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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部分

如此多娇 秦女容-第292部分

小说: 如此多娇 秦女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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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崇文一阵恼怒,颇觉颜面挂不住,尴尬之下只得顺势敛手低头,行礼道:“参见储后殿下。”

周围兵士一惊,也皆翻身下马,跟着行礼,连躲在门后的小二也是腿一软,颤巍巍跪了下来。

 方崇文话一出口便已后悔。融西在刻意压制之下,对永宁复位一事颇为冷淡,并未掀起多少波澜,仿佛那只是件发生在遥远地界的不相干事。他精心营造着这种不知有朝廷、只知他方崇文的氛围,之所以一接到秋往事出现的消息顾不上有所安排便匆匆赶来,就是想趁夜先悄无声息地将她接进官城,免得百姓对她有太深印象。可如今这当街一跪,臣主之分立判,虽已入夜,街上无甚行人,可尚未到入眠之时,先前一路马蹄动静甚大,只怕周围房屋紧闭的门窗后一双双皆是竖起的耳朵。不管明日登天楼挂出什么样的条幅,临川城内的话题只怕都已绕不开“储后”二字。

秋往事晃着酒杯,盈盈笑道:“诸位将军免礼,入夜还跑公务,辛苦了。”

 方崇文实在不愿与她在外头碰面,可事已至此也无从推脱,只得上楼。本想将侍卫留在下头,偏偏秋往事又道:“难得在此相遇,都一块儿上来吧,我也有话说。”

 方崇文无法,只得领着一行二十余人上了楼。楼中并未备得许多灯烛,秋往事便让将火把沿着栏杆插满一排,又拆了隔板数间连通,拼了张大桌众人围坐,映着火光,吹着江风,倒也颇有气势。楼内本已歇下的伙计也都跑了上来,前前后后张罗着,掌柜也露了面,是个颇见油滑的中年人,虽一直问秋往事有何要求,双眼却总暗暗瞟向方崇文。秋往事看在眼中,也不理会,只着他上了酒菜便打发了去,先举杯敬道:“咱们虽未见过,可同出容府,也算是并肩作战过的兄弟,今晚不分高低,大家放开了痛快吃喝便是。”又望向方崇文笑道,“方将军先前赶得匆忙,该是有事在身,不耽搁吧?”

 方崇文一直紧绷着面色,有些生硬地答道:“正是听说殿下到了,想去迎接。殿下到了临川,怎也不知会一声,可是怕我们穷乡僻壤招呼不周么。”

秋往事似是浑未听出他话中的不满,仍是笑眯眯道:“方将军替朝廷镇守融西,正是抵御裴初的第一线,着实辛苦,如何还要方将军招呼。今日我做东,招呼诸位才是。”

 方崇文听她倒摆起主人之姿,顿时又觉不妥,好在在座都是心腹,便也不欲多做纠缠,径直问道:“储君新近领政,殿下不留在朝中,远道跑来临川,想必不止为请我们吃一顿,不知有何见教,还请直说。”

秋往事本也不耐烦兜圈,便微微笑道:“储君北巡的事,方将军想必知道?”

 方崇文心下微震,问道:“储君要来临川?”

秋往事笑道:“临川、望山,皆是北境重地,既是北巡,岂可不来。我来,便是先打前站,做些预备。”

席上众人皆是一阵紧绷,但听竹椅一片“吱吱嘎嘎”。方崇文沉声问道:“哦?不知殿下打算做些什么预备?”

 “北巡目的有二,一为震显,一为震燎。”秋往事笑意悠然,轻飘飘道,“因此为了配合,兵事上自需做些调动。”

 方崇文听她倒是毫不客气,显然未将自己放在眼里,心下暗怒,冷哼道:“调兵不成问题,只不知殿下可有王爷的调令?”

秋往事故作讶异道:“容王远在永安,调令未及带来,只是容王也听从朝廷安排,方将军莫非还有疑虑?”

 方崇文冷笑道:“殿下这话重了,我岂敢有什么疑虑,只是我毕竟是王爷麾下,众兄弟食的也是王爷粮饷,若有调动,自然也该由王爷下令,才是道理。储君权位自然高于王爷,我也绝无质疑之意,只是王爷终究是封疆之臣,储君越过他径自下令,怕也不大合乎规矩。”

 “容王固然是封疆之臣。”秋往事道,“可所封无非宿州秦夏,至多协理景洲清明两地事务。融西的确是他打的,可朝廷并未授封,论功行赏自有别话,我当日打下井天,可也未曾就成了井天之主啊。”

 方崇文绷着脸道:“这是王爷与朝廷间事,不到我一个带兵的插嘴。我只是奉王爷之命驻守于此,不见王爷调令,不敢擅做主张,若一味阿从殿下,王爷处也无法交待。殿下也出自容府,想必能够明白。”说完又觉态度太硬,便放缓语气道,“不过殿下若有什么事,只管交待下来,我必定竭力配合。”

秋往事笑道:“这便好说了,我要的不就是将军配合。”

 方崇文微微皱眉,只觉又被她钻了空子,忙补道:“殿下要我办事,我自当效劳,只是若有违王爷当日交待,我怕便不好做了,还请殿下不要为难。”

秋往事讶然道:“这话从何说起?我几时要方将军违逆容王?”

