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之十里红莲仙上仙-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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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头,不等他说话,将一杯酒饮下腹。
樊烬戈,你想确认的事、你想知道的事、你想判断的事、即便你是千万好意,我龙姒裹也不会让你知晓。
我不能,拿师父和大哥一生的基业来做赌注。
樊烬戈,你明知晓我的‘欠安’是因为你。
“公主好气魄,臣拜服。”语毕,他向我举杯示意,一口将酒饮尽。
众臣高呼‘神女荣尊’,满场赫赫拜声,声声震颤人心。
我缓缓落座。心下如擂鼓。生平第一次,我出露芒角,顾不得他人的揣测,亲近之人的讶异,彻底在我预期之外。
手心冒出了冷汗,我敛眉再不言语。
我甚至,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勇敢,在别人揣测探知我心事时。我就像只锋利的刺猬,剩下的只有彻底纯然的自我保护。
“阿裹。”
师父侧身望着我,轻轻开口,仿佛怕惊忧了我一般。
这一般地怕我介意的小心翼翼,彻底让我心墙全部崩塌。
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当你誓死想要保护的人,他甚至不知道你为何如此动气与倔强,用小心翼翼的眼神看你,透着惊讶不解、粘着微微的失望,足够让你委屈。
我咬牙,胸口呛疼,头痛欲裂,分不清哪里更痛,浑身凉寒似冰。
头一回,我不想回应他。
“姒裹是不是在哪生气了,孩子总是容易置气的,子硕,她最听你话,去问问看。”琼光姐姐有丝惶惶然道。
孩子……
置气……
我紧紧阖上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泛滥,我不敢睁眼,我不敢抬头让人看。
我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的心境。
“公主这是怎么了?”
“不知,刚才还好好的。回来就这副失神样了。”
“公主还小,怎的出去没人护着,伤着了怎么办。”
“是不是真的和人置气了……这大殿上怕不要闯祸了好。”
……
眼里越来越热,额间顿疼。我闷哼了一声,慌忙运气抑制,浑身骤冷还是颤颤的发抖。
“真不要再大殿上置气才好……”
我蓦地睁眼,起身朝大哥告假回殿,殿下开始窃窃私语,我却恍若未闻直直的看着大哥等他应允。
头脑昏昏沉沉的像是要炸开,再听不见任何人的言语。
“公主千金之躯,今日必是劳累了。”那人在这种场合下突然开口说话。
精灵界一些大臣也纷纷附和。
既然如此,他人再无话可说。大哥见势点了头应允,眼里却是我从未见过的淡淡失落。
我一咬牙,拜了礼,撩起裙摆便退出大殿。
脚下飞快刚迈出殿的刹那,夜风拂面,天空又飘起碎雪,冷的让人心颤。额间顿疼,再顾不得其他,一路飞奔向龙神殿。
我知道出事了。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脑子里全都是回到龙神殿,只要回到龙神殿,只要回去……
“龙姒裹!”匕清忽然闯入我身前,我驻足。我的脑子开始肿胀,他的声音那么遥远,明明近在眼前,却仿佛相隔千山。
“走开!”我冷冷道。
第八十回 十里红莲忆成伤 (二)
“上神让我跟着你。”
“我不需要,你走开!”
“恕难从命。”
我大怒,一掌向他挥去,他一转身顺势握住我的手,挪步蓦地欺近身,“你怎么了?”
