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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四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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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质,我劝他,与其等人来杀,不如早些动手。” 
  这时候日头升上来了,照得四下里雪里耀眼,天却蓝澄澄地,罗新城眯缝著眼,看著那阳光落了四郎一头一肩,连睫毛都染得金黄,因想四郎真是好看,挽著他手接著道:“我告诉他,永王这一年都在生病,时日无多,到时候只要让人传信到宫中说永王病重,皇帝必会去探,那时节动手,绝无纰漏。如今听你说来,他一定是在东岳庙设下了重伏,赵昀不去便罢,一去便有去无回。崔去疾此番定是孤注一掷,所以才命你先将大公子送回幽州。” 
  四郎听了说了,点头道:“是了,正是如此,还是你聪明。”罗新城看著他,有些儿心酸又有些儿不舍,道:“四郎,赵昀是个好皇帝,他登基十来年,天下平安,国富民强,崔去疾却是个武夫,只知弄权,却并不知如何治天下,本来你我逃出来,不该管这些事,可是我……自幼受他教养,我……没法子眼看他去死……四郎,你答应过我,我的话一定要听,所以你记住,你将姐姐与湘儿送到胡地安顿好,我只去报个信便回来,你说好不好?” 
  四郎惊得几乎从车上跌下来,猛地一勒疆绳道:“你说甚麽?这事绝对不可!万万不行!”那马儿正跑时,被拉得顿时嘶鸣起来,立起来一人多高,罗新城连忙喝住马儿,打马缓行,不敢看四郎一眼,四郎呆了半晌,闷声闷气道:“你要回去,我便陪你回去。我说过,这生这世都与你在一起,便是死也死在一处。” 
   
   
   
  第十八章 
   
  罗新城心中感动,几乎要落泪,道:“你放心,我只是去报信,并不会留在那里不走,只不过你先走,我报完信就回来。”四郎却如何能信,只是摇头不允,罗新城道:“四郎,你我死在一起也罢了,可是车上的人怎麽办?姐姐,湘儿,甚至还有崔家孩儿,他们难道也陪你我一起死?” 
  四郎想了一想道:“那麽我回去,你带著他们走,我完事了来追你们。” 
  罗新城微微笑了,摸著四郎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道:“四郎,我应承你,我不会死的,我一定活著回来见你,若是不守承诺,叫我来世变牛变马,与你做一辈子苦力,你说好不好?”四郎浑身发颤,明知劝他不住,却死也不肯放他走,死死抱著他的腰,道:“你应承过我,咱们一起去塞上放羊牧马,不再管鸟皇帝的死活,你为甚要回去?我绝不让你回去!” 
  罗新城知他绝不肯放自己走,便轻轻叹了口气,不再说话,马车又往前跑了一段路,前头是一大片林子,一眼看不到边际,他知这是到了赤松林,这里离京城已经有四十来里地,日将过午,赵昀早上政事已毕,必然要去东岳庙,咬了咬唇,看四郎正背过身去,将头扭向一旁,赌气不理自己,心里又是酸楚却又是欢喜,取出一枚细细银针,对准了他颈□□道,轻轻一送,顿时四郎浑身一麻,回过头来,睁大眼看著他,眼里流露著百般衰恳的神色,罗新城一时泪下,看他身体一歪倒了下去,将他扶正了,挥鞭将马车赶离大道,一路奔进林中。 
