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乱舞:冷宫惑君颜-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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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天姿聪颖，万里挑一。”石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却不得不回答。
“那么朕就把这个万里挑一的妹妹许配于你，怎样？”
“……”
“你不愿意朕带走你的妹妹，如今朕打算用自己的妹妹与你交换，你还有什么话说？”龙行天说的倒是轻松，却带着一股势不罢休的气势。
“臣无话可说。”石川别过脸，一副很不满的样子。
“石将军这又是何苦呢？你当朕的皇亲国戚，朕当你的妹夫，岂不是一桩功德圆满的美事？只要石将军愿意，从今往后，你与朕便如同手足，共荣共辱！”龙行天此人，果真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
“看样子，皇上是有备而来的？”石川显得势单力薄，孤立无援。
他也不想想，皇上有心捆他在身边，他又岂能逃得掉？
“小雨，朕册封你为妃，你可愿意？”龙行天转脸问向石雨。
“小雨不敢说。”
“但说无妨！”
“小雨虽然有心侍奉皇上，可是万万不敢忤逆哥哥，这些年，哥哥如父如兄，小雨不想伤哥哥的心，如果哥哥不同意，小雨宁愿终身不嫁，陪伴在哥哥身边。”石雨一字一句，字字珠玑，虽然情况与我事先预想的不一样，不过我教石雨的这句话仍然很有用，此话一出，我不相信石川还能继续扛下去。
一方面来自于皇上的施压，另一方面石雨又不肯听他的话，石川他又能怎么样呢？他应该不会再坚持己见了。
“石将军，听到了吗？你可以不把朕的话放在心上，可是小雨的心意，到现在你还不懂吗？朕把夕水交给你很放心，你把小雨交给朕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恕臣直言，还真是对皇上不放心！”石川冷着脸，直言说道。
………【040 性情中人】………
这个石川，还真是好大胆子，竟然用这样的语气和皇上讲话，他以为自己是谁？正所谓伴君如伴虎，他也太狂妄了些，我不觉替他捏了把汗。
“好你个石川，信不信凭这句话，朕就能摘了你的脑袋！”龙行天突然一声大喝，所有人都被这声音惊了一跳。
“臣这颗脑袋早就是皇上的了，皇上几时想摘，臣自当奉上，无半句怨言……”石川不卑不亢，没有丝毫的怯色。
“哈哈哈……”恰恰相反，龙行天一改面色，突然开怀大笑，“石将军果然是性情中人，深得朕心，石将军也知道，朝庭党争一直不断，朕如今最需要的就是像石将军这样的人！”
龙行天的话题突然转到朝庭党争上，而没有继续说进宫的事，石雨站在一旁显得很焦虑，我看出她的慌乱，悄悄上前一步，把茶盘递给她，示意她给皇上倒茶，并轻轻向她使了个眼神，告之她千万不要自乱阵脚！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石川此番在龙行天面前已经败下阵来，他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了，龙行天是早有准备的，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男人想要做的事别人怎么可能阻拦的了呢？是我太高估自己了，我教给石雨的那些法子根本没用上，唯独小小地推波助澜了一下。
虽然我没有帮上石雨太多，不过心里还是小小地兴奋了一下，毕竟这件事终究成功了。
事已至此，应该算得上是水到渠成，无需再多说什么。
“怎么了石将军，还在和朕赌气吗？如果石将军不高兴，进宫一事朕以后不提便是了！”龙行天笑笑说道，现在一切都在他的掌握当中，提与不提根本不是重点。
“臣不敢，皇上金口玉言，臣惟命是从！”
“算了石川，朕也不逼你，想来你此刻定是心乱如麻，朕给你时间平息一下，小雨，你出来送送朕吧……”
龙行天很懂得掌握分寸，冲石川摆手说道。
“石将军，本公主可走了，不过用不了多久，我还会来的！”龙夕水调皮地上前拍了拍石川的肩，冲他挤弄着眼睛，甚是俏皮。
“臣恭送皇上。”
我与石川一并跪下，送走圣驾。
此时只剩下我与石川两人，我悄然起身，打算趁机溜走。
“站住！”这是我最害怕听到的声音。
“石将军还有什么吩咐？”我站在那里，开始有些打怵。
