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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四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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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旺盛的去处,却真个料不到有如此清幽之地。 
  小沙弥将一行人让进北边小小一间禅房,只见一个老和尚迎了出来,赵昀便跟著那和尚进屋,四郎等便守在外面,时时戒备著,只听得禅房内有喃喃的说话声,侧耳细听却似乎是念诵经文,除此再无别的声音,四郎难以相信赵昀这样一个人,会诵佛经,但听那喃喃低语,却确然是赵昀的声音。 
  心里胡乱寻思,他还有什麽不足意的?约一个多时辰,赵昀便走出来,那和尚送了出来,四郎按刀站在赵昀身後,此时正是秋高气爽之时,豔阳高照,映得一树枫叶如火般红,就在树下搁了茶几椅子,小沙弥奉上茶来,又摆上一付,赵昀与老和尚便下起棋来,一面说些闲话。 
  只听老和尚道:“二郎如今还好?” 
  赵昀道:“长大了,脾气仍是那般古怪。”老和尚笑道:“二郎禀性倒是极聪明,这些年再也不肯来。”赵昀便摇头道:“小孩子,越大越不喜欢这等清静之地。”老和尚抬眼看了赵昀一下,却带到四郎身上,目光在他身上略停一停,便又接著道:“他老讷到是不担心,倒是施主,这些年著实累坏了。” 
  赵昀道:“这不是命麽?你一早便说过,生死有命,这便是命。”老和尚摇头:“还是要看得开些,心胸方得舒畅,不然郁积於胸,倒底不好。” 
  两个人下著棋,却只管絮絮叨叨说个不住,一时天色渐暗了,赵昀弃子道:“终究是你们出家人心静些,这一局,又输了。” 
  说一声走,对老和尚拱了拱手,那和尚又手合十相送,也不送他们出门,赵昀便带了四郎等人出来,门外停著马车,赵昀因上了车,又回头叫四郎也上来。 
  四郎便道:“臣不敢。” 
  赵昀便道:“叫你上来你便上来,罗索什麽?” 
  四郎只得上去,与他同车坐了。那车厢甚宽,两人坐了到也不挤,赵昀淡然道:“这和尚是谁你知道不?” 
  四郎只得摇头,赵昀便微笑道:“是朕叔王。当年曾与朕争夺皇位,後来便遁入这空门中。”四郎约略知道一点赵昀登位始末,原本太後属意先帝幼弟梁王,梁王极为凶悍,四郎实在想像不到当年那般一个呼风唤雨的梁王竟然是那面如枯井般的老和尚,一时有些发愣。 
  赵昀道:“他说的二郎,便是新城。新城原本有个哥哥,可惜生下来几天便夭折了,後来有了他,刚到朕王府上的时候,人人都叫他二郎。” 
  他望著车帘外的街景,嘴角微微而笑,四郎见他这神情,一时不知该可怜他还是憎恨他,只听他道:“叔王说,新城脾气执拗,个性极强,虽然聪明,就怕心机太深,不像个长寿之相。” 
  四郎听了这话,只在肚内骂那老秃贼胡说八道,赵昀道:“其实他只是个小孩子,没长大,以为喜欢什麽便是什麽,这世上哪有那麽简单的事?便是图新鲜,一时没了性致,就丢过不要了。” 
  四郎不知他说这些是什麽意思,沈默地听他说,赵昀道:“他是朕一手教养大的,他的脾气禀性没人比朕更清楚,这些年在京中任性胡闹,朕真怕万一哪天朕撒手去了,到时候谁能在後头撑著他。” 
