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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四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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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老之人如何有这般一双手? 
  说时迟那时快,那人手腕一翻便是一柄尖刀当胸刺来,四郎便往後一跳,躲了过去,那人便撮嘴为哨,只听得几声哨声,从那田里便窜出七八个大汉,朝四郎直奔而来。 
  四郎心知不好,只因一时大意,不知这夥人何时跟上自己,眼见得来的七八个人,个个皆是好手,却也不惧,将棒一横,道:“好贼子,便只管上来!” 
  却先一棒撩翻那假扮农人之人,才问得一句道:“你们是甚麽人?” 
  一语未了,早有一条汉子赶到,挥手便过来,四郎只得放了脚下那人,回手一棒,逼出五六尺远,瞬间七八个人将四郎团团围在中心,其中一个却是长身玉立,面如冠玉,赫然便是小阳侯蔡煜,立时一愣:“小阳侯?如何是你?” 
  蔡煜狠狠啐了一声道:“好你个燕四匹夫,你算什麽东西,竟然也敢沾污我哥哥,今日叫你死在我刀下!” 
  四郎听他骂得难听,大怒道:“你胡扯什麽?你因何要杀我?”那蔡煜咬牙道:“不与他多话,上去拿下,剁著肉酱!” 
  一面说一面便逼上来,四郎便不再多说,一条长棒使开来,七八个人不得近身,顷间给他扫倒两人,却打断了胫骨,再爬不起来,蔡煜便叫其余的人都退後,对四郎冷笑道:“看你能撑得几时,你适才喝的水里,落有剧毒,哼,到真是好汉子,且看你撑得几时!” 
  这话一出,四郎果然觉得丹田处一股热蒸腾上来,顿时绞痛起来,不由睁圆了双眼,瞪著蔡煜道:“我对你……并无差错,何以如此相逼?” 
  蔡煜见他脸上变色,便道:“这厮药性发作,赶上去一发了帐!” 
  四郎当真神勇,肚内痛得翻江倒海,却依旧一条长棒叫对手近身不得,眨眼间又扫翻两个,余下几个一是畏惧,都有些儿不敢上前,四郎只觉得肚内越发痛了,眼前也渐渐看不清楚,因用棒撑了身体,心中暗道,蔡煜功夫比我差一大截,可恨先中了他暗算,便是死,却先要他命,因故作不支,扶著棒摇摇欲倒,蔡煜便道:“这厮不成了。” 
  挺刀便往四郎身前扑去,四郎却往後一闪,伸脚一绊,眼前阵阵发黑,身形稍慢,便给刀锋扫倒胸前,顿时将胸襟染红一片,那蔡煜却也给他绊得几乎倒地,勉强要支撑住,四郎早一当头一棒,眼前一黑,却不知那棒到底打到蔡煜身上没有,隐隐听得有人呼喊四郎,但肚内已经痛得刀绞一般,喉头一甜,喷出一大口血来,微张眼看时,却是一大口黑血呕出来,终於倒地不起。 
  罗新城其时正在廊下喂鸟,突然间心口痛得止不住,顿时扶著廊柱弯下腰去,哇地一声,便奔出一口血在地下,不由怔了,抬头看时,便见满天的乌云一层压著一层地,盯著地上那口腥红的血,不由浑身发起颤来,难道说是,难道是我那人出了事? 
  这一年十月初八,下了第一场大雪,京中四处,都是雪白一片,罗新城自昏睡里闻得梅香,因想,不过十月,如何便有梅花开了?想著便睁开了双眼,正疑惑间,只听得一个孩子清脆的声音叫道:“舅舅,湘儿来看你了。” 
  门帘一掀,进来个粉雕玉琢般的孩子,五六岁光景,一双眼睛黑如玉石,小脸娇嫩,五官像极罗新城,他身後跟著个温婉女子,容貌极美,对罗新城笑道:“他吵著要来见你,我说你病中,却偏是不依,陛下说叫我带他来瞧瞧你,身上可大好了?”一面说一面过来,扶起他来。 
  罗新城便靠在枕上道道:“原本没事,不过是偶感了些风寒,姐姐何必亲自过来?” 