“从现在开始，你去后院的柴房打杂，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来到前院半步，不准再和小姐说半句话，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他字字铿锵，矛头直指我，不怒自威。
“为……为什么？”他不可以打乱我计划好的一切。
“你说为什么？小姐平素寡言少语，今日为何敢在皇上面前如此说话？”他似在质问我。
“奴婢不知！”我嘴硬道。
“你不知？你有没有为她出谋划策你心里最清楚！”
“奴婢只知道，皇上非等闲之辈，任何人也休想在皇上面前打自己的小主意，奴婢一介女流，就更做不到了！”
我与他狡辩道。
………【041 刺客来袭】………
面对我的狡辩，石川丝毫不为所动。
“不必再说了，我没功夫和你理论，你只有两条路选择，第一，乖乖去柴房做事，以后不要出现在小姐面前！第二，现在你就跪到院子里，永远别起来！”
看得出，石川这次是真的火了。
但我不能半途而废，二话没说，我便倔强地走到门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了。
不是赌气，更不是逞能，是机会，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
我已经在书房门外跪了整整一个下午，期间石雨为我送来一件外套，还和她哥哥大吵了一通，他们兄妹两人谁也不肯让步，但我毕竟是下人，石雨终究不敢为了我而真的和他哥哥闹翻脸。
夜深人静，风凉露重，北国的深秋时节已冷的令人不可思议。
我瑟缩着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双腿已经麻痹的快要失去知觉了，难道石川，真的打算要我活活跪死在这里吗？我是否太冲动？我是否太自以为是了呢？
我艰难地挪了挪位置，僵硬的大腿总算有了一点知觉，院子里静的出奇，不过仔细听，突然有些细碎的脚步声沙沙地响起，我一回身，便看到了石雨。
“木棉你先吃点东西吧，等哥哥明天心情好了，我再去帮你求情。”石雨悄无声息地出现我在身旁，并偷偷塞给我一包吃食，生怕被她哥哥现，低声对我说道。
“小姐你怎么来了？你快点回去，如果被石将军知道，他会更加恼火的……”
“你还好吧，能不能坚持到天亮？”
“还好，放心吧，你还是快回去吧小姐！”我正与石雨说着话，突然觉得刚刚听到的脚步声仿佛还在“沙沙”地响着，难道先前听到的细碎声不是石雨的脚步？
我正在迟疑，突见一道亮光猛然闪了我的眼，心中大念，糟了！
“小姐快闪开！”
我大喝一声，一把推开石雨，整个人也重心不稳，朝旁边栽倒，那黑衣刺客手上的剑锋陡然一转，看也不看我，直接刺向石雨。
原来他的目标石雨！
“小心！”
我惊声大叫，石雨已经吓得不知所措，我起身朝那刺客扑了上去，还不及靠近，就被他一掌甩了出去，石雨趁机从那刺客的剑下溜了出来。
石雨小小的身体被吓得不停颤动，她呜呜地哭着依到我身边，眼看那黑衣人一剑刺下，不知怎的，那刻我猛然护住她，如果她死了，我更进不了宫，反正我这条命也是他哥哥救回来的……
“啊――”我鼓足勇气，闭上眼睛大声喊着。
然而我终究没有等到那一剑刺透皮肉的巨痛。
只听耳边响起剑与剑碰撞的叮当声，石川赫然出现，与那刺客打斗起来，黑衣刺客在石川凌厉的攻势下，根本占不到任何便宜，他不是石川的对手，只几招，就已经被石川的利剑所伤……
“什么人派你来的？”石川用剑抵住他，怒喝道，并一剑挑下他脸上的面纱。
我们都愣住了，刺客竟然是个女人，怪不得功夫如此一般。
“要杀便杀！”那女人眉目一挑，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我不想和任何人作对，如果纯心与我为难，那便休怪我不客气！”石川仿佛知道这刺客是什么人派来似的，他的话音一落，那女刺客逃也似地跑掉了。
………【042 双喜临门】………
石川为何要放掉那个女刺客？
我感到一阵诧异的同时，肘上也传来阵阵痛楚，用手一摸，殷红的血渍浸了出来，应该是刚刚被那女刺客甩倒时擦破了皮。
“石将军知道刺客的身份？”我忍不住问。
“是宫里的人。”他淡淡答道。“小雨，哥哥的话你听不进去，可是今晚的事为什么会生你应该明白，现在怕了吗？还没进宫便已经惹来杀身之祸，如果你真进了宫，将会危机四伏，宫里的人没那么简单。”
石川所谓的宫里的人，是指女人，皇上的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石川有意这样吓唬她，又像是他在自言自语。
