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美女变成丑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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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望向我的目光中闪动着无数红心;一年后,我已识字无数,丁丁小妖之名轰动洛安城。
过了几天,老夫人破天荒地点名召见我。
富丽堂皇的厅堂上,老夫人独坐在正上方,丫环林立,一众晚辈肃手恭立在下首。
只是左看右看,没看到我的爹娘。
老夫人就是老夫人,面目还称得上是慈眉善目,气质雍容华贵。
体态容貌完全是贵族老太太的标准化脸谱,十分缺乏想象空间。
“这个就是那个全城传得沸沸扬扬的小孩?”她意似不信,可能觉得我长得太不起眼。
侍立一旁的二伯母恭恭敬敬地欠身回答:“老祖宗,正是这个孩子。”
“你过来让我瞧瞧。”老夫人朝我招招手。
我脸上堆起一朵纯洁无邪的笑容,自觉全身每个细胞都透出小精灵般的天真可爱,奔过去扑入她怀里,甜甜蜜蜜地叫一声:“奶奶——”
老夫人明显怔了怔,然后放松了线条,伸手搂住了我细细端详。
就不信你不吃这一套,我笑得更加天真无害。
“你叫丁丁?名字倒是琅琅上口!”什么嘛,明明是我爹太偷懒好不好?我有点委屈的点点头。
“人看着挺机灵,像是个会来事的。
一点不像是老五的孩子。”
“有老祖宗教她,还能错到哪儿去?”二伯母笑着接话,回首看我一眼。
我心领神会,拉着老夫人的衣袖轻轻摇晃,一脸求恳神气:“求奶奶教我。”
老夫人白了一眼二伯母,笑着说:“闹不过你们这帮孩子,就让丁丁也跟着那群小猴儿崽子一起上学吧!”把我交给二伯母,挥手命人赏了我一个长命金锁,两只金手镯,两个小金元宝。
上学有什么好上的,我肚里的学问倒出来要吓死那些夫子的,不过是用来打发下幼儿的无聊时间罢了。
拿到手里的四个九的十足真金才是实惠。
正得意着,听到外头的丫环通报说:“凌少爷来了。”
过一会,有个一身短衣打扮的男孩走进来。
一双漆黑闪烁的眼睛,鼻梁挺直,唇红齿白,风流在骨子里,一点不比张东健逊色。
才不过八岁左右,长成一流帅哥的潜力无穷啊!
老夫人一见他就乐开了花,把他搂到怀里:“今儿又去练工夫了?”
“嗯,陈师傅教了一套拳法,刚练熟了回来。”小帅哥酷酷地点点头。
“太辛苦就别练了,看你那满头汗的。”老夫人心疼地亲自拿起手绢给他擦汗。
“快给凌少爷拿替换衣裳来,还有上茶和点心。”三伯母一迭连声地叫唤着张罗。
我不屑地撇嘴,差别待遇。
看这架势,这个凌少爷肯定是个大人物,为了我的未来生活着想,我当机立断放下对他的不屑(其实更多的是嫉妒),笑颜如花地朝他张开手臂扑过去:“凌哥哥,抱抱!”
二伯母没料到我会这么大力地扑出去,抱不住我,眼看着我可爱的头便要和大理石地砖亲密接吻。
我闭上眼睛不敢看。
一道青色人影闪过,我安安稳稳地落在凌少爷的怀里,我就说嘛,练武的人不可能这点反应都没有的。
我甜甜蜜蜜地献上我的初吻,用力亲上他红滟滟的唇:“凌哥哥,丁丁喜欢你!”
凌少爷明显地怔了怔,不过还好没把我丢下地。
老夫人笑呵呵地说:“这个是你五叔的女儿,叫丁丁。”
凌少爷把我举起来和他平视,唇角微弯,笑意一隐而没:“原来就是那个丁丁小妖啊!”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讨厌我。
从三从四德说起(上)
前面已经说过了,我排行十二。
在我上面还有六个姐姐,五个哥哥。
排行最长的大姐姐几年前入了宫,封了淑妃,二哥就是这个凌少爷丁维凌了,他也是淑妃唯一嫡亲的弟弟。
听说大伯父在京城当大官,大伯母早逝,长子嫡孙的丁维凌可以说是老夫人的心尖肉,所以全府老幼都不称他名,只叫他凌少爷。
老夫人召见次日起,我便开始和众位学龄期的兄姊一起在丁家的私塾念书。
丁维凌却不在其中,听说是专门请了当朝弘儒单独授课的。
念书对我是其次,排遣寂寞才是根本的目的。
在这个既没有网络也没有电视的年代,小孩子家一个人独居是绝对不利于身心健康成长的。
时光匆匆,当林花谢了又开,我已经长到三岁了。
这一年来,我一直致力于拍长辈们的马屁,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如果有人以后也不慎穿越成为婴孩,要想安安全全、舒舒服服地渡过儿童时期,那这门马屁功一定要勤修苦练。
对于马屁一词,我以前一直把它当作贬义词。
现在把它当成一门功课来看,才发现这里面的学问真是博大精深。
放开成见,我以崭新的高度重新审视了这门功夫,特立独行地拍出了自己的风格。
读者们若是觉得看不过眼,那请先跟我过来看看我的私房钱:十八个金元宝、三对金镯子、三个玉佩、一个金锁、五十几颗上好的珍珠。
还有我从丁维凌这儿昧来的翡翠纸镇、江南最新出的碧玉流金纱料子、二伯母的金丝盘凤钗、三伯母的琥珀玳帽梳子,无数我懒得去数的散碎银子……
看过这些,再对比下我爹每月从账房领取五两例银的生活费的现实,大家便该明白掌握这门学问的重要性了吧?
