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之十里红莲仙上仙-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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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这天空异象而更叫人惊喟的是,此龙双眸含莲,幽寒似月,俯仰之间纵雨弄风似有通灵之意。
但见云浪翻腾中,那白龙不再悬踞,蓦地朝天一声长鸣,大尾一扫就朝冲天的烈焰火海俯冲而去!
很快火被风撕裂的声音传来,那龙已翻腾入火,穿林淬火间,不消多久那银白似雪的龙鳞就被火烤焦了数块,空气中顿时焦味传来,混着浓烈的龙香将这漫天诡佞的异像催发的愈加诡异。可这龙就像不知疼般依旧在迭迭层层的火中扑继,那涟白的龙鳞也渐渐因为火炽开始片片脱落,露出的娇腻肌理因为没有龙甲庇护很快就被烤得血肉模糊。
白龙没有一瞬的停歇,飞冲到不尽木丛中,一口咬住一株木,用力的拔送,那血水便从哪长了刺的树干中瞬间倾流而下,来不及化莲就瞬间湮灭。可不想这树年岁极长蒂固根深,又集地龙之灼气,通株浸火,一时间竟是寸土不移!
浑身的伤口煨火太久,那龙终于传出一声细不可闻的咽呜,恍如啜泣,一滴滴泪再禁不住从那莲眸中默默落下。
须臾间,天倾大雨!
也幸亏得那铺天盖地的大雨得以让煽火瞬间转熄,那白龙顿见,浑身一震,一个奋力齿下用尽仰头一个长鸣,破土声破风而来,不尽木终于连根带茎被拔土而出!
满空乱雨中那龙咬住木株顾不得喘息飞快转身,穿风渡雨中使出余身之力冲出了炎火山,徒留漫山地火不甘呲牙叫嚣,转瞬又怒腾燃烧……
山外,大雨依旧像天塌了似的瓢泼倾泻下来,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坍垮下来,那条白龙就这么穿梭在雨帘中,劈劈啪啪的雨滴打在红肿灼伤的身上。
终是穿过最后一寸火土,那龙像是终于支撑不住,身躯一颤 “怦”的一声,放任身体就这么从半空摔入泥中。
暗天惊雷依旧,震耳欲聋……
雨飞水溅,只见微弱的银光绕白龙一闪而后,一女子就这么躺在泥泞中,眼眸半睁茫然地盯着天,那张清秀的脸庞只剩惨白,她就这么怔怔地躺在雨中一动不动,手握着神木,任风刮雨水轻重打溅……
正文 133回 重重天涯暮(二)
你有没有过一种感觉,愧疚就像是一把刀,无情的片片凌迟着你的心,即便你心本无意,即便你坚定甘愿,可就在你握着那把刀同样去凌迟别人时,那心中的惊与痛,是对自己最大的折磨。
龙姒裹也不知自己是如何来到这,只觉一路恍惚放纵云驾游移,还不及细想人已着地。
水袖微摆,散去云气,柔风轻抚面颊而过,抬眸望去,当初的断臂残躯,剑拔弩张已不复存在,脚下原本荒凉的大地上竟出奇的开始复苏,那初生的新芽破土而出滋生着嫩蕊迎风轻曳,粉粉红红间铺向天的尽头,印着远处的一轮海日,重重天涯暮下焕发着生的光辉。
此情此景无端的让缠绕在心中的沉重也随着眼前的卉草萋萋明朗了起来。
“姒裹?”一声惊呼从身后传来,她一窒,愕然回首,在看到不远处伫立之人一刹,空茫的眸里闪过讶色:“宫灵俊?你怎么在这。刻”
宫灵俊见真是龙姒裹,疾步了过来,眼里缀满抑制不住的欣喜,“真的是你?”
龙姒裹有些吃惊,看看他又看看这无端生机焕然的大地,眸中闪过诧异。
宫灵俊循着她的目光也环视了眼四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带着几分诚挚噱。
“我恐人察觉就假借‘养伤’向天庭告假留守在这,不想这几日这片荒漠竟生出了嫩芽,我就施法让其更加葱郁,如此也好遮掩些许痕迹。”
姒裹见他言笑自若,像是已不介意上次二人的不欢而散,心中不禁动容。
宫灵俊,谢谢你,因为的我置气离去,却独剩你留守原地。
只是这声感激,如今我再没办法说出口。姒裹不能再让你对我存有遐想,情爱之事,爱至深,伤愈重,姒裹……终是还不起。
宫灵俊见她神色平和,可一走进惊觉她脸色透着近乎诡异的惨白,脸上之笑猛地一沉。
“你气色看起来很不好,怎么了?你从何处来?”
龙姒裹被这么兀的一问,小脸顿时僵凝,未及开口,听他话锋一转,“六界传闻你游历人间,乐不思蜀,莫不当真?”
乐不思蜀?
