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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大唐悍卒-第77部分

小说: 大唐悍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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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山安慰了自己几句,看着视线里平坦的一望无际的王庭草原,此时草原被积雪覆盖,视线里一片银装素裹。

    “怡儿姐姐,今天王帐里好压抑,怎么刘山哥哥和可汗送个东西都让人感觉那么难受?”帐篷里面,刘山走了以后,白愁就问怡儿。

    “是呀!怡儿姐姐,我也感觉当时的气氛好压抑,可是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白愁一问,几个丫头都围了过来。

    “你们三个赶快将衣服穿好,现在不怕冷了。”怡儿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想到刚才的情景,此时的怡儿还有些后怕,她是在为刘山担心。

    “怡儿姐姐,你就告诉我吧!我求你了。”白愁拉着怡儿的胳膊,像个小姑娘一般摇着怡儿的胳膊。剩下的两个人也是一阵的哀求,怡儿现自己要是真不告诉这三个人,自己恐怕要被她们三个摇散架了。

    “好了,好了,别摇了,我告诉你们。”面对三个丫头的无耻进攻,怡儿举起了白旗。

    “你们记得刘山说的话吗?葡糖美酒夜光杯,你们都应该知道葡萄美酒和夜光杯是哪里产的吧!”

    “西域。”三个丫头异口同声的喊道。

    “不错,刘山送突厥可汗和田玉就是告诉可汗,西域诸国见到突厥大败以后,已经向大唐示好。”

    “那刘山哥直接送可汗一个夜光杯就得了,怎么送一块石头?”白愁心直口快的问道。

    “你忘了刘山对可汗说你们这里有一个南面来的玉匠。”怡儿一说,三个丫头都睁大眼睛看着怡儿,她们实在想不出玉匠是怎么回事,什么样的玉匠这么重要。

    “刘山说的玉匠是隋王杨政道,也就是齐王暕之子,他们被突厥可汗接到突厥以后,可汗就将所有南面来的汉人弄到杨政道的手下,让杨政道管理。”怡儿这么说,三个丫头还是睁着迷糊的眼睛,表示什么也听不懂。

    “突厥的可汗怎么会说我们的话?”此时云岚又问怡儿。

    “颉利可汗的妻子是隋的义成公主,他能说我们的话,很正常呀!”

    “义成公主是谁?”云岚很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冲动。

    “义成公主!”心里想到这个女子,怡儿颇有一些感慨。义成公主是隋文帝时期去突厥和亲的大隋公主,她嫁给的是突厥启民可汗,启民可汗死以后,她成了启民可汗儿子始毕可汗的妻子,始毕可汗死,她又成了始毕可汗弟弟处罗可汗的妻子,接着处罗可汗死,她又成了处罗可汗弟弟颉利可汗的妻子。

    一个大隋公主,先后嫁给四位突厥可汗,其中有兄弟,有父子,这样的关系,连怡儿都不知道怎么向三个丫头解释。

    “义成公主是一个奇女子,为了大隋,远嫁突厥,为隋朝北疆边境安宁奉献一生。”怡儿只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催着几个丫头赶紧穿衣服。



………【第一百六十八节 持节云中(五)】………

    刘山望着一望无际的雪原,看着被白雪覆盖的原野,此时心中波澜稍稍平静,这一次的突厥之行,对于刘山无疑是一场在虎穴之中艰难前行的道路,前途茫茫,此时连刘山都看不清楚。刘山觉得自己在王庭的日子就像是雪原茫茫白雪之中的道路,踩在脚下,才会知道自己踩到的到底是什么。平坦崎岖,泥泞难行,只有走过才会知道。

    就在此时,一匹烈马从远处奔来,飞扬的马蹄踢打起落雪,马背上的女子用鞭子抽打着马儿,奔驰在雪原之上。等马儿跑的近了,刘山才看到是怡儿骑马来找他了。

    “外面这么冷,你还跑出来?”刘山有些责备的语气对怡儿说。

    “再不出来那三个丫头就要把我缠死了,问着问那,比三个八十岁往上的老婆婆还烦。”怡儿翻身下马,将马鞭收起。

    “嗯!貌若天仙的三个八十岁老婆婆。”刘山说着,两人都笑了起来,不过怡儿笑的有些无奈,刘山笑的有些茫然,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停住笑声,彼此看着对方的脸颊。望着刘山眼睛的时候,怡儿似从那双眼睛之中看到什么,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表情,以前无论有多困难,刘山都不会有这样的眼神,此时,他却有了,那是一种看不清前路的眼神,参杂着淡淡的茫然和不能把握。怡儿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最后什么也没有说。来到突厥王庭,这条路该往何处走,此时,连怡儿也不知道。

