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今夜藏在你的最深处-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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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今夜藏在你的最深处 作者:reekou
上海,今夜藏在你的最深处 (1)
上海,今夜藏在你的最深处
序幕
(1)
此刻,我正坐在淮海路上,一间高档的咖啡馆里。
耳畔是月光女神,莎拉?布莱蔓的《Think of Me》。舒缓轻柔,淅淅沥沥,宛如天籁。
我打量着,坐在我对面的女孩。
根据肉眼初步估算,她的体重绝对不会少于一百八十斤;脸上的青春痘和雀斑,每平方厘米绝对不会少于两位数。
她正旁若无人的,大口嚼着冰淇淋。桌旁是三杯见底的果汁,杯口留着殷红的唇印。她的胸部很丰满,|乳头微微的凸出。一件蓝色蕾丝紧身衣,外面披着单衣,胸前扣着一粒纽扣。我看到,这粒纽扣,已经非常吃力的,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我颤抖的从怀中掏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个漂亮的女孩,高高的个子,苗条的身材,还有怡人的笑容。
“这是我四年前,大学里照的。”女孩嘴里裹着冰淇淋道。
“哦,看来这四年,你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收起照片,将它原路返回。“滋”一声,打开Zippo,火苗窜出,点燃了一支寿百年香烟。
我看了一下手表,时间是20:02分。我坐在这个咖啡馆里,已经整整58秒了。
她的食欲似乎并没有,想要稍作停顿的趋势。我站了起来,微微的鞠了一下躬。“对不起,失陪一下。”
我来到盥洗室门口,掏出钱,交给身旁一个文质彬彬服务员。然后,径直出了门口。
外面的风不是很大,我吐完最后一个烟圈后,将香烟屁股狠狠的甩到地上。
路旁有个垃圾桶,我拿出口袋中的照片,然后无私的奉献了……
这是我这个礼拜的第二次相亲,这个月的第五次,这半年的第二十六次,也这一年的第四十五次。
最近,我好像一下子成了父母亲戚眼中的西瓜皮,急于甩出去。
以前我对于恐龙的理解,还很肤浅,总觉得不过是打了三、四折的美女而已。然而经过无数的实践,心中一折美女的底线下,早已是个大窟窿。残酷的现状,足以让你对这个世上的美好事物,不再抱有任何的幻象。
上帝啊,这究竟是怎么了?
上海,今夜藏在你的最深处 (2)
(2)
我喜欢上海,喜欢她夜晚霓虹灯的闪烁,喧嚣嘈杂,甚至迷恋繁华色彩的倒影。沉溺于不属于自己的虚幻,痴迷于自我空洞的陶醉。
一切都太奢华了,到处是美轮美奂的高楼,高档次的娱乐场所,以及络绎不绝的人流。身处其中,由衷的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和微不足道。
街头上,充斥着大量美女图片与内衣的广告。勾惑的眼神,高耸的胸部,以及裸露的肌肤,无时无刻,无不引诱你,直接走上犯罪的道路。
夜幕下,总能看到一些穿着奇服异饰的妖娆女子。精致的脸颊,华贵的衣服,优雅的身姿,让我一看就荷尔蒙加速分泌,内心的冲动像奔驰的火车。可是,这些女人都有个特点,身边总有相陪的男人。我只能痴迷于她们的气质,连勾肩搭背都宛如行云流水般的舒畅。看着他们彼此的暧昧,和流光异彩的神情,总不免让我心生嫉妒。
()
世界并不是你所幻想的样子。也许你永远都看不到,一件事,另一面的真相……
惊世骇俗的高跟鞋下,她们又有着怎样的心碎。
所以,我喜欢在人烟稀少的高楼间穿梭,像鬼魅一样四处游荡,出现在城市的不同角落。
我点起了烟,看上去一副颓废殆尽的样子。喜欢那种感觉,让人在迷幻中无所顾忌,肆无忌惮。麻痹中恍惚了自己,迷乱了自己,也忘却了自己。
路上的行人,幽暗的街灯下,分不清远去还是近来。
我时常迷失方向,幻觉身处一片云海,忘却了自己究竟身在何方。那是一种充满恐惧的无助,就像掉进一口干枯井里的,可怜又倒霉的青蛙。周遭的环境变幻太快,自己跟不上步伐。觉得像蜗牛一样,走的慢,但退的也慢。
深深吐出一口烟,仿佛也将灵魂一并吐出,失落和彷徨总是第一时间,来到我的身边。
“不许动!你有权保持沉默,将手放进裤袋里……”
我把右手插进裤袋,掏出了手机。刚才的声音,是我的手机铃声。
手机里,气喘如牛的刘主任在大吼:你小子,在哪销魂呢,明天来上班。我说,不会吧,这么快?刘主任还是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妈的,我全搞定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这时,手机里还传来一个女的咿咿呀呀的声音。
刘主任的脾气我最了解,可以用一个字概括,那就是色。其实这也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男人本色嘛!十个男人九个色,还有一个是性无能。刘主任四十多岁,正值壮年,家里的糟糠之妻,早已不能满足他。再说了,谁愿意风雨无阻的老是蹲在一个战壕里呢?