要知道,五两银子虽然可以够普通老百姓生活两年有余,可是在丁府,一盏金丝血燕就要二两银子,一盒顶级的玫瑰珍珠蜜粉便要五两银子,一件江南锦绣房的时新衣裳要十两银子。
爹娘的月例银子只够吃饱肚子。
虽然他们已经很俭省了,可是大家族中的事实在太多,今天是节明天也是节,爹娘谁也得罪不起,只好人人有份,永不落空。
就算每次只送些微薄寒礼,积少成多,我们的生活仍然过得紧巴巴的。
这样不受人待见的受气小媳妇生活,我过不惯。
我也不能让我的爹娘这辈子就这样窝囊地活着。
用拍马屁来赚钱,好吧,我承认很没脸,可是伟大的邓小平同志说过“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老鼠便是好猫”。
同理推断,只要能赚到钱,我也是个好同志。
这话有没有逻辑错误,请大家挥手跳过,不要计较了。
大家千万要记得,丁丁现在只有三岁哦!
今日,老夫人处有夜宴。
很明显的,我的爹娘不在受邀名单内。
有好吃的,我是绝不会迟到的。
管它是什么名头的宴,先吃了再说。
这个身子先天不足,后天一定要好好地补。
再一想到,这碗菜值多少银子,那碗菜又值多少银子,我便能再多吃一倍。
今日的宴会上多出了两个陌生人。
一个是气质高华的美丽妇人,另一个是个明眸皓齿、弱质纤纤的小姑娘。
丁维凌一贯是最后一个到的,众人纷纷站起迎候,他却冷着脸并不理会。
转头看见那个丽人,一向面无表情的他竟破天荒地扯出一丝笑容,走上去请安:“姑母!”
那丽人把他拉到身边,细细端详,眼中泪花闪烁。
“凌儿都长这么大了!”
我恍然大悟,那丽人便是老夫人唯一的女儿丁琛敏,七年前嫁到姑苏首富林家。
那么那个女孩便该是她的女儿了,听说是叫什么林扶悠的,今年该是六岁。
果然,老夫人极其高兴地叫那女孩:“扶悠,过来外祖母这里。”
林扶悠行云流水般走上前,深深一福,一派大家闺秀风范。
老夫人满意地拉她坐在自己身边,对她嘘寒问暖。
唉,这就是血统高贵的好处了。
人家什么也不需要做,便能吃香喝辣,而我却……摇摇脑袋不再去想这些会令我沮丧的念头。
老夫人问林扶悠:“最近你娘让你学了些什么?”
林扶悠乖巧地答道:“扶悠才疏,刚学了些四书五经的圣人道理,平时在琴棋诗画上略有涉猎。”
丁琛敏笑着说:“女孩子家不敢让她在这些旁学上多有耽误,扶悠对女红一道倒是有些造诣。”
老夫人喜道:“如此甚好,大家闺秀正该如此,这三从四德一定要时时谨记。”说完,眼角余光似乎瞟了我一眼。
我心虚地低下头,这三从四德啊,嘿嘿,我只会现代的“新三从四德”(见注)。
看样子,今天早上在私塾里一番胡言乱语,夫子已经来告过状了。
一抬头却看到丁维凌正一脸兴味地看着我。
我朝他甜甜一笑,他却转开眼不理我。
林扶悠拿出一柄团扇献给老夫人:“外祖母,这个扇面是扶悠所绣,请外祖母笑纳。”
老夫人接过一看,拍手叫绝。
吩咐丫头们传下来给我们看。
我接过一看,只见鹅青素缎上,绣着一幅百子图。
小儿娇憨天真,面貌活灵活现,百个小儿神态各个不同。
难得小小一柄扇面,绣了这么多人,竟没有挤逼之感,只觉温馨扑面,真正是好绣功。
只听丁琛敏笑着说:“前段日子,扶悠绣的一幅寒江垂钓,不慎流出府,竟被人叫价叫到一百两,被她爹知道后狠狠骂了一顿。”言下着实得意。
二伯母笑着说:“有女若此,大小姐尚有何憾?”众人纷纷吹捧。
○注1:三从四德:“三从”始见于周、汉儒家经典《仪礼;丧服;子夏传》,“妇人有三从之义,无专用之道,故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
“四德”一词见于《周礼;天官;内宰》,指妇德、妇言、妇容、妇功。
○注2:新三从四德:语出新青年运动的权威胡适先生,时下非常流行的戏说版本,三从是太太出门要跟从,太太命令要服从,太太错了要盲从;四得是太太化妆要等得,太太生日要记得,太太花钱要舍得,太太打骂要忍得。
从三从四德说起(下)
正当众人纷纷附和时,丁维凌却突兀地开口:“我们丁丁也不差啊!洛安城上上下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所有人的目光齐集我身,我只好讪讪放下筷子,无限留恋地望着一桌好料。