  这里是一大片松林,都是数百年以上的树木,遮天蔽日,林子里也没有路,罗新城将车赶进林子深处,将罗妃赵湘并崔恒一一地抱下车,在草丛中掩蔽好,这才走到四郎身边,看四郎依然张大双眼看著自己,泪水却流了一脸,便抬手轻轻将他眼泪拭干,低下头亲了亲他:“四郎,姐姐和湘儿就交给你,一个时辰後你穴道自解,你记住我的话,要远远地带他们离开,好好地抚养湘儿长大,我生生世世都感激你。” 
  四郎身不能动,眼中神情却越来越是伤心,眼看著罗新城将自己的马拴在树後,又将车掩在灌木丛里,最後将自己抱到车後,靠在车轴上,又从车里拖了一条被出来,替他盖上,最後张开双臂抱了抱四郎,热泪便洒了四郎一脸,一步三回头,终於转身上马,又回过头来,四郎便见雪地里,他一身黑身衣衫,轻轻笑了笑,四郎望著那笑容,一颗心碎成片片,却终是眼睁睁看著他去得远了,一时间只觉得连血都不再流了,整个人已死 了一般。 
  罗新城打马快行,不敢再回头,只怕一回头便再也不想去救赵昀,一面走一面苦笑,难不成真个被赵昀虐待得惯了,竟然舍不得他死。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这样,咬了牙不去细想,那马甚是神速,不过个多时辰,便隐隐看得见城门。 
  一口气进了城,将马骑得飞快,险些儿带翻路边行人并小贩的商摊,於是众人便纷纷避之不及,有认出他的,便又都道:“看这罗侯,竟将京城当他家的跑马场一般,这般横冲直撞。”旁人便忙道:“低声低声,这京中一虎,谁敢惹?” 
  罗新城并没听见这些闲话,只是飞奔到禁宫,在宫处勒住马,因问门上守将:“陛下可在宫中?” 
  那守卫道:“不见出去,想是还在宫中?” 
  罗新城松了一口气,连忙下马,便往宫中跑,一气跑到赵昀寝殿,只有几个小内侍在院子里扫雪,罗新城便问:“陛下呢?” 
  那几个小内侍面面相觑,一个道:“不知道,刚才还在呢,这时候不知去了哪里。” 
  罗新城一惊:“去了哪里,你们谁知道?” 
  看平时服侍赵昀的贴身内侍不在,心头如著火一般,一个小内侍便道:“真个不知,适才换了便服,带著黄公公,不知去了哪里,想是在宫中,若是出宫,怎麽会只带黄公公一人?” 
  罗新城听了这话,眼前就是一黑,心中叹道,这只怕便是天意了,抽身出来,宫门前上了马,因对守卫道:“你速速去羽林营,请蒋大人点齐军士们,速 速 往东岳庙来!快去快去!” 
  说完便猛抽一鞭,那马顿时风驰电掣一般地直飞出去。 
  正月还没过完,东岳庙香火极旺,远远便看见人头攒动,不知有多少人在那里,他忙忙绕到东面,在那跨院门边滚鞍下马,便去打门,敲得一阵,一个小沙弥出来开门,他一面问:“陛下呢?是不是在这里?”一面便往里闯。 
  那小沙弥不认得他,用手推他出去道:“你这施主好没眼色,在这里说什麽胡话?我佛门净地,哪来的陛下?”罗新城没空和他罗索,看这里一片平静,知道暂时无事,伸手一推,将那小沙弥推得倒下,院里的侍卫听得响动忙出来看,却认得他,便上前施礼道:“侯爷如何来了这里?” 
  罗新城道:“陛下呢?在哪里?” 
  那侍卫道:“在禅堂与长老说话。”罗新城往里便走,那侍卫一把扯住:“侯爷且慢,陛下说不要人进的。” 
  罗新城道:“我必要进去,你休阻拦。”侍卫不肯,两个在那里拉扯,罗新城气恼起来,举手要打,另一个侍卫忙来拉,三人正在院子里纠缠,赵昀听得吵闹出来看时,便喝住他道:“你胡闹什麽呢?你不是同你姐姐湘儿往庄上去了,如何又在这里?” 
