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刀那个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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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古尸的笑,再想想那些文字,羽歃顿时放下了心中的恐惧,收起鬼鳞,但还是不敢靠近。
那古尸哼哼的叫了两声,示意羽歃不必害怕。
羽歃坐下休息片刻,却见那古尸正坐在银河岸边,痴痴的看着对面那山洞。
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见他的背影,如此孤寂,如此落寞, 想想自己的遭遇,与这古尸何其同命,两人都是孤寂之人,都是无意跌落这山内深渊之中。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羽歃突然觉得这古尸不再可怕,甚至有点可怜。是啊,千年古尸,百年通灵,通灵之后虽不如人,知冷暖,有智慧,但寂寞之心,草木皆有,何况这古尸呢?
何况他已经孤寂了百年呢?
第六章 一界银河 玄棺雀船
一界银河,不见天日。但不知何处有光源,总有淡淡的光线,依稀看见这一界的景象。
羽歃与那古尸已经在这一界呆了不知多久,估计得有好几日了。
羽歃连续几日水米未进,身体渐渐虚弱,羽歃心道,必须尽快离开此处。
“一界银河,七夕铁雀”,羽歃拼命的想七夕铁雀到时是什么意思,七夕,七夕是牛郎织女,渡银河鹊桥相会之日,想到此处羽歃用力拍了下大腿,有了!牛郎织女渡银河,我们等到七夕之时便能过去到达对面山洞了,但回头想想现在是春天,离七夕之日还有数月,无水无粮数月之日该如何度过?难道我羽歃就要活活饿死在此吗?不行,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千岁!咱们去找找看附近是否有食物。”羽歃说道,经过几天的相处,羽歃对那古尸已经十分友好,羽歃为那古尸取名为“千岁”,他是千年古尸,叫这千岁之名,他再合适不过了。
千岁听见招唤,起身跟着羽歃绕着银河四处寻找起来,但走到一半又被一面天然的石壁挡住去路,原来整座山被这两面石壁切成一个半圆,另一半无法通行。
羽歃与千岁只见一路都是水银,石壁,别无他物,他顿时有些丧气,突然听见哼哼之声,抬眼一看,千岁正指着前方一处奇怪的图岸,是镶嵌与山体只中的一块青铜板那块青铜刻有古纹铜雀,大气古朴,气势逼人,再一细看,却见那铜雀双脚被一蛇状生物缠绕,铜雀古纹外围四角分别有四个青铜古环,此时千岁又指了指对面,只见对面石壁也有一块一样的青铜,似乎与这块遥相呼应一般,对面那青铜板旁边还有一块,羽歃越看越觉得此物象是某种机关,或许能有一线希望,但是踮脚只能够着下面两角的古环,千岁一看,马上用手抓住上面两角,二人合力一拉,突然里头有转动之声,果然是机关所在。