根据手机里不清晰的声音来判断,刘主肯定在某宾馆,和某小姐翻云覆雨,而且快要高潮了。我说,刘主,想不到你在关键时刻还牢牢惦记着我。
而手机里,刘主接连喊了两声,不行不行了。然后“哐”一声巨响,估计是手机掉地上了。
我的耳朵的一片轰鸣。拷!
刘主任和我的关系挺好的,我喜欢叫他刘主。刘主最喜欢出差,而且宾馆一定要在当地的闹市区。记得刚进公司不久,第一次和刘主出差是去常州。负责接待我们的是一家小型医药厂的牛厂长。刘主和我刚下火车,牛厂长二话没说,叫了辆车,直奔夜总会。在包厢里,牛厂长和销售部主任轮番给刘主敬酒,还溅的我一身酒味。酒过三巡后,牛厂长眉开眼笑的拿出XX牌子的壮阳药,然后撅着屁股对刘主说:“主任,你看,这次的这批货……”刘主接过产品,眼睛眯成一条缝说:“这个嘛,没有问题……”牛厂长赶紧从包里拿出个信封,塞给刘主。刘主道:“好说,好说,只是…不知道这个药的效果怎么样?”牛厂长一听话中有话,立即心领神会,叫来领班结完帐后,扶起刘主道:“时候不早了,我送您回宾馆吧。”
我说,刘主,你先回吧,我喝醉了。
刘主心里乐开了花,巴不得我这么说,最后走得比牛厂长还快!
夜晚的风不是很大,在一条闹市街的后面,有条灯光昏黄的小路。街上的人群稀稀疏疏,不过总有些挺着胸脯、狐狸精打扮的女孩从身边擦肩而过。
“帅哥,50块包夜!”
我看了下她,她的妆不是很浓,眼睛很清莹,嘴唇皮很厚。领口很低,白色的内衣若隐若现,露出丰满的半个圆球,让人不免想到堕落一下。
“对不起,我有女朋友了……”
她一阵浪笑,特别的轻浮,咯咯的花枝乱颤。我开始有些后悔,仿佛在她眼里,我是裸露的。我很厌恶这种感觉,特别是被这样的女人轻视和嘲笑。我知道她在引诱我,这50块钱,到底是她出卖肉体,还是我出卖我的灵魂呢?
我决定尝试一下,现在需要的只是快感和发泄。管他什么灵魂,等我老到下不了床时再说吧!
“帅哥,不错嘛!好好陪你女朋友去吧……”说完,她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雾中。
“请等一下,100?200?”我急忙喊道。
只有冷冷的风在耳畔呼啸。五分钟后,街上已经空无一人。
近来,我时常会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飘来荡去,就像缺失了某种无法割舍的东西。有一种痛在蔓延,那是由内而发,再渗透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人生苦短,为什么还有些事,固执和顽皮的放不下?自己不过是个凡夫俗子,什么清高和尊严,所骗的只能是自己。固守的所谓金科玉律,到头来不过是自嘲自讽的把柄。就像手Yin一样,兴奋过后怅然若失。
人有的时候总是很压抑,而越是貌似平静的人,欲望一旦被激发,就像火山爆发一样不可收拾。世俗太多的限制和教条,反不如飞禽走兽那样来去自如,飞我所飞,去我所去。
我有些黯然神伤的回到酒店,身上还有淡淡的酒气。经过大堂的时候,一个酥胸半露的女人和我擦肩而过。身材婀娜,长发妩媚。
有一股很重的迷迭香味道,沁入我的鼻孔。我立刻有一种销魂的感觉,令人麻醉,魂不守舍。那女子微微一笑,露出漂亮的虎牙,像狐狸精一样充满魅力。
也许刚才也有男子,像我一样,沉陷在她的气味下。
我晃晃悠悠来到门口,开了锁,轻推入门。耳畔传来延绵不绝的“吱吱”声,刘主正趴在一个女的身上剧烈运动。女子两只绵软的Ru房被刘主牢牢握住,刘主一起一落,像是做俯卧撑。
“你真是中看不中用啊……”女的一阵浪笑。
刘主急得满头大汗,脸像国画般一本正经。他左冲右闯,屡次突入禁区,但无奈就是无法破门而入。眼看都到加时赛了,还是无法一锤定音。
刘主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笨手笨脚的有些令人发笑。而那个女子则显得很专业,###声也极具诱惑力。
上海,今夜藏在你的最深处 (3)
第一章 颓废生活的开始
(3)
“铃……”床头柜上的闹钟响个不停。
我把闹钟狠狠的扔进废纸篓,合上被子,继续蒙头大睡。
