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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部分

紫川 全版-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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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补充损失。”

白川若有所思:“这一仗与一年前的科尔尼战役很相似。”

明羽一震:“真的!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真的跟科尔尼战役的情形几乎一模一样!这么说,长老的局面并不占优啊!”

“如果要一两天之内决定胜负,凌步虚的胜面比较大。如果布丹能顶住凌步虚开头的猛攻将战争拖延下去的话,胜利定是属于远东一方的。”

大家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说得正热闹,远处遥遥传来了细微的急速马蹄声,紫川秀好奇地掀开门帘,立即,猛烈的北风夹带着雨点扑面而来,打得脸面生疼。

※    ※    ※

蒙朦的雨幕中,遥遥的远东大公路上有几个黑点正在迅速地扩大,几个奔驰中的半兽人骑兵扑面出现。

骑兵们一律低头俯身,紧马赶鞭而走,马蹄践起的烂泥将马腹沾得斑斑点点的,一行人神色匆忙,显然是有急事。

紫川秀心思一动,他立即下令:“哨兵,拦住他们!”

风雨声太大了,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怠岗,紫川秀喊了半天却没人出来拦截。

骑兵们速度太急,转瞬之间就扑到了面前,眼看就要冲过去了,紫川秀只得自己冲进了雨幕中,一下就扑到了路中间,扑面而来的雨点打得他都睁不开眼来。

迎着那几个骑兵,他举起手大喝一声:“停下!发生什么事了!”

突然之间冲上了路,战马受惊之下长声嘶鸣,高高地腾起了前腿,劲风扑面几乎要将紫川秀冲倒。

有个骑兵从马背上重重摔了下来,“啪”的一声重重地摔在泥水里,他立即爬了起来,大怒喝骂道:“混蛋,你疯了?”

紫川秀不理他,他看着这群半兽人骑兵战马的马鞍式样和垂下来的缨红坠子,心头一阵抽痛:这都是自己一手组建起来的远东骑兵啊!

他抬起头来,额头被淋湿的碎发遮掩了一半的脸,眼睛露出让人不敢正视的逼人光芒:“你们是骑六团的!你们团长德昆在哪里?”

这个湿透了的人散发出慑人的气息,骑兵们突然感到,这绝不是可轻视的对像,他们纷纷后退,有人出声问:“你是什么人?”

紫川秀慢慢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地说:“光明王!”

三个字犹如闪电掠过长空,瞬间震撼所有人。

骑兵们立即翻身下马,你望我,我望你,不知所措。

不知是谁第一个领头,士兵们纷纷跪倒在泥泞的道路上,膝盖上泥水四溅。

那个领头的士兵颤声回答道:“殿下!我们是骑六团二队的,我是小队长托得,我们刚打红河湾那过来。”

“红河湾?我军可是大捷了?”紫川秀突然想到了什么,剑眉一竖,声音可怕地低沉下来了:“敢情,你们是临阵逃脱?”

“殿下,我们没打,却也输了。逃的可不只我们几个,咱们全军都在逃在溜,我们再不走,难道等在那叫凌步虚砍脑袋吗?”

“怎么可能!”紫川秀惊得头发都直了起来,他急忙追问:“长老呢?各路将军呢?”

“长老死了,将军们都跑了,军队也跑了,现在,魔族崽子正跟在我们后头猛追猛杀呢!死人多得跟海一样!”

“你说什么?”血一下涌上了脑袋,眼前出现了一片炫目的雪白,紫川秀站立不稳地后退了一步。

定一定神,他大吼:“胡说八道!你们几个当了逃兵,因为害怕惩罚,所以编出谎言来,是吧?我们有这么多的兵马,凌步虚怎么可能打赢我们?你们在撒谎,对,一定是在撒谎!”

紫川秀的声音越来越低,口气甚至像是在哀求了:“告诉我,你们是在撒谎!说啊,不要怕,我不会惩罚你们的。”他露出了哀求的表情,可怜地望着骑兵们。

士兵们一个个拧头避开了他的目光,面上露出了痛苦。

紫川秀的忍耐终于爆发了,他猛然扑上去揪住半兽人士兵的衣领:“告诉我,你是在撒谎!说啊,说啊!说,一切全部是你编出来的!”

他狂暴地摇晃着,那个粗壮的半兽人兵竟然如婴儿一般全无抵抗之力,被摇得脖子都要断了,眼睛翻白,就跟一片树叶在风中没什么两样。

后面有人扑上来按住了紫川秀,白川叫道:“大人,快住手!您这样会搞死他的!”

紫川秀松开了手,“扑通”一下,那个半兽人兵一下子摔到地上,在地上抽搐挣扎,大口大口地呕吐。

紫川秀凶狠地环视剩下的士兵,他们露出了恐怖的表情,却没有人后退,他们虽然惊慌,目光却很坦荡。

于是紫川秀知道,空前的灾难已经来临:他无力地呜咽一声,双手痛苦地捣住了脸,任凭那雨水哗哗地直往身上淋,眼神空洞。

抬起头来,满天黑压压的一片,乌云低得要压到头顶了。

这个时候他反倒镇定了下来,指着一个半兽人兵:“你,你仔细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士兵本来已经站了起来,见紫川秀问他话,连忙又跪了下去:“回禀殿下,恐怕只有奥迪大神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夜之间,都没打一仗,我们的军队就这样垮掉了,谁都没办法把这事琢磨明白啊!”

