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华若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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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素心觉得应该为龙公子辩白几句。
“是啊!别的不说,没有龙公子的妙手回春,姑娘哪能这么快就恢复了昔日容颜?我看今昔更胜昨,想来是这金粉的功效!姑娘可不可以赏我一盒试试?”玉颜跟着道。
“你们想要哇?一人拿一盒去吧!我以为可以留下他,到头来只是我一个人的一厢情愿!”落尘落泪了。
“唉,怪只怪你们情深缘浅,我想龙公子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月容无奈道。
“你说的是婚约吧?既然未过门,退了不成吗?说到底,他不愿为我退婚而已。”落尘天真的以为。
“姑娘错怪他了,婚约岂是儿戏?看这玉佩就知他不是小户人家,想来婚事也难违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估计是早早订下的。不想伤了姑娘的心,才一次次逃避回绝吧!”月容实话实说。
“是啊!龙公子实在不一般,姑娘,当初多少个医生,光我请回来的都不下于十个,哪个不是被你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病没看完就吓跑了?龙公子呢,这些日子不声不响地无微不至地照顾姑娘,姑娘当真气糊涂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素心竟也有脱口成章的时候。
“再好有什么用?他不会再回来了!”落尘嘤嘤地哭诉道,想着数月来与瑾瑜相处的点点滴滴,她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太过强人所难,如今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
此后,落尘每日以舞打发时光,不是下山去王公贵族、大户人家献舞挣银子便是闭关一心练舞,忙得象陀螺一样停不下来。
第七十九章 太虚幻境知前世1
话说那日有仙子引怜儿入幻境。仙子开朱口对怜儿道:“你前世与青沐龙王、琼琳公子痴缠一场,且看今生如何化解这场风月尘寰。”怜儿疑惑不解地摇摇头。仙子拂尘一挥,道:“你自己看吧。”只见那明镜如水的宝镜幻化出隔世的人间。镜中……
古城破,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天边的乌云浓黑如墨,狂风狠狠地拍打古城墙上那残破的战旗。城头变幻大王旗,战死者的尸身七零八落地躺在城墙上。暗青色的方砖上,阵亡将士的血,湿了又干。夹杂着血腥气的方砖,见证太多的是非成败,征战杀伐。
城破后,古城内狰狞地叫声、哀求哭嚎声、器皿破碎声、水流火烧声淹没了整个大街小巷。曾经的鸡鸣狗吠、吆喝叫卖、打情骂俏、欢声笑语一去不回。
古城内,昔日人头攒动、热门非凡的街巷在战火硝烟的洗礼下变得格外冷清。幸存的人蜷缩在自己面目全非的家中,生怕恶运再次降临。
战胜方的士兵,在街巷间大摇大摆地搜寻着他们的战利品,是的,他们还活着,他们用残暴地掠夺来庆祝自己仍在尘世。
紧闭的门窗被疯狂地敲开、砸开、踢开!大户、富宅、勾栏、店铺、平民百姓家……城破,它们的命运殊途同归,只剩下等待着被胜利者们烧杀抢掠,人性阴暗面在战争的映衬下,被无限放大。
百年老店,城内颇有名气的酒馆内,酩酊大醉的兵丁们在打闹耍着酒疯。锅碗杯盏破了、酒盅茶具碎了,桌椅台凳残了,盛着百年陈酿的老坛酒水四溅。空气中弥漫着的浓烈的酒香,不知谁点燃了那一把火,昔日迎来送往的酒肆消失在火海中。
一处民屋的窗前,一个神色慌张的女子,正是怜儿,她胆怯地注视着窗外。她听见自家的大门上被铁锤敲击的声音。大门很快被击破。一群喊叫着污言秽语的士兵涌入了她家的院门。城破家破,几经战火的那些老祖宗传下的一点钱财,被洗劫一空!父母被强忍地杀害,三个哥哥被征入伍。
如今她就是这一家之主了。饥寒交迫,已经断炊三天了。家里能吃的东西,生的熟的、冷的热的全被吃光了。屋中只有一条饿得奄奄一息的老黄狗。
怜儿饿得腿发软,已经没有力气和勇气走出家门,门外兵士的喧哗声、跑步声都让她害怕。她蜷缩在那口泛黄的米桶旁,贪婪的呼吸着残留的米香味。
一只小耗子从洞里探出脑袋。它快饿昏了,出来觅食。它朝着米桶前行,它来米桶蹿过几次,知道早没了米,但是它以为人总会将米桶填满的,还是不死心地跑了过来。在快要靠近米桶的时候,小耗子看见了人,看见了蜷缩在米桶旁的怜儿。出于本能,小耗子很想掉头跑回自己的家——跑回自己的洞。可是它饿急了,抵挡不住眼前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当怜儿发现米桶旁有一只小耗子的时候,她本能地想尖叫;当她发现还有一条想要吞掉耗子的蛇时,她更是害怕地要逃离。这世上能有几个女人看见老鼠、蛇的时候会不觉得恶心?能不有多远跑多远呢?然而她已经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更何况是跑,她只能在米桶旁边蜷缩着疲惫不堪的身躯。 “老鼠肉、蛇肉也是肉,可以吃啊!说不定很香呢。”忽然,这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对小耗子与蛇的厌恶与恐惧早已跑到九霄云外,她只是想着如何抓住这可以用来果腹的小耗子与蛇。