    “你知道我为何将你带来,还带了那三个丫头?”刘山打破了那短暂的平静,问怡儿。

    “不知道,那三个丫头很能闯祸,我都不知道你为何将她们三个带来。”怡儿对刘山将自己带来,觉得理所当然,但是带那三个丫头,怡儿是百思不解。

    “因为突厥人在衡量一个汉人官职大小,身份卑微贵贱的时候,往往不能从这个人的身上现,而要从他的身边来现。而他们觉得最可靠的依据就是这个汉人身边的女子有多漂亮。他身边跟的女子要是美若天仙,那肯定是身份尊贵到没有边的人,要是跟的女子平庸,那肯定是普普通通的一个汉人。”刘山正儿八经的说着,说完的时候,两人沉默了一会,忽然两人都笑了起来,笑声很大,怡儿的脸颊都有了淡淡的红晕,红晕荡漾开来,让怡儿出尘脱俗的容貌更增添了几分色彩。

    “那你说我的容貌是平庸还是美丽?”怡儿问刘山道。

    刘山看着怡儿,看的是那么仔细,那么认真,最后甚至拖着下巴仔细审量了一遍,然后又是一遍,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然后又思考了一阵,像是经过极为慎重的考虑和衡量。

    “你呀,也不漂亮也不美丽,这一辈子估计就我肯要你了。”

    “你个混蛋。”雪原上,怡儿追着刘山,两个人在雪原上疯跑,接着,刘山骑上战马,怡儿也骑上战马,战马的马蹄迈动,阵阵马蹄声响在雪原之上,鞭子抽打着马匹急奔驰,像是辽阔无际雪原上的两片红云。那两片红云在辽阔的原野上漂浮起落,渐渐远去,融化在辽阔雪原之上。

    等到战马实在跑的累了,刘山才勒住战马,身后的怡儿催马赶过来,从战马上一跳而起,像是逮俘虏一般将刘山按在雪地里,双腿一跨,骑在刘山身上。

    “怡儿,我刚才说错了,真的说错了。”

    “那你现在说。”

    “你不但不美丽,而且还暴力,除了我,真的没有人敢要你了。”

    “你去死!”

    两个人在雪原之上又是一阵缠打,那个惨烈和悲壮呀,就差没有鲜血狂飙而出了,待到酣战结束,怡儿靠在刘山怀里,两人都有些累了,躺在雪地里,望着头顶灰茫茫的天空,那里没有候鸟,没有留鸟,没有白云,没有视线里一片无垠的湛蓝,只有灰茫茫的天如同穹窿一般盖下。

    “刘山,突厥之行,你有几分把握?”紧靠着刘山,怡儿缓了一口气,问刘山。

    “那要看在突厥收获有多大了,要是让颉利可汗赔点东西,那把握就大了。要是让颉利可汗称臣,那比登天还难。”

    “西域那边的态度怎么样,他们能不能给颉利可汗一些压力?”

    “西域,哼!那些国家都是一些墙头草。汉与匈奴对战时期,他们就是摇摆不定,看着匈奴有些强势,他们就靠向匈奴,看着汉王朝有些强大,他们就靠向大汉。要不,历史上也不会有张骞,班固这些人出使西域这些事情。虽然这些已经都是过去,但是人血管里流着的血液没有改,人最根本的东西就改不了。此时,突厥在凉州新败,他们自然是向大唐示好,这个时候,就是让他们将女儿嫁给唐王朝一个小官当小妾,他们也干。表面的话说到漂亮,其实都是空架子,靠他们,我倒更愿意靠着一个木篱笆,他们的坚定比一堆茅草还不如。”刘山这么说,怡儿也点头,对于西域的历史,怡儿也是知道一些,国小言轻,就需要依靠,这也就注定他们墙头草的命运,摇摆不定,不能自主。

    “其实也不能怨他们,怡儿,其实我们能靠的只有自己。我给你说一句话,也许有点大逆不道,但是我憋在心里,也只能对你说了。”

    “刘山,你说。”

    “我想开放边境,和突厥通商。”刘山这句话一出口,两人都是吸了一口冷气,这短短一句话,其中的意思两人都是知道的,以刘山在大唐的地位,这个开通边境通商的事情,刘山是绝对没有权利的,即使是林蒙,也没有这个权利。而大唐在收复凉州以后,也严禁一些物资从边境流入突厥,刘山的意思也和大唐朝廷的意思相违背。

    “刘山,这种事你最好不要干。”怡儿自然知道做这件事情的可怕,连忙劝刘山。

    “怡儿,若是有人肯支持,而且这个人在大唐朝廷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你觉得这件事情我敢干不?”

    “谁?”

