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记者那些年-第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二件事是我社会上的一个朋友,这个朋友叫坤。坤家住县城最南部的一个乡镇。坤15岁的时候,有一天傍晚,他到村西的地里喊爸爸和哥哥回家吃饭。
乡间的小路很狭窄,两侧都是农田。远远的,坤看见前方地瓜地里有一只可爱的白兔子在跳着。坤心中大喜,急忙向地里跑去,想把这只兔子抓住。
但是等他跑进这块地瓜地,他却发现,眼前的兔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碗口粗的大蛇!大蛇头上长有血红的鸡冠,不像其他蛇类一样蜿蜒爬行,而是像兔子一样跳动着前行,两侧的地瓜秧子被压出深深一道沟壑。
坤大惊,掉头往家跑,中途他回头看了一眼,蛇不见了,一只白兔子跳进了地瓜地中间的一座老坟里。
坤吞吞吐吐地跟村里人说起了这事,村里的老人都说,地瓜地的那座老坟里住着一窝鸡冠蛇。那白兔,恐怕就是鸡冠蛇幻化出来的,勾引小孩子上前抓它,然后它伺机把小孩子拖进洞里吃掉呢!
从此很久,坤不敢再从那条小道上行走。
“就这些了?就算你再相信,这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对鸡冠蛇你还知道多少?”范师傅给我倒了一杯茶水。
“别的都是上网看了,网上有不少人都说见过,而且它还有个共同特点,就是有剧毒,咬了人后没有良药可救,另外它还喜欢跟人比高,见到他后,只要把鞋子扔到天空上,它才会被吓跑……”我回忆着百度百科里对它的介绍。
“我上班的动物园里养着一条蟒蛇,其他的蛇我也见过,一些养蛇的我也拜访过。不过关于鸡冠蛇,它只是停留在民间传说中,还没有官方的科学研究”,范师傅手托着下巴,点起了一支烟,同时从烟盒里令抽出一支递给我。
“范师傅,我不抽烟,谢谢”我连连摆手拒绝,“我知道,我认为并不是没有官方研究,真相肯定有,不过只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范师傅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看我的眼神开始有些怀疑,但随即又柔和下来:“老钟跟我这么多年了,看你也是个靠谱的青年,我其实曾经养过一条鸡冠蛇”
“啊?!”我没想到这次来访竟然有如此大的收获。
“鸡冠蛇其实并不是传说中成精的蛇。普通的蛇虽然会修炼,但是即使得了道,也不会头上长出冠子”范师傅有些激动,“它其实就是一个稀有种类而已,或者说,是一个变种”
“变种?”我有些失望。
“先说明白了,我这是跟你闲聊,纯粹我个人看法,你别把这些写进你论文里去,你就权当参考”范师傅接着说。
“极少数古籍中对鸡冠蛇有记载,但是非常少,无从考证。关于它的目击案例和传说是在近代流行开来,你有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范师傅这么一问,我朦胧中似乎有了一丝清醒。
“你对这个感兴趣,我就再给你看样东西”范师傅起身走近卧室,过了好大一会,他抱着一个玻璃坛子走了出来。
第二十章 不翼而飞的饺子
“范师傅,你还收藏着标本啊,这是条什么蛇”我站起身来,礼貌的迎上前去。
“啊?鸡冠子蛇?!”我惊得大喊一声,这是一条只有筷子粗细的小蛇,仔细看去,它的头顶上有一朵红色的肉瘤状突起,其形状竟然与公鸡的鸡冠并无二致,只是缩小了许多倍罢了。
“原来真有这东西啊,我真是第一次见,师傅你是从哪里弄的啊”我连连发问。
范师傅把这个玻璃坛子放到茶几上,跟我并排坐在了沙发上:“这是我上南方学习时,从一个抓蛇人手里收来的,当时花了个大价钱…”范师傅说到这里,换了一个话题,“卖我蛇的山民说,用它泡的药酒大补,我至今还没舍得喝过一口呢”
“这么稀罕的东西你怎么拿来泡酒了?”我对此感觉到无法理解。
“你再仔细看看”范师傅笑着指了指桌上的坛子。
我把眼睛凑近仔细看去,一切还是刚才的样子:一个普通的玻璃坛子,一条小蛇蜷曲在里面的高度白酒里,一条长有红冠的黄绿色的蛇。但仔细看看,似乎哪里又有些不对,这种感觉怪怪的。
我寻思了好几分钟,突然,冷汗唰地一下从我额头上冒了下来:“它动了!我记得你刚搬出来时它头朝上的,现在怎么换了个姿势头朝下了?它是活的!”