  罗妃道:“还说这话,当日你人事不醒三天,把我和湘吓得六神无主,连陛下都变了脸色,好容易救回命来,不来看看你,叫我怎麽得放心?” 
  罗新城微微一笑:“生死有命,活著受罪,倒不如早死。” 
  罗妃变了脸道:“休胡说,我和湘儿就靠你,你死了叫我娘儿俩指望哪一个?” 
  赵湘便拽著他被子道:“舅舅不死,湘儿不准舅舅死。” 
  罗新城才要说话同,只听窗外道:“死呀活的,胡扯什麽呢?”罗妃与赵湘听了这话,都连忙站了起来,到门边接驾,果然赵湘带著两个内侍跨进门内,先到床边看了看罗新城,道:“今日气色好些。你们去吧,让他好好歇著,朕陪他说话儿。” 
  罗妃便看了自家兄弟一眼,带著赵湘去了,那孩子极喜欢舅舅,原不肯去,只是怕父亲,一边走一面回头不住地瞅著罗新城,满眼不舍,看看他母子都去了,赵昀便走到罗新城床边,伸手去摸他脸,罗新城便将脸一别,赵昀抬手便是一个耳光,顿时煽得嘴角渗血,罗新城道:“你杀了我罢!何必这般惺惺作态!” 
  赵昀咬牙道:“死,嘿嘿,你放心,朕活一日,你便活一日,朕死时,你自然可以死了。”罗新城大怒,狠狠地瞪著赵昀,却不说话,赵昀看了这神情,叹道:“你这付模样,可真是从小到大没变过,你那时还只湘儿这麽大,因人抢了你的短刀,便这般瞪著那人,朕一直记得,这般模样,叫人又是喜欢你又是恨你。” 
  罗新城便干脆闭上眼,当他是在梦呓,赵昀便叫内侍拿了个盒子过来,对他道:“朕收到崔去疾的回话了,你要不要看看?” 
  罗新城却只是不理,赵昀便叹了口气:“可惜了蔡煜这孩子,却燕四一棒敲在头颅上,送了命了。” 
  罗新城猛地张开眼,道:“你说什麽?” 
  赵昀便道:“蔡煜恨燕四,甚至比朕还恨,你说说看,他如何那般痛恨燕四?朕只是让他挑几个厉害的侍卫,去把那燕四给朕弄回来,死要见尸,活要见人,结果他居然亲自去了,真是可惜了,却死在燕四手里。” 
  罗新城坐起身来颤声道:“你是说……蔡煜?他……去杀四郎?他……当真死了?”赵昀点了点头,道:“有崔去疾亲笔书信在此,信上是这般说的,今日一早,棺木也运回来了,他家人已经看过,是他无疑。” 
  罗新城一阵心痛,蔡煜,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姑表兄弟,想不到,突然间想起一事,你说他,是燕四杀的?那麽,燕四还活著? 
  赵昀看他漆黑的眼珠里突然又闪出亮光来,不由心中恨极,咬牙笑道:“这时候才想起燕四来?嘿嘿,正是要和你说说这件事。” 
  一面说一面掀开手里的匣子,罗新城便嗅得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与辛辣的药味,赫然便是一颗人头,心立时狂跳起来,几乎便要跳出腔子去,这人双目紧闭,满脸络腮胡,浓密的长发胡乱地纠结著,额间发丛里,隐隐一个囚字,因伸手去摸,却颤抖得伸不过去,不止手在抖,连身体也在颤抖,牙关格格作响,却说不出一个字,那人头五官面目,便是闭著眼也认得出,那是四郎,燕四,高挺鼻梁,双眼又大又黑,唇角微微上翘,笑时便如花盛放,生气时便如凶神一般,可不便是他那又蠢又傻又笨的燕四郎? 