  四郎便想,不消你操这心,你若真个撒手,便是我们福气,一头想著,却突然发现赵昀在打量他,不由一惊,道:“呃,臣……觉得罗侯还好。” 
  赵昀便笑了一笑:“你如今跟在朕身边,以後慢慢就知道了,那孩子就是图新鲜,越是要不到,越要拿到手,就如旧年在红 袖楼头,为了个表 子,把洪都尉的儿子打得头破血流,还要挑断人家的脚筋,结果抢到家里,没半月就丢脖子後头去,真是长不大。” 
  四郎默默听了,知道罗新城这人确然生性霸道,那自然是赵昀这教养的人不好,才惯出这无法无天的性子,跟罗新城没什麽关系。 
   
   
   
  第十章 
   
  一路说些闲话,回到宫里,内侍来报,梅附马奉召来了,在致爽殿候驾,赵昀便皱眉狠狠骂了一声畜牲,往致爽殿去,四郎跟在後头,果然远远地见梅附马跪在台阶下,看见赵昀过来,立时趴在地上,身子都颤抖起来。 
  赵昀看也不看梅驸马,只管抬脚上台阶,四郎紧跟在他身後,才到殿门又转身道:“去传刑部堂官来见朕。” 
  四郎忙答应一声,转身出门,到院门时听赵昀的声音远远传过来:“叫那畜生进来!”便回头望了一眼,只见梅驸马躬著身子一溜儿小跑进殿去。 
  一时传了刑部堂官过来,只听得屋子里赵昀喝道:“快滚!”只见梅驸马又如前一般躬著身子,一溜烟出来,迎头遇上四郎等人,见了四郎等就把脸一低,四郎仍是瞧见他脸上五根通红的指印,不由暗暗好笑,那梅驸马并非出身什麽世家,当年在京中没了盘缠,只好上东岳庙前头卖艺,不料想那一日正逢著玉安公主出来烧香,一眼瞅上了梅驸马人材俊俏,身手了得,便招为驸马,这梅驸马出身虽不高,但论起吃喝玩乐来,却几年便成了行家里手,最是肯与贵公子们玩乐的,只是罗新城瞧不上他骡马贩子出身,到极少与这人往来,四郎也就自然远著这人。 
  赵昀时常发起脾气来,往往不论青红皂白,张口就骂,抬手就打,直如教训龟儿子一般,好在这人面皮甚厚,再不见他羞愧。此时四郎见他去了,因让开路出来,请刑部堂官进去,自己守在殿门外,看看日头已经渐下去了,不一会儿便有轮值的侍卫来换班,赵昀仍与那刑部堂官在里头说话,四郎吩咐了些事情,便交了腰牌,自出宫去。 
  这一日罗新城却不在城中,在城外庄子上,他的家人又在当地惹了祸事,打伤了人,对方正是上次强占了土地的那刘太公,罗新城便急忙去,四郎因劝他得饶人处且饶人,莫四处树敌,罗新城嘻嘻一笑,也不知他听进去没有,兀自带了五六个家人,前呼後拥地去了。 
  四郎便慢慢顺著汴河踱著,天色尚未全黑,河两边的烟柳花巷早已经笙歌燕舞起来,几只妓船在河上慢慢画著,四郎便寻思找个酒楼吃些酒,才要行进一间相熟的酒店,袖子却被人一扯,因回头看时,却是个汉子,头上戴顶范阳毡笠儿,遮住半张脸孔,瞧不清模样,四郎正要说话,那人却低声道:“燕侍卫,这边来有话儿说。” 
  四郎虽觉奇怪,却也不惧,因跟了那人上了个酒楼,进了一间齐楚阁儿,汉子便摘下帽来,只见他长大身材,虽比前瘦了些,四郎仍一眼认出,正是那日放走了的胡海,顿时惊得一身冷汗,道:“哥哥如何在这里?” 
  那胡海扑地便拜,四郎搀扶不迭。 
  胡海跪在地上道:“那日逃得性命,将养几月,身上伤已自好了,只是兄弟救命之情,不能不来谢。”四郎便跺足道:“如今外头天罗地网,发了海捕文书,四下里捉拿你,你怎如何胆大?” 
