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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部分

如此多娇 秦女容-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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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定楚与费梓桐皆吃了一惊,齐声道:“不二法?”

杨守一摊开手,让他们细看掌中碎片,说道:“瞧瞧这块,这刀是精锻的,钢口上好,就算一刀劈在石头上,只怕也是卷多于崩,如何能碎成这样?你们瞧这刃口处,”他伸指在碎片较薄一端捏了捏,钢片竟扑簌簌剥落下许多碎屑,“几乎碎如齑粉,卢烈洲再世,也没有这等手劲。除去不二法,老朽不知世间更有何术能出如此威力。”顿一顿又道,“何况任一物件,自制作到流出,辗转多人之手,其上必定枢力驳杂。这块钢片却不,除去留在楼晓山体内时染上他的枢力,其余一干二净,纯如水晶,无半点枢力沾染,若非不二法将其上枢力一气耗尽,也想不出第二种道理可解。”

 方定楚怔了片刻,问道:“往事若真学了不二法倒也不奇,只是用了不二法还能无事?”

 “原本是不能的。”杨守一顿了顿,扫二人一眼,说道,“两位不知是否知道,她当日燎邦受伤,便因误学了不二法,枢力一动便不知不觉使了出来,几乎丧命。”

 方定楚惊道:“那现在……”

 “现在如何,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杨守一叹道,“眼下也只有等楼晓山醒转,瞧瞧可能问出些什么。”

 方定楚点点头,默然不语。

正沉默间,忽听费梓桐问道:“杨宗主说储后误学不二法,不知是从何处误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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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第七十三章 双全(下)
 杨守一抬眼望向他,并不显得惊慌,微微笑道:“费将军果然深得李将军两位信任。”

 费梓桐不置可否,淡淡道:“殿下复位已有时日,杨宗主是否也该改口了?”

杨守一仰头笑起来,说道:“费将军莫怪莫怪,实是你家殿下花样多,今日是容府将军,明日是永宁太子,一忽儿又成了储君,几日不见,焉知是否又成了皇帝?老头子耳目昏花,实实地跟不上趟,跟不上趟。”

 方定楚见费梓桐似颇有针对之意,知有蹊跷,便问:“费将军先前所问,似乎已知道答案?”

 费梓桐道:“我的确有所耳闻,只是着实难以置信,因此还是想听杨宗主亲口说个明白。”

杨守一见方定楚投来质询的目光,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轻啜起来。费梓桐正欲接着逼问,却见他放下茶盏抬起头来,正了正神色道:“费将军不必咄咄逼人,此事非同小可,遮掩不得,老朽亦并未打算隐瞒。储后的不二法,是我授意雁迟,以不二天木针令她无知无觉中学会的。”

 方定楚面色顿变,失声惊呼:“什么?!杨上翕,你……”

 费梓桐也只知此事与顾雁迟有关,未料他竟直承出于自己指使,倒也吃了一惊,顿了顿问道:“不二天木用在普通人身上,不会有半点效用,杨宗主既出此策,想必是知她身份,存心如此,敢问一句,究竟是何用意?”

 方定楚也肃容道:“杨上翕,往事虽未掌教,眼下也无入教意图,可她身份如何,你我心知肚明,就算不奉她为主,可横加伤害,无论如何总也说不过去,此事纵不对教内公开,杨上翕怕也不能含糊了事。”

杨守一道:“方入照放心,老朽既未隐瞒,有何后果,自也承担。只是此事牵涉枢教机密,历来只有上三翕可知,不便对旁人明言,改日见了方上翕,老朽自当与他交待清楚。”

 “枢教机密?”方定楚显然对他的说法并不满意,“枢教有何种机密,竟会要取神子性命?”

杨守一轻叹道:“此节倒是意外,老朽本意只是要她学了不二法,原打算立刻就告诉她,她自己理应也有所知觉,哪知情形凑巧,未来得及说她便稀里糊涂使了出来,以致受伤,老朽也颇觉歉疚。”

 费梓桐轻哼一声,说道:“杨宗主,我非枢教中人,你教中机密自无资格听闻,只是秋夫人如今身为储后,并未入教,她几乎死在你手下,至今还不知是否恢复,恐怕不是一句歉疚便可揭过,我为人臣子,向杨宗主讨个解释,不为过吧?”

杨守一略一沉吟,说道:“费将军所言也不无道理,就中详情究竟能否透露,非老朽可一言而决,还需同方上翕议过再定,同储君储后,自也还需详谈。只是有一点,费将军不妨想想,历代以来,可曾听说哪位神子神功盖世,贯通诸法?”

 费梓桐一怔,细想了想,神子虽素有救世之说,可终究枢教不涉政,所为多是凝聚人心,要说亲自与人动手或上阵厮杀,倒当真闻所未闻,究竟枢术如何,回想之下确实无甚印象。神子身份尊贵,凡事不必亲力亲为原也寻常,可此时听他一说,倒似另有蹊跷,不由皱眉问道:“莫非历代神子,皆要被强行加修不二法?”

