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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部分

如此多娇 秦女容-第257部分

小说: 如此多娇 秦女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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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随风低头看了看自腰胯绕过双腿将她牢牢缚在马背上的牛皮带,哀叹道:“还不如不要,勒死我了。”

秋往事扯扯自己腰间的平安带,又扶扶头上一顶半圆形木盔,显然也不甚舒服,转着头两面扫了扫道:“可不是,皇上呆的地方就是规矩多,居然不捆这带子、不顶这蛋壳便不让上官道。道口那官还说路边隔一程就伏着入微士,若叫发现偷偷取下便要罚银子,也不知是真是假。我瞧多半是唬人,风洲地界横横竖竖十几条官道,哪条没个三五百里长,这得要多少入微士才伏得过来。姐姐,你说……”

“你快别动歪脑筋。”秋随风忙道,“听说当今皇储擅入微法,天下人皆争着学,教入微法的先生个个买地置产,可有钱呢,连嫁娶都比别家吃香些。风洲京城地界,便有几百上千的入微士怕也没什么稀奇。”

秋往事轻哼一声道:“风洲又有什么了不起,样样都有规矩,样样都要银子,我瞧当门关好多了。好比这破带子,竟卖足足三钱银子,若在当门关,三钱银子能拿顶好的头层青牛皮找顶好的老匠人做双半筒的靴子了。”

“这倒怨咱们自己不知规矩。”秋随风道,“我瞧一路上人,用的多半是布带,想是自家备的,这就便宜了。咱们不知道,只能打官家那儿现买,这可是独家买卖,岂有不宰人的。”

秋往事忿忿地嘟囔两声,嚼了两囗冻得有些发硬的饼,忽又松开眉头,叹道:“不过这官道做得可真踏实,跑这么快也不起多少尘土,这饼都干干净净的。若在咱们须弥山那块儿,一程跑下来还不得嚼满嘴沙子。”

秋随风笑道:“没听那官儿说么,若因这官道不平摔伤了人,官府可得赔钱,也因此才让系这平安带,不将这路造得踏踏实实怎么行。”

说话间已近南城墙下,秋往事见到城门口长长的入城队伍,顿时哀叫一声,停下马步道:“完了完了,眼看就到日入,还有那么长的队,咱们铁定排不到了。紧赶慢赶,结果还是得在外头过夜。”

排在队伍末尾的一名年轻文士听到声音回过头来,见她们掉头要走,忙招手叫道:“两位姑娘,快过来,今日黄昏才闭门呢,进得去。”

“当真?”秋往事双眼一亮,忙扯开平安带跳下来,又扶下秋随风,一手牵着两马,一手拉着她匆匆过去,喜道,“还叫我们赶上这等好事!”

那文士伸手接过一条马缰帮她牵着,笑道:“姑娘路上没听说?打前日起,到下月十四守雁节,整一个月间风都晨开昧旦,夜闭黄昏,比平日添两个时辰。”

秋往事讶道:“我倒听说风都会有一月早开迟闭,只道是为碧落节,想来应自下月初一开始,却怎是为了守雁节?守雁节不就放放风雁,吃吃皇帝面,官府派人家家户户叨叨些有的没的,又无别的什么事。”

那文士干咳两声,似颇有些啼笑皆非,说道:“姑娘,官府派人家家户户叨叨的可不是什么有的没的,那是交待去年对百姓许下的事项完成如何,再许下明年要办之事。若有什么许了未办,或办了未成的,姑娘可去官府讨补偿银子呢。对天下做官的,守雁节可比碧落枢元长风三大节还紧要,朝庭也看重,提前一月起各地大小官衙便要上京汇报,皇上先把全境上上下下施政情形摸清楚了,才好同百姓交待。今年的宣民大会是头一回由储君主持,各地都不敢怠慢,早早来了。姑娘看这队伍里,凡身上佩着雁翎的,全是为守雁节入京的官员,瞧瞧,十之五六都是吧。”

秋随风见这文士袖囗也别着一枚灰雁翎毛,便行了一礼,说道:“公子也是官府的吧,还未请教如何称呼。”

文士忙还了一礼,朗然笑道:“在下季无恙,在容王府做个典书。我痴长几岁,两位若不嫌弃,叫一声季兄便是。”

两人报上名字,皆叫了声季兄。秋随风赞叹地笑道:“我们到秦夏时就听人人都夸容王府,季兄年纪轻轻便能代表容王进京禀事,当真令人钦佩。”

季无恙忙摇手道:“我可代表不了容王,这回来的是王爷义子江一望殿下。我只是先一步打前站,江大人带着人落后一日跟着呢。”他见两人一个活泼,一个温婉,可眉宇间皆透着清明灵慧劲儿,不似出自普通人家。便生了结交之心,问道,“两位姑娘来风都是做什么?可有落脚处?”

