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龙戏凤-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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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喜子恐慌地争取他的主意。「爷!您可知这代表什么?有人篡位!有人趁著皇上爷您不在的时候篡位啦!咱们得立刻回宫。把那家伙给揪出来。谁知道太后是不是给软禁起来啦?奴才原以为只有汉人王朝才会出现篡位这档子事,哪知咱们金壁皇朝竟也会染上汉人恶习!」小喜子激动地口沫横飞。
龙天运轻哼了哼,慢吞吞的拭去刚溅上脸庞的口沫,开口:
「你倒挺忠心,为我担心起江山来!」
「那是当然!」小喜子没法理解皇上爷的无关痛痒。「找龙运图史可以慢来,但篡位可不是件玩笑事啦!」是谁?会是谁敢篡位?皇上的哪位兄弟?燕王?赵王还是康王?
「想要篡位还得要有那本钱。」龙天运始终挂著莫测高深的微笑。「小喜子,你的忠心我是明白。你在哪儿找到哑姑娘的?」
「咦?」小喜子迅速抬下了眼。话题怎么扯到这上头来?篡位跟那女人有啥关连?想是如此想,还是仓惶的重复刚开始的说词:「奴才是从青楼里找来……」
「我可提过,不受旁人欺蝙我?」
小喜子眉清目秀的脸庞立刻流露出恐慌。皇上爷虽然笑著,但不怒而威,那语气分明已是发现了……
「奴才罪该万死!」他忙不迭地旬伏在地,抖著身子。「奴才……是奴才误以为皇上爷要的是她……所以……所以就……强协她来……」等了半晌,皇上爷依旧没反应,悄悄抬起眼角
咦?跟前空无一人,皇上爷去哪儿?
小喜子顺著门靡看去,房里声音飘进耳里。
「找我?」龙天运微笑,走近她,看她重新生进椅内,不复先前的激动,伏笔写了几字,他俯前看了看後摇首:「我可不打算为了一个女人回头。不不,我不在乎你愿意出多少银两……」他收口,发现她将地固摊开,指指某处。
「山东?没错。你倒聪明得紧,船是打算停泊在那儿。」龙天运儿她又是高兴又是忧虑,大眼里隐约有那抹狂热。
她考虑了会,挣扎再挣扎,从外貌的情绪上来看,似乎像是认了命,但眼角眉梢尽是……兴奋?
他再看她写上:
「好。」
「好?」他挑起眉,喃喃:「我还自以为是地认为你因我而留下?」她听见了他的自语。而不耐地自了他一眼。
他不在意的耸肩:「毕竟,对於一个失了清白的女子而言。你该要求合理的
「报酬!」
报酬?
「好比婚嫁?」他微笑。「我确信昨夜之前你不知男欢女爱。」
她抬首,像要逃避什么的撇开他的锁目。
我是青楼女子。不是吗?她眼神闪动著反问。
「你是吗?」他又笑了。
「当然是!我并不在乎是谁当了我第一个恩客,重点并不在这里,你要去山东,我去。」这回她毫不迟疑地疾写下来。
龙天运腿起眼。他绝对确信为帝半年间,民间变化极大,他落伍了,真的落伍了。瞧瞧在他的脚下,长安女子毫无贞操观念,跟前就是个表率,她甚至没有攀龙附凤的想法,若没共同的目的,她一定追不及待的想摆脱他。
在他摆脱了皇上的头衔後,连个已逾婚嫁龄的女人都瞧不上他吗?
「你叫什么名字?」首次,有了想要知道这看扁她的女子闺名的欲望。
她又迟疑了。
翠花?
他轻笑:「不,你那俗得可笑的「花名」我并不打算知道。我要你的闺名,」
面对她的疑惑,他笑容漾得更深。「你知道的,既然咱们必须在船上相处数月,没有隐藏名字的必要,除非……你是哪家黄花闺女?」他的肩扬得高高的。
她沉吟了会,赞同了他的看法。她写下:
「无盐。」
而後,她抬首瞧他,却见原本浮著笑意的他,忽地收起了吊儿琅当的态度,无害的黑瞳迸出慑人的目光,灼灼地盯著那白纸黑字。
「无盐?」他刺人的眼转而向她。「你叫无盐?」
她点头,挺起纤弱的肩回视於他。
龙天运意味深长地注视她好一会儿,向来带笑的唇已不再抹笑了。他的眉头深锁半晌。如无视於她般,走出船房。
她叫无盐──
原来她就是那个应天命而生的女子。
无盐女,得帝而毁之──
………………
4
兄帝没,宁静王替,天下平,金壁由此兴;一女出,谓无盐,得帝而毁之──
金壁王朝龙运图史第三世初卷
他说,他要召见她。
在船行数十日之後?
「咱们爷决定要召见你。」小喜子重复,高傲的用语让无盐睫起眉头,但未使小喜子打退堂鼓。
「你只有二个选择,自个儿去见爷或是被人扛著过去。」小喜子难得严肃的陈述,同时赏了一眼白眼给敢进「春宫」的首位男子李勇。
若不是他,皇上爷又怎会爆发积压多时的燥烦不耐呢?