越来越靠近米桶了,小耗子的眼珠也越快越频繁地转向怜儿。小耗子发现,她依然一动不动。小耗子以为,她肯定是死去了,蛇也离小耗子越来越近了。在这种生死关头,老鼠的鼠目寸光再次体现在小耗子身上,她不是没动,而是一点点地在动,怜儿的动作很轻很慢。她的手越来越接近她想用来杀死小耗子与蛇的工具——米桶的木板盖子,她能使用的最好工具。她的动作如此轻,不仅仅是怕惊了小耗子与蛇,更因为她根本没有力气。
小耗子爬上米桶壁,怜儿的手也稳稳的举起了米桶的盖子——用尽了所有的力量稳稳的举起她的武器并酝酿着对小耗子与蛇的致命一击。当小耗子发现米桶依然没有米的时候,它也禁不住像人一样产生出近乎窒息的绝望。就那么一刹那,就那么一瞬间,蛇吞掉了小耗子,而她抓住蛇吞掉小耗子的那一刻用尽她能够用出的全部力气,她以近乎凶残、暴力、邪恶、疯狂的心态将米桶的木板盖子向蛇砸了下去。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短暂的一声闷响,蛇与口中的小耗子同时停止了呼吸。就这样,一条蛇与一只小耗子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不仅仅是人,连一条饥肠辘辘的蛇与一只微不足道的小耗子也不能好好地活着。
怜儿呆呆地盯着那惨死在她手中的蛇与小耗子,血肉模糊、脑浆迸裂、五脏俱出、惨不忍睹。
她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天啊,她居然会杀死蛇与老鼠,她竟然还有那么大的力气让一条蛇和一只小耗子轻而易举地死在她的面前。接下来,她将要吃掉这样一堆面目全非到令人作呕的东西。
在风调雨顺的好日子,听说什么都敢吃的富户们会在大酒楼中品尝大厨精心烹调的蛇肉与鼠肉,那是奇巧的美味佳肴。在如今这民不聊生的年代,在米桶里寻不着一粒粮食的日子,对一个饿得前心贴后背的少女来说。蛇肉与鼠肉就是可以让虚弱的生命继续苟延残喘,可以保命的稻草。这就是人不为已、天诛地灭的本能。在生死关头,她怎么会为了可怜蛇与老鼠的性命而结束自己宝贵的生命呢?她是她们家唯一幸存下来的人口,她要活,哪怕卑微到尘埃里。
怜儿想象自己是在打理一只鸡和一条鱼,她尽量不去正面看那恶心的东西,熟练地将它们清洗、剥皮。难闻的血腥气让她把腹中的黄胆都吐出来了,可是吐完后,口中竟然又流出口水,是的,她太饿了。她宁愿相信即将吃到一顿可口的饭菜,至少可以在空空如也的腹中的填上某一拐角,她知道这点肉实在不足以果腹。老黄渐渐有了生气,它也发现了女主人要做饭的迹象,用足合身的力气摇晃那秃了毛的尾巴,希望主人能怜惜地分它一杯羹。
老黄配合地衔来柴禾,怜儿找来火石升起火,准备把蛇肉与鼠肉烤熟了再吃,就算再饿,她也不是茹毛饮血的野人。一缕炊烟悄悄从屋后的烟囱凫凫升起,可惜这城破内地最后一点带有温情的人间烟火可怕地暴露了她的行踪。
过了一小会,饥饿感强烈地刺激着她的嗅觉,跳动的烟火中散发出一阵诱人的烤肉香味。哦,烤熟的蛇肉与鼠肉也有这么好闻的味道。怜儿觉得差不多了,肯定烤熟了,她拼命地咽咽口水,熄了火,扒开柴火,挑出一小堆黑乎乎的肉,她拣了两小块烤焦的肉丢给老黄,老黄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然后又抬头望着怜儿,它显然没有吃饱。
可是怜儿不可能再给它了。她双手捧起余下的那一小堆肉,不顾老黄祈求的眼神,她死死地盯住那一堆散发着致命香气的肉,真的要吃下去吗?不管那么多了,吃了它就能活,否则就是死路一条。就在肉要被她送入口中的刹那,一群士兵已将她团团围住。
她太专注于烤肉吃肉,她饿到四肢乏力,眼冒金星,竟然没注意到一群男人已闯入她的家中。肉已经到了嘴边,怜儿再次受到惊吓,这惊吓让她暂时忘了饥饿感,迫使她的视线离开手中的肉,看着那群卑鄙猥琐的男人。
“嘻嘻,兵荒马乱的日子,小丫头还有心思烤肉吃,快点拿过来献给大爷我尝尝!”怜儿到了嘴边的肉就这样被剥夺走了。她没有反抗的能力,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漠视着眼前的一切,一句话不说,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饥饿感再次侵入她的五脏六腑、四肢头脑,甚至她的灵魂。她看着她的烤肉被士兵一口一口地送到嘴里,他的嘴在拼命蠕动咀嚼,吃的唾沫飞溅。原来蛇肉与老鼠肉也这么香这么好吃,可是吃的人知道他吃的是什么肉吗?知道了他还能这样痛快淋漓地大吃一通吗?怜儿想着。
吃肉的男人张口说道:“嗯,太香太过瘾了?太好吃啦!”