  胡海因道:“事到如今实话与兄弟说,哥哥那年生意折亏了本钱,又被官府勒逼,走投无路在大名府青峰山上落草为寇,至今三年了。” 
  四郎不由暗暗叫苦,青峰山那一夥贼人,向来与朝廷是死对头,几次三番谋刺皇帝都是他们,山上与燕云节度使两相勾连,正是赵昀两大心腹重患。 
  四郎因道:“既然哥哥逃得性命真正是大大幸事,只不知识今日如何敢来,须知朝廷发下了海捕文书,四下里要拿哥哥呢。” 
  那胡海便摸出一袋金银道:“我们当家哥哥闻听得燕侍卫大义,因说救命之恩不可或忘,命我将金银下山,谢过四郎,如今有当家哥哥书信一封在此,教带予你看。” 
  四郎只得取了那信看时,却原来是邀他上山,匆匆看了道:“这事不成,四郎是个清白男儿,如何肯落草?上覆你家哥哥,非是燕四不领情,实在是父母身体不敢污了清白。” 
  胡海见他坚执不肯,便不再勉强,却死活在留下那袋金银,四郎再四推却,却只推托不得,看看天色已晚,只得收了道:“如今城门将关,你还是赶紧出城!” 
  胡海只得别了四郎,又拜了四拜,因道:“四郎将来如有事,只管上大名府来寻我,我这便去了。”说著一辑,真个走了。 
  这里四郎直到他去得远了,又叫了酒菜,自吃,一面想这件事,心里头疑团丛生,恨罗新城不在这里,只得将来说与他听。 
  一时酒菜都用尽了,便裹了金银,夹了那封书信,吃得有七八分酒,趔趄而行,只听得四周酒楼茶肆里,笙箫管乐,四下飘起,乐伎们唱小曲儿的声音此起彼处,那京城果然是天下第一等热闹繁华地,但见那些女子们倚门或唱或笑,有的便与在人门前打情骂俏,奢糜浮浪,不一而足。 
  四郎只顾走著,却有些儿头重脚轻,正行之间,一顶小轿正自身边抬过,轿夫大呼小喝地,脚步冲冲,行人避让不及,四郎有些酒的人,却闪避不开,几乎被撞下汴河,因立住了脚,乜斜了醉眼道:“吠,你是哪里的鸟人,竟然来冲撞老爷!” 
  那随行小厮却不理会,只顾叫快些走,四郎便大怒,赶上去楂手要打,一个老成的家院忙拦住道:“这位大爷,且莫生气,这厮不会说话冲撞大爷,老汉这里赔个礼,实在是我家娘子有急事儿,要得快行,大爷且饶他这一回吧。” 
  四郎见那老家院须发都有些白了,因道:“我倒有些儿识得你,你是哪一家的家院?”那老汉便忙道:“老汉却不识得大爷,既是爷觉得面熟,那便放我等去吧,我家官人在家苦等娘子哩。” 
  四郎便放脱他,点了点头:“如此你等便去。” 
  觑著那轿去时,却见那轿帘儿掀起些角边,露出那娘子半边脸儿,一则天有些黑,二则四郎吃了酒,模模糊糊并没看真,只瞧著那轿去了,站在河边儿上兀自发晕,因提了那袋子,摸回自己宅中,一头扑到在床上睡了,一时突然便见娘子立在面前,似笑非笑,四郎又惊又喜,伸手去拉,因问:“你哪里去了?叫我好找。” 
  一语才出,娘子便蓦地不见,顿时惊醒过来,原来却是吃醉了,合衣睡著,作了一梦,梦见了娘子,一时间出了一层的汗,连小衣儿都湿得透了,下床来盆中找些水抹了把脸,灯也不点,坐在床沿上只管呆想,因寻思,如何梦到她? 
  娘子才失时,天天地梦见,後来慢慢地不再梦见,这几个月与罗新城一双两好,更难想起娘子,心满意足,几乎连梦也不做,如何今晚却又梦见?在那里苦苦寻思良久,猛然间便想起来,那可不是她? 
