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历大帝-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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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轰轰…………”安静的渡口处又传来了一阵阵隆隆的炮响。
“嘿。”一个个光着膀子的绿营兵纷纷从营帐里露出脑袋,高声呼唤同伴:“新军营又炮了,啧啧……”
可惜啧啧声还没持续多久,一枚枚椭圆形的着铜色光线的炮弹便炸落到了营盘,随即又是一片片的炸开,其威力,比之单纯的铁球炮弹不知强劲了多少倍,一时间飞沙走石,单片横飞,参杂着惊喜之后的呻吟惨叫声,一下子便炸了营。
“他娘的,这炮是哪里打来的?”冯开山立即从大帐中奔了出来,眼看到营内已是炸开了锅,三三两两的士兵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呻吟。
从哪里打来的?恐怕整个绿营谁都不知道,许多人甚至还以为是新军营掉准了方向自己这边打,毕竟这里虽然离南岸明军近,可是就算是从南岸河堤处炮,这河面少说有二三里宽,再加上绿营的营盘并不是建在北岸河堤上,距离河面少说也有一里的路程,是什么火炮能够精准的射击到三四里外的目标?这还真的撞邪了。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种火炮射出的并不是一个漆黑的铁球,而是一枚枚椭圆形的青铜弹丸,砸落地面之后,又是一阵巨响,周围数米之内焦黑一片,就是数十米外也有可能被弹片炸的浑身是血,这种威力,对于这些还处在大刀长矛的绿营兵来说,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第四百八十七章:高于一切
霄的单筒镜下,对岸营地的绿营开始仓皇从后营逃出互践踏,为了躲避密集的火炮,争先恐后的远离渡口。是时候了,李霄嘿嘿一笑,随即整了整光鲜的武,一脸肃容的对早已做好准备的传令兵下令:“传武昌总督将令,各营渡江,凡遇顽抗或是满人,杀。”
几十个传令兵勒着马迅速散开,向着各营方阵疾驰……
“武昌总督将令,渡江。”
“渡江……”
“顽抗、杀,满人,杀无赦。”
“万岁……”
“前进,一切为了等衣襟手足,一切为了尔等父母袍泽,一切为了大明巍然屹立、荣光万年长。”喊话的是各营的军官,这一句阅兵时的口号早已风靡各大军团,成了激励士气的主要口号。
各营的方阵立即响彻着应:“一切为了大明皇帝陛下万岁无疆。”
“万岁……”
一艘艘艨~舰在渡口处搭上连接上地~板。各营地士兵背着行军囊。紧抱着火铙分队开始登上舰船。载满了士兵地艨~舰开始解开缆绳。驶离南岸。而另一艘空荡荡地小船立即占据了渡口地位置。继续装载士兵。井然有序地在火炮地轰鸣声中不断地来回输送。
南岸地火炮仍然在轰鸣。虽式火炮分给武昌军团只有四十门。但是威力强大地新式火炮给予那些战力低下地绿营兵地震撼是空前地。跑出了火炮范围地冯开山眼见明军开始渡江。曾试图集结营兵进行反登陆。可是营兵们无论如何也不敢凑近火炮射程内一步。巨大地轰鸣再加上前方冒着硝烟地巨大弹坑让绿营兵们心惊胆寒具具倒霉地尸体横七竖八地陈列在弹坑附近。甚至还有被炸断了肢体地同伴在弹坑中哀嚎。只是没有人敢向前一步。拯救这些平日地战友。许多人甚至觉得脱离了火炮地射程仍然不安全。趁着混乱开始往汉口方向逃窜。
还是那一句话。没有人愿拼命没有人愿意流血。没有理想、没有光荣、就连平日里地饷银也只能得三成。五成是因为朝廷实在无饷可另外地两成经过层层克扣如今进入了长官地囊中。就为了三成地饷银?为了那些作威作福地满人?还是为了这些平日里颐指气使地长官?
跑吧。你看。连总大人跑了。他们地命是命。我们地命就不是吗?我们手里拿着最劣质地刀枪人为了防备我们。不给我们足够地给养功时他们冲在最前。轮到炮灰时却是要用我们地血肉来陪葬。我们为什么不跑?我们不是傻子。不是愚民算再愚蠢。也应当知道生命地可贵着。比一切都要重要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我们?
