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乱舞:冷宫惑君颜-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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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都好久没见皇兄了，当然要先去拜见我的好皇兄了，是他拉着我问东问西，才害我来晚，相公正在朝堂上赴宴，不过你放心，你的好大哥说了，等下宴会结束了便来探望你，不会把你给忘到脑后的，谁让你是他的好妹妹，我的好皇嫂呢……”龙夕水无意中叫出的一句“皇嫂”，却令石雨身旁的淑妃娘娘颇为不满，毕竟大家都只是皇上的妃子，这一句皇嫂叫的，让其它人作何感想呢？
“夕水公主很久没有回宫了吧？”淑妃搭话问道。
“确实有段日子没回宫了，我除了想念皇兄外，倒也没什么，外面多自在呀，不像这里，简直就是一座牢笼，还是一座富丽堂皇的牢笼，可是偏偏就有那些美丽的金丝雀争相而来，最后囚在这里的，往往也是那些金丝雀……”夕水公主依然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话语里的不妥。
“公主的意思，我们这些女人都是皇宫里的金丝雀了？”淑妃娘娘借题挥。
“我可没这么说，是淑妃娘娘想多了吧！”夕水公主猛然顿悟，急忙改口：“如若我是这个意思，那么我的石雨姐姐岂不是也同被我说成是金丝雀了吗？石雨姐姐才不是，她是凤凰，展翅飞翔的凤凰！”龙夕水丝毫也不掩饰自己跟石雨之间的友谊，而对待石雨以外的人，她的态度并不是很友好。
淑妃娘娘深知这一点，所以并不打算还口。
“谁是凤凰啊？”
随着门外传来一道清脆柔媚的声音，先映入大家眼中的便是一袭大红色的丝裙，红的耀眼，红的张扬，红的也更加喜庆，燕妃娘娘带着她的婢女如圣母般驾临，顿时令四下女色黯淡无光，她的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一双桃花眼十分勾人心弦，一头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钗闪着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好一个绝美而高傲的姿态，就连先前最为抢眼的淑妃娘娘与之相比，也显得平淡了几分。
………【023 论个输赢（二）】………
“谁是凤凰啊？是贤妃吗？不过贤妃这只凤凰今日的穿着打扮未免寒酸了些，想必兰心小筑近来不太阔绰吧？若真是紧的慌，姐姐怎么不早说啊，妹妹也好提早帮姐姐准备一下……”燕妃刚一到，便开始讽刺起石雨的衣着来。“小翠呀，明日偷个闲，把咱们长乐宫里用不了的那些锻子和布料送去些到兰心小筑，省着贤妃姐姐在这么隆重的场合，当着朝臣家眷的面丢了咱们皇家的颜面。”
“我看娘娘还是省了吧，我的石雨姐姐是真正的凤凰，凤凰的美又岂是那些穿金戴银的金丝雀所能匹敌的？你头上戴那么重，还是省下点力气吧，免得用过膳后没有力气走回去！”和石雨坐在一起的夕水公主可不干了，她才不允许别人欺负软弱的石雨呢。
“公主可真有意思，谁是凤凰、谁是金丝雀恐怕公主说了不算……”宣燕姬很嚣张，并不把这个皇上最宠爱的妹妹放在眼里。
“我是说了不算，不过像燕妃娘娘这样得宠的妃子，就算是一只金丝雀，也是一只有身份，有背景，让别人高攀不起的金丝雀！哪怕有一天人老珠黄了，毛也掉光了，也是一只贵为二品妃子的金丝雀！”
夕水公主一点都不肯服输，口舌之争也要论个输赢。
“是凤凰也好，是金丝雀也罢，只有皇上喜欢谁多一点，谁才有资格艳压群芳，想必这一点，贤妃娘娘该有自知之明吧……”燕妃的话很明显，她当然不肯认输，她的资本就是她的美貌，这一点，宫里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比不上她，石雨更是她最为嘲讽的对象。
“空长一副皮囊有什么了不起？比你样貌出众的女子大有人在……”夕水公主有点恼，眼看两个人就要飚上了。
“芳嫔娘娘到！”
恰在此时，传来内侍的声音，终止了燕妃娘娘和夕水公主的争执。
秦芳龄的确很低调，身边连侍女都没有带，而她只穿了一件浅色长裙，与平素的打扮相差无几，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除石雨外这些嫔妃都会争相比美的，而秦芳龄果然是个异类，我所想到的，想必她应该也了然于心。