窗帘隙开了一条缝,暖暖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停留在地上的一堆,咬了半口的面包上。墙上,贴满了我从四面八方收集来的,各种金发碧眼的泳装美女海报。地毯上停着一辆英式玩具坦克车,几颗澳大利亚海边的金色鹅卵石散落四周。台上的烟灰缸里挤满了烟蒂,酒瓶里还有半层的朗姆酒,边上还有几瓶赤身裸体的三得利果汁。
桌子上一片狼藉,美工刀、圆珠笔、润唇膏、收音机、玩具长颈鹿等东倒西歪。各种写过没写过的纸片随处都是,一叠厚厚的碟片上,积满了灰尘的一家老小。
这大致就是我的狗窝。我喜欢凌乱的感觉,就像被风吹逐的树叶,虽然乱,但也是自然的杰作。老妈几次想乘我不在家的时候,帮我收拾打扫,但每次她微微一有这个迹象,就被我大声喝退。这倒并不是我不爱卫生,天生有丐帮的基因,而是在别人眼里无法忍受的东西,在我眼里却是那么的和谐。
我可以在成堆的书籍中,找到5年前一本书中夹着的1块钱;可以在堆满各种小东西的桌子上,发现一枚锈迹斑斑的钢针;也可以满是灰尘的桌上,挥手写下洋洋几大页信纸;甚至在桌底蜘蛛网般密集的电线丛中,找到奄奄一息的避孕套。
很难想象,如果有一天,书本都整齐的站在书架上,文具和达克宁都放在抽屉里,啤酒瓶在地上规矩的围成一个圈,桌上擦拭得像刚买的一样新……那对我是怎样的一种伤害!也许我会愤怒,也许我会暴跳如雷,也许我会将整个书架再次推倒……
很多人说我很懒,我想,或许他们比我更懒。
我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看了下该死的闹钟。马马虎虎,才十点半呢。这两个月来,由于公司受到局里的处分,被整顿了一下,今天是上班的第一天。我起床洗了把澡,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匆匆茫茫的打开冰箱,喝了瓶酸奶,就出了家门。
公司里我家蛮近的,也就四五站路。我上了一辆公车,现在不是高峰时段,所以车厢里除了几个打着哈欠的老头老太外,空的可以放两张麻将桌。对很多上班公车族来说,高峰时段挤公交是一件最为头疼的事。我记得有次拜访一个大客户,前晚新买了件西装,那个开心啊。一大早我就穿着笔挺的西装去乘公交,人是多如牛毛。没办法为了赶时间,我把一个已经上车的老大爷给拽了下来,又把身后一名背着书包上学的小学生的上车路卡死。“滋~~”车门关上的刹那,我听见西装被夹住的声音。接下来的几站,犹如一场噩梦。每到一个站,有二十几光人下来,再有二十几光人上来,好像游乐场里的游客们上上下下铁轨火车。当终于到我下的那站时,一下子下了四十几光人,车门挤得都有些变型了。我一看西装,三粒纽扣少了两粒,两只袖子长短不齐,衣服皱得像鱼干。目送公交车吐着烟雾离开的背影,“西装搅拌机”的形象也在我心中留下了烙印。
现在上班不同了,我可以堂而皇之的迟到,不用费力的挤公交。这并不是领导是我亲戚,也不是我把工资看的很轻,而是我替公司做了几笔大单子。总经理看到业务上去了,对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十一点半我就到公司了。现在是午饭时间,所以公司里人不是很多。我进门的时候,看到了前台的Marcella。她是一年前刚到公司的,原本她的理想是当一名飞行员,当然现在也不错,至少和飞行员一样都是坐着干活的。Marcella一开始进公司的时候,体重有一百五十多斤。一次总经理开会的时候,暗示某些人有损公司形象后,Marcella开始下决心减肥。据说她每天吃的各种减肥药啊,减肥丸啊,减肥茶啊,减肥糕啊什么的,加起来比我的饭量还多。后来终于被她又哭又闹的减了下来,上身变得苗条了,可这肉全跑她屁股上了。原来Marcella是前台,每天坐的时间比站的多,她就像母鸡孵小鸡一样,一屁股坐下来,纹丝不动就是好几个小时。久而久之,屁股大的已经像沙发了。
“阿钟,你来了。”Marcella见我进来,打了声招呼。我半开玩笑的说,怎么两个月没见,又长青春痘了。Marcella哼了我一声,说好久没见也不说些好听点的。我做了个“吸星###”的手势,这时马俊杰小跑来到前台,问Marcella要了一张空白合同。我说:“小马,刚上班就这么用功赚钱啊!”马俊杰说:“没办法,女友要隆胸。”
这时,走廊里传来清脆的“噔噔”高跟鞋声音。郝晓岚提着个LV大包,径直从前台边上,拐进了自己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