“不要你管!”我大吼。
睁着有些模糊不清的眼睛,我奋力睁开他钳制,额间朱砂霎时骤亮耀石闪烁而现。
我吃痛,一股股真气在体内乱串,神智混沌。
“你……”
我一掌挥开他的钳制,后退两步。
“你们都不懂!你们都不知道!那就别靠近我,别走进我的世界!”口中发出的声音,尖锐得令自己都心惊。
我再不看他,脚下一点,飞速离开。
不过片刻我便冲进龙神殿,回殿的瞬间,用力一挥衣摆,结界顿时煞起,飞速冲进殿内。
浑身抑制不住的泛疼,头疼欲裂,微微低下头,两手竟都剧烈颤抖着。
一阵剜心的刺痛划过,陡然失去力气,倚了屏扇软软跌倒,依然看着自己的浑身不可置信的颤抖着。
锥心之痛。
——她还是孩子总是容易置气
——你是上苍派来的神,再委屈,再辛苦你也必须走完这条路。
——公主还小,千万不要在大殿上置气才好
——龙姒裹,别让自己愈陷愈深
——这个世间,这些人,再没有人能让上神停留。
——龙姒裹,有些路你必须自己一个人走。
……
一道道声音不停的在耳间回荡,听去句句模糊,入耳却字字剜心。
心间又是一阵碾痛,压仰的血气再次不受控制的自嘴角溢出。
我想笑,眸里的湿润却夺了眶。
我错了,老天……我真的错了。
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任何借口去推卸,就算天地无常,纲常颠倒,也不会有人原谅我的非分之想。
从心脏到四肢百骸,都蔓生出无可抑制的痛。喉间一甜,一口血喷,猛地咳起来,半弯了腰。 闷声低喘,慢慢蜷起身体,随便抓起一块衣袖拭干净鲜血。
额前渐渐渗出汗来,一颗一颗。
我用尽全力想要去遗忘,蒙蔽自己的心重新构造起来的世界,终于破塌成了一片。
手往怀里一探,那一方我搁置了千年的锦缎。
那触碰灵魂深处的纹路,刻入骨血的光颜,痛的叫人窒息。
那年,还记得二长老笑着跟我说,“今后要有个人能制得住公主,那真是神恩浩荡了。”
那时候我笑的没心没肺。心想,终归是不得善终的,到底还存什么人间情爱恩怨的心思。
却不想,这话万万是想不得的,这如今倒真是应了验。
喉间温腻,我慌忙将锦缎塞回怀里反复掩好,才松了气让血流下嘴角。
“龙姒裹!”殿外传来呼喊。
我蓦然僵住。
“龙姒裹,给我出来!”
静默半晌,那声音又起。我心中更慌,几不能思考,下意识的扶墙起身,心口似有重石相压。
“你再不打开结界,我就去禀告上神!”外边的唤声越加焦燥,似是再也按耐不住。
“龙姒裹!你听到没有!”
我重重吸了口气,狠狠握拳,复又松开,抬手一挥,打开结界。
勾唇一笑。
每一个人都知道我的软肋。用它来要挟我。
————
一阵疾风掠过耳畔,一身影立于身前。
“匕清仙者有何要事?”我毫不掩饰话语里的嘲讽。
他却冷冷看我,又扫了眼一片狼藉的龙神殿,唇角紧抿如薄刃。
“龙姒裹……你又是何苦,何不忘了倒好。” 他一字一顿地道,想要上前搀扶,“天刚伦常能让你灰飞烟灭。”
我猛然拂开他的手,脱口怒道,“天刚伦常?哈哈哈哈……好个天刚伦常!你们这些一个个当神仙的看惯了人间生死、悲欢离合,什么业障苦果,苦口婆心的劝慰身边的人要同你们一般清心寡欲,无欲无求。你们到头来只因为没有爱过!只因为你们挨不了!”
他一怔,朝我走进,那瘦长的身躯也似乎在刹那间迸发的气息足以令人窒息的地步。
“龙姒裹,你别忘了,你也是。更甚者,你是神。” 他嘴唇微挑,勾出一丝森冷的笑意。
那一刻天际开始下起薄薄细雨,转眼滂沱。
夜风呼啸卷起殿内数丈青纱飘荡。
额间耀石忽明忽暗,无数的光点从我的身体里溢出,泛着让人心疼的光芒。
一阵风过,那些光点蓦地开始聚齐在一起,三倆一蹙,那些滴落在地上未干的泪开始浮聚在半空之中。
大殿之上顿时开起烈火红莲,一寸寸生长,一朵朵绽放,只见须臾之间便开满蜿蜒了整个龙神殿。
风过,莲海波涛翻滚,大殿开始不停的摇摆起来。红莲似血,不复最初纯白,妖魅的宛如地狱野火一般能将一切燃尽。
一切美好的好像如梦如幻。
我弯腰摘起一朵莲,跌跌撞撞的爬起身,走向那早已呆愣之人。
“你看,这是他第一次来西海的样子……那时候他还给我包子,我心思就告诉自己我喜欢他。”那抹莲蓦地在我手里瞬间燃烧,一幕幕回忆片段在掌间如生活一般上演。
我又弯下腰摘下另一朵,“这是,他问我,阿裹你的愿望是什么……我记得我说我要和西海还有哥哥们在一起……那是他第一次教会我什么是责任。”
“啊!你在看这一朵么……”我弯下腰又摘了一朵,“这朵是他教我弹琴,他说姑娘家总会要有一首那得了台面上的曲子……为了弹一手他爱的曲子,我把我的手弹出了血才换来他的赞誉。”
笑意未尽,我突然一晃,一口血喷在莲花上。
“姒裹……够了。”
我抬眸看他,见他面色一僵,脸变得煞白煞白,“你居然用白莲染血作‘回忆’!你当真是不要命了吗!你还要不要活!”