“它是活的,但它已经死了”范师傅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你是说它就像个僵尸?或者说,神经还没死?”许多疑问让我如鲠在喉,实在想不出更合适的话来接茬。
“你要了解鸡冠蛇,你就先要了解蛇和鸡这两种动物,说说你的看法”范师傅淡定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有人说,蛇和鸡是一对冤家,因为它们都好斗,互相看不惯。另外还有种说法是蛇和鸡在一起寓意吉祥,因为蛇属小龙鸡属凤凰,龙凤呈祥”我想了想,“还有,南方人好像还有款菜品,叫蛇鸡斗,又叫龙凤汤,就是把蛇和鸡放到一个笼子里让它们互相残杀,最后两败俱伤双双死去,厨师就把它们放进锅里炖汤,炖的时候还要保持它们斗死时的姿势,不能分开……”
“你说得对!蛇和鸡在一起,即是大吉,又是大凶,因为吉极必凶,凶极必吉”范师傅有些激动,“它其实就是中华民族古老哲学精神的使者”
“那你说它在近代频繁出现,又是为什么啊”我更加迷惑了。
“只要国家有大事发生,就必有异象出现,**和周总理去世当年,咱们当地出现的天象你听说吧”范师傅道。
“嗯,听我爸爸说,1976年连续多天,天空上出现了很多耀眼的星星,跟太阳同时悬挂在天上,虽然我没亲眼看到,但我相信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我想起了爸爸跟我说的这件事。
“因为这两位伟人都是天上星宿下凡,所以两人去世之际,星空显出异象。同样,近代中国饱受内忧外患,鸡冠蛇的出现,实际上也是在暗示世人”范师傅喟叹,“只可惜当时没有人能看到它们身上暗藏的密码”。
“古老的哲学,太极,足以解决一切问题”范师傅说完这句话,起身把坛子抱回了卧室。
我看了看墙上的石英表,起身跟范师傅告别:“师傅打扰你这么久,真不好意思,今天谢谢你,让我开了眼界长了见识”。
“我一直比较喜欢安静”范师傅笑着跟我挥手告别。
我懂得了范师傅的意思,再次对他表示感谢,在回家的路上,我激动的心情久久无法平复,鸡冠蛇,这个只是出现在传说和小说里的动物,我竟然有幸目睹。纵使在传说和文学作品里它被肆意渲染想象,我却隐隐懂得了它的真相:生即是死,死就是生,有即为无,无亦是有……
我没有把这件事上报给组织。因为我明白,我虽然是一粒棋子,但是我也有我的思想和抉择。
过年了
年,其实是365天中极其普通的一天,但是因为人们的心理作用,它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年前,人们忙碌着,有释然,有喜悦。年后,人们在感慨着,有期待,也有迷茫。其实,日子并没有不同,只是心情不同罢了。
除夕上午,爸爸找来一口旧炒锅,用几块砖头支起来,熬起了浆糊。爸爸一边欣赏着自己手写的春联“向阳门第春常在,积善人家庆有余”,一边忙碌着把一张张大小不一的对联和福帖贴到每扇门窗上。
除夕当天是有着诸多禁忌的,多少年来,每逢过年,我们全家都小心翼翼,哪怕说错了一句话,做错了一件事。
包饺子,是北方大年夜里的重头戏,全家人坐在温暖的炕上,围成一圈,谈笑着包着饺子,雪花悄无声息地从窗外落下,小猫乖巧地趴在炕头上打着瞌睡,这感觉就俩字:幸福!
“原野,你知道吧?咱庄里你四大爷去年除夕包的饺子,第二天清早起来,一个都没有了,门和窗户都关的好好的”妈妈一边捏着饺子,小声地对我说。
“怎么还一个没有了,什么意思”我好奇地问。
妈妈想告诉我,但又似乎有所忌讳,欲言又止。但禁不住我再三盘问,妈妈把事情经过向我复述了一遍。
山东半岛内陆的过年风俗,水饺都是在除夕前夜包好,大年初一一大早起床煮饺子。这些水饺必须要仔细看管好,否则一不小心,就可能神秘失踪,而除夕夜的饺子不见了,则预示这家中来年将有不吉之事发生。
所以,许多家庭为了安全起见,都把包子的饺子直接放在炕上。因为当晚一般只有孩子睡觉,男女主人大都整夜忙活着备菜、喝酒以及一些娱乐活动,因此,盛饺子的盖垫放到炕上,是有足够空间的。
当晚,四大爷一家把饺子包好后,他突然来了犟脾气,嫌饺子放到炕上妨碍他躺着看电视了,跟我四大娘吵了几句。四大娘觉得过年吵架忌讳,也只好不情愿地把满满两盖垫饺子搬到厨房里去了。
四大娘毕竟还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为了以防万一,它把盖垫放到高高的菜橱上,又在盖垫上罩上了笼布,笼布的一圈还压上几棵青菜,前后左右端详仔细了,才又去忙别的了。
大年初一4点多。四大娘烧开了水,当她把菜橱上的盖垫端下来时,就感觉不对劲:满满一盖垫饺子,怎么这么轻呢!等她掀开笼布一看,盖垫上竟然空空如也,一个饺子也不见了。
四大娘大惊,忙端下另一个盖垫,这才发现,两个盖垫上的饺子都不翼而飞了。
“裹着(当地方言,即饺子)没有了,没有了啊!”四大娘吓坏了,开始跑到家门外大喊。妈妈说,四大娘的喊声十分悲伤、恐惧、无奈。
四大爷不信邪,他以为是被老鼠什么的搬走了,但是看看厨房的各个角落,不见任何老鼠偷饺子的痕迹,再看看,厨房里的鸡肉、猪肉、洗好的鱼都好好地摆在菜橱里。是什么不偷别的专偷饺子呢?另外,发现饺子不见时,笼布还是原原本本好好盖在盖垫上的,这又作何解?