 方崇文盯着她道:“我奉命守土,自不容别路人马踏进融西,近日听闻融东兵马大有动作,似在向穗河边调集,不知是何用意?”

秋往事闻言忽朗声大笑起来,说道:“我道方将军怎地如此紧张,原来是误会了。”

 方崇文眯着眼道:“误会?”

秋往事道:“融东调兵是前几日才下的令,为的是两件事,一是重修三里桥,二是演武选兵。第一件先不提,第二件倒还当真要方将军配合。”

 方崇文听得“演武”二字,本道她暗示开战,后头瞧她神情语气却又不像,便问:“不知殿下要我如何配合?若是配合放人入融西,只怕还要问过王爷。”

 “方将军放心,绝不违容王的意思。”秋往事笑道,“容王一直有扩充止戈骑的想法,方将军想必知道?”

 方崇文微微一讶,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谨慎地盯着她。秋往事接着道:“储君同我都是止戈骑出身,自然也有些感情,听得王爷有此想法,便想趁北巡的机会,把这事办起来。近年天下战事,以融洲最频,因此论精锐善战,也当以融洲兵马为最。融东本有不少止戈旧部,而融西方将军的半臂军也是依止戈规制而建,扩充止戈,从融洲挑人那是再好不过。如今列宿异动,裴初不稳,两边刀锋所指都是融洲,咱们轰轰烈烈来一场演武选兵,正可起威慑之效,选出来的精兵编入止戈骑,就地驻守融洲,也颇添战力,岂不一举多得。”

 方崇文一听便知是要削他兵力,如何肯应,当即道:“此事王爷……”

秋往事挥手打断道:“容王的指令过几日自会送到,说不定人都会随储君前来。方将军办事也不必如此一板一眼,编新军那是后话,前头的演武总不必王爷批,大可先办起来,自下而上层层遴选,总也要两个月功夫,到时恰可赶着逐日节来场大赛,热闹热闹。倘若新军之事最终未成,就当练练兵总也未为不可。”

 方崇文心知肚明编新军虽尚不是眼面前的事,可一旦点了头,难免叫她一步步插进来,到时更难掌控。只是她只要求演武,又确实无甚借口拒绝,容王如今自身难保,借他推搪终究只拖得一时,不是长久之计。

秋往事见他久久不松口,便打算压他一压,眼光四下一扫,状似不经意般说道:“这楼倒是不错,听说当初是卫昭产业?”

 方崇文眼神一动,向她扫去,知她此语不是无意而发,正自神情中揣摩她究竟知道多少,却蓦地灵光一闪,心下飞快地盘了盘,说道:“止戈新军编成之后,不知殿下打算交由谁统领?”

秋往事见他忽然积极起来,微微一讶,不动声色道:“尚未打算到这一步,方将军莫非有人选?”

 方崇文似是忽然间心情大好,面上也带了笑,说道:“谈不上人选,只是有个想法,且容我卖个关子。殿下若信得过,便将演武之事教给我操办,到时自有分晓,殿下以为如何?”

秋往事本未指望他立刻答应,此时见他忽然态度大变,不由满心狐疑,虽知里头必有蹊跷,但能走出这一步,终究有利,看着他胜券在握的得意模样,也着实激起了斗志,有心瞧瞧他耍得出什么花招,便朗然一笑,举杯敬道:“那便有劳方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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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烬之到风都后三日,第一批回迁官员也便到了。他提早出城,会合了大队人马,换上储君冠服,率众自南门入城。赵景升早带领百官夹道相迎,百姓更是挤得里三层外三层,不必官府授意,自有锣鼓喧天,琴竹竞鸣。虽说朝廷收回风都已有大半年,回迁之事也一直在临风公主安排下陆续进行,可毕竟只做些先期布置,且城中百姓对临风公主虽尚颇有好感,对皇上却并不如何期待,至于卫昭更是谈之色变,因此对回迁也是喜忧掺半,并不如何积极。此番却是卫昭伏诛,永宁领政,朝廷霎时便换了新气象,百姓的期许也随之高涨,因都城沦丧而带来的遗民之感终于一扫而空,重又寻回了帝京子民的骄傲,大觉扬眉吐气,只恨不得朝廷明日便整个搬回才好。因此李烬之虽并未刻意张扬,城中却仍是哄翻了天,几乎全城的人都乌压压地拥在长风大道两侧,稍远些的房顶树梢上亦是攀满了人。众人抛洒的鲜花彩羽雪片般漫天飘扬,铺得街面满满当当,后排人抛的落不到街上,倒落得前排人满身,一眼望去,个个都似盛装华服,当真是满城锦绣,异彩纷呈。