「小喜子,说得客气点。」正帮无盐磨墨的锺怜开了口。
「客气?跟这不识好歹的娘们客气什么?就是对她太客气了,咱们才会受灾。尤其是你!」小喜子瞪著坐在椅凳上的李勇。「是谁准你进来的?」
「啊?」貌似三十余岁的李勇征征,脱口:「冯姑娘需要我……」
「需要你?她需要的是爷!」他奶奶的,打他入宫以来,为了当最出色的公公,已没再骂起脏话来,但今儿个实在忍不住了!
一下午,李勇待在「春宫」里,就好似躲在台风眼里,怎会了解他们这些在外头的人是如何的熬过这下午?
一直以来,他以为皇上爷修身养性已到神仙之境,老是笑笑笑,瞧不出喜怒哀乐,而今天皇上爷依旧是含笑,但却明显感受到他的烦躁之情。
而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这娘们!
小喜子咬牙,後悔极了当初哪人不好拐,偏偏拐上这奇怪的娘们!说她奇怪,
是因为她放著出色的皇上爷不理,反而积极地在燕将军跟前绕转──
就举个例子来说吧。
打从皇上爷决定留下她之後,就不再碰她,这点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原以为皇上爷留下她的原因是为泄欲,他们这当人奴才的自然也很欢喜,毕竟皇上半年不近女色,如今恢复男儿雄风。足证他是正常的男人;至少对他小喜子而言,是件可喜的事,虽然此女貌不出色,性子地无一般闺秀文雅,当皇上的床仲有些……勉强,但皇上爷的品味再差,奴才地该一声不吭的接受。
然而,他实在是不明白皇上爷的心思。
原以为拿来当漫漫长夜里排遣寂寞的女人,竟然飞上枝头当凤凰,皇上没碰她,却遣了贴身女官锺怜当她女仆,派李勇在「春宫」外守护她的安全。
安全?船上谁敢碰她呐?这点令他百思不得其解,大夥都知她目前是皇上爷的女人,就算没再上床,除非皇上爷有这意愿将她赏赐给谁。不然谁敢动她!
也因为无人敢动她,造就了她狂妄的举止。
也许她不清楚皇上爷纵容她到何种地步,但他实在瞧不下去了,真的。他是旁观者清,每回下午她总会上甲板透气,而皇上爷那时会往船桥上。
初时,大夥是没什么感觉,而後却不约而同的发现那娘们上甲板透气必定会到船桥上去
「爷看上的女子就是她?」当时,有人隅隅私语,不解皇上的眼光是何标准。
她身上的衫裙略旧,貌色也属中姿,发泽不错,但仅此而已,就连她身後跟著的锺怜也胜她三分。见她原本枉甲板上好奇的东张西望,指指哪儿锺怜必会上前低声解说,而後奇怪的事来了。
她瞧见了船桥上的皇上爷,眼畔一亮,抬起裙疾步走上船桥,没人拦她,因为她是皇上的女人。
上了船桥,皇上爷像也注意到她了,旋过身偏头瞧她。
她微笑,上前──
「啊!」观望的汉子之中忽有人倒抽口气,下巴有些脱臼。「她……的眼力是不是有问题?」
她是上前迎向了龙天运,却是走过了他身边,对上了黑脸燕奔,朝著他兴奋的比手画脚。
不敢相信呐!她竟然当著皇上爷的面!皇上呢!只须弹弹手指,这艘船上人可以尽为他而死,她胆敢无视皇上爷的存在!
虽然皇上爷没说话,但离他最近的小喜子却明显可见皇上爷的脸色有些青了。
这还不打紧,但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同样的场景重复上演,皇上爷的脸色一日不如一日。那事态可就大条了。
私下曾跟皇上小心建言:
「皇上爷若想要她,奴才立刻备妥一切。」
「谁告诉你,我想要她了?」龙天运懒洋洋道,目光却追寻热切微笑的无盐。
她的微笑不是对他,而是燕奔。
「那……等船一靠岸补资,奴才再上花楼找女人过来服侍皇上爷。」这回,他发誓绝对不再找一个顽固又奇怪的女人!
「你当我是一日不可没女人相陪吗?」龙天运心不在焉地挥了挥手,斥退他。
完了,皇上爷肯定是迷恋那娘们了。要不怎会连称呼他为「皇上爷」没责难呢?
