医了，我想我还会去医院继续做我的医生。”
“如果不能做重案组警察了，我就去做军装警察，一辈子走大街，也是在为市民服务，你说对不对？”姬曌笑道。
李诚一笑：“姬曌，我就喜欢你无论怎么样都这么看得开，这么乐观。”
“好了，别戴高帽了，你发现什么？”
“楚捷的耻骨，髂骨、尾骨上都有几处非常细微的裂痕，第一次，第二次检验的时候都没有发现，今天早上我回来，看着骸骨，突然想做一下从前秦海波做过的事。”
“清洗骸骨？”姬曌问。
“嗯。”
“我倒了药液，把骸骨放下去——”李诚一边缓慢地说着，一边还做着清洗骸骨的手势：“洗完之后，我把他捞上来，骸骨亮丽如新，就好像刚死去的人一样。”
“尘垢一除，再次细看，就发现了新的问题？”姬曌拿来放大镜细看楚捷的耻骨，髂骨，尾骨处，确实能看到细微的裂隙。
“这说明什么？”姬曌问。
“电脑那里还有详尽的对比资料，你去看一下。”李诚叹道。
姬曌坐到电脑旁，仔细的，无比认真的看着分析资料和各种各样的案件图表，神情渐渐凝重。
“姬曌，虽然说我们做法医和警察的不能迷信，可是身为中国人的我们总是会迷信的对不对？相对于西方世界那些鬼魂恶心的样子，我们中国人那些远古传说中神鬼故事总是带着特别的凄美和深情呈现在世人眼前。虽然神贤说浴室埋骨是为了铸就情关，可是这样的方法你不觉得仍然太过分了吗？如果你真的爱这个人，真的舍得为了所谓的生生世世，而将他的骸骨镇压在五鬼煞十年之久吗？”
“你是不是想说秦海波可能别有用心？”
“不知道，也许爱到极处，无所不用其极，所作所为，匪夷所思也是有的。”
“也可能是因为内疚？为什么内疚？是因为救不了楚捷，还是因为曾经伤害过楚捷？”姬曌抬起头喃喃地说着，缓缓关上电脑走向案台，那上面还摆放着楚捷的骸骨。姬曌凝视着骸骨，想着警察公墓里楚捷那有着灿烂笑容的遗像，不知不觉间竟抬手握住了骸骨的手，那只楞的手骨仿佛有血有肉，有温度，被姬曌坚定而温暖的握着。
“楚捷，楚捷，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们说，你到底想说什么？到底想说什么？”姬曌低语，脑子里则不断回想着这几天所得的资料。
铃～～，姬曌的手机响了，是姒博打来的，姬曌小心的放下楚捷的手，离开了鉴证科。
姒博的办公室的桌子上，摆着菠萝鸡饭。姬曌坐下来，也不说话，捧着饭就吃。这是他最喜欢的饭菜，也是姒博亲手为他做的饭。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这样了？好像是从高三的时候开始的吧？圣荣中学的同学生涯，使二个完全在不同世界里成长的人有了相联的支点。
吃干抹净，姬曌抬头看向姒博：“姒博，秦海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菠萝鸡饭白做了？”姒博真的不悦道。
“这个案子已经结束了，我现在是以个人的身份问你，我真的只是纯粹想知道这个案子真正的结局，不会记录在警察部的记录当中。”
“什么真正的结局？”姒博问：“难道你认为楚捷的死还有内情？”
“嗯。”
“证据呢？”
“现在又不用抓人审讯，又没有人要定罪，要什么证据啊？再说，我只不过想知道秦海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已。”
姒博看了姬曌好一会，缓缓道：“据我询问多人后的印象，他是个相当自信又骄傲的人，所以没有相当本事的人他是不愿意理睬的。在外人看来就好像很内向一样。其实只是过于自尊的一种表现而已，他年纪轻轻就成为首席法医，当年在鉴证科可是说一不二。”
“说一不二，说得好听一些叫果断，说得难听一些就叫专制。只不过因为他出身好，长得又英俊，所以反而变成他的一种魅力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公平的了，同样的事情秦海波做出来就叫多情，你姬曌做出来就是恐怖变态。”姒博淡淡道。
“同样的事情？”姬曌喃喃念着，忽然一拍桌子站起身道：“对啊，同样的事情，秦昭良选择远走瑞士，那楚捷的父母呢？我们一直忽略了楚捷的父母，或许楚捷是想见到自己的父母吧？”
“姬曌，你胡说什么，人都死了，还见什么自己的父母啊？”姒博说。
“我是以一个传统中国人的思维来想的，既然无法用证据说话，就用另一种眼光看同一件事好了。楚捷被镇在浴室的五鬼煞中，肯定不可能自由的与父母在梦中相见，按我们中国人的神鬼理论，他和秦海波已成生生世世之好，必然就要携手投胎转世去了，在这之前见见自己的父母，生前无法尽孝道，死后在梦里报个平安是很正常的事吧？”
“姬曌，你到底是警察还是神棍？”
“现在是神棍啰。”姬曌嘻嘻一笑扬手走了。
第 10 章
楚捷的资料好找，但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家庭一栏的地址倒是有的。姬曌还担心十一年过去了，楚捷的父母会不会搬离伤心地。但幸好，楚捷的父亲居然还在。他看到警察上门都特别意外，十一年来，除了宋飞扬几乎没有警察来打扰他了。
姬曌却有些伤感，楚爸爸一头白发，与他还不到七十岁的年龄不相衬。
姬曌尽可能的，很小心的说起楚捷的事情，楚爸爸听得青筋爆出，浑身发颤，连声要姬曌带他去见楚捷的遗骨，口气严厉决绝。
姬曌对楚爸爸的反应略觉意外，但还是带楚爸爸去了鉴证科。看着儿子那白森森的遗骨，楚爸爸抱着儿子的头骨老泪纵横，痛哭失声。