她闻言抬眸凝进他关切却盛着薄怒的眼睛,心间一沉,撇开视线,只淡淡道,“你不用知晓。”
那不假思索的回绝看在宫灵俊眼中是她的隐藏逃避,或者说,她并不相信自己。
即便,他为她瞒下了弥。天大慌……怅然地垂下眼帘,敛去眸中一闪而过的痛意,声音也暗哑到了极点:“你为了他不惜背负数千条性命,难道我不能知道你在预谋些什么吗……”
龙姒裹心间顿沉,豁然抬头,那方才还试图缓和彼此关系的脸庞如今只剩冰霜:“预谋?倒是东海太子您逗留此处时候也不短了,不赴万花大宴守在这又能掏得什么好处?!”
听到她竟用如此生疏的称谓划开自己与她的疆界,五内俱涌悲恸,似一刀戳进心里,浓眉亦痛得紧锁:“姒裹,你没必要与我争锋相对,我们的关系没有想象中那么差!”
龙姒裹听言脸色一青,却怎么也藏不住心里的苦涩。
见她不愿意开口,他靠近几步走到她跟前,锁视她:“我知道你在不安。”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将她躲避的眼神看进眼里,他更是恼痛:“我知道这你是第一次杀人,还是杀了那么多人,你内疚你不安所以你来到此处,可是你为什么要表现出那么的冷漠无情?”
龙姒裹闻言心底颤惊,眯着眼紧觑着他眸里全是寒气:“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开口?看到我的窘困让你很开心么!”
宫灵俊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咽下内心的惊怒,不断告诫自己眼前之人是存心气他,她是故意的;他在西海认识的姒裹不是这样的……
半响,努力牵动一丝微笑,满满的全是自嘲:“我为什么不走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要论超度之术东海冠绝六界。”萼华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不用你为我做什么,他们要报复就冲我来!是我杀了他们!宫灵俊,不要让我觉得我亏欠你太多,我龙姒裹还不起!”
“我不需要你还!姒裹,你明言在人间游历,私下却在六界中游走,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到底在预谋什么,你到底为了什么要把自己推至如今这般境地!
为什么一向悲悯心善的龙神女,烟娆传人的龙神女,能毫不留情斩杀数千条性命,不给人留丝毫生路。
即便无情如夜子硕,亦从不曾这般狠决。
难道当真就为了他……
“你不需要知道。”她语声颇寒浸着凉气,“既然我们相互利用,那么就不要干涉彼此,如今已你得到你要的,我们两讫了。”
两讫?什么是两讫,他的感情怎么两讫!他费劲万年的努力如何两讫!
“龙姒裹!不要拿话伤人,你心并非如此。”
“宫灵俊,不要试图窥探我的心!”
“我用不着窥探,你的外表欺瞒不了人,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憔悴不堪,哪还是西海时的模样。”
“别说了,我很好。”龙姒裹决然打断他,不想再争论这个问题,欲转身离去,不想下一瞬手臂就被人擒住。
“放开,宫灵俊。”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这么折腾自己,我甚至不懂你为何要掀起六界纷争!”
“掀起六界纷争?”龙姒裹不可思议抬头,用一双看着陌生人的眼眸迫视他,仿若从来都不认识他,没有走进他般。又径自听他将话吐个痛快:“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亦不在乎你利用我,可我有权知道你在做什么,姒裹,千万不要犯傻,无论做什么都停止好吗,六界险恶,回西海不好么?”
龙姒裹已经听不下去,奋力甩开他的手,目光冷锐看向他:“你觉得你有什么理由阻止我?东海太子还是妖界圣王?”她嗤笑,极尽让自己显得愈发刻薄,“别傻了。你也不过是利用我巩固妖界的地位而已,说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在乎?那你怎么忍心让萼华嫁给别人?”
宫灵俊显然被问住,那炽热的眸中闪过一丝锐厉,“你怎么知晓这事?”龙姒裹退后了数步,满心萧瑟地看着他,长久以来诸多不敢想,不确定的东西终于在脑海中慢慢变得清晰。
“我为什么知道?宫灵俊,你以为有些事不说就不代表它存在过么?”
她步步欺近他,逼得他踉跄退步,声音愈发冷冽,“就因为你认定萼华出身旁支,助不了你成就大业,所以当逢司禄星君请婚,你便企图借由这桩婚姻来巩固自己南方列星的势力,于是你就是使计劝服青华大帝应允了这门亲事,是不是?!”
“……”
“宫灵俊,你怎能如此待她!为了那望不断头的尊位,你竟然就狠心牺牲了那么爱你的人,如此你还口口声声说爱我么?”
宫灵俊啊宫灵俊,我从来都不愿相信你真如六界传言的那般阴险狡诈,为什么你还要逼我亲口证实!
那一双在血泊里给我倚靠,扶我振作的手,曾是那么心狠冷漠将爱自己的人亲手推到他人的怀里。
宫灵俊已然被激怒,袍中的手握得那样紧。他恨,恨明明知晓她要逼自己走,却偏偏还着了她的道!