秋往事答道:“我们本是去秦夏找爹娘,谁知他们先一步走了,只留了张条子让我们自个儿四处玩玩。我们没处去,听说凤陵守命先生来风都开了医馆,姐姐是学医的,便说来瞧瞧。刚好又说自在法的白玄易大师也要来风都讲学,我也正好寻他比试比试。”

季无恙一讶,再留心打量她,果见她整个人格外鲜明,逼人眼目,正是自在法征兆,不由笑道:“原来姑娘还是自在士,可考过品?要同白碧落比试,倒是好志气。”

秋往事下巴一扬道:“须弥山方圆五百里哪儿有人能考我。从秦夏一路过来也访了几家枢院,都未见到个像样高手,但愿白碧落不要徒有其名才好。”

季无恙只当她是初生牛犊的狂话,也并不当真,笑道:“姑娘小小年纪有此志气,将来千秋壁上想必又多一个秋碧落。只是白碧落行踪不定,难得露面讲学,只怕整座风都城的人都要抢着去,怕是一票难求呢,姑娘可有门路?”

秋往事一愣,眨巴着眼道:“这我倒未想过。”

季无恙立刻道:“姑娘别急,白碧落在风都城不论讲多少场,必定跑不了天姓阁的一场。”

秋往事愈发苦了脸,愁道:“天姓阁岂是随便进去的,但愿会办露天不卖票的大随场才好。”

“大随场又闹又乱,纵有也不过走个过场,能听见什么。”季无恙冲她眨眨眼,神秘地笑道,“咱们要去就去天姓阁,那是为行家办的,才学得到东西呢。”

秋往事听他说得笃定,心中一喜,忙凑过去问道:“季兄弄得到票?”

秋随风虽也不谙世事,却知天姓阁的人情必定不小,悄悄拉了拉秋往事,低声道:“往事,季兄来办正经事的,别麻烦人家。”

季无恙忙摇手道:“秋姑娘客气了,不麻烦。我虽不修枢术,可千秋名士的风范却也想见识见识。正好我有个妹妹在天姓阁,本也要去瞧她,多带两个人,不过举手之劳。”

秋随风一讶,问道:“令妹是?”

季无恙毫不掩示自豪之意,咧开嘴笑道:“她原本叫季有瑕,现在叫风有瑕了。”

秋随风睁大了眼,低呼道:“风有瑕?!百尺节上一曲惊天,当场受赐风姓,十四岁便入了天姓阁的天才琴师?!她去释卢经过当门关时我还赶去看过,可惜下雪阻了,迟到一步,眼见她车队出了城。之后整个月全当门关都在说她的琴声呢,悔得我挠心挠肺。”

秋往事嗤笑道:“还不是你路上非要救那几株破草,不然我们提早十日便出了门,怎至于赶不上。”

“什么破草。”秋随风争辨道,“瑞觉多难见到,多难成活。最早还是娘发现的,我接手后小心翼翼照顾了好几年,才有了那一小片,若叫雪一压,可就全完了。”

季无恙忙道:“这下不必悔了,回头进天姓阁,我让有瑕专门给你们拉一场。”

秋随风双眼发亮,连连点头。秋往事又在一旁捏着嗓子学着她的腔调道:“姐姐,季兄来办正经事的,别麻烦人家。”

三人皆笑起来。队伍行进颇快,说话间已排到城门,留下枢印名姓,又依规矩买了马蹄套与马尾兜给两匹马装备妥当,便领了通城证进了城。城内有人接引来京官员往官驿去,季无恙便在此处与两人道了别,定下日后之约。

此时天色已暗,入城主街两侧高挑的防风灯笼皆亮了起来,火光叫磨得极薄的半透冰石壳一折,五色生辉,璨然夺目,与尚带橙色余辉的天空中初露头角的淡淡星光一映,更觉恍若琉璃,煞是好看。虽然街上行人已疏,却因这灯火之故,丝毫不显冷落寂寥。

主街极是宽阔,怕不有三四十丈宽,由低矮的石坎隔作五道,口上各立着一块石牌,上刻着各色符号,由左及右依次为一双露趾足印、一名行路之人、一个不知何意的十字、一架马车、和一匹奔马。两人依图猜测约摸是不同人等分走不同道路,因牵着马,便上了最右侧刻着奔马标记的道。秋往事见这光景,大叹新鲜,伸长脖子四处看,拉着秋随风直嚷:“姐姐,你不是风都人么,哪里最好玩?带路带路。”

秋随风啼笑皆非,一面也四下张望着,一面道:“我五岁不到便离京,早什么都不记得了,算哪门子风都人。”

正说着,忽听人呼唤,抬头一看,见街对面一名披着青色斗篷的少女正冲她们招手,约摸同秋往事差不多年龄,生得干净清丽,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微微露出些虎牙,虽透着几分慧黠,却毫不惹人反感,反倒十分亲切可喜。她见秋随风回过头来,便道:“两位姐姐是头一回上风都吧?走错道啦。”

秋随风回头看看,指着路口奔马标记道:“这不是马道么?”