那泪落在楚捷的头骨上，流下来，倒好像是楚捷在流泪一般。
姬曌和李诚看得凄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姬曌总觉得楚捷的父亲太悲伤了，儿子为追捕罪犯牺牲，算是死得其所，纵然伤感，应该也是自豪骄傲的吧？
“楚先生，这个案子准备封卷了，过几天我们会通知您来领取他的遗骨。”姬曌缓缓的说，眼睛却紧盯着楚父，想看到他最真切的表情。
楚父抬起头望向姬曌缓缓道：“你可以跟我来一趟吗？”
“当然可以。”
楚父带姬曌去的地方是当年楚捷升任督察后买下来的房子，房子不大，仅有一个小客厅，两间小卧室，但是很整洁，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是纤尘不染。
“我每天都会过来打扫一下房间，这十一年间也有很多地产经纪打过电话给我，问我卖不卖这套房子，但是我都没有卖。”楚父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姬曌参观房子。
“楚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姬曌轻问。
楚父停下脚步凝视着姬曌缓缓道：“这套房子在市中心位置，十年来房价翻了几番，我不是不想卖，可是我不甘心就这样卖掉。”
“不甘心？”
“小捷一向是个又孝顺又乖巧的儿子，可是这十年来，他竟然一次也没有出现在我的梦里，我不相信他会一死了之，不向自己的爸爸妈妈报梦问安。直到三个月前，我突然梦到他，在梦里他说自己好辛苦，好痛苦，要我去救他。”
三个月前？姬曌心一动忙问：“楚先生，您具体记得做梦的是那一天吗？”
“是八月六日。”
“八月六日？”姬曌拿出手机，顺手给陈昊发了个短信，要他查一下这个日子是什么时间。
陈昊很快就回了短信，说那一天正好是秦海波出车祸的日子。
姬曌眉头一皱缓缓道：“楚先生，我能不能仔细看一看这间房子？”
“你尽管看。”
“楚先生，这房间的东西有没有——”
“完全没有动过，一直都保持着小捷死前一天的样子，因为我想着总有一天他的魂会回来看看这个地方。”
姬曌轻轻点头，给路虎，司空贤，陈昊，李诚都发了短信。一个小时后四个人便全到齐了。
“这里是哪里，为什么叫我们过来？”司空贤疑惑地问。
“是楚捷自己的家。”姬曌说。
司空贤愣了一下，又问：“可是为什么叫我们来啊？”
“来找真相啊。”
“真相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神贤，如果我说有一个你很爱，他也很爱很爱你的人日夜陪伴着你，可是突然有一天，你却向自己的父亲报梦说自己很辛苦，很痛苦，你会怎么想？”姬曌缓缓问。
“是楚捷向父亲报梦这样说的吗？”
“不如你亲自去问问楚爸爸。”
司空贤想了想出去了，其他四人戴好手套，开始搜索证物。
楚捷的睡房很整齐干净，也有很多的书，一眼扫过去，全是关于罪案的小说和专业书籍。楚捷也很喜欢收集讲述犯罪的影碟，摆满了半个书柜。
姬曌一本书一本书的翻，一张碟一张碟的查。
在一张由美国影星朱迪*福斯特的主演的电影《被告》的影碟里，姬曌发现了明显的刀刻碟片的痕迹。
是不想要这张碟片吗？不要的话，大可扔掉，可是为什么要用刀刻花它呢？刻花了又整齐的放在柜子里，为什么？
“姬曌，你看。”路虎拿了一本书走了过来。
路虎手中的书是警校专用的法律教科书，警校的法律课与法学院的法律课有明显不同，课程紧紧围绕警察执法有关的刑事法律而设置，与警察无直接关系的法律均不涉及。在书的中间页面，夹着一张书签。
路虎把书签拿起来，转到背面，姬曌看到书签背面写着：我是警察，我是警察，不能那样做！为什么要提醒自己是一个警察？难道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令到楚捷要天人交战，刻意提醒自己的身份来避免吗？
“这是什么？”陈昊好奇的从衣柜上面最高层的无数杂物中搜出一个牛皮纸包，小心翼翼的打开，居然只是一块白色的毛巾，当然，过了十年的岁月，白色毛巾尽管有牛皮纸保护着，仍然有几个污渍存在。
“咦，为什么镜框里会夹着毛发？”李诚坐在地上，看着手中的一个相框背后的毛发发出疑问。
听着李诚的疑问，四人不由得再看一看自己手中拿着的东西——
忽然间一阵风从窗口吹进来，四人都本能的护住自己手里的物件，因为在那一刻，他们都明白了一件事：
这些，是楚捷刻意留下来的。这些物件背后的秘密是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只有等待李诚的签证结果了。
回警局的路上，司空贤问姬曌：“姬曌，要不要把这些发现告诉头儿，让头儿再让我们进行调查吧。”
姬曌笑了笑：“头儿好不容易才坐上总督察的位置，就不要难为他了。”
“姬曌，那你就不担心我们会被逼脱掉警服吗？”陈昊笑道。
“陈昊，你要是怕脱警服，现在就可以回去。”李诚很不满意地说。
“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等鉴定结果出来，我们好好聚一聚吧。”路虎认真的说。
“你们也不要太严肃了，我只是觉得呢，大家都是兄弟，当然要有祸同当啊。”姬曌笑道。
“那我们要怎么做呢？”路虎问。
“老虎，你还是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