“你慢点说,从头说!”

“殿下,昨天白天,我们的大军与凌步虚的人马在红河湾碰上了。先锋斥候部队跟魔族军的小股部队交手几次,各有输赢。双方主力都没动,白天就这么过去了。

“晚上我们骑六团被安排警戒任务,驻守在大营后侧。大概半夜里,我们听到中军有人在叫,接着,喧哗声音越来越大了。大家都很惊讶,可是没接到命令都不敢离开岗位。不久,传令官就来通知我们,营地出现了骚乱,上级命令我们马上去中军营帐维持秩序。

“到了那里我们才惊呆了:中军校场前面人山人海,起码有几万人,吼声叫得震天响!这哪里是什么骚乱,简直是一场暴动了!士兵们一条声地吼:”长老,长老,长老,出来见我们!‘我们上去劝说大家安静,可我们那几百人在人群中简直像砂子在海里面,一点作用都没有。而且人家反而告诉我们,说是统帅的布丹长老已经死了,统帅部的官员都已经开溜了,我们被人家出卖了,结果连我们自己都人心惶惶了。

“半个大营的士兵都出来了,闹成了这副样子也不见长官出来维持秩序。我们几个比较近前点的卫兵都听到了,统帅部的指挥营帐里面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也不知道是谁和谁在吵。大家都涌到中军营去求见统帅布丹长老,可长老始终不肯出来见我们,只有统帅部的布兰将军出来要求大家安静,各自回营歇息──可是谁肯听他的啊!到处是火把,到处是嘈杂,到处是呼叫,到处乱糟糟的,大家都在叫:”统帅在哪里?统帅在哪里?‘’我们要见布丹长老!‘

“闹哄哄的一直到午夜两点钟的时候,布兰将军终于不得不承认:布丹长老确实刚刚去世了。消息一公开,整个军营都炸开了,士兵们都在喊:”没有长老,我们绝不打仗!‘统帅部的官员根本压制不住局面,何况他们自己也在慌张着。

“据说,只听到长老刚一断气,统帅部成员索斯立马逃走了,还带走了自己的本族人马,驻扎在东营区的蛇族部队整团整队地离开了营地。

“午夜两点,我们突然接到紧急命令,要拦截擅离驻地的逃兵,骑六团的兵马排成一条长龙封锁了营地东门口,我们和蛇族兵马在那僵持了好一阵。在那里,布森大人向他们喊口号,命令他们立即返回各自驻地,但不知怎么回事,大营里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响,众在门口想离开的人马越来越多,他们冲我们嚷:”都快完蛋了!再不走,魔族崽子就要杀过来了!‘’长老死了,当官的都跑了,剩下我们等死吗?‘

“混乱中,蛇族的人马想强行突破,给我们砍了几个人,用马刀把他们赶了回去,布森大人叱道:”再不回营,当临阵脱逃,杀无赦!‘那群士兵都给震住了,有人开始听从命令往回走。但就在这个时候,大地在剧烈地震动,远处传来闷雷般的吼声,地动山摇:“瓦格拉!’东边出现了老大一片火把,魔族的凌步虚向我们进军了。

“结果任什么也控制不住了,不知是谁发一声喊:”逃命啊!‘顿时,上万人一哄而散,我们想拦截,却哪里拦得住,反倒让他们把我们的队列也冲垮了。

“到处都是火把,到处都是逃散的人群,士兵们丢了武器、装备,一边跑一边把身上的军服给脱下来,一群群溃败如水,任凭布森将军喊破了喉咙他们也不肯回头。

“接着中军营之后,左营、右营和后军都开始大批地逃亡,崩溃就如那山洪海啸,无法遏止。

“布森大人脸都白了,当即就说:”天意!远东完了!‘他当即就拔出刀子想割脖子了,我们几个人赶紧扑上去夺下了刀子。我们的团队长德昆长官说:“大人,承担起责任来啊!我们还有希望,还有光明王殿下哪!’

“布森长官呆呆看了看他,什么也没说。他带着他亲卫队直往魔族方向杀去,吼道:”是好汉的陪我杀魔族去!‘有些人跟着他冲过去了,当时我们也想跟他冲过去,但是德昆长官拦住了我们。他说,布森大人不过是尽人事掩护我们撤退,兵败如山倒,现在任什么都没办法了,唯一能搭救我们的就只有光明王了。他把我们分散成了十几个小队,分道前来向殿下您求救。

“如果现在殿下您还没得到消息的话,那我们是第一批赶到了,其它小队恐怕凶多吉少。殿下,我们的人被杀得尸横遍野,凌步虚的人马追杀得正紧哪!殿下,救救我们,救救远东吧!”