  罗新城见他无事,顿时松了一大口气,跑过去道:“陛下快跟我走。”说著拉起他便走,赵昀甩手挣开道:“你越来越没规矩了,过来见过长老。” 
  只见老和尚从屋里出来,脸色虽有些灰败,精神倒还好,对罗新城笑道:“几年不见了,侯爷出落成这般人材了。” 
  罗新城心里油煎似地急,顾不上和老和尚说话,便拉著赵昀往外跑,口内说道:“陛下……”才说得一句,三个人站在屋门边,就听得山崩地裂一声巨响,跟著地面便颠倒颤动,那房屋顿时便倒了,罗新城见机极快,伸手将赵昀狠命往外一推,推到院中倒在枫树下,那枫树摇摇欲倒,罗新城回手来拉老和尚感,谁知一要屋檩子正倒了,他连忙往後退,却已经退不及,那檩子便端正砸在胸口上,顿时打倒在地,奔出一口血来,眼前灰尘弥漫,什麽也瞧不清,心想崔去疾好狠,定是一早在这里埋了炸药,全不顾东岳庙许多香客性命,这是非炸死赵昀不可,只是眼前墙倒屋榻,尘土满眼,什麽也瞧不清,只听得有人惨叫呻吟,胸口剧痛,却不及张眼,因叫道:“陛下陛下……” 
  伸手推那根檩子,所幸不是十分粗大,又将他逼在墙角,还好没砸到别的地方,咬牙推开那根檩子,灰尘瓦片悉悉刷刷往下落,灰尘小得一些,看清那禅房已是炸得没了顶,壁子破了半边,老和尚却不知在哪里,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又叫赵昀,却听得左首有人应了他一声,连忙从瓦砾堆里爬出来,却见那株枫树倒在院里,搁在花台上,一时没全压下来,赵昀便在那树下,一根枝子压住了腿,头上有些血流,连忙过去道:“你怎麽样?” 
  赵昀也是满面灰尘,看清是他一把拉住道:“新城……” 
  罗新城看那枝子不粗,试著一用力,胸口竟是刀扎般疼痛,却也顾不得许多,勉力搬开那枝子,将赵昀拉起来,问他道:“哪里受伤没有?” 
  赵昀道:“腿有些痛,不妨事,你呢?” 
  罗新城不答他话,搀起他走,那跟来的三个侍卫两个没了声息,一个在压在大梁下,不住地呻吟,两个小和尚都死在屋前,罗新城便拉赵昀往後退,只听有人嚷道:“这里有人活著,快来。” 
  听得墙外有人飞跑过来,罗新城腰间抽出驽箭,把赵昀一拔拔在身後,嗖地一声,果然天下无双的驽射功夫,那墙边只听一人惨叫了一声,顿时扑倒。罗新城便一推赵昀:“走!”赵昀伸手拉他,两个人跌跌撞撞在那瓦砾堆里走著,只听得外头脚步声越来越杂乱,不知多少人往这边来,赵昀腿受了伤,走不快,罗新城想了想,将他拖到一处断墙下,搬过半片烂桌面挡住他,对他道:“追的人来了,你在这里躲著别出声,我去引开他们。” 
  说著咳嗽两声,便吐出一口血来,赵昀惊道:“你受伤了?别去,一处躲著。” 
  罗新城推开他手道:“你听著,这是崔去疾的人要杀你,你若活著,定要早些解决了这老小子,还有,求你一事,免了燕四所有死罪活罪,放他去,姐姐与湘儿也都放过了,我便死在地下,也感激你。” 
  耳听得外头叫嚷声越来越近,罗新城看了赵昀一眼,转身便走,赵昀一把拉住道:“你说什麽?朕怎麽听不明白?你不要去……” 
  罗新城甩开他手:“你我恩怨今日作个了断,从今以後无论死活,你都放我去,我欠你的情也还得尽了,盼你做个好皇帝,治理得天下太平,庇护百姓不受荼毒……” 
  说完将他一推推得倒在墙角,便摇摇晃晃走出去,胸口痛得眼前阵阵发黑,却咬著牙往後面去,只听得有人在後道:“在那里,那可不是……休放他走了……” 
  一头说一头赶过来,他便勉强又走几步,离得赵昀藏身处远远的,靠在柱头上喘了几口气,将驽箭一枝枝拿出来,看准了人影,来一个便射杀一个,不多时,手头箭枝尽皆没了,敌人却是越来越多,因拔出短剑,道:“赵昀在此,好贼子,便一齐上来!” 