我闻言敛了笑意看向他,平静的面容下隐藏着悲凉,拽着红莲讷讷地点头,“要活的……我要活的”
他眼眸微阖,脚下略滞,“姒裹……即便你挨到大业结束,如此的耗神你会死的……姒裹,明知没有后果,明知是苦果,你又何苦执迷不悟?”
我也想知道,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会爱上他,就想注定了的似的就是他。
“大业……?大业一了还有我龙姒裹吗?”我嘲讽一笑,漠视心底某处崩塌的声音。
我一扬手,身后十里红莲蓦地腾起万丈焰火,狂妄的朝四面扑散开来,呼啸而过如鬼哭狼嚎一般,似将肆虐着燃尽一切。
我站在火中望着满眼的怒放火焰,回忆一幅幅一卷卷一幕幕在眼前掠过,
“既然上天注定了我龙姒裹的命,那这十里红莲就是我龙姒裹送给自己的礼物!苍天勿夺!”
*****
第二卷:冠盖满京华,憔悴风沙。
上古延今,浩瀚宇宙,银河苍茫,物华天宝,灿烂辉煌,物竞天择,万物灵长。人间地灵,万世其昌,百世皇帝,多行不义,视民如伤,幕天席地,历尽沧桑,
大宇千年,轩辕古裔,席卷八荒,整顿乾坤。中央集权,雷厉风行,经始大业,万古流芳,文明大国,源远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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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卷:第一百回 红尘天下
一轮卓日当空,万里晴空不见一丝游白,天像洗过似的那般湛蓝,暖暖的照耀着大地,温煦的风拂过百家田地,留下波浪成绿,及其膝的碧草点缀着繁花荡出圈圈涟漪,远山雄浑,隐有云海徘徊流连。
一条乡间的小路上,老马牵车慢悠悠的穿梭在阡陌良田,小溪边,竹篙撑,乌篷摇。
千山眉黛远,牧笛悠扬,花容花虹花飞花满天,到是人间好时节。
“当里个当~当里个当~牧笛扬吹出一曲春来早,春来到清风一缕似剪刀……”
一首歌词清扬,唱腔走掉的女声在乡间的路上高亢唱起,亢奋人心,直捣心肺。
一女子嘴里叼了跟狗尾巴草,翘了个二郎腿脚丫子还在晃啊晃的,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只见那姿势看来极度不雅,当事人却毫不知觉的高声放歌。
前坐赶牛的老伯一脸黑线,这首歌他教了她一个上午,连隔壁家二宝都会了,这半路山插脚进来的姑娘却只记了这几句,偏偏一双大眼灵气逼人叫人不忍错待,不然这一副痞子样和这烂记性,他就跟伺候他家儿子一下,揍一顿再说。
而坐在一旁的梦洄已经找不到任何言语能形容,来人间至今,公主离经叛道的性子立马回归,一路闲逛,一路打混,乐得屁颠屁颠,逍遥自在。
右侧的柠愿倒是极度崇拜她,一路跟着她,公主要吃鸭子,她绝对不会买鸡,尽管她自己连‘鸡’是什么都不知道。
只要公主说对的,她都把她奉为天理,公主说错的,也是对的,结果都一样。
梦洄看的出来,那个叫柠愿的小仙女极度崇拜公主,甚至有时,她为觉得那是‘盲从’……
那个小仙侍,在那场大战后被公主收在麾下。安知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一个风信子的仙胎,掌管天下蒲公英族,无意是战时最好的信使。
再者,这个小仙侍数万年前与公主有缘,怎的说也是受公主度化的,与公主的衷心算是天地可鉴,战后修养的日子她禀上自请,贴心地照顾公主她也算看在眼里。
公主是寂寞了些,有个性子开朗的柠愿伺候在身侧,或多或少也能开怀些。
“小姐,喝水……”柠愿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杯茶水递于龙姒裹前,双眼放光。
“乖柠愿。”年轻女子接过茶杯,戏谑地眨眨眼,还不忘揩油的掐一把柠愿的小圆脸,极近暧昧。
柠愿一脸害羞,眼睛明亮异常。
老农倒抽一口气,手里牛鞭抖了抖,两天了,他还不能接受这位小姐时常易于常人的举措。
瞧着这主仆三人各个跟天仙似的,他活了大半辈子也落不着见到一个,这如今还来了弎,乖乖,当那天他架着牛车路遇三人,那一幕险些让他心脏受不了,想着那时那三人中被唤‘小姐’的姑娘还大咧咧的挂在一女子身上。感知有人,一眼望来,让他差点忘了爹娘是谁。
那半梦半醒的眼神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