  霎时之间,赵昀的声音一下子远在天外,再听不清,眼前只有那四郎的脸,却再也不会笑不会骂不会说话,所谓魂飞魄散,因道:“不,这不是他,你又来骗我,从小到大,你便一直骗我……不知哪里找这个假人头来,不是,绝然不是……” 
  赵昀说什麽全然听不见,却见他放了那人头在一旁,又摸出个东西来,是个布裹著的东西,一层层打开了,却是血浸透了一个泥人,眉目如画,顾盼飞扬,还记得四郎说,这泥人哪有你一半好看?是啊,好难看,浸透了血,黑乎乎的,当然不好看。 
  赵昀将那泥人送到他面前,道:“这是崔去疾送来的,说死的时候,身上只有这个,因是你的泥像,所以著人送来。你却仔细看看,是不是他的?” 
  那罗新城一张脸恍若白纸,黑沈沈的双眼一片死寂,赵昀几乎以为他已死了,连忙将两根手指伸到他鼻下去试他呼吸,却见罗新城两眼一翻,顿时倒在床上,声息全无,赵昀大惊,回头喝道:“快,快去叫太医过来!!” 
   
   
   
  第十五章 
   
  少时太医赶来,诊脉後道:“这是激怒攻心,却又没见吐血,只怕郁积在心,那便不好,却要好生疏散,不要劳累,尤其不可劳心,只可静养。”说著开了静心调养的方子进来,灌下药去,果然不多时就微微张开眼,赵昀坐在床边守著他,看他睁眼,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便轻声道:“要吃些东西不?” 
  罗新城见了他,便皱眉:“出去。”牙缝里迸出两个字,却是冷得不能再冷,赵昀道:“又使性子了,吃点粥吧。” 
  说著亲自端过来,便要喂给他,罗新城便抬起一只手,指著门道:“出去。” 
  赵昀看他脸色惨白,只比死人多一口气,目光说不出的冷绝狠酷,一时气往上冲,恨不能将粥碗扔到他脸上去,却强自抑制住,转身便走。 
  罗新城倒回枕上,望著帐顶,心想四郎已是死了,我活著还有什麽意思?只是就这般死了,却不便宜赵昀那厮?咬著牙想,早晚要他死在我手里,报了四郎的大仇,安顿好姐姐跟湘儿,那时便寻了断。 
  他自小心胸便不宽厚,别人打他一下,哪怕一时不能还,却必是要寻机报复回来的,这一生,他只忍了赵昀一人,却因此对所有人都不宽厚,只因那些许宽厚之心,全丧送在赵昀的暴虐里。如今四郎一死,痛彻心肺之後,心里涌起强烈的恨意,对赵昀的恨从末如此时这般刻骨,心里打定主意,便要相机行事。 
  且说赵昀本以为四郎一死,罗新城痛不欲生之际,多半会有些儿颓伤,以他那性子,便不吵闹,多半也会迁怒於人,故意给自己找些麻烦和难堪,哪知自那日後,除了话语少些,行动却未见多麽偏执,赵昀原怕他寻死,或者不服药什麽的,闹一闹就过去了,偏偏罗新城不吵不闹,送来药也吃,病势渐好,只是瘦了一圈,原来的衣衫穿在身上都空荡荡的。 
  他原本以为摸透了罗新城的性子,这麽一来,反倒不得主意,一时间也有些不敢近罗新城的身,这般过了月余,罗新城已经下地行走,只添了一样毛病,喜欢发呆,无人时便不说了,有时和人说著话,也能愣神半晌,脾气倒没先前暴烈了。 
  这一日下朝过来,见屋里空空的,便问内侍,罗侯哪里去了,内侍道:“罗侯今日到城外去给小阳侯上坟去了,说午後就回的。” 
  赵昀便笑了笑,想起来他昨日似乎说过这话,只因近来朝务繁忙,便将这事忘记了,便坐在屋中看书,等他,这些日子政务即忙,罗新城又病重,他著实也累了,坐在屋里看了一会书,便朦胧欲睡,闭上眼,便好像看见罗新城站在面前,便道:“新城,哪里去。” 
  罗新城就笑了一笑:“你过来,过来啊。”赵昀想他多日没对自己有过笑脸,此时见了真个心花怒放,抬脚正要过去,罗新城身後却转出个人来,长大身材,在那里揽著罗新城的腰微笑,赵昀不由气歪了鼻子:“燕四,你如何在此?” 