杨守一眯起眼道:“再往下便不可多说了,总之费将军不必过虑,神子之事,老朽只有比你更上心,所为虽未必合你们的意,却也绝不会存心加害于她。”

 方定楚听他竟不否认,不由震惊,急问道:“杨上翕的意思,这不是你擅自所为,是教内的规矩?”

杨守一又恢复了一贯的慢条斯理架势,笑呵呵道:“方入照年轻有为,入上三翕也不过早晚之事,何必急于一时。老朽若说得,方上翕自也早告诉了你。”说着站起来伸伸筋骨道,“不成,不成,颠了一路,老骨头经不得折腾,得躺躺去。”

 费梓桐知道再问怕也是多余,他先前透露的只言片语也已颇耐咀嚼,便也不再多说,安排他去休息,特意将房间挑得与王宿等远远相隔。方定楚则就安顿在王宿等隔间。费梓桐与她又聊两句,询问济城情形,得知王落竟也遇刺,且又与枢教有关,越发觉得背后牵扯甚深,在方定楚面前也不好多说,只道:“先前杨宗主说的,方入照怎么看?储后的身份他似乎得知甚早,倘若枢教果真有此规矩,会不会他早就有针对储后的深远布局?”

 方定楚摇摇头,轻叹一声,说道:“有关神子之事,即便在教内也颇神秘,恐怕确实只有上三翕才知道详情,因此杨上翕所说究竟是否属实,我也无从判断。只是有一点或许与费将军想的不同,楼晓山也好,魏嬛也好,裘之德也好,都未必是出于杨家安排。”

 费梓桐一讶,问道:“为何如此说?”

 方定楚道:“杨家常守凤陵,杨宗主又为上翕,因此外人多觉得杨家是枢教大族,却忘了他们的称号本是叫做‘教外护法’。杨家孤守一地,几乎与世隔绝,鲜少牵涉外间事务,与枢教虽有所交流,却只在文史礼仪枢术等处,并不过问教务,所谓教外护法,也不过是两方彼此敬重罢了。在杨上翕前,杨家几乎无人入过枢教,更不必说居于显位。杨宗主虽贵为上翕,加上杨家本身的名望,在教中自也有些势力,可若说根底之深,枝脉之厚,绝不能与方家相提并论,并不似外间许多人所想的南方北杨。因此小打小闹也便罢了,可若说杨上翕利用教内力量大兴风浪,那绝逃不过方家的眼睛,方家也绝不会允许。”

 费梓桐微微皱眉,说道:“可这些事皆有枢教参与,也是千真万确,若非杨家指使,自然也有别家,终究有人绕过方家,做下了这些事。”

 “教中有人图谋不轨自然不假。”方定楚道,“只是枢教如今人心散乱,尤其北边更几乎分崩离析,依我看,这几人多半也是各自为战,彼此并无联系,背后纵有人指使,恐怕也并非同一个,针对的也未必都是往事,费将军或许倒不必将事情想得太过复杂。”

 费梓桐微微苦笑,摇头道:“枢教中事,非我们外人可以置喙,只有请方入照瞧在储后份上,多留一份心了。”

 方定楚忽笑道:“费将军果真如此担心,何不索性与她说说,让她入了枢教,真领了神子位,还有谁敢动她,我方家自也全力护持。”

 费梓桐怔了怔,忙摇手笑道:“我可还要跟着储君讨生活,方入照莫打我的主意。”

 方定楚笑道:“我也是随口一说,费将军不必介意。倒是有一事费将军想必乐意帮忙,我伯公正往东边来,应当就在不远,费将军可派人打探打探,放些消息,就说我在此处,请他过来。”

 费梓桐一喜,笑道:“方宗主要来?那再好不过,应付杨宗主那老狐狸,也只有靠他了。”

 “费将军也莫高兴太早。”方定楚掩嘴笑道,“我伯公可没我好说话,脾气硬得很,他一旦来了,固然不会再让人耍小动作,可往事入教的事,只怕也不易拖了。”

 费梓桐叹道:“储后前阵枢术受限,行事还较为收敛,如今虽不知是何种状态,总之似是有所突破,她是个憋不住的,贯通诸法的事迟早被人察觉,原也瞒不过去,因此这身份究竟如何解决,趁现在有个定论,总好过将来闹得天下皆知了再来商议。”

 费梓桐尚有关务要理,两人略聊几句也便散了,季有瑕与江未然也已歇下,便未作惊动。第二日一早,便报说楼晓山已醒,费梓桐当即叫上方定楚杨守一前去。

楼晓山睁着双眼躺在床上,似有些恍惚,侍者正向他解释着这是何处,他也无甚反应,双眼直直瞪着房顶,双唇轻动,似在反复说着什么。费梓桐正欲上前细听,却听杨守一低声笑道:“楼出云糊涂了,世间哪有十三法。”

楼晓山一怔,眼神一亮,似是霎时清醒过来,甚至撑着床板想坐起来。杨守一上前按住,说道:“悠着些,悠着些。”

楼晓山盯着他看了片刻,才猛地想起他是谁,不由吃了一惊,讶道:“杨、杨上翕?”