“兄弟们。跑啊。”不知是吼了一句。奚奚落落地开始有人溃逃。甚至一些千总、游击等官员也参杂其中。
冯开山暴怒地带着一队亲兵开始压在阵后。以防止溃逃。他与其他人不同。他是汉军旗出身。铁杆地汉奸。他地手上沾满了汉人地鲜血。他是无路可走地。只有满人坐稳了江山。他地荣华富贵才能保全。他才可以避免被清算。更何况如今湖北总兵阵亡。他是最有希望晋升地副将。条件是他必须击溃渡江地明军。死守渡口。就算是守不住。也绝对不能逃。否则天下之大。再也没有了他地容身之地。
“谁敢后退一步,杀。”冯开山向亲兵们下达了命令,亲兵与其他的兵勇不同,每一个高级将领为了震慑住营盘,就必须培养一批绝对忠贞的士兵收为己用,他们升迁比别人快,饷银比其他人拿的足,就连平日的食宿待遇也比寻常人要高上一个档次,平时他们是军官的身边的随从护卫,是团结在军官周围的心腹,而到了非常时期,他们随时可以充当弹压兵变的侩子手,或后方督阵的督战队。
冯开山将令一出,数百名亲兵毫不犹豫开始对溃逃的士兵展开了屠戮,几十个跑的急的清兵当场毙命,倒在血泊中。
溃逃这才慢慢的止住,绿营兵们恐惧的望了望身后如狼似虎的‘督战队’,许多人开始打消了溃逃的念头。
而在北岸,已经有十几只艨~舰抵达了这里,南岸的火炮也渐渐停息下来,只是北岸的渡口已被火炮炸了个木屑横飞,艨~舰只能在岸边停船,一个个士兵默契的跳下河滩,涉水登上河岸,以极快的速度开始整队,在渡口附近组成一道火力网
护后面的战友继续登陆。
随后,登岸的士兵越来越多,各营的军官也开始让如影随形的掌旗官亮出了自己的营旗,士兵们开始三五成群的集聚在各自的营旗之下,警惕的看着数里之外的胆战心惊的绿营。
“汉人兄弟们。”骑着马的教导官开始试图接近绿营的松散阵列,用铜皮制成喇叭状的话筒开始朝着对方大喊,他们是最近从皇家陆军学院政治宣传系毕业的新晋军官,皇家陆军学院四年前开设的科目,这些人毕业之后,将会分到各个军团进行政治宣传,在某些特殊的时期,他们也不会介意去做一些瓦解对方士气的工作,在确认对方没有火炮、没有火铙之后,教导官毫不犹豫翻上乘着渡船过江的战马,开始徐徐向绿营兵方向接近:“大明皇帝陛下早已颁布了旨意,凡我汉人同胞,除恶滔天之辈的汉奸之外,所有人都可获得赦免,明军只杀满人,绝不愿看到兄弟手足自相残杀,汉人兄弟们,我们的祖先穿着同样的衣冠,吃着同样的食物,说着同样的汉话,流的都是炎黄血脉,而在今天,我们却不得不在这硝烟滚滚的战场之上,握着刀枪火铳相互仇视,相互厮杀。我要问问你们,是谁让你们这样做的?是谁用马蹄踏平了汉人的家园?是谁屠戮了我们的父母兄弟,是谁凌辱了我们的姐妹妻女?又是谁骑在你们的头上作威作福?睁开眼看看吧,王师已经来了,已经来解救尔等手足同胞了,难道你们就用手中的刀剑来迎接他们吗?你们不是猪狗,站起来吧,用你们的眼睛看看,谁才是你们的敌人,谁才是你们的兄弟。”
“弓箭手,杀了他。”冯开山暴怒的出了命令,好不容易稳住了军心,而眼前这个明军军团在百丈之外的喊话是极为危险的,他甚至已经感觉到许多绿营兵已经不对劲了。
弓箭手?弓箭手倒是有的,只是没有人拉起弓弦,更没有人将利箭扣在弦上,所有人的眼神先是恐惧,随后是麻木,接着逐渐焕出了一丝光彩。
教导官继续开始高喊着陆军学院中的词句:“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对于我们只有一次。一个人的生命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往事的时候,也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这样,在临死的时候,它能够说:“我整个的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献给天下最壮丽的事业——为汉人的解放而斗争。你们难道就甘心在满人的欺压下碌碌无为?脑后结着可笑的辫子去见你们的祖先吗?你们的子孙后世将会如何看待你们?你们的祖宗长眠地下,难道愿意看到你们给人为奴而不可得吗?拿起你们的武器吧,你们仇人不是你们的同胞,拿起你们的武器,在几十年后,撒手人寰之际,你们可以堂堂正正的告诉环绕在膝头的子孙,告诉他们,你们曾经为了理想而奋斗,为了民族的延续而流血,到了地下,你们可以骄傲的告诉你们的祖先,告诉他们,你并没有庸庸碌碌,你为了民族,为了先祖的衣冠,做了你该做的事,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不求飞黄腾达,只求无愧于心。”
教导官的话十分直白,没有任何的拽文,就算是最低贱的贩夫走卒也能听懂,而他的切入点,却是绿营兵们的家庭,在西方,或许你可以说为了上帝,但是在这里,最大的煽动家永远是围绕着祖先和家庭而开场的,对于汉人来说,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祖先,重要的子孙后世,他们可以芶延残喘的活在世上,可以接受屈辱嘲讽,却绝对不允许有人侮辱自己的祖先,绝对不愿意自己的子孙后世屈辱的活下去,为了捍卫这些,他们可以毫不犹豫的抛头颅洒热血,一切,都是为了家族,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
“杀了他。”冯开山疯狂的叫嚣起来,他已经感觉到了危险,危险已经不再是那个教导官了,而是身边的绿营兵,甚至是环绕在身侧的亲兵,必须杀掉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他抢夺过一名亲兵的长弓,抽出了亲兵箭囊后的利箭,他甚至可以感觉到那名亲兵在他抢夺弓箭时产生了反抗的情绪,甚至给了他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他拉起了弓,计算到那个明军军官远在弓箭的射程之外,但是他必须把箭射出去,就算是将这个军官吓走也好。
第四百八十八章:新军决战
在冯开山引弓箭的时刻,突然,一个人影窜出来,一只手抬起了冯开山举弓的手,目标一变,利箭嗖的一声在半空划了个半弧,最后又歪歪斜斜的自高空落下。
冯开山愕然的望向那格挡的亲兵,脸色变了变出怒吼:“张智成,你做什么?”