那个士兵说着说着,已经泣不成声了,其它的士兵通通跪倒道上,拼命地以头磕地,放声大哭:“殿下,救救远东吧!我们不该背弃你,我们罪孽深重,但就看远东的份上,救救军队吧!”

“那么,难道是真的?”紫川秀低着头,空洞地嘀咕着。

他怎么样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如此多的兵马,如此强悍的大军,那么多强悍的勇士,半兽人军团、龙人军团、蛇族军团、矮人军团,那一路路强大的军队,全远东的兵马,难道转眼问就这样完结了吗?自己呕心沥血经营的庞大军队,难道一夜之间就像灰尘般荡然无存了?

悲愤郁闷,他仰面朝天喊道:“布丹,还我军团!”声音嘶哑,像是狼在嘶叫,泪水和雨水在脸上混杂着狂流。

一道蓝光掠过长空,天逞猛然一个霹雳,震撼整个天地,他狂吐一口血,血水殷红地流在衣襟上。

“大人!”“殿下!”部下们慌忙扑过来。

白川泪流满面地哭叫道:“大人,大人!不过是孩儿们打了场败仗,胜败乃兵家常事,千万不要气坏了身体啊!”

部下们上来掩护着紫川秀进了营帐中。

※    ※    ※

清醒过来,他才发现自己的狼狈,一身水淋淋的,失魂落魄。

此时,秀字营的军官们都闻知了中军营帐的事件,远东联军在红河滩大败的消息闪电般传遍了全营,到处都是风吹鹤戾,军心浮动。

清醒过来,紫川秀立即召集军官们发布命令:“立即拔营,以战斗队列前往伊本市!”

明羽抗议道:“大人,现在情况不明,盲目前进危险啊!”他的意见是:以前的大本营本队和第二军、第三军等主力部队都很有可能被歼灭了,目前形势已变成了敌众我寡,秀字营很可能已成为联军在远东内地的最后武装,将孤军面对凌步虚。

他建议应该“尽速转进”,与驻守特兰的远东联军第一军会师,待收编了第一军的兵力,再行回头与凌步虚军团决战。

紫川秀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直勾勾地看着他。

营帐中参加会议的军官都打了个寒战: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啊!那黝黑的眼睛里面布满了悲哀、绝望和凶残,就如同一头遁体鳞伤的野狼。

明羽当场被吓得几乎尿了裤子。

于是再没有人出声,拿在场的一个军官的话来说就是:“当时哪怕殿下带我们集体跳楼我们也会去的。”

军令声频传,黑衣骑兵们纷纷从各个营帐出来,翻身上马。

一路上没有别的声响,只听得马蹄践踏烂泥发出沉闷的回响,雨声飕飕,上万骑兵一式披着黑色蓑衣,盔甲铿锵,马刀挂在腰问,不时撞击马刺铿锵作响。

兵马混成一道黑色的洪流,顺着远东大公路滚滚向前。

紫川秀走在队伍的旁边,望着军队前进,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这是远东最后的部队了,敌人是十万虎贲之师,刚刚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大胜,士气如虹,统帅凌步虚更是当世名将,前景如何,纵然乐观如他也不敢有丝毫奢望。

雨幕满天,云层低厚,黑压压的一片,天空不时掠过蓝色和白色的闪电,远方传来轰隆雷声,仿佛预兆着这支最后军队的前途。

秀字营一路疾走,当晚到达了伊里亚行省边境的一个小城市古沃克。

这时,头批从红河湾撤出的败军已经撤到了这里,联军于红河湾溃败的消息传遍全城,人们忧心忡忡,惊惶失措,都认为远东已经末日临头了。

散兵游勇和逃难的民众挤满了全市的街道,到处都是马车、行李、包袱、牲口,人们露出了彷徨不知所措的样子。

在城市的道路上,紫川秀看到那些一群群游荡着的溃败士兵,他们添油加醋地向没参加战斗的平民们描绘着昨晚一战的恐怖,嚷嚷着:“远东已经没救了!”

“照那样杀法,连一条腿部逃不出去!”

紫川秀不时停下脚来倾听,照那些士兵说的,那简直是天崩地裂,不但布丹长老死了,统帅部的所有成员同样都死了。

那个晚上,为了阻挡魔族的追击,布森将军统率一支部队硬生生地抵挡凌步虚的大军,不幸战死。

布兰将军领着残兵往伊里亚方向走,半途给魔族军截上了,那一场大战打得天上下的简直不是雨了,是血,估计布兰也是凶多吉少了。

说起死了的布丹长老和统帅部,士兵们无不恨得咬牙切齿,都说本来光明王领导得好好的,这群人却硬要来搞这么一下子,又在关键时候翘了辫子,结果弄得死人多多,一大群人都陪他上天见奥迪大神了。

但是当紫川秀问到魔族军动向的时候,却没多少人知道。

有人说凌步虚正带着大军一路攻城略地,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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