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鬼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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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手上温度冰凉还能用体弱来解释,可死尸般的身体温度该怎么解释?所以坚决不能让人碰。
在司空棂心中只以为浮梦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刚想对她说些什么,却感觉来来自头顶上的强烈杀气。
抬头一看,正是方才对他和浮梦动手的那群黑衣杀手,此刻已与刺杀霍辛的杀手一起,对他们来了个前后夹击。
“王爷觉得,此时我们应当如何?”从霍辛的脸上找不到任何失措表情,他的语气依旧风清云淡,好似他所要面对的,并不是危及生命的状况一般。
高墙上的杀手一一跳下,司空棂与霍辛在彼此面前都不愿意暴露出自己的真实实力,外加他们还带着一个受了伤的元婉仪,所以这两人达成的默契,还是已逃为主,毕竟时间拖得越久,对方就越不容易得手。
这两人位高权重,杀手们自然也清楚的知道这一点,而且现在的时辰已经比他们预计的要晚了许多,所以此刻他们的杀心比方才更为迫切。
被司空棂拉着手腕,以极轻盈身姿跟着跑的浮梦,回头看了一眼夜空中的月,对时辰掌握份外敏感的她很清楚此刻离子时已经很近,她只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跳进河里,离开元婉仪的身体,这一次的逐梦令就顺利完成。
也正是在回头的这个瞬间,浮梦看到有两人举起长弓,两支夺命箭嗖的向他们射来,浮梦脑中只闪过一个念头,自己是必死之人,就用元婉仪最后的生命积点阴德。
她纵身往他们身边一跃,用身体为司空棂、霍辛挡住了飞向他们的箭矢,随后借着抛物线的完美弧度,她的身子正好向着河面掉去。
司空棂回过头,看到的是一支箭矢插在了浮梦的右肩,而霍辛回过头,发现那支向他射来的箭矢刺在了浮梦的——
心脏。
“哗啦”浮梦掉下水的声音在两人的耳中听来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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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17 章 一点难过
“婉仪!”
“公主!”
司空棂和霍辛几乎同时惊叫。
身后黑衣杀手暗骂一声多事的女人,拔出箭,准备再来一发,可箭还未上弦,他便感觉到一阵锥心之痛,他惊骇得瞪大眼睛,随即发现身边的小伙伴胸口有支短箭,再低头看自己的胸口,也有一支相同的短箭。
在失去意识前,他似乎看到司空棂微抬的手臂,以及河边茂盛的大树上隐隐泛出的惨白光芒。
都说人死前会特别清明,此刻他真的顿悟了很多。为主子排除异己,奉命杀三皇子和霍丞相,这是主子的野心,也是他们这群杀手多年训练近乎唯一的用途。
今夜的行动主子筹谋多时,应是十全十美万无一失的……真是如此吗?
乱世之中,能生存本就不易,要位高权重的生存更是不易,他们的目标是两个高位之人,杀他们真的能和宰鸡仔一样容易?
原本他以为是的,可那树上泛着的银光却残酷的告诉他,也许对方的准备远比他们更周全。看似占尽上风,实则是他们落入了对方的圈套。
他的手摸上胸口的短箭,闭上眼睛心中苦笑,他们都只是权利争斗中最底层的牺牲者,而已。
此刻,司空棂已经不顾一切的跳下河去救元婉仪,同时所有的黑衣杀手瞬间明白什么叫灭顶之灾,四面八方的暗巷,山坡,树林里跑出来的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就差小河里没再冒出几个,而数量远胜于黑衣杀手。
黑人杀手或被杀或被俘,压倒性的实力让厮杀结束在转瞬之间,要放满一个时辰的烟花演此刻还在继续。
司空棂并不算太艰难就在小河中摸到元婉仪,一把搂上她的腰,把她带到了岸上。霍辛第一时间走近几步,方才他也想跳下去,只是走神的他慢了司空棂一拍。
这两人都不顾前来行礼告罪的侍卫,只屏住呼吸的看着一身狼藉的元婉仪,她紧闭双目,右肩和胸口都插着一支箭矢。
司空棂颤抖着手,去试探元婉仪的呼吸……
没有气息。
他瞳孔一凝,一边的霍辛看司空棂的模样,心知元婉仪定是凶多吉少。她掉入河中,时间很短就被司空棂救上岸,若真的死了,原因就是胸口那一箭。
霍辛顾不得礼仪规矩,手指搭上元婉仪颈边……
随即他的手像被雷电触及般一颤,元婉仪的体温冰凉,并且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体征。
生命从来都是脆弱的,就是他们遇到这样连番重伤也许都会性命不保,更何况一个弱女子的芊芊弱质。
“带她回府。”司空棂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多余的表情,在众下属的面前,他已淡漠如昔。
元婉仪的遗体被司空棂带回,医官看着元婉仪近乎破败的躯体倒吸一口冷气,最后鉴定,身上的伤让她失血过多的确不假,但真正导致她死亡的是落水后,头部与硬物的强烈撞击。
司空棂坐在大堂内,微闭双眼听完医官的汇报,挥挥手便让医官退下。
她是怎么死的已经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经死了,真的死了。
司空棂问自己伤心吗?