少女使劲招手唤她们过去,说道:“这是跑马道,得跑起来才行,若是牵马走,还是在这边的步道。趁没人快过来,风都人可多事呢,若叫看见,叫了城吏来,可要罚银子。”

“又要银子?”秋往事忙牵着马拉着秋随风匆匆穿到对面,不满道,“怎的恁多规矩,一路过来不知交了多少莫名银子。”

“还不止呢。”少女笑咪咪道,“马道上跑马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否则还得罚。因此有人开了驯马社,专门租卖马匹或帮人驯马。凡那里头出来的马,皆跑得不快不慢恰恰好,若是出了错,驯马社帮你缴罚银。生意可红火了。”

秋往事咋舌道,“怪道风都城富得流油,这银子来得忒也容易。”

“风都城规矩是多了些,可住久了便知道,这里的好处,也是别地比不了的。”少女一拍手道,“好了,我还得赶着出城,两位慢慢玩,只要小心别犯了规矩,风都还是很能得人喜欢。”

秋随风忙道了谢,见那少女挥着手蹦蹦跳跳去了。赶了一天路也颇疲乏,看天色暗下,唯恐一步踏错又要挨罚,便拉着秋往事就近寻了间客栈投宿。秋往事虽仍想四处逛逛,却也不放心留她一人在这人生地不熟处待着,想着来日方长,便也老老实实跟着进了店。

当夜朦胧间听得水声流淌,似是下了雨,第二日倒是天清气朗,地面也无湿迹,只是“呼呼”地刮着北风,虽不比北地凛冽,到底也有些冻人。秋往事一早就拉着秋随风上了街,问清了守命医馆的位置,便一路晃荡着往东城逛去。

秋往事一路惊奇,瞧着处处都新鲜,连秋随风也较平常多了不少话,难得不必秋往事拽便这里跑跑那里瞧瞧,兴致颇高。走了一程,发觉衔上行人皆齐齐整整贴着步道左沿,只道又有什么讲究,忙也跟着往左去。一过去便发觉脚下暖融融的,似比别处温热几分。秋往事讶异地低头瞧了半晌,发觉热意似是来自左边那条脚印标记的道。那条道较其余几条低上尺许,皆以大块凤山石铺成,干净得一尘不染,相较边上青条石铺的步道,一望而知身价不同。只是如此精良的一条道,却不知为何空空荡荡,见不到一个行人。

秋往事好奇心起,将枢力往地底一透,顿时似被烫着,惊呼一声直跳起来,叫道:“姐姐,那底下是空的,同炕一样,生着火呢,怪道热乎,风都人真舍得使钱!来来,咱们走那里去。”

说着正要抬脚踩过去,却被身后一人一把拉住道:“慢慢,姑娘,这道可是交了银子才让走的。”

边上人群也发出一片嗤声,似是笑她不懂规矩。秋往事懊恼地回过头,本欲报怨,一眼见到拉住她的那名年轻男子生得十分俊朗好看,笑起来眉目生辉,身量高而匀称,披着沿海样式的雪白半肩斜襟裁袖长袍,愈发衬得玉树临风,手套与短靴皆是上好雪花皮料,又凭添几分贵气。秋往事不免多看了两眼,怨气也消了一半,泄气地收回脚,嘟囔道,“这路修来不就是让人走的,怎的这又不准,那又要钱。”

“这倒也是难怪。”那俊朗男子笑道,“咱风人在家里都不爱穿鞋,在外头却非穿不可,未免憋屈。这条自在道,便是修来让人不穿鞋袜光脚在上头走的,造价可是不菲。像这遇水不滑,又不磨脚的凤山石,姑娘想必也听过名头,寻常家里能铺那么一室半室便足以夸耀,这儿可是贯穿全城十二主道,加起来怕不有上百里。还为保持干净,不仅养着几百号人不分昼夜随时清扫,更全与凤尾湖连通,每日夜半中刻便开闸引水,冲洗路道。也只有这时候,自在道可任人随意行走。到时全城流水相贯,许多人出来夜游,尤其节庆日子里,能玩出许多花样,也是风都一景。姑娘若有兴致,不妨赶一晚出来瞧瞧。”

秋往事恍然大悟道:“我说昨晚听见水声,今日却不像下过雨,想来就是这流水贯城。”

那男子十分热络,又接着介绍道:“自在道还有一个好处,便是冬暖夏凉。冬天你见识过了,底下烧得火热,光脚踩着也一点不冷。这个真不能不服,我家里也不过几间主屋才有地坑,这里竟一铺就是一座城,风都气派,到底与别处不同。至于夏天,喏,一则这边上一溜江亭树遮荫,一则到时水闸终日半开,道上流水不断,便像条小溪,舒服着呢。”

秋往事听得跃跃欲试,问道:“多少钱走一次?看这都没人走,怕是贵得很?”

男子道:“平时倒不贵,三两银子一年满城任走。我趁长风节惠民返利时买了,白送两月不说,还送十五次白捎三名亲友的机会,姑娘若到时还在,过来找我,我领你玩去。”

秋往事咋舌道:“三两银子吃什么不成,就这么走两步,这还不贵。”

“同冬日烧火费比起来可就便宜多啦。”男子道,“这烧起来到底太费炭火,又需清理地道,布炭、去灰皆十分麻烦,平日也是不烧的。得有人买了,指明要哪一段路,多长时间,才按时按点给你烧。每丈每时辰收半钱银子,五十丈起卖,一次买五里六时辰以上的可议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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