“哥你别说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现在的脑子很乱，你阻止我都是为我好我当然明白，可我就想嫁给皇帝哥哥，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快乐的！”石雨嘤嘤哭泣着，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石川便不再说什么，命人将小姐送回房间，并加派了守卫保护她。
我捂住自己受伤的臂，正准备回房去处理伤口，石川却在身后叫住了我：“你站住！”
“石将军，就算你要罚我跪，也让我去包扎一下伤口行吗？”我凛然对他说道，双眸直视着他。
“跟我进来！”他大声命令，不容许我说不，就直接转身走进了书房，我也只好跟了进去，他指示我坐到他的书案前。
我刚坐稳，他便一把拉过我的手，问也不问，“唰”地一声扯下了我的袖子，我的手臂流了不少血，只见他动作迅，将一瓶药粉洒在了我的伤口上，很快就给我包扎好了，不知道他给我用的什么药，洒上去以后很疼，甚至比原本的伤口还要疼，我禁不住皱起了眉头，眼泪险些没有掉下来。
看出了我的痛苦，他便说道：“这是我秘制的创伤药，虽然用药时会感到异常疼痛，效果却要比普通的药好上不止一倍……”
我想我的眉心此刻恐怕已经拧成了一根麻绳，我咬住嘴唇，努力忍住眼眶里的泪水。
“很疼吗？”
他的语气柔缓下来，我微微点头，不敢多言语。
“今日你舍身救小姐，之前的过错我可以不予追究，小姐心思单纯，看不透这人心的复杂，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永远要以小姐的安危为主！”他意有所指地对我说。
“石将军想说什么？”
“你不必问那么多，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行了！”他对我的态度突然又是一个陡转。
……
不多几日，将军府便迎来了双喜临门的大事。
宫里派人分批送来许多绫罗绸缎、金银珠宝、貂裘、马匹等物，正式颁布圣旨册封石雨为正二品，赐号贤德夫人。而另一件大事，就是皇上亲自做媒，将最疼爱的妹妹夕水公主赐给镇北大将军石川为妻。
此次皇上大婚，完全依照古礼进行，不难看出，龙行天很重视这场包含了特殊意义的婚事。
大婚当日，由使节奉命迎亲，大红的喜轿从将军府被一路抬入皇城，华奢至极，声势浩大的迎亲队伍、爆竹声震动了整个燕京城。
………【043 宫门似海】………
我和双喜作为陪嫁丫头，随侍在花轿的两侧，一路穿过繁华的人群。
迎亲队伍一路上吹吹打打、浩浩荡荡，震动了整个燕京城，城里的老百姓将街头围得水泄不通，直到花轿行至午门，在太和门外停住，喧嚣才平静下来。
接下来由使节去乾清宫向皇上复命，我们在太和门外短暂地等待。
石雨拉开帘子，掀开头上的一角红盖头，望着面前威严高深的宫墙，眼里噙着一丝若隐若现的泪水。
“过了今天，我便再也回不去从前了是吗？”她漠然地问我。
“小姐，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流泪会不吉利的……”我低声提醒道。
“我不肯听哥哥的话，是不是很大逆不道？”
“小姐莫要想太多，既来之，则安之，我相信石将军也希望小姐能够开开心心的出嫁。”
石雨听了我的话，悄无声息地放下盖头，默不作声。
使节很快便复了命，大红的喜轿在太和门外被正式迎进了皇宫……
一进宫门深似海！
当我随同迎亲队伍一起迈进这座皇家宫墙时，还是忍不住回头睨了一眼外面的天空，走进这座深深的宫门容易，却不知哪一年哪一天才出得去？
也许一生，都将老死在这里，我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后悔了，但我必须这样做，只能这样做！
石雨被赐住在兰心小筑，听迎亲队伍里的管事太监说，兰心小筑空置了许久，曾是皇太后生前居住过的地方，龙行天为祭奠母亲，在此修建亭台楼阁，并命人每日打扫，兰心小筑是整个北国皇宫里面，景致最为特别的寝殿了。
兰心小筑内张灯结彩，迎往洞房的路上都铺满了红毡子，按照皇氏的规矩，静鞭三响后，新娘子在鼓乐声中被送往寝殿当中。
“现在几时了？皇上怎么还不来？”石雨悄悄掀开盖头，显得坐立不安。
“小姐莫急，稍安勿躁。”我说。
“看来小姐是急着想和皇上早点洞房呢，不过现在吉时还没到，等到了吉时皇上自然就来了！”双喜在一旁窃笑道。
“双喜你这丫头既然跟我进了宫，以后就要学会收敛一点，哥哥说皇宫可不比将军府，在宫里面可不能像在家里那般随便了，你以后要多跟木棉学习，应该成熟稳重一些，你这张小嘴，可别给我惹来麻烦……”石雨对双喜训话；双喜杵在那里；有点闷闷不乐。
戌时一刻；殿外高呼皇上万岁，我和双喜急忙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