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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永历大帝-第50部分

小说: 永历大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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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察着各种帐务,两边则是几十名手持着武器的税丁,有几个海商坐在税查的对面查询自己应缴的税款,黄安细看之下,倒觉得这里不像个衙门,倒像个当铺,而这些整理账册的税查和当铺的朝奉倒是有些相像。

黄安找了个位置,坐在一名空闲的税查对面,还未来得及开口说几句奉承话,那税查便先开口了,他很有礼貌对着黄安点点头:“这位公子,可是来缴纳税款的?”

黄安道:“正是,黄某押了三艘大货船过来,只是不知税金是多少?”

税查开始拨弄起算盘,一边给黄安解释道:“按大明律,每艘往返港口的大货船税金是白银一百两,三艘就是三百两。”税查一边说一边在抓起毛笔蘸了蘸墨,在白纸上写了两份收据,道:“你若是要卸货。缴纳三百两银子的税银,拿着这张单子便可将货运出码头了。”

黄安觉得大是新奇,他是海商世家,所去的港口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规矩,不由得问道:“在下收了这张单子。那些守卫在港口的税丁就会放行卸货吗?难道你们不怕有人伪造单子?”

税查倒很有兴趣给黄安解释,他指了指另一张单子道:“这单子共有两张,一张给你们海商,另外一张自然要呈送到北镇抚司的稽查科,守卫港口的税丁全部由稽查科管理,我们开单之后,也会给稽查科一张,到时你要卸货,将单子交给稽查科的税丁之后。他们自然会拿出另外一张单子出来,两相对照之下,才会确认你地单子不是作伪的。”

黄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种方法虽然有些麻烦,但是等于将收税的权利分给了税务所和稽查科两个部分,除非北镇抚司的稽查科与户部管理的税务所两个部门同流合污,否则不可能出现勒索税金地现象,这对海商们有好处。

黄安交完银子。领了税查开地单子。税查又笑着道:“公子对在下地服务可满意否?若是满意。可在门口地帐台那里为在下写上几句好评。”

黄安扭过头。果然看见门前一个穿着七品官袍地官员危襟正做在门前地角落里。案前放着满满地书册。

“那是大理寺地监察科。若是客商对咱们税务所地工作满意可在那里写上好评。若是不满意。有可写上差评。若是有人向你索贿有可写上。自有大理寺地监察科前来探察处理。”税查在一旁解释。

“不止如此。御史们也会经常前来检视。所以在下才请公子帮在下写个好评。年终可以多给些奖金。”税查地微笑非常职业。倒像个酒馆里地小二。而不是吏目。

黄安不由得大是惊奇。一个小小地税务所竟然纠集了户部、北镇抚司、大理寺、御史道几大部门地触角。这样一来。部院之间相互掣肘。别说贪污索贿。恐怕就是多了一只苍蝇都会有人报到皇帝地耳朵里去。还有谁敢徇私枉法。难怪这税查对待自己如此客气。

黄安应承了税查。在那九品官员案前用毛笔给税查勾了个好评。才出了税务所。街道上已是人来人往、比肩继踵。偶尔人缝中传来:“卖报、卖报!《程朱圣人言》翰林院主笔赵得盛亲自辩驳阳明心学地文章。皇恩浩荡。陛下谕旨户部在城西开设粥棚。广济孤寡弱民。”

黄安走过了几条街,问了路人,才知道了礼部大堂的路径,按皇上的吩咐,所押运来的孤儿先去礼部报到,由礼部的官员交割安置。

到了礼部,便有个堂官接待黄安,彼此客气了几句之后,堂官便吩咐几个衙役去码头接人。堂官拱拱手,笑嘻嘻的对黄安道:“黄先生旅途劳顿,为我大明不辞劳苦。皇上早有旨意,若是先生到达海都,立即让人通报,皇上要见见你。”

“承蒙皇上错爱,折杀了小人。”黄安回礼客气了一句。

“那么,黄先生可在城内转一转,如今地海都城一天一个样,每日都有新鲜的玩意出现呢,在东街有一个夷人的马戏馆,黄先生不妨去瞧瞧热闹。只是正午时务必要来礼部大堂一趟,那个时候皇上差不多派内监前来宣旨请黄先生入宫了。”

“有劳大人。”黄安抱拳致谢,便出了礼部,信手在街上闲逛,只是他因为往返于江南的缘故,虽然向朱骏扯下辫子表示了忠心,但回航之后还是蓄了辫,引得行人驻足旁观。直到了正午,意犹未尽的黄安满是感叹新都的变化着回到礼部大堂。

皇帝果然有了旨意,早有个小太监等了他半晌,见他来了急忙宣旨,门口也停好了马车,带着黄安入宫陛见。

“小人黄安叩见皇上,吾皇万岁。”黄安见着朱骏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忙不迭的打千,等他醒悟过来打千是满清的规矩时又连忙跪倒告罪:“小人该死,差点以蛮夷之礼拜见我华夏之君了。”