杨守一在床边坐下来,笑道:“楼出云好记性,你上回来凤陵见到老朽,该是十来年前的事了吧,倒还认得这张老脸。”

楼晓山也顾不上客气,一把抓住他道:“杨上翕可知,十二法之上,尚有第十三法?!”

杨守一拍着他肩头道:“莫慌,莫慌,凤神通水火,凝风气,结枢界,所传便是十二圣法,哪来的十三。”

楼晓山一径摇头道:“可、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就是有人修出了第十三法!”

 方定楚上前问道:“楼出云说的,可是秋往事?她与你交手,用的不是自在法?”

 “不是自在法。”楼晓山怔怔摇头,“虽似自在法,可也似入微法、方圆法、不二法,却也并非这三法,是兼有数法之长的十三法!”

 方定楚与杨守一一时皆有些出神,怔忡不语。费梓桐倒不甚关心这第十三法,也不想楼晓山猜出秋往事身份,便问:“楼出云与秋将军作对已不是第一次,你两位从无瓜葛,想必不是私怨,不知是受什么人指使?”

楼晓山怔愣良久,忽无力地躺回床上,闭上眼,轻声道:“故人所托。”

 “故人?”费梓桐追问,“哪位故人?”

楼晓山摇摇头,苦笑道:“人已不在了,又何必多问。”

 费梓桐吃了一惊,心中闪过卢烈洲、宋怀风、卫昭等人,皆觉不对,料他轻易不肯吐露,正盘算如何套话,却听杨守一道:“那位故人已然身故都不肯放过秋丫头,不知是何等深仇大恨?”

楼晓山表情渐松,似坠入梦中,喃喃道:“他怎会有深仇大恨,自是为秋夫人着想。”

 费梓桐瞥见杨守一搭着楼晓山手腕,知他用上了人我法,便跟着问:“既是为她着想,如何又要你同她作对?”

楼晓山恍恍惚惚地睁开眼,茫然摇了摇头,说道:“我亦不知,他只是托我,若有朝一日他的女儿名显于世,无论做的什么,皆尽力阻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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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语一出,屋中霎时一静,三人相视无语,眼中皆是震惊。还是杨守一最先定下神,沉声道:“是叶公托你对付他女儿?”

楼晓山却又摇了摇头,喃喃道:“不是姓叶的,不是姓叶的……”语声渐渐低微,终于精力不支,昏昏睡去。

 费梓桐唤了几声不见回应,皱眉道:“杨宗主可能让他醒来?”

杨守一稍一迟疑,收回手摇头道:“老朽要强唤他起来不难,只是他太过虚弱,难免伤身,左右睡上一阵自也会醒,也不必急于一时。”

 费梓桐低叹一声,抱着双臂来回踱步。方定楚怔了片刻,忽道:“他说不是叶公,那岂不是骆沉书?”

 费梓桐停下脚步,一声不出地望向杨守一。杨守一见他眼中颇有质疑之意,忙摆手道:“老朽要令他说假话,也需以言语引导才行,方才老朽说过几句话,费将军皆听见了,可没半句提及叶公夫妇。”

 费梓桐也知人我法制人终究亦非随心所欲,只能因势利导,难以无中生有,可若说是真话,又愈发不可解,便问:“杨宗主觉得他在此情形下是否还可能说谎?”

杨守一摇头道:“他纵顶得住人我法,也躲不过入微法,若是说谎,老朽当能察觉。”

 费梓桐默然不语,侧头向外望了望。杨守一见他望的是王宿等房间方向,问道:“费将军是想找那小丫头来读心?”

 方定楚立刻摇头道:“不成,一面想着废她枢力,一面却又加以利用,往事在此,只怕也不答应。”

 费梓桐也觉不甚妥当,叹道:“只有等他好些再细问了。”

 方定楚沉吟片刻,说道:“费将军觉得他所说如此不可信?我倒觉得叶公名满天下,落得惨淡收场,骆夫人有感于此,希望她女儿平凡一世,也并非说不过去。”

 费梓桐摇摇头,说道:“他和储后动手时燎邦的米狐三小姐在边上看着,我问过她当时情形,她说楼晓山出手又阴又狠,上来就取人性命,连她都吓了一跳,这莫非也是骆夫人所托?”

 方定楚也有些讶异,想了想道:“楼晓山的武艺听说本就是阴狠路子,与往事这等高手相拼,不能留手也不奇怪。”

 费梓桐仍是摇头道:“若真如他所说,是故人之托,会如此经年不忘,想必不是普通交情。这样一个故人的女儿,他明知一旦动手非死即伤,无论如何也该尽量避免,岂会轻易出手?这回幸好是储后枢术已复,倘若未曾解封,岂非已死在他手上?”

 方定楚也不由皱起眉,越想越觉费解。杨守一忽道:“他与骆夫人有交情,却未必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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