她并不像燕妃那样左顾右盼，用心于别人的穿着打扮，而是径直走到自己的席位，将手里的一只檀香木盒放在桌面上，轻轻斟着茶，举止大方随意……
“芳嫔这身衣服，前一天在御花园应该穿过了吧？看上去很是眼熟，不，是非常眼熟……”燕妃不屑地嗤笑道，在她眼里，穿成这样参加皇上的寿诞实在是件有失颜面的事情。
“燕妃娘娘果然好眼力，一眼就看出来了。”
秦芳龄居然不以为然。
………【024 贵重之礼（三）】………
“芳嫔两日同穿一件衣裳，这也太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堂堂皇家，难道还缺你一件衣裳不成？你这让皇上的颜面放在哪里？又让朝臣女眷们心中如何作法？”她的对头秦芳龄一出现，燕妃立即将矛头转移。
刚才石雨还有夕水公主护着，可是此刻秦芳龄却是孤身作战。
“燕妃你猜，今日皇上会选哪件袍子？”秦芳龄一点不急，仍然慢条斯理，不乱不慌。
“芳嫔若想知道皇上穿哪件袍子，只看你有没有这个福气，皇上今晚会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又或者，芳嫔今夜有幸可以独得圣宠……”燕妃阴声怪气道。
“燕妃想多了，即便皇上不来，我也晓得皇上今晚会穿那件青蓝色的龙袍，那件青蓝色的龙袍平日皇上最喜欢，虽然同款有多件，可是每一件皇上都会穿上两三日，圣上尚且如此，又何况我们这些做妃子的呢？”秦芳龄一出口就把燕妃顶的哑口无言。
“都说芳嫔心细如丝，看来不假！”燕妃吃了羹，还要强颜欢笑，一双大眼瞪得溜圆。
宴席所有人都到齐了，很快便开席，除了石雨和夕水公主相见甚欢外，其它人都各怀心思，喜怒不形。
石雨虽然有夕水公主陪伴着，心情稍好，却还是不时地向门口张望一眼，她期盼的那个身影却始终不肯出现。
想必其它人也同样心思，妃嫔们当然都想见到皇上，朝臣的家眷们也一定想着一睹圣上的风采。
直到宴席接近尾声，众人已经在心中千呼万唤无数次的皇上这才姗姗来迟。
秦芳龄说的不错，龙行天果然穿了那件青蓝色的龙袍。
龙行天一出现，殿内顿时气场大不同，他似乎是喝了不少酒，脸色有些微微的红晕，但是精神依然饱满。
众人下跪，纷纷行礼。
“今日乃家宴，大家不必拘礼，朕有幸能与诸位共同庆生，朕敬各位一杯！”龙行天坐到主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各位都是文武大臣的亲眷，朕的江山社稷与诸位家主的功劳密不可分，这第二杯酒，朕就敬各位大臣的贤内，大家辛苦了！”
龙行天一仰头，又是一杯。
酒过三巡，气氛也渐渐热腾起来，大家各个开怀畅饮。
司徒岑吟早就已经按捺不住了，她第一个起身，将桌上的礼物拿起，对皇上说道：“臣妾知道皇上见过的奇珍异宝数不胜数，不过今日是皇上的诞辰，臣妾还是自作主张为皇上准备了一份寿礼，祝皇上万寿无疆！”
因为体积大，淑妃娘娘的礼物是放在身后的空？上的，此时内侍按照吩咐将那个庞然大物移到了皇上面前。
看到这么大的一个礼物，龙行天似乎很感兴趣，当场命人打开盒子，顿时眼前一亮。
淑妃送的礼物的确是很贵重，是一尊金面玉身的玉雕，玉乃是极其珍贵的青玉翡翠，金乃是质地光泽都绝佳的上品，玉雕体积之大，令场上众人无不赞叹。
………【025 迷人之处】………
不出我的预料，司徒岑吟的贺礼果然价值不菲。
看到这件出众人想象的大礼，龙行天的脸色依旧平静，他的喜怒哀乐当然不会轻易挂在脸上，任凭众人揣测的。
与龙行天的冷静相比，席座下的众人可就没那么淡定了，对着这尊玉雕纷纷议论起来，有人猜测这是西域时期的某位战神的雕像，也有人认为这是一件精雕细啄的古物，并非当世所有……
“朕曾听闻，司徒太尉早年间喜好玉石，曾花费万两黄金购得一块巨型和田玉，莫非这玉雕就是用司徒太尉那块心爱的玉石所制？”龙行天轻声问道。
“皇上圣明，什么都逃不掉皇上的法眼，这玉雕正是出自于那块玉石。”司徒岑吟心知自己这份大礼无疑是今晚最为抢眼的，所以脸色也略为得意。
“爱妃的礼物未免太过贵重了，况且这玉石是司徒太尉心爱之物，朕又岂能夺人所爱？”龙行天故意婉拒。
“皇上折杀臣妾了，这天下都是皇上一个人的，何况区区一块玉石，而且臣妾家中还算殷实，皇上今日寿诞，臣妾与父亲尽上自己的一份心意也是理所当然的！”司徒岑吟声音悦耳，不急不缓，句句都在理。
龙行天点点头，说：“既然如此，朕就却之不恭了！”