进城官员中原属永宁的自是意气风发,余下的本颇有些忐忑,待见了这等盛况,想想当日离开时的仓皇狼狈,皆不免感慨丛生,悲喜交集,有的已忍不住泪盈于眶。李烬之日前已回来过,虽对如此火热场面有些意外,到底不似其余人般兴奋,倒是瞧着百姓太过拥挤,唯恐踩踏出事,临时决定不直接进宫,沿着城中八条主街上绕行一圈,命官兵引导百姓分散开去,不必挤在一处。这一绕便几乎去了一整日,夜里自又有宴席。第二日一早去凌霄院滴血合枢,正式复了皇室身份,午后又在长风山八方台上办了盛大庆典,至此才算真正坐实了储君名位。第三日走访各处机要,会见一众官员并各路名流,又是马不停蹄。直到晚宴过后,才算喘上了三日来的第一口气。

李烬之一心想着尽快安顿完继续北巡,因此虽连忙了几日,精神却尚颇好,并不如何疲累,散了席便仍回入照殿,想再处理些杂务。才到门口便见赵景升立在门口,不由笑道:“先前不见先生,还道已回去歇了,原来还嫌不够累?”

赵景升笑道:“前几年尽是替别人忙,也未嫌累,如今是忙自家事,有什么可累。倒是殿下,可还有精神再见一个人?”

李烬之瞧一眼亮着灯火的随阁,笑道:“先生都未叫累,做学生的又岂敢偷懒。”

赵景升打个眼色,命他遣退左右,推门领他入内。屋里一名高大男子站起身来,穿着青灰色粗布衫,十分不起眼,面色黝黑,未束发髻,半长不短的头发乱蓬蓬地遮了半张脸,几乎瞧不清面目。李烬之却仍一眼便认了出来,喜道:“原来是褚二哥到了!”

褚天养屈膝一跪,未及行礼,李烬之已扶起他道:“自家兄弟,何必见外。”拉他与赵景升一同桌边坐了,见桌上无酒,便斟了茶道,“今日匆忙,委屈褚二哥喝两口淡的。”

褚天养颇有些怔忡,愣了愣才端起茶盏,起身深深一躬道:“当日殿下曾说风境必宁,想不到这么快就步步应验,这一杯不为礼节,只为诚心佩服。”

李烬之也起身与他碰杯饮尽,坐下问道:“褚二哥什么时候到的?”

 “今日刚到。”褚天养道,“双头堡虽然巴掌大,可原本也该正正经经上朝恭贺殿下,以表敬意才是,只是有些缘故,不得不偷摸着些,便拿殿下当日给的令牌先找了赵大人,还望殿下莫要见怪。”

李烬之先前见赵景升行事谨慎便知必有缘故,心下已约略猜到一二,便问:“北边如此不太平?”

褚天养微微皱眉,斟酌片刻,说道:“要说不太平,眼下倒也未见不太平,只是暗地里,很有些不简单。”

李烬之道:“我正打算料理北边的事,褚二哥带了消息来,那是再好不过。”

褚天养却并未直接开口,神情有些古怪地觑着他,迟疑片刻方问:“有一事得先向殿下问清楚,殿下同米狐哲,同……米狐兰,如今究竟是什么关系?”

李烬之几乎都忘了这档子事,闻言忙不迭挥手道:“那是有人存心设计,不作数,我与他们原先怎样,如今还是怎样,褚二哥只当没那件事便成。”

褚天养舒了口气,展颜笑道:“这我便放心了。当日双头堡会上殿下一口答应娶米狐兰,实在惊掉了我大牙,后头便追着米狐兰回了风境,我也一直没找着机会细问。没过多久米狐哲也反了口,只说婚事是米狐尝的安排,他自己撇了个一干二净。风境这头的消息,偏殿下同秋将军又是云遮雾绕的,倒叫我们实在看不透。来之前大哥千叮万嘱,让我旁的都不要紧,这事一定要问清楚。”

赵景升瞧着李烬之有苦难言的模样,也不由笑道:“殿下,褚二爷这话是挑明了,大多数人可是憋在肚子里没挑明。这事可大可小,米狐兰如今又在风境,一日不澄清,难保米狐哲不借此兴风作浪,我瞧你还是赶紧将储后弄回来,正正经经设典封号,以正视听才是。”

李烬之不住点头道:“我下一步不就要办这事。褚二哥你只管放心,我同米狐哲没半点交情,当日应承你们的事,绝无更改。”

褚天养放下一桩心事,人也松快起来,大笑道:“这便好。殿下改日也同杨家知会一声,我这回来从凤陵借的道,瞧他们可把这事当真。”

李烬之不便与他多说杨家之事,含糊应了一声,问道:“堡中情形如何,北地已该入冬了吧?”

 “我来之前已下雪了。”褚天养道,“我这回来一半也为此事。火灭之后流民遍地,不少便跟了双头堡,我们也算声威大震了。只是多果河南烧得光秃秃一片,牛羊只怕多半过不得冬,人倒光吃死牛死羊也足可挨得过去,可没了牛羊,便是没了家底,过得今年过不了明年,更要命的是马也要折损大半,那便只能窝死在一地,来年开春都没法另觅草场。米狐哲在召集各部人马合力渡灾,有意招我们往西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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