“小丫头,你想吃吗?要不要大爷我给你留一块呢?哈哈!”士兵一边说着一边把剩下的一点残渣在她眼前晃动着,就是不给她。她太想吃了,哪怕只是一点点残渣,哪怕是这个恶心的男人吃剩的。她多想把那仅有的一点肉从男人手中抢下塞进自己的嘴巴里,可是,那个可恶的男人把递在她嘴边的肉又扔到了地上,旁边的老黄毫不犹豫地吃了下去。
“哈哈,这里还有一条大黄狗呢,兄弟们,上,剥了烤来吃喽!”老黄就这样遭受到了灭顶之灾,蛇与小耗子的噩运顷刻就降临到它的头上。
这个士兵的小头目一边嚷嚷着,一边把油乎乎的脏手伸向怜儿的身体。她听见自己的衣服被撕裂的声音,悲哀的是她除了一点气若游丝的呼吸,哪里还有反抗的力气。
小头目停下游移的手,眼前这个死气沉沉的女人如同尸体一般,激不起他半点兴趣。面对美若天仙的死人也是要倒胃口的。一个有点知觉的女人面对一个男人的入侵怎么可能不拼命反抗。小头目嫌弃的抛开她,怒气冲冲地拔出刀向怜儿砍去。
小头目的刀没有砍在怜儿的身上,他的刀遇到了另一把刀上。那是青沐将军的宝刀,寒光凛凛,映射出她绝世无双的容颜,虽了无生气,却冷艳动人。
小头目吓得六神无主,他不知道青沐将军何时进来的,那是他的主子,掌握城中生杀大权的男人。
一同出现在怜儿屋内的还有青沐将军的琼琳副将和他的几个贴身侍卫。而那个士兵小头目,本想在怜儿身上*作乐、为非作歹的家伙,怯懦地看着青沐将军,等待他的是生还是死?
青沐将军看也不看那个粗鄙的喽啰,他的目光给了怜儿,给了那个衣衫褴褛、面无表情、目光散乱却有倾世容颜的女子。她似有还无的目光转向了青沐将军,他是那把威风凛凛宝刀的主人,救了她的人。她更希望救她幸免于难的是那把宝刀而不是眼前的青沐将军。青沐将军的眼神中没有温情、同情和怜惜,她看到的仅仅只是升腾的*、霸道和唯我独尊。
怜儿的直觉告诉她,才出狼窝又入虎穴。青沐将军霸气外露的眼神告诉她是逃不掉的,她注定是他的。她却把目光投向了另一个男人,并且在那个男人的身上静静地注视!这个令她怦然心动的男人便是青沐将军的副将琼琳,他的眼神中一样充满*、霸道和唯我独尊,但是多了一丝温情、关怀、怜惜和炙热。
只因多看了他一眼,怜儿便认定了这个人会带给她温暖、依靠和抚慰。只有这个青沐将军的副将才会真正明白她此时的遭受的磨难,才能看穿她心底的无望与脆弱;也只有他的眼神给予了她一丝平等的抚慰,而不是居高临下的施舍。那个士兵小头目带给的是彻头彻尾的欺侮和凌辱;青沐将军能给她的是无法抗拒的霸占,她予他而言不过是锦上的一朵花,坆城后的上天赐给他的战利品;唯有那个副将,一个冰冷目光背后隐藏着怜惜与温情的男人才是她想要的归宿。
青沐将军暴怒,他喷火的眼睛盯住琼琳副将不放。他看得出,他想要的这个女人竟然和琼琳天雷勾地火般地一见钟情了。他愤怒正是因为他知道怜儿和琼琳副将之间的眼神意味着男女之间无须解释的爱情。
盛怒下的青沐将军道:“我绝不能允许我的士兵在光天化日之下祸害百姓,更不能*良家女子,如有违者,必死无疑!”话刚说完,便有人应声倒地。倒下就是那个士兵小头目。青沐将军挥动了他的寒光宝刀,刀光闪动处,血溅了她一身。那个在不久前还作威作福、不可一世的的小头目脑袋被砍也下来,手也断了。恐怖的无头尸体倒在怜儿的跟前,血如流水淌过她的脚底。
耀武扬威的青沐将军轻而易举就杀掉了欺侮怜儿的士兵小头目,如同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接着他鹰样的眼睛盯着副将琼琳冷冷道:“副将的本分是什么?请你牢记。”青沐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