他也曾找过燕将军,要他少出现在甲板上,或许那娘们会「退而求其次」的看见皇上爷的存在。
燕奔只是静静地沉默了会,道:
「我身负皇上安全重任,皇上到哪儿我便跟到哪儿,由不得我作主。」
啧──帝不急,急死太监。
总之,皇上爷死不承认,但烦躁不悦却逐渐显露出来,直到今日下午锺怜从「春宫」探了个头出来,要守在门外的李勇进去,船上多日来的死气沉沉终於得以爆发。
锺怜不知说了些什么,李勇进去了,然後门关,再也没有任何声息。
当时,他之所以目睹了一切,是因为他是顺著皇上爷的目光看去的。
虽然那娘们每日下午必上船桥找燕奔,但皇上爷并没因此不再出来,反而在船桥上的时间待得更久;没人发觉,因为皇上爷掩饰得当,但逃不过小喜子敏锐的眼,皇上爷在等她。
而今儿个下午李勇进房後,她却没再上过甲板。
皇上爷的脸色……隐约的透露出铁青。
「奇……奇了……今儿个冯姑娘没出来透气……奴才还是去看看的好……」小喜子结巴道,试图让皇上爷平息怒气。
龙天运不可置否。却忽然问道:「小喜子,你倒说说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做些什么事?」
「这……皇上爷,您忘了还有一个锺怜也在里头啊?」小喜子苦著脸,真想极胸顿足一番,他怪那娘们,更怪自己当初为何要抓她来,他谁都怪,就是不敢怪皇上爷的品味。
「小喜子?」
「爷,他俩还能做些什么?李勇的品味哪像您……我是说,李勇忠心得很,他的先祖虽被先皇眨为庶民,但血缘毕竟归屈金壁皇族之人,他绝对对您忠心,不敢有所逾矩。」
就算今儿个那娘们是天仙绝色,李勇也绝不敢碰她。金壁皇族的血缘连系强悍於汉人,也因此一旦拱出来的皇帝,绝对受皇族死命的效忠,李勇就算再怎么胆大包天,也不会碰她,皇上爷也该明白其理,却教妒忌蒙做了心智。
妒忌?就凭那娘们也配得到皇上爷的妒忌?
时至夕阳西下,明显可感船上乌云密布,尤其近皇上爷十步距离之内,足以闻到那股紧张的气味。
船上汉子虽没表态出皇上的失常,但确实感受到这是皇上爷不曾展现的另一面貌。然,一个人的忍耐度是有极限的,当皇上爷吩咐要见她时,他真是松了口至少乌云不必再罩在他上头,要受罪该由当事者去承搪。
他特地先在厨房里调好药份,就等她一进皇上爷的肩,他就可以开始慢慢煎药了,他预估这回皇上爷的宠幸,大概要到明儿个早上才会结束。
他真的问过自己几百回了,皇上爷怎会……喜欢上这种娘们?
今儿个,他一进「春宫」,特别将目光停在盐身上,以往只惊鸿一瞥,没细心打量过,所以这回看得仔细,希望能看出她究竟有何魅力能引发皇上爷的妒忌心。
她正在桌前绘丹青,而锺怜在旁调著颜料,李勇呢?小喜子瞪大眼目,见到他目不旁视的坐在椅凳上,活像不知打哪冒出来的俑像,小喜子哑然,回首瞪著无盐。
她的容颜如莲粤,但黑眼乍看之下略嫌大了些。没白白如月。却如秋水般清清冷冷明净澄亮。看来,是个好人家的姑娘。
小喜子忽然有些同情她了!真的!她的仪态端庄,虽然还不足以匹他的皇上爷,但至少依她的条件是能嫁进不错的人家,可惜她非完璧之身,而皇上再迷恋她的身子,也万万不会带她回宫的,可怜啊!
但他的同情心只到跟她「交谈」之後。
胚,这种女人没人要是有道理的,她的傲慢足以让任何对她有意的男人怯步。
在他表明了皇上节要召见她之後,瞧!她竟然向他随意地挥了挥手,当他不存在似地又埋首绘像。
该死的!她像他的主子般的斥退他!她以为她是谁啊?
「小喜子你这是干嘛?」锺怜及时喝住了小喜子的逼进。
「爷要她,她不走,我就扛她走。」他威胁道。
「爷准你扛小姐了吗?」锺怜低问道:「不怕爷责难?」
「要是你守在爷身旁一个下午,也宁愿遭爷的责难,只要将她扛过去,不然遭殃的是船上大夥。」
无监抬首,皱了眉头。
「ㄏ……」你的主子找我有事?
「你说啥?」他没好气地问。
锺怜微笑,看懂她的唇形,代小喜子圆滑的回答:「必定是有关靠岸之事。这数十日小姐是穿我修改过的衣裙,爷肯定是想为你换几套新衣,不不,您别拒绝,这是你应得的,再者,你须要些什么,可以列张单子,等下船补货时,顺便帮你买上。」
无盐沉吟了会。不想在往山东的旅途上。不再与龙天运见面,但在船上渡过头几日後,离家旅行的新鲜感已过,终日唯一的兴趣是「说服」燕奔,能让她绘上一绘,除此之外是真的无趣了些。尤其她已将下一部的版画分套草图都反覆推演过一回,可以实地雕了。
她的眼瞟视到墙上那幅巨形木刻版画上头。「春宫」里腥红淫惑的摆设打她住进来之後,都收拾起来了,唯独这幅版画舍不得取下。每日都在研究墙上版画的列法,几乎连细微之处都刻在脑海里,而对这师傅的唯一线索是在版画右下角刻印一个小小的「龙」。
她自然推敲这师傅之姓是龙。
龙什么?她曾见过的版画中并无龙姓师傅。问他们的主子可会知道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