你个该死的丁维凌,明明知道我的脑子天生对针头线脑短路,还要把我推出来,安的是什么心?我怒瞪他,他却视而不见。
丁琛敏目光犀利地射向我:“我们一入城,便听说了十二小姐的赫赫声名,盛传是天上祥瑞转世。
今日凌儿又大力推荐,想必确实非凡。”
这话说得真是高明,三言两语便把我从妖精提高到仙灵的地位。
要是我拿不出本事来,这一跌自然会跌得极惨。
我硬着头皮笑道:“姑母夸奖了。
丁丁只是最最平凡不过的黄口小儿,上不了台面,哪能和林姐姐相提并论。”
林扶悠道:“妹妹的才艺自然是最好的,是扶悠没有福气欣赏。
妹妹不必在意。”
话说到这份上,我若再推脱,便是不给大家面子了。
那我先前努力拍的马屁前功尽弃,皆墨于此地。
果然,老夫人开了金口:“丁丁平素净见你调皮捣蛋,你的本事也要拿出来显显,不要让奶奶白疼了你。”
无奈复无奈,事已至此,哪能再推脱。
“奶奶,林姐姐的绣艺是一绝,丁丁怎敢与之相比。
今日姑母和姐姐远来是客,丁丁唱个曲儿跳个舞博大家一笑,给姑母和姐姐洗尘。”
“好啊,丁丁的曲艺我们都还没有听到过,今天倒是托了敏儿的福了。”老夫人兴致盎然。
我头痛着该唱什么歌,《沧海一声笑》自然气势磅礴,但童声的效果好不到哪里去,儿歌又太小儿科拿不出手,情情爱爱的唱完后我只怕便要坐实了狐狸精转世的恶名。
电光石火间想起了《鲁冰花》。
我缓缓走到院子里拆下一株杏花,到厅中坐下,长袖半掩,身子弯成侧弓型。
这两年一直偷偷练瑜珈和芭蕾,我上辈子苦练的舞蹈功底一点也没有拉下。
唱歌跳舞算什么,台风是巨星级的,当年能震住成千上万的粉丝,没有理由唬不了这些个没见过啥世面的古人(当然是和现代人相比)。
“我知道半夜的星星会唱歌,想家的夜晚它就这样和我一唱一和;我知道午后的清风会唱歌,童年的蝉声它总是跟风一唱一和。
当手中握住繁华,心情却变得荒芜,才发现世上一切都会变卦;当青春剩下日记,乌丝就要变成白发,不变的只有那首歌,在心中来回的唱。
啊…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Woo,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妈妈的心呀鲁冰花;家乡的茶园开满花,妈妈的心肝在天涯,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啊 …闪闪的泪光鲁冰花,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在不停地旋转中,我仿佛看见了幼年时爸妈深情地相互凝视,我仿佛听到了凤琅微笑着喊我姐。
我感觉到有些东西不受控制地涌出来,在一个芭蕾的小跳跃后,伸展了手臂缓缓倾倒了身子。
杏花灿烂地落在颊边,盖住了那滴冰冷的水珠。
我坠入自己营造的情绪,保持着舞蹈最后的姿势,脑中一片空白,完全动弹不了。
厅里半晌无声。
然后有人轻轻抱起我,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我把头深深埋进他的怀里,放任自己流下失控的情绪。
我在戏中演戏,我是世上最好的演员,怎能放任自己对戏中戏入戏。
一曲一舞,活活演出了自己的心事。
可是这一次,请原谅我忘记自己是个演员,有些情绪即便是神也无法始终压抑,可我已经压抑得太久太久了,奇书…整理…提供下载从很多很多年前开始……
微带着寒意的夜风吹醒了我昏沉的神智,我是怎么了?这般的脆弱,简直不像自己。
丁维凌紧紧抱着我,一直走到他住的倾波阁九曲水榭。
满天星斗映入,风起涟漪,吹皱了一池繁星。
他仰望星空:“有人说,人死了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这话你信吗?”
我望着水中晃悠悠的星,涩声说:“我信!”
“那么,我娘就在这满天星空中看着我了!”看来,今天这曲歌舞引出的不仅仅是我的心事,还有丁维凌的。
我同情地望着他,这个早早负起了家族责任的男孩不过是个失去了母爱的小孩,也和天下所有渴望母亲怀抱的孩子一样想着妈妈。
甚至他更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