这个亲兵冯开山是认得的,能够站在冯开山的身侧,也说明了这个亲兵能够得到冯开山的赏识,此时的冯开山勃然变色,他看到亲兵眼中闪露出寒芒,甚至隐约可以看到隐隐的杀气,他的气势不由得弱了几分:“张智成,本官如此看重你,你要做什么?左右,将他拿下。”
这一句话犹如一片落叶跌入水塘,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涟漪,所有人都木然不动,目光都落在那个叫张智成身上,更没有人有什么将他拿下的念头。
“将军,够了。”张智成冷冷的躲下冯开山手里的弓箭:“他说的没有错。”
那个他,自然是营军阵前百丈之外骑着大马拿着话筒的教导官。
“你?你要反了吗?”冯开山想去拔腰间的佩刀,可是他毕竟还提不起这个勇气,毕竟他现在不知道现在整个汉阳绿营还有几个仍然忠诚于他,一旦撕破脸,说不定……
“不,不止我一,是我们。”张智成环顾四周,一张张与他同样的脸已经握紧了刀枪,只是刀锋和枪尖不再是对准渡口,而是冯开山。
“汉人万岁,反清复明……”有在人群中高吼。
“反清明……”许多人已经扬起了刀枪,那个教导官说的没有错,绿营兵们不是满人帝国的既得利益,他们芶延残喘,亲眼看过许多的压迫,看到过无数的满人骑士耀武扬威的从自己的家乡走过历过留头不留辫、留辫不留头的残酷景象,正教导官所说的那样,活着总要给后世子孙给地下的祖先有个交代,更何况如今明军明显占了优势,与这些拥有强大火炮的明军去斗,岂不是给满人去送死?
“反了。反了。啊……”冯开山话说到一半本还指望威慑住身边地士兵。冷不防张智成已提刀在半空划了个半弧接削下了他地脑袋。
………
李霄经登陆上了北岸。此时北岸地明兵越来越多。渡江地兵力已经站到了整个军团地五成。这时冷不防对面吼起了反清复明地口号。而那个教导官已勒着马回来禀报:“大人面地绿营反了。”
李霄精神一振。顾不得后面慢慢渡江地士兵了即下令全军前进。真正地敌人不是在这里。而是汉口城下地清军精锐。现在这里地动静虽然够大。但是想来那些满人没有料到明军能这么快渡过长江。如果能迅速地在他们地背后来一下。多少都能占到一些便宜。
“传令军前进。”李霄下达了命令。随后当先让掌着帅旗地掌旗官先行前进。
各营还在原地整装当帅旗开始向前移动的时候,不需要传令兵过来传令营也纷纷下达了前进了命令。
执着火铳的明军汇聚成洪流迅速的越过绿营兵的阵地,绿营兵们也跟随着调转矛头随着明军前进加上渡过江后迅速跟上队伍的明兵,一时间队伍逐渐壮大,竟有三万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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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南岸的火炮轰鸣声响了起来,自然也传入了城下的新军营耳朵里,齐布探一下子感觉到不安起来,立即派人前往北岸渡口查看,斥候返回来时的消息是明军正在渡江,而绿营副将冯开山已经率部撤离了火炮的射程范围,并且竭力稳住队伍准备截击,不过情况并不太妙,明军显然也是有备而来,而且装备极好,恐怕绿营的两万人抵挡不住多少时候。
齐布探踟蹰起来,现在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了,他的选择要嘛是趁着这段时间先取下汉口,要嘛就是撤退,毕竟在城下与明军决战,城头上还有与明军眉来眼去的夔东十三家军,处境十分不利。
可是若就这样撤退又很是不甘心,毕竟新军营乃是皇上重点培养的皇牌,只是因为明军渡江就退避三舍,这事若是传出去,恐怕京城里那些勋贵们又要闹了,齐布探出身寒门,一下子当了新军营提督得了皇上这么多封赏原本就让不少人眼红不已,这个时候若是落人口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