羽歃正大喜之时,那转动之声突然停止,那青铜面板已经脱落,只见一道四方形的石柱由洞口横冲了出来,速度之快,犹如离弦之箭,眼见那石柱就要撞到羽歃面门,羽歃惊呼一声,想躲已经太迟了,千岁见状,陡然起身,扑向羽歃,羽歃被扑倒得救,千岁却被那石柱踏踏实实的撞在了腹侧,千岁跌入河中,那道石梁朝着对面的青铜板直直的撞去,眨眼间已经撞到对面,把那块青铜板压住,之后便没有了动静,羽歃也顾不得机不机关的了,千岁为救他被撞入河中,他正暗自担心,便走到河边喊道:“千岁!千岁!”,叫了两声,不见动静。正想下河看看,突然听见哼哼的声音,只见千岁满身水银,慢慢的爬了上来,原来千岁是千年古尸,又是金尸,不但不怕水银,而且喜欢以雄黄水银等为食,更能受千钧之力,千岁掉如河中,当然安然无恙。
羽歃长长的出了口气,经过此次,他对千岁的好感有近了一层,看看千岁舍己救人,不求回报。想想外面江湖人心险恶,竟然连一具尸体都比不上,真是对世人极大的讽刺啊。
羽歃空担心一场,稍微松了口气,真想坐下好好休息一下。
突然听见对面石壁又转来转动之声,羽歃不敢大意,赶快卧倒。却见对面石壁那块旁边的青铜又横冲出一石柱,与刚刚如出一辙,只是石柱冲出的方向相反,羽歃心道:这机关遥相呼应,便是触发这石梁而出,成桥。
千岁与羽歃爬上石桥,顺着石桥向对面走去,刚刚走到一半,却见河中有异响,向下一看,河中竟然稀稀落落的挑起了几条鱼!,这些鱼羽歃不曾见过,头大,身细,尾巴有点像马尾,全身银白,双眼通红,嘴里长满尖牙,长相骇人,但羽歃已见怪不怪了,两人继续行走,走到对面石壁处,再跳至旁边的石桥。
羽歃一看,另外半圆与他们跌落的那边截然不同,岸上生机盎然,一些奇树怪花,生产茂盛,地上有一群手掌大小的爬行生物正在用舌头卷食空中的飞虫,形似蟾蜍,只是跟河中怪鱼一样,全身银白,惟眼通红,可能是被这河中水银染成银白的吧,还有其他怪异生物。
羽歃和千岁正被眼前的奇妙景象吸引,忘了行走。突然脚下跳起一大群银鱼,那群吞食正欢的银蟾也像受了惊吓,四散而逃。羽歃看情形不对,正想快步走向对岸,谁知前脚未出,只听水中一阵巨响,一条全身布满银色鳞片的大蟒蛇已经自河中探出头部,正看着他们吐着银色的信子,之声不绝于耳。羽歃何时见过这般大的蟒蛇,心急之下,拔腿便跑向对岸,那银蟒那容得他如此轻易跑掉,起身盘上石桥,一边吐信,一边追来,形势危急,此时羽歃在前,千岁紧跟于后,眼看离岸只有十丈,那银蟒伸出头已经将千岁横身咬住。羽歃仓惶跃起摔在岸上,才发现千岁已经被那银蟒吞入腹中。
羽歃心想:千岁曾救我性命,我便拼命,也得将他自蛇口救出!羽歃暗自打定主意,取出鬼鳞便要与那银蟒决一死战,那银蟒吞完千岁,正向他而来,羽歃一跺脚。横刀便向银蟒冲去,只是一个舞勺孩童(舞勺,古代用来代表13岁左右的小孩。),如何斗的过这怪蛇,不出一个回合,银蟒已将羽歃缠绕,此时羽歃双手被缚只有握着鬼鳞的手指露出外面,双脚悬空,任凭他双脚乱踢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
就在此时,鬼鳞突显异相,全身泛起幽幽红光,那全身鳞纹更加明显,所有鳞片正慢慢张开!犹如逆鳞!!羽歃见状,将鬼鳞倒持,用尽全力,反手刺入银蟒身体尾部,血光顿起,鬼鳞触到银蟒蛇血,嗤嗤作响,并冒出阵阵青烟,银蟒受此一刀,把羽歃放开,在地上不断翻滚,嘎嘎怪叫,尾部一截已经被鬼鳞刺断,跌落地上的羽歃见机不可失,赶忙起身拿着鬼鳞就要冲上去补上几刀,那银蟒虽然已被断尾,威力却更胜以前。
只见它蛇身横扫,将羽歃扫出三丈开外,重重的砸在石壁之上,羽歃痛叫一声,嘴角流出鲜血,那银蟒闻见血腥,更加不顾一切向羽歃冲来,羽歃眼看就要葬身蛇腹,却见那冲过来的银蟒突然一阵惨叫,不停在地上挣扎,只见在银蟒七寸位置,竟然伸出了一只手掌,腕部带着金镯,羽歃睁眼一看,那金镯是千岁所戴之物,难道是千岁所为?