    “秦王。”

    “这个人你怎么看。”

    “金麟岂是池中物。”



………【第一百六十九节 持节云中(六)】………

    历史上永远不会记述刘山和赵怡儿在雪地中的一番对话,就像不会记述某位皇帝在某一天的某一个时间上了趟茅房一般。

    而历史上会记叙这一天在突厥王庭草原上生的另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当时看来是那么的微小,微小到不值一提。可是后世的许多小说,诗歌,戏曲剧本却往往以这件事编纂出长篇的叙事小说和诗歌散文。甚至后世的许多小说家穷尽一生在研究生在王庭的这件事情,希望从简短的史料中获得有用的信息。

    而后世关于这件事出版的小说简直是汗牛充屋,小康之家要想买齐关于这件事情衍生出来的读本,都是极为困难的事情,不是书不好找,而是经济会出现问题。

    大唐武德三年十一月十日大约下午三时,在茫茫雪原上,刘山和怡儿听到来自遥远地方的琴声,他们的说话和雪中浪漫被琴声打断。

    “怡儿,你听,好像有什么声音。”

    “哪里有什么声音,肯定是风吹过雪原的声音,你为何这样看待秦王,金鳞,若他是金鳞,那太子是什么?”怡儿靠在刘山的怀里,双手揽住刘山的脖子,耳朵靠着刘山坚强厚实的胸膛,倾听着刘山的心跳声,对于刘山所说的声音自然是听而不闻。

    “太子怡儿,真的有声音,你仔细听一听。”对于太子,刘山此时不想做太多回答,而且,刘山耳中也真实的听到声音,也许,开始的时候他也会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但是就在刚才,那种声音真实的出现在耳中,刘山确认自己是不会听错的。

    “这里周围都没有人烟,茫茫雪原之上,怎么会有什么声音。”怡儿从刘山身上下来,还是不确信刘山的话,但是她知道刘山绝不是那种胡说的人,侧耳倾听了片刻,怡儿的脸上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真的有声音,而且这种声音异常的熟悉和细微。

    两人都没有说话,起身静听,但是四周的风声很大,这丝声音伴随着风声传来,可以捕捉,却不可辨别。两人望着茫茫雪原,雪原之上没有人烟,唯一有的只是偶尔从雪地里窜出的雪兔和头顶灰色苍穹上飞过的雪鹰。

    “会是什么声音?听着好熟悉。”

    “好像是琴声,而且弹奏的还是江南的曲调。”

    “琴声,这里是突厥王庭,茫茫雪原之上怎么会有琴声,怡儿,你确认!”

    “没有错,是琴声,我不知道弹的是什么曲调,但是绝对是琴声。刘山,我们去看看。”

    两个人此时都有好奇心,而且,在茫茫雪原上听到原本属于江南烟雨之中的琴声,两人都不免有一种淡淡的乡思,两人策马循着琴声前行,渐渐的琴声不是那么细微和遥远,在翻过一个土坡的时候,在刘山和怡儿的面前出现了大片朦胧的水汽,仔细看去,还在水汽之中看到兰亭阁宇,楼台小谢,甚至,以刘山的眼力还看到蒸腾水雾之中渺渺的垂柳,还有水雾之中盛开的花朵。

    茫茫雪原上看到如此奇景,两人都有一些不敢相信,竟然在王庭附近的雪原上听到琴声,而且循着琴声看到了蒸腾在云雾之中的琼楼玉宇,舞榭歌台,人间景色,转眼巨变,两人都是深吸一口冷气。

    “海市蜃楼!”刘山惊呼。

    “人间仙境!”怡儿也惊呼。

    两人此时还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刘山又深吸了一口气,以让自己刚才因为看到如此胜景而起伏的心情平复一番。

    “什么是海市蜃楼?”听到刘山的惊呼,怡儿问刘山。

    此时刘山才恍然现自己惊奇之下又说了一个不该在这个时代说的词。刘山可给怡儿解释不清海市蜃楼是什么,总不能给怡儿说那是因为某种特殊的地理原因,光在不同温度的大气层之中生折射而引起的特殊现象。

    要是将海市蜃楼给怡儿解释清楚,刘山估计需要将物理里面的光学整个给怡儿解释一遍,而且还要将海市蜃楼牵扯到的其它学科也给怡儿讲解一遍,这其中的难度丝毫不亚于教一个小学生,一直到完成他的九年义务教育。此时刘山又记起第一次见秦王使臣给他解释倭寇是什么的情景。刘山又在心里将不能在在这个时代说不属于这个时代东西的警告深深背诵了好几百遍。

    幸好怡儿也没有穷根问底,她早被眼前的景色征服了,此时眼睛里只有面前的景色,哪里有什么海市蜃楼。问刘山也是一时好奇,随意的问了一句。

    就在此时,两人耳中又听到清晰的琴声,两人都不是那种非常懂琴的人。怡儿从小就生活在各种杀人技巧的训练和暗杀征战之中,哪里曾学过弹琴,刘山来自的时代,更不可能让刘山深谙古琴之道。他那个时代,即使学,也是钢琴。不过两人听着琴声,还是听出了一些东西。

    琴声如流泉,激荡在山涧之间,伴随着叮咚流水声,洗刷着溪涧间的顽石,一路流下。忽然,溪流似乎从悬崖高壁之上流下,潺潺溪水出金铁交鸣之声,接着是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碎裂之声。然后,琴声和缓,似乎溪水重归平静,两岸出现落花之声,鸟鸣之声,溪水打着转了,搅起落花之声。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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