司徒岑吟倍感成就地回到了自己的席位。
接着又有几位嫔妃和朝臣家眷们纷纷为龙行天送上贺礼，燕妃和云妃的礼物也都是稀世珍宝，虽然不及淑妃的贺礼那么出众，但足以价值连城。
燕妃是丞相的亲侄女，云妃是都尉云良的妹妹，她们两位无论是身家背景还是在后宫中的地位，都是众里挑一的，我早就想到她们的礼物不会太寒酸的，唯有秦芳龄一人，我至今还无法揣测出来，她为人行事低调，真的很难让人看透。石雨悄悄看我一眼，我轻轻摇头示意，让她稍安勿躁，我要先看看秦芳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果然，在大家都纷纷献礼之后，秦芳龄打开放在自己桌面上的锦盒，从里面拿出一卷画轴，优雅大方地走上前，礼道：“臣妾自知身份低微，不敢与淑妃燕妃相提并论，臣妾的父母也早已双亡，在这世上已无可依靠的亲人，臣妾没有家底殷实的父亲为自己准备玉石，更没有家人为自己出谋划策，所以臣妾不能送皇上什么稀世珍宝，也送不起那些根本叫不上来名字的东西，臣妾送给皇上的，唯有一片真心。”
“芳嫔不必难过，所谓的礼物不过是过眼云烟，朕从未将这种事放在心上，送朕什么东西无所谓，只要朕明白各位的心意就足矣，你手上拿的是什么？”龙行天看到秦芳龄手里的画轴，便问。
“回皇上，是您的画像。”秦芳龄答。
“朕的画像？”
“正是。”
“拿给朕看看！”龙行天指着画轴，十分好奇的样子。
秦芳龄步履袅娜，身姿娇弱，说话做事却又不卑不亢，她的确有她的迷人之处。
………【026 送泥菩萨】………
龙行天伸手接过秦芳龄亲自送到面前的画轴，饶有兴致地将画轴展开，不觉一愣。
那画像上面的男子正侧卧在榻上，紧闭着双目似在熟睡，身上也只着了一件纯白色的寝衣，黑飘飘洒洒地散落在肩上，别有一番韵味。
画像上面这个别有风情的美男子，不是龙行天又是谁？
秦芳龄的画功不见得有多精湛，但她下笔时的线条细腻柔和，画面上便也多了一丝女性特有的阴柔。
“你何时画了朕的像？”龙行天嘴角轻轻抹出一道弧线，略带笑意地追问道。
“皇上不记得了吗？臣妾生辰那日，皇上一直在听雨轩陪伴臣妾，趁皇上休息时，臣妾便有幸偷偷画下了皇上小睡时的模样，还请皇上原谅臣妾的自以为是……”秦芳龄一副谦逊的模样。
“不，芳嫔的画朕十分欣赏，这里面不但有你的心意在，亦有朕的回忆，你的礼物的确很特别，这幅画朕会好好珍藏，来人呢，为芳嫔娘娘赐酒！”
“谢皇上！”
可见秦芳龄自有她的聪颖之处。
众人都送了礼，淑妃更送了价值连城的大礼，可是谁都未能得到皇上御赐的酒，而秦芳龄不过凭借一幅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画像，得到皇上的赞赏，这种落差自然让其它人心中略为不满。
“贤妃姐姐，不知道你可有为皇上准备寿礼？”燕妃见秦芳龄受赏，心里肯定不痛快，便把自己的气使向了另一侧一直默默无语的石雨身上。
“寿礼当然有备，只不过……”石雨迟疑。
“只不过什么？”龙行天突然把脸转向这边。
“回皇上的话，臣妾虽然也有为皇上备礼，只不过臣妾的寿礼，恐惹皇上不高兴，所以臣妾还是不要在众人面前献丑了。”石雨起身，恭敬地说道。
“你这样说，朕倒越地好奇了，很想看一看你为朕准备了什么？”龙行天聪明过人，当然听得出这是反话，况且这个人又是他一直看中的人，他一定不会驳回的，不但要看，还要当众看得清楚。
“是呀，贤妃姐姐为皇上准备了什么？我们也都很好奇呢……”众妃嫔可不给她台阶下，巴不得看到她当众出丑才开心。
“既然皇上要看，那么臣妾便恭敬不如从命。”
石雨接过我手里的一个盒子，走到龙行天面前，将盒子递上。
龙行天并未犹豫，当场打开盒子，只不过在打开盒子后的一瞬间，四下的众人都跟着愣住了，随后响起一片哗然之声，盒子里的东西很显眼，是一尊土烧的泥菩萨。
别说与淑妃的玉雕相比了，这泥菩萨就连芳嫔那张画像都比不上，手功制作之粗糙就不必说了，若论价值更是一文不值，放在大街上，恐怕也只有小孩子会拿在手里玩。
“这是什么意思嘛，居然送给堂堂天子一尊泥菩萨，真是太过分了！”
“她送泥菩萨，难道是在讽刺皇上就是一尊泥菩萨……”
“皇上乃真龙天子，怎么可以拿泥菩萨比喻圣上，胆子也太大了，贤妃怎么就这么大的胆子，难道她不怕掉脑袋吗？”
众人议论纷纷，个个都在等着看后头的好戏。
大家虽然七嘴八舌地品评着，而主位上的皇帝面色却无变化，似乎并没有因为收到这样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