朱骏知道他在江南呆久了,满人地礼仪一时没有改变过来,哪里会有怪罪之心,忙去扶他:“黄爱卿,你又瘦了一些,想来在海上颠簸的很吧,坐下说话吧。”

黄安小心翼翼的在殿中的一方圆凳上半坐,禀道:“小人幸不辱命,这一趟带了三艘大海船过来,共运了一千三百名孤儿到此,只是海上风浪太大,沿路上几个身体瘦弱的受不得颠簸得病死了。”

第八十八章:反战

在这个时代,人命原本就如草芥一般,更何况是那些八旗铁蹄下的孤儿,朱骏对于孤儿虽然抱有相当的同情,但利用的成分也不少,朱骏并没有把死几个孤儿放在心上。

“黄爱卿不必自责,这一趟从江南来,可有什么关于鞑子的消息吗?”朱骏坐下,笑吟吟的看着黄安,近日以来,朱骏的自信心越来越膨胀,虽然只是笑,却也养出了一股傲人的气度,使人不可直视。

“江南还是老样子,只是鞑子顺治皇帝死了,新继任的是年号康熙的小儿,把持国政的班子仍然是那几个,想必皇上已经知悉了此事,只是小人到了海都倒是看到了不少趣事,吾皇英明,一年前这里人口不过万人,就算是茅屋也不超过一百,想不到发展如此迅速,人人都道江宁富庶,比之这里犹恐不及啊。”

朱骏倒是不觉得发展如何迅猛,说到底,海都能有今天的规模都是用银子砸出来的,而这些银子都是抢掠而来,三百六十行,有哪行比得上打劫?

二人闲聊了一会,朱骏离座道:“朕要出宫去看看那些新来的孤儿安置的如何,你陪朕一起去。”

黄安点头,随着朱骏出殿,在一行护卫的拥簇下上了马车,向着山谷疾驰而去。半年前,黄安也是从这条道路进的山谷,时过境迁,看着车窗前耸立的高大建筑,不由得颇有感慨。

待到了谷口,戍卫的门丁打开了厚重的铁门,数辆马车鱼贯而入,这里面又是另一番景象,宽阔的水泥大道贯穿山谷,两旁是金黄的稻田,每隔几十亩地便有引水渠通过,全是从四周山涧中所引来的水源,中途会有几个塔楼。楼中士兵的身影矗立的笔直,一有特殊情况便会敲响楼内的警钟。

等到了安置孤儿地学堂,这里早就不似从前那般落魄了,一座座高楼连成一片错落有致,每座高楼前都有匾额前写着讲武堂习文堂通译馆机械馆饭堂宿舍图书舍等字样,所有的高楼组成一座超大的四合院雏形。正中便是一块矿阔的空地,空地的正中,是一杆日月旗迎风飘扬。

待马车进入空地,近千名学子列着整齐的队列在这里肃穆而立,朱骏下了马车,少年们一齐单膝跪下,右手撑地:“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整齐洪亮,还带了一些少年地稚嫩之音。十分清脆。

待少年们行过礼后,数十个前排的教谕才跪下行礼,朱骏叫过平身之后。大家才稀稀落落的站起,黄安趁机打量着这些一年前还是面黄肌肉的少年,现如今已是风度翩翩,统一穿着青衫,有的满脸都是一副书卷之气,有的威武健壮,阔步而立,不由得又是一番感慨。

“那些新来地孤儿呢?”朱骏叫过一名教谕问。

“回禀皇上。他们在海上翻腾了两个月。身心疲乏。微臣给他们吃了些东西之后便安排他们在新造地宿舍中睡了。”教谕回答。

“这样安排很好。还要请几个医馆地大夫给他们看看身体。海上风浪大。说不定会落下一些隐疾。及早治疗总是好地。”

“微臣记住了。”教谕点点头。

这时远处响起一阵嘈杂地叫喊声。朱骏隐隐听到有人道:“张三宝快出来。老子这次一人撂翻你们五个。不敢出来就是孬种。”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朱骏看到少年队伍中几个魁梧地少年脸色发红。挤眉弄眼地往四合院地门外看。

“这是怎么一回事?”朱骏叫住一个挤眉弄眼的少年。

“回皇上,是敢死营的人要来决斗。”少年挠着头讪讪回答。

朱骏心里已明白了怎么回事,为了练兵,明军并不阻止士兵之间有组织的殴斗,只要双方向指挥使同知一级军官的报批,便可选好场地空手决斗,因此,明军中决斗之风盛行。吵了架的要决斗。发了饷银高兴也要找个人决斗,吹牛时被人戳破更是要指名道姓将驳了自己面子的人挑出来斗斗。对于这种事朱骏一直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当兵地年轻气盛,全身都有使不完的精力,明军的军规又严厉的很,他们整日不是憋在山谷里训练,就是上战场拼杀,娱乐节目实在太少,因此,决斗成为了士兵们发泄精力和娱乐的一种方式,只要不出人命,根本就没有人去管。

“你是讲武堂的学生?”朱骏打量着少年孔武有力的身体问。

“是。”少年回答。

讲武堂属于军校性质的科目,平日里的训练与军营地士兵同步,只有到了傍晚之后,才回到学堂里学习策论以及相关的军事知识。

“你除了打熬了一身的力气,还学到了什么?”朱骏有心要考较他,远处骂骂咧咧的挑战声可能因为发现了朱骏所乘的车辇,知道皇上在学堂里,早已消失的没有影了。

“皇上,教谕们教了学生很多东西,譬如一营三百人每日所耗多少粮草,步兵营强行一日可走多少里路,若遇到阴雨天该如何扎营等等。”

朱骏愕然:“只教这些?难道没有三十六计亦或是战略战术吗?”