果然,只见那手将蛇腹猛烈的撕开,千岁,破蛇腹而出。
羽歃喉咙发痒,嘴里一咸,再次喷出一口鲜血,千岁赶忙抱起羽歃,放在边上一块光滑大石上平坦,千岁将银蟒之胆取出,捏破胆囊,一股辛辣的胆汁缓缓流入羽歃嘴里,流到腹中犹如一股岩浆,炙烤着羽歃的五脏六腑,羽歃抱着肚子痛苦的呻吟起来,片刻之后,灼热的感觉和剧烈的疼痛渐渐消失,但腹中仍有些燥热。 这银蟒之胆竟然对内伤有奇效!天下之大,果然无奇不有。
羽歃伤未痊愈,在石上躺了一天左右光景,千岁也静坐一旁,寸步不离。羽歃躺在地上想仔细的看看周围,刚刚在石桥上只是看了个大概。只见这边的植物都为灌木或小树丛,其他都是些矮小的花草,茎叶、果实皆为银白,不见大株树木,羽歃原本想如有大树,砍下做成小木筏便可渡过银河,眼下是没有指望了。再看这里的动物都是地面常见,但体色多为银白,体形也偏大,虽然也有异体,如一些独眼银蛛、无尾银鼠、银甲大龟等等。羽歃正看着入迷,只听见千岁哼哼的叫了几声,手指正指向那条银河,羽歃艰难的起身,顺着千岁所指一看,河里偶尔跳起前面那种银鱼,羽歃心想:这鱼虽然长相难看,应该无毒,何不抓几条来尝尝,只要能果腹便行,也不至于活活饿死在这里。
羽歃越想越是饥饿难忍,便琢磨起如何捕鱼来,河水是不能碰的,这鱼又灵活异常,在水中力气颇大,要抓住他实属不易,正在为难之时,看见旁边灌木丛中,一只蟾蜍嗖的一声将正在高处网上吐丝的独眼银蛛用舌头卷下送入嘴里,但那网却没有受到丝毫的损毁,羽歃心中奇怪,走上前去,用手指轻轻一处,只觉得这些银丝竟比银线还要坚韧,用力一躺,如琴弦一般紧绷颤动。羽歃计上心来:这银丝如此坚韧,网也结实何不用他来捕鱼。
说做便做,用鬼鳞割下那银色蛛网,又四处找了几张,结在一起足足有一张床单大小,羽歃用几个石头绑住四角,开始下网打渔,千岁在一旁看的也是津津有味。果然下网不多时,网中已经有几条小银鱼。羽歃兴冲冲的将鱼收拾好,一个更大的困难随之出现………没有火,也没有生火的火石,如何能将鱼烤熟?总不能吃生的吧。
只有再想办法了。正一筹莫展之时,只见千岁手中捧着一些如核桃一样的东西走了过来,这些东西黑的发亮,上面布有一层油脂,似乎是某种植物的果实,羽歃拿起一颗放在手中,只觉得如铁块一般沉重坚硬,不知千岁拿来有何用处。正纳闷,千岁已经拿起一颗,重重的摔在石头上,只见刹那间火星四溅,那核桃已经燃起小小的火苗,然后慢慢熄灭。羽歃大喜:用此生火,再好不过!
就这样,羽歃拾木生火,架柴烤鱼,终于饱饱的吃了一顿,那鱼虽肉不滑嫩,但味道还算鲜美,有银鱼为食,倒也不至于饿死了。
几日来都未好好睡上一觉,加上体内伤势还未痊愈,于是就地躺下,闭上眼安然入眠。一觉醒来不知时辰,也不知道现在是白天或是黑夜。起来又烤了几条鱼吃。
草草吃完银鱼,羽歃便带着千岁一起四处探查,到处灌木茂盛,却不会阻挡视线。
羽歃与千岁步行大概两三个时辰,突然看见河面上一个黑色的东西映入眼帘,在银白色的河面上,非常惹眼。他们走近一看,只见那物犹如一个黑色的棺材,全部用玄铁制成,安放在一个同样是黑色的玄铁打造的雀船上;雀头为船头,雀身为船仓,这只雀双翅呈飞翔状,两只翅膀在上面举起,从上面将玄棺罩住。
它在银河水面非常缓慢的漂流,说漂流有些不恰当,更确切的说应该是移动,静静的移动,速度缓慢而均匀。
羽歃很是兴奋,心道:这“七夕玄雀”莫非说的就是它!