  那夥人本在东张西望,听得他叫喊,顿时都涌过来,罗新城看人影近了,拔剑而上,刺翻两人,又吐出一口血来,靠在柱上喘气,一条汉子扑过来,将长剑往前一递,当胸刺来,罗新城闭上双眼,四郎的面孔在脑中一闪而过,眼前渐黑,一头栽倒。 
  那汉子一剑穿胸,眼看刺中,大喜之下,抽出剑来,那血便直喷了出来,又再要补上一剑,背心一痛,一枝长箭穿胸而过,却见大群羽林营的军士赶了过来,那蒋进却是当先进来,见那汉子提剑伤人,忙射出一箭,将那人射倒,带了人赶过来,与刺客厮打在一处,自己抢过来,抱起地上的人一看,却见满脸的灰尘,抹开了一看,失声叫道:“是罗侯!” 
  只见罗新城胸口被人刺了一剑,伤处血如泉流,嘴角边也尽是血渍,连忙扯下衣衫裹住他伤处,只听得外面不断有侍卫冲进来,刺客渐渐地越来越少,再战得一阵,只留几人,其余的见事不谐,发一声喊,便都四散走了。 
  这时赵昀在断墙处被侍卫找到,因他腿骨断了,连忙传了太医来裹伤,赵昀却命侍卫扶自己起来,便过来看罗新城,却见倒在蒋进怀里,浑身是血,赵昀脸色铁青,没半分血色,顾不得腿痛,跪在他身边从蒋进手里接过来,罗新城双眼微微睁开,见了赵昀,嘴角一咧,似是要说话,却终究说不出来,抬手指了指胸前,赵昀便伸手去他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来时,早被血浸透了,却是两个碎成一堆的泥人,依稀认得一个是罗新城,一个是燕四,赵昀此时,连泪也没了,张大了嘴看著他,罗新城指了指那两个碎成一堆的泥人,朝赵昀点了点头,闭上眼没了言语。 
  这时太医正赶到,忙著要替他裹伤,赵昀劈手抓住道:“快治好他,快点!他若是死了,朕便叫你们统统殉葬!” 
  那太医吓得手忙脚乱,撕开伤处,看了看,一面忙著清理伤处上药,一面对赵昀道:“陛下莫惊,剑伤不碍事的,没刺著要害,难当的是剑锋上淬有毒,如今还需问明是什麽毒,才好对症解毒,再则,胸口肋骨断了,只怕受了内伤!”赵昀势若发狂:“朕不管这些,朕只要你救活他,救不活,你等都是个死字!” 
  眼看得罗新城双目紧闭,脸上半点血色也无,又惊又怒又痛,看著手中一堆碎泥,想扔却又没扔,终於紧紧包起来,揣进怀里。 
  一时间刺客都拿尽了,几个重臣都赶了过来,太医处理了他们君臣的伤,有人抬过软轿,将罗新城放上去,赵昀也坐了软轿跟在一旁,径回宫中,命人将罗新城放在自己寝殿内,茶饭俱不用,只顾守著他,到得傍晚人依旧没醒,脉博渐弱,太医问明刺客用的何毒,便下了解毒药,却仍是不醒,也一直守在床边,看看天渐黑了,却突然起烧了,额头烫得手停不住,嘴里便喃喃地说胡话,却只是翻来覆去两个字:四郎! 
  太医对赵昀道:“这是起烧了,却不是坏事,若是明晨烧退下去,就可望治了。”赵昀阴沈沈地道:“若是不退呢?” 
  太医神情一滞,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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