伤心是什么?元婉仪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处处透露着可疑的女子,她死了他并没有损失,甚至少了份威胁不是嘛。
可心中为何有一阵又一阵无法释放的压抑感?
“王爷,霍丞相听完她的死因后便离开了。”十一来到此刻只有司空棂一人的大堂汇报。
司空棂右手抚着额头,良久之后,他开口道:“她本可以不死,可她选择一再护我,最终送了性命。我本可以保她不死,但我却选择忍到最后一刻,直至她死亡。十一,我是不是太没人性了。”
十一低下头,“王爷,属下不懂这么多,但有一点,若是在王爷身边的是属下,属下也一定会为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纵使失去性命也无怨无悔。”
司空棂抬头看了十一一眼,又低下头,“妥善安排她的后事,”
十一告退,大堂里又只剩下司空棂一人,他的心依旧被一股莫名情绪压抑着。
他知道十一的话发自内心,可元婉仪和十一怎会一样,十一是他最忠诚的护卫,和他荣辱与共。可元婉仪无故被他禁锢府中,他给她的是怀疑是猜忌,这样的怀疑猜忌甚至维持到她死亡。
她以德报怨,他无言以对。
所以,他现在只是有一点点难过。
一点点……
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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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18 章 明日黄花
棂王府后堂,横着一副棺木。被换了一身干净白衣的元婉仪躺在棺木之中。
后堂内空无一人,只有两个守门侍卫守在门口。
“啧啧啧,浮梦你瞧瞧,元婉仪的尸身被你弄成了这副破样,你对宿主的身体越发不爱惜了。”
后堂内某个阴暗的角落,把一袭黑衣轻袍穿得格外妖艳的男子一边弹着琴,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堂内棺木中的女子尸首。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着你‘死’成这模样,难不成你喜欢上那个替元婉仪收尸的小白脸了?”
他身边女子脸上是一抹俏皮的笑,“灵尊说的哪里话,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灵尊么,那司空棂长得与你如此相似,我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他受到一点点伤害,就像我对灵尊的崇敬爱慕之情一向都犹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
女子说着,心中还是对男子非议了一番,东陵邪与司空棂的长得一模一样,他是怎么做到如此不屑一顾,还说人家是小白脸,这不等于自己骂自己嘛。
想来东陵邪作为地府的聚魂灵尊,也算是位列仙班,为什么司空棂会与他长得如此相似?
人,真的能平白无故长的和仙一样?
疑问在心,浮梦却没有问东陵邪,灵尊从不喜欢把自己和凡人相提并论,就他自己来说,在他眼中容貌都只是皮囊,最后能入他聚魂灯的只有魂魄而已。
“油嘴滑舌。”就此刻来看东陵邪心情还算不错,差一点就笑出声来,他眼珠流转斜睨着浮梦,“本灵尊只是不想你再一次满腔热血付冷漠。”
再一次?这三个字像一把尖刀悬在了浮梦的心上,她诧异的看向东陵邪,最后把目光落在元婉仪的棺木上,“什么意思?”