  便要赶上去,要一刀搠死了他才罢,谁知两个人一闪,便都不见了,正疑惑间,听人叹道:“万般皆是命,有时便有,无时莫求!” 
  这声音好生熟悉,回头看时,却是他叔王远远地在那里念叨,再看也是一闪不见了,不由惊出一身汗,因想,这些人如此古怪,莫不是我在作梦?明知是梦了,便要醒过来,却只是迷在梦里,不得醒,在那案上伏著,眉头紧紧拧著,汗却渗了一头一脸。 
  不想罗新城正回来,看赵昀伏案睡著,便停下来看他,好生熟悉的脸孔,黑了瘦了,再没了少年时那样的朝气,眉宇间尽是阴狠之气,悄悄走到他身边,按著腰间的剑柄,一时间热血上涌,因想,便抽出剑来,只一下,便断了一切,这般想著,手心里握得剑柄渐渐都热了。 
  便在这时,只听赵昀大叫一声:“新城,快回来!” 
  只吓得他往後一退,碰著一个绣墩,怦地一声响,赵昀便睁开眼来,一头汗,见了罗新城尚自恍惚,一把拉住道:“你别走开。” 
  罗新城抽身不得,道:“你怎麽了,做什麽梦了?” 
  赵昀抹了一把汗水道:“没什麽……做了个梦罢了,你回来了?”罗新城嗯了一声,赵昀便紧紧抱住他道:“新城,以後我对你好,你别走开。” 
  他抱得甚紧,死死贴著,虽是初冬天气彼此都穿得厚,罗新城还是没来由一阵厌恶,只想伸手推开他,却挣扎不得,赵昀道:“只要你乖乖的,我对你好,你跟燕四那些事,我都不提了,新城,你说好不好?” 
  一面说一面抱著他求欢,罗新城道:“我才从湘儿那边过来,他正在习字,说是马上要过来,你是愿意让你儿子看见我们干的好事吗?” 
  赵昀听了,皱眉道:“这孩子成天地缠著你做甚?” 
  罗新城推开他道:“正要和你说,湘儿开春便六岁了,要正经请师傅教导才好,他本性聪明,别耽误了。” 
  赵昀心中一动,道:“有人说,你想让我立湘儿为储,是不是?” 
  罗新城看也不看他,自顾自收拾东西道:“立储是国事,与我这外戚什麽相干,你不是早就说过嘛,外戚不得干政,我怎麽敢胡说?” 
  赵昀道:“我说过,只要你乖乖的,你有什麽心愿我都替你办到。” 
  罗新城道:“湘儿还小,你一时半会也不会死,立不立的,不用急。” 
  赵昀哈哈地笑起来道:“听你外戚长外戚短的,这心里怨气不小啊,也罢,你也二十岁了,朝中的事,你也可关心一二。你听我说,崔去疾那厮,昨日发来捷报,青峰山的贼人,都已经给他绞杀了,你说他是不是要来要功劳?” 
  罗新城听了,心中一动,道:“那夥贼人与他不是相互勾结的吗,如今怎麽舍得下狠手的?真个斩尽杀绝了,他不是又少了一宗拿 捏朝廷米粮的手段?” 
  赵昀便把玩著桌上的玉石镇纸道:“崔去疾便是头贪心的蠢驴,朕嘛给他驴头上栓上个萝卜,他自然便随著朕的鞭子走了。” 
  罗新城知道赵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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