隔壁我一个叫三奶奶的,听到四大娘带着哭腔的吆喝声后,走到她家小声劝她不要声张。
三奶奶毕竟是过来人,见多识广。她问四大娘要了一叠烧纸,然后走进了她家的厨房。三奶奶叫四大娘把锅里的水重新烧开了,然后拿烧纸用灶台下的火引着了,在灶台前烧起来,三奶奶跪下磕了几个头,嘴里念叨着“大仙大仙行行好,今早先给你拜年,你把裹着送回来,今年吃一年裹着”
不一会,大锅里的水重新烧开了,三奶奶掀开锅盖,拿着那两个空盖垫,就像真的下饺子一样用手拨拉着空气,然后又拿起大勺在锅里搅动起来,嘴里还说着:“他四婶,你今年包的饺子真好,又大又白,真好”
三奶奶把锅盖盖上,转身对四大娘说:“我还得家去炒菜,你快烧火吧,一会你把厨房门打开,大仙要进来给你送饺子,你们一家人都到里屋里去,不准往外看。等会准备好笊篱,捞裹着吃啊”
四大娘半信半疑地烧了一会火,然后就躲到里屋里去了。过了约莫半个小时,她揭开锅盖一看:满满一大锅白白胖胖的饺子!
四大娘当时就惊得拉着四大爷跪在锅台前不断地磕头:谢谢,谢谢……
“还真有这事?这么奇怪”听妈妈说完后,我长长出了一口气。
“你不信,你问问你爸爸”妈妈笑着说。
“嗯,这真是个怪事”爸爸微笑着说,爸爸是一个极其谨慎保守的人,爸爸肯定的事情,自然是真实无疑了。
爸爸说,当年四大爷受一个朋友的鼓动,对外放了十万块钱的高利贷。这十万块钱和四大爷一家辛辛苦苦多少年的积蓄。可四大爷只拿了2个月的利息,对方就卷钱跑了。受此打击,四大娘差点上了吊。
“至今那个拿钱跑的人还没抓回来,裹着虽然是找回来了,但是钱还是没要回来啊”妈妈叹了一口气。
“噢,那到他家拜年时我多在他家待一会,再跟他聊聊”我有些兴奋。
第二十一章 火胡同
拜年,一般的习俗是到同村本家中拜年,但我们村因为太小,总共仅仅只有20户人家,全村人家加起来也没有其他村一个大户家族的人数多,所以多少年来,我们村形成了一个约定俗成,拜年的,全村挨家挨户都要去拜一拜,整个小村充满和谐亲情,其乐融融。
幼时拜年最有值得怀念,穿上期盼已久的新衣服、新鞋子,跟着本家的老大哥,挨家挨户串门拜年,一圈下来。除了口袋里装满了各种糖果,还会收到几块钱压岁钱,这钱可以自由支配,拿来买零食玩具鞭炮。
遗憾的是,随着时代的变迁,拜年也渐渐地变了味,似乎已经流于形式,家家户户都已经是高墙大院,院子里都停着小汽车。物欲横流的现在,童年的那种幸福感觉早已荡然无存。
“四大爷四大娘过年好啊!”刚刚迈进四大爷家的大门,我们一行人就扯着嗓子喊起来。
“过年好啊,都好,快进来”四大娘热情地迎了出来,“听着了吗,人来拜年了,快下茶叶”
进屋后,四大爷已经把茶碗刷好了,他一边提着暖壶倒着水,一边打招呼:“哎呀,快坐坐,我给你们拿瓜子”
过年,四大爷很开心,虽然他的笑容背后,是难以抚平的皱纹,隐藏着淡淡的愁容。
“原野,平时挺忙吧,一年也不见你来家几趟,在外面上班奇好吧”四大爷打量着我,“怎么就不胖呢,在外面也不受累,怎么还是这么瘦”
我笑了笑,坐到了炕沿上:“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