嘲讽一笑,身影一晃更逼近她,那嘲弄的声响贴着她的耳迹,暧昧低囔带着情人间的腻语就这么撞进她的心,“那么,你将这天大的功劳让给我,又是为了什么,掩人耳目?还是……”他慢慢挨近她的唇,轻声吐气,“给了我一个靠近你的契机?”
“宫灵俊!你如此只会让我厌恨你。”
“哈哈哈哈!不愧是龙族公主,随手捻来一句都这么伤人于无形。”他冷笑了一声,松开了她。
姒裹啊姒裹,你当真不把我放在眼里!
你不过是仗着我心疼你,你不过是仗着我连你的一句嘲笑都在意!
“龙姒裹,你从来都不了解我,因为你的一颗心从来都装不下别人!”
她浑身一震,藏在身后的手已握得不能再紧,出口的声音已然没有丝毫温度,让他整个人如寒水灌顶。
“怎么,你要拿他威胁我?”
“龙姒裹!”他痛心入骨,一把擒住她的手臂把她拉近自己,“威胁?威胁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看着你伤心,我会快乐?”他凝视着眼前这个女子,心口传来撕心裂肺的疼,“我承认最初是存有利用你之心,毕竟天下间没有比得到龙神女更有利的事,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没有想到我会爱上你!”
“……”
“姒裹啊……我也只不过是爱上了你……”他突然低沉了声音,音线里都是浓的化不开的消沉,“你身来高高在上,视野里充斥着尽是天下尊极之人,所以你根本就看不到那些为了权位的尔虞我诈,而我……而我也只不过是在这条路上爱上了一个女子。”他抬头锁视她,带着从未有过的挫败,“而她偏偏天下尊极,我只有折了尊严,放下骄傲去配得上她!”
“宫灵俊,别说了。”龙姒裹咬唇,试图从他的桎梏中挣脱。
“相比永恒的寿命,之前数万年又算得了什么,沧海都能移成桑田,又何提人心!龙姒裹,低下你高昂的头,这个世界上你不是非夜子硕不可!”
“可是不会再有什么人能给我龙姒裹要的东西!”
“你要什么!”他大吼。
大风骤然刮起,横扫大地苍茫,亦撩起她身后的紫发弥舞,那一瞬间,他恍然明白过来。
……
回过神来时。那女子不知何时睁开了他的手,转身带着凌乱又狼狈的步调离去,三丈、五丈、十丈,愈来愈远……他突然想唤住她,可那纤瘦的身影散发出的浓烈的狼狈与伤心深深地刺痛了自己的眼,抬起的手无力垂下,闭了闭眼,假作无事的抹去眼角的湿意。
“姒裹啊姒裹,并非我狡诈乖戾,只是如果我不狡诈,不乖戾,我又拿什么地位与资格去让你注意……”
望着那融于天暮中的身影,他颓然的背过身不敢再看。
其实,相比尔虞我诈,我心里最疼的最疼是,被你刻意躲避。
夜风过境,落日已然没海,那遍地的芳草却依旧郁郁葱葱,带着花影招展生机……
如若他在此刻能够回头,定能看见他认定已然厌恨自己的人,就站在不远处,伫立在寒风里目送他远远离去……
而那从口中溢出的低语,被夜幕的风无情的吞噬,目光却是那般愧疚,仿佛穿透这茫茫的花海,落在那道叫人心痛的背影里。
只因为她不仅在天柱上看到了那段咒文,还亲眼见到了缠绕了她一生的梦呓。
——有因有缘集世间,有因有缘世间集;有因有缘灭世间,有因有缘世间灭。
“宫灵俊,长也一世,短也一世,又何不,糊涂一世……”
正文 134回 笑叹词穷(上)
人间。
已是八月光景,转眼不久就要入秋,一夜萧风卷落叶,这走在官道上的车驾来往间也不免多上几分焦躁,一路策马挥鞭嚷嚷让路的,就跟打了鸡血般往前冲,根本就不理路边上某人的呼唤……
龙姒裹就这么在头顶上裹了条头巾,吃了一路的灰。
挪了挪快酸掉的脖子,准备找一块干净地儿坐下,刚没走两步,脚底一抽,便听到她狼嚎一声,抱住脚,一屁股坐了下来。
“我的脚~我的脚喂~”某龙一副哭丧着脸,抱着脚大咧咧的坐在了地上干嚎。心底顿时就蹭上了一股无名火,一把扯开了包在头上的头巾,抱着脚瞪着那毒日头。
有没有搞错啊,她只是一时没找准地儿着落,就掉到这挥杆子也打不着人的地方,好不容易走了四天三夜才出了个鸟林子遇上了这么个官道,结果,一辆辆马车跟泼了鸡血一样没命往前的跑,唤都唤不住让还送她吃了一屁股灰。
好不容易抓了个人来打听,就听说轩辕皇帝要北征了,她琢磨着跟着一路问过去,总该问道那老皇帝的落脚点吧。
可是……她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