  那轿子里的女娘,临去时掀起轿帘来瞧了四郎一眼,虽只得半边脸儿,当时又醉得迷迷糊糊,这时候想起来,那可不正是娘子? 
  顿时满腹心思涌上来,再也睡不著,巴到天亮,叫人备了马,一路往城外罗庄赶去。 
  天色还很早,罗庄里晓雾初散,林间鸟声婉转,四郎也无心去赏,只顾一头奔到那门上,拍得两三下,只听得里头狗叫,又好笑,上次罗新城那条心爱的猎犬阿三被四郎踢死,转而便又养了一条大狗,唤著阿四,罗新城因笑道:“你是阿四,他也是阿四,看你还踢杀它不!” 
  正想著,门便开了,那阿四一头窜出来,四郎便一挥拳头,吓得那狗退了一边,四郎便直闯进去,家人早已经认得他,也无人拦他,有人便指给他道:“侯爷在花园里头演习驽箭呢。” 
  当下奔到花园子去,果然见罗新城穿了一身月白窄袖衫子,束著腰,结著长发,在那里射树上的鸟雀,见四郎急得一头汗水地冲进来,因抛下驽弓,讶异道:“这清早功夫,你如何来了?” 
  四郎在他跟前煞住脚,一头热汗,跑得气喘,结结巴巴地道:“她……她她……我看到她了!” 
  罗新城莫名其妙:“你看见谁啦?” 
  四郎咽了一口唾沫,又长出了一口气,方才说道:“娘子,昨天晚上我看见我娘子了!” 
  便听得当地一声响,罗新城手里的箭壶掉在地下,乱七八糟只落了一地的驽箭。 
  半日,却弯下腰一枝枝将驽箭拾起来,又装进箭壶,方慢慢地道:“在哪里见来?”四郎起初见他只是不答言,不知他什麽意思,这是听他问,便道:“昨晚在汴河边。” 
  罗新城因问:“却是怎麽见著?” 
  四郎便抹一把汗水道:“我换了班下来,没处去,在汴河边乱逛,遇著……遇著相熟的兄弟,在酒楼里吃了些酒,因醉了,撞上她的轿子?” 
  罗新城一回头:“轿子?她唤你了?” 
  四郎摇头:“不曾,因她轿子撞了我,骂时,她掀轿帘看了我一眼,因此认出来。”罗新城便抽出枝箭来,搭上驽弓,道:“你们……说甚麽来?” 
  四郎跌足道:“那时节喝醉了,一时没认出她来,夜间睡时,才想起来,天明时便寻你来了。” 
  罗新城没有搭言,只听嗖地一声,那箭直窜了出去,夺地一声,钉在前头树干上,四郎吓了一跳,只听他道:“这麽著,还没说上话?” 
  四郎便连忙点头,罗新城低头想了一阵道:“你著急来寻我,是为什麽?怎麽不去寻她?” 
  被他一问,四郎自己也有些奇怪,为什麽要急著寻罗新城来?却不去寻娘子?一时想不出为什麽,罗新城便笑了一笑:“想是要我帮你寻?” 
  四郎便点头,一时又摇头,罗新城便道:“又是又不是?你却是个什麽意思?”四郎低著头一时说不出话,到这时才算清醒过来,娘子找到了,那要如何对罗新城? 
  罗新城便命人收拾了驽箭,去备马过来,对四郎道:“走罢,与你进城去,打听打听。”四郎跟在他身後,走两步却又停下来,罗新城回头道:“你怎麽了,为甚不走?” 
  四郎心里一团乱麻也似,抬眼望罗新城,欲说还休,罗新城便不理他,回头便走,四郎呆了一阵,上前去拉住他,一把抱住,却说不出话。 
  罗新城给他抱在怀里,一时间又是开心又是伤心,轻轻推开他道:“走吧,既然让你瞧见,便须去找,这一日我早有预料,也没甚了不得的。” 
  说著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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