羽歃找到一根比较长的树枝,挂住那玄棺雀船的翅膀根部,把他弄到岸边,但那船却纹丝不动,树枝碰触船身的感觉就像它是固定在河面上一般。但为何他还能缓慢的移动呢?莫非是船下有固定船身的机关,将雀船固定在上面,并按照一定的速度绕着银河移动。这样一想,羽歃终于全部明白那句“一界银河,七夕玄雀”的意义了,原来需待到每年七夕之时,那玄铁雀船必会移动到那个洞口位置,到时自会有机关可渡银河。
如果将这条环绕的银河看做一个日晷,这玄棺雀船便是指针,将那个洞口设为子时位子的话,那这个日晷按时辰可划分为丑位、寅位、卯位、辰位、巳位。他掉落时正是四月,发现雀船时它在寅位,现在玄棺铁雀在丑时位子,每个位子只见要走两个月左右。这样算来那到子位还要两个多月。
羽歃心中稍定,虽然仍要等到七夕之日,但渡河之事总算有了着落,既然要等数月之久,那便先安心住下吧。
经过几天修养,羽歃内伤已经痊愈,这日,拿起鬼鳞一看,这几日不曾注意过,原来鬼鳞已经由原来的一尺不足,已经伸长到一尺半左右,刀身鳞纹经过上次刺银蟒逆鳞之后,变得更加深刻,更加生动起来,已经可以隐约看出刀脊与刀锋已经有了模糊的形态,仍然满是锈迹。但前端并未像一般刀刃一样变宽,依然是一块铁尺形状,大小粗细厚度上下都完全一致。
反正今天闲来无事,羽歃拿起鬼鳞便在石上磨起来了,以前无论如何用力也不掉一粒的铁锈,只见稍微几下,刀锋处的铁锈已经纷纷落下,用衣服一擦,刀锋一线光如镜面,银光熠熠。羽歃大喜,又用力摩擦几下,但除了那刀锋一线之外,其他地方的铁锈却丝毫不掉。虽然如此,但羽歃已是万分高兴了,心道:这果然是件利器,只是未曾开封!可能是那日与那银蟒生死相博,鬼鳞逆鳞开封吧。这刀无柄,以前倒不觉得什么,现在开封了,手不能握,必先配以刀柄。羽歃环顾左右,找遍四处却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做刀柄之物,那刀锋吹毛断发锋利无比,寻常树木根本无法做柄。正心烦之时,突然斜眼瞄见那躺在地上的银蟒和它的那截银白带有黑色断尾的蛇身,那银蟒尾端,纤细一致,漆黑光亮,和鬼鳞宽度大小正合适,而且那银蟒全身鳞铠坚固无比,尤其尾部鳞片更加坚硬。前面鬼鳞尚可轻易切割,但到尾端却是无论如何也砍不断。于是在尾部和蛇身漆黑与银白的交际之处斩断,削去蛇肉,缠绕于刀柄处,虽然不是很满意,但至少可绕住锋刃,用手可以握住。
此刻,羽歃已经迫不及待想去试试鬼鳞刀锋了。
羽歃做好准备,带着千岁走到那日发现玄棺雀船处,一看那雀船已经移动了大概一丈左右。
他们继续往前走了两个时辰,发现有一植物甚是奇怪,茎如墨竹一般,节节相连,在每节衔接之处长出一些银色藤蔓,上下缠绕。其所长之处,周围十丈开外不见任何花草,也无动物,这是为何?正想踏步走近,一探究竟,就可见一只银色玄龟已经捷足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