朱骏因为是军事的门外汉,所以对学堂的干涉并不多,对讲武堂要学习的相关知识并不了解。

“皇上,教谕曾言,要带兵就必须先知兵,然后再学会练兵,带兵之法要最后才能学到,否则只会让我们讲武堂地学生变成战国时地赵括一般只会纸上谈兵。”

朱骏哑然,不由得笑笑:“教谕说的对。”他沉吟了一会又道:“既然有人向你挑战,你现在便去吧,好好地打,不要弱了讲武堂的名头。”

少年欢呼一声,眉开眼笑的道了谢,呼啸一声,与一干魁梧少年疾奔而去。

“黄爱卿,随朕到学堂里去坐坐吧。”朱骏望着少年们的背影。不禁哑然失笑,转过头将目光放在一旁的黄信身上道。

吕宋海域上,一场海战刚刚落下帷幕,西班牙舰队受创,只有一艘满是弹痕的战舰死里逃生脱离了战场。荷兰人挟海战大胜之威,在吕宋沿岸登陆。立即遭遇到西班牙陆军地疯狂反击。

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就此展开,荷兰人虽然失去了马六甲,但是由于兵力受制于吕宋、台湾两地,一时间也抽不开身去向缅南的明军报复。

正在荷兰人惨胜的攻破吕宋数省之时,在吕宋东部海域上五十艘郑氏船队突然出现,他们虎视眈眈的在吕宋东部岛屿上驻扎,似乎有了在此常驻的打算。荷兰人地攻势渐渐缓了下来,郑氏舰队是敌非友,且意图不明。他们只能将进攻吕宋的一部分军力抽调出来,防备郑氏舰队干涉,这样一来。吕宋当局的压力渐渐降低,开始组织了几次规模较大的反扑,并且收复了南方两个沿海的省份。

荷兰人终于头痛起来,台湾眼看就要陷落,而马六甲又遭受了明军水师的袭击,袭击缅南的舰队全部投降,战舰也被明军全部缴获,而吕宋的战局又不容乐观,荷兰人第一次在南洋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是一场毫无意义地战争。我们必须从战争抽出身来,在马六甲,我们失去了进入南洋的海上通道,在吕宋,我们虽然消灭了西班牙海军,但是我们的雇佣兵在吕宋地陆地上每天都会有几十人的伤亡,东海的郑氏船队还封锁了公司商船前往日本贸易的通道,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拖垮的。我们已经四面受敌,难道这些还不能够让你们作出决断吗?先生们,公司的责任是为我们的股东赚取足够的银币,而我们却在这里考虑如何消耗我们的银币去进行一场毫无意义地战争,我希望董事会能够派人前往缅甸、吕宋、台湾等地和我们的敌人和谈,先生们,请不要再犹豫了,战争每拖一天,我们所受的损失就会越大。就算是最后我们胜利了。我们也不能从中捞取到多大的好处。”荷兰当局开始出现了反战的声音,在董事会上。有人怒不可揭的拿出一连窜的数据来责难发起战争的相关责任人。

荷兰东印度公司由位于阿姆斯特丹、泽兰省的密德堡市、恩克华生市、德夫特市、荷恩市、鹿特丹市六处地办公室所组成,其董事会由七十多人组成,但真正握有实权的只有十七人,被称为十七绅士,这十七名巨头大部分都滞留在荷兰本土,唯一一名留在爪哇的董事名叫莫汉,西班牙舰队袭击荷兰商队事件中,那名年轻的青年商人是他的孙子,这也促使了他大力的支持了荷兰舰队的报复计划,现在他正坐在皮椅上,不动声色的看着发难者,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旁观者,虽然是他大力地促成了战争地爆发,但是反战者还没有愚蠢到将怒火发泄到这名权势极大的老人身上。

反战者地目标是爪哇总督哈特林。

“让我们来看看这份战报吧。”反对者又拿出一份文件,对着与会的数十名公司高级人员扬了扬道:“吕宋战争爆发后,我们损失了三艘战舰,失去了四百名水手和水兵的生命,为了支持这场海战,公司拿出了三万枚银币作为军费,这并不算什么,在陆战中,我们已经有一千四百名雇佣兵战死,单这些人的抚恤金就需要花费七万三千银币,所消耗的战略物资共需九万银币,还有因为开战之后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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