东陵邪如玉般的芊芊玉指挑动着琴弦,“这一次的事情,浮梦你看不透彻?这三皇子司空棂,分明早就掌控一切,当你告诉他范豫志是二皇子的人后,他便推测二皇子在灯会三日必会有所动作。
同时,他也从未真正的信任过你。这一夜,他想的是一箭双雕,既能引出你的背后指使,又能知道二皇子究竟想做什么。若能运气好点,引起这两波人的矛盾就更好了。
浮梦,亏得你又是挡剑又是挡箭的,你子时想着要死,这且罢了。若是真正的元婉仪,今夜她本可以不死。”
原来是这样,那把悬在心上摇摇欲坠的尖刀终于还是刺进了浮梦的心,她的脸上似乎有了一份落寞。
不过片刻之后,淡淡的笑意浮上她的眉眼,“与我何干。我栖身宿主之身,出现在她身边的人或事,他们于我,我于他们都只是生命中过客,我做什么只求问心无愧,他们何去何从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浮梦转身便消失在墙角。
“傻浮梦,若当真如此拿得起放得下,你又怎会成为无法转世的幽魂?寻到身份对你来说未必是件好事,不如永远待在本灵尊身边。你要做人,本灵尊便让你尝尽人生百味。你若腻了凡尘的虚情假意,本灵尊也可以让你以超凡之姿永存世间。”
东陵邪勾起嘴角一笑,手中古琴发出最后一音,一颗闪着光芒,好似星辰的亮点飘入了他古琴琴额下方悬挂的聚魂灯。
古琴声戛然而止,东陵邪一转身,与方才的浮梦一般,消失在内堂的墙角。
**
以元婉仪原本的身份,一个从三品侍郎的庶出女儿,这样的身份,无论她是怎么死的都不会引起任何轰动。
而现在不然,现在她名义上是安东的端义公主,同时这位端义公主很得三皇子司空棂的重视,所以三皇子对她的死有追究到底的架势。
端义公主夜游灯会遭人刺杀身亡一案,落在了大理寺,大理寺卿胥学昂亲自接过案宗。
其实胥学昂心中是说不出的苦,这一案看似死掉的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公主,杀人一方在三皇子的极致手段下,也有不少自尽失败被留下活口的黑衣杀手。
有被害人,有凶手,这案子很简单了吧?可其背后牵扯却甚广,任何一个官场老狐狸都能清楚的明白,这是一场皇子们暗中的皇权博弈。
本就年过半百的胥学昂在接到案宗后的几日,白发生生的又长了许多。这案子到底该怎么处理?
最简单的方法便是说那些黑衣杀手乃江洋大盗,看端义公主出手阔绰,一定出自大户人家,便想杀人夺财。她身上的伤是家丁侍卫和江洋大盗交手时被误伤的,最后她落进水里,敲了脑袋香消玉殒。
可这说法,三皇子肯定是认同不了的。
若细细查来,天晓得会查出点什么东西,胥学昂不敢查,连想都不敢想。
真是怎一个愁字了得。
“爹爹在为何事烦恼?”一个身着艾绿色轻纱衣衫的女子,端着一盅参茶,婷婷袅袅的走进了胥学昂办事的书房内。
胥学昂的书房从不让任何进入,整个胥府能随意进出的只有胥诗如——胥学昂年方十七的小女儿。
他一手抚着额头,一手伸去接过参茶,嘬了一口,道:“诗如,这端义公主的案子……爹爹真是有苦难言。”
胥诗如微微一笑,“爹爹,这件案子牵扯甚广,只怕安东帝也不想把这事真正弄大,不然怎会这么久也不过问一声。现在明眼人都知道,那些人想杀的是三皇子,听说霍丞相也是那些人下手的目标,元婉仪的死不过是误中副车。
皇子们的性情爹爹还不懂吗?就算再宠爱也不过是一个女子,若来日能站上巅峰睥睨天下,权利江山何愁身边没有美女,三皇子还会记得一个元婉仪吗?
现在我们且把元婉仪看作三皇子的人,现在元婉仪已经死了,我们只要让元婉仪的死给三皇子带来足够大的利益,想来三皇子也不会细究。”
胥学昂眼光一闪,看着胥诗如,“诗如,你说说,爹爹当如何?”
胥诗如的玉指慢慢搭上胥学昂面前,端义公主一案的案宗,轻轻拿起往一旁的杂物处一扔,道:“管它真相如何,爹爹只把这件事当作秘案来处理,隐晦的告诉皇上,这件事恐怕牵扯了所有皇子。
皇上绝不会把皇子们都宰了,只要削了他们部分权利,从而给三皇子带来最大化的便利,想来三皇子就不会太计较一个元婉仪的生死。”
胥学昂惊喜的看着胥诗如,想了想又道:“皇上哪能这么听爹爹的话,若他的处理并不得三皇子满意,三皇子依旧死咬不放,爹爹岂不是又回到了原点,甚至还得罪了其他皇子。”
“爹爹,你忘啦——”胥诗如一笑,“同是受害者的霍丞相,他是皇上最宠信的臣子,有他相助,爹爹还怕不能成事?”
胥学昂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烦恼他多日的案件被胥诗如这几句话轻飘飘给解决了,他笑弯了眉眼,“诗如说得对,爹爹这就去拜访霍丞相。”
胥学昂匆匆离开书房,回屋更衣出门。这间书房旁人无权进入,就连打扫的下人也是不允许进来的,所以这间房的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