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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部分

如此多娇 秦女容-第255部分

小说: 如此多娇 秦女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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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议论间倒似颇难取舍。于是又有人怀念起已逝的永宁太子来,论名正言顺、论文韬武略、论人心所向,他皆是最优人选,他若登位,另三人也皆支持,便也不必有此刻蒙昧不明之局。至于明明仍在位上的江栾,倒似遭人遗忘,无人提起。

一切皆在有条不紊地回归正常,唯一叫人有些看不懂的是,秋往事身为亲手诛杀卫昭的功臣,却并未参与善后,将城中政务尽皆甩给江染同江一望,不闻不问,她则连同带来的五百人留在明光院,说是守护皇上,似对朝廷今后走向毫不关心。

明光院前院已成一片焦土,众弟子闷着头在方朔望带领下清理废墟,无人吭声,一片沉重。因早有准备,火势虽说不小,造成的损失却并不算太剧。唯一烧毁的前殿也不过是供游人清心洗尘的接待之所,虽也是古迹,却比不得三大正殿的紧要。然而简居通的死却在众人心头重重压上了一块巨石。短短不到半年,明光院两大支柱相继遇害,连裘之德也在大火过后不知所踪,叫人人心上皆蒙上了一层灰暗,不知前路何方。黄昏的斜阳照在倾颓的殿宇与熏黑的土地上,泛着淡淡的金光,却殊无暖意,反而森森地一片凄冷。

未遭殃及的后院倒是空空荡荡,不见人影。司院居所内,哀哀戚戚的哭声已断断续续响了近半个时辰,终于似耗尽了力气,渐渐低微,只余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气。秋往事静静坐在窗边,双眼似是望向哭得不成人形的江栾,目光却失了焦距,似融在斜照进来的夕阳内,淡淡的了无温度。

江栾哭得昏昏沉沉,蜷在床上迷迷糊糊唤道:“卫卿,我渴了,泡杯三分翠给我。”

秋往事缓缓收回目光,起身倒了杯水走到床边,低声道:“皇上,水。”

江栾听得她的声音,似是怔了怔,一睁眼见她神情木然,又觉伤心起来,撑着床半坐起身,接过杯子,啜了一口,发觉是白水,不由皱了皱眉,想起以后身边再没有个知心意的,只觉悲从中来,抽抽噎噎道:“卫卿、卫卿你怎地就……”忽似想起什么,扯着秋往事道,“方上翕呢?方上翕在哪儿?我分明记得方上翕来救我们,为何卫卿会死?为何?”

 “因为方上翕没有救他。”秋往事答道,语气平淡没有起伏。

江栾恨恨垂着床板问道:“为何不救?为何不救!朕为神子,亲口命他救人,他为何不救?!往事,你去把他找来,朕亲自问他,亲自问他!”

秋往事别开眼,不答话。

江栾催了她数回不见反应,讶异地瞟她一眼,忽似想到什么,面色一变,缩着身子向壁上一靠,颤声道:“往事,莫非你、你也想卫卿死?那李烬之都没死,你和他还有什么仇?为什么非要他死不可?是、是李烬之吩咐你的是不是?是不是!”

秋往事神色微动,望向他道:“你知道他没死?卫昭告诉你的?”

江栾神情激动,胡乱挥着双手道:“不错,他卖了卫卿!他断了我们后路!他毁了我们的海阔天空!都是他!都是他!”

秋往事面色暗沉,垂在身侧的拳悄悄握紧,紧盯着他问道:“皇上此话怎讲?”

江栾平了平气息,断断续续道:“卫卿、卫卿原本挖好了密道,要领我一块儿逃出去,从此逍遥自在,好不快活。哪知到了出口,却发觉容王领兵堵在那儿。卫卿说,知道那条密道的除了我们便只有李烬之,必是他通知了容王!我们没路走,只能又折回来。又撞上简居通被裘之德杀死,稀里糊涂被他反咬一口,被追着冲进火堆里,门口又有人射箭,往哪儿走都没路,人都死光了,卫卿也受了伤,只能坐着等死。好容易等来了方上翕,哪知,哪知……”说着猛地将手中竹杯向地下一掷,梗着脖子向外高声吼道,“来人,来人!给朕把方上翕抓来!把裘之德抓来!把李烬之抓来!把容王抓来!通通给朕抓来!害死卫卿的人,朕一个都不放过,一个都不放过!”

屋外皆是秋往事的人,哪有人应他。他扯着嗓子喊了半天也没见一个人,愈发念起卫昭的好初,不由又流下泪来,哭道:“卫卿,卫卿,你不在,就连一个忠心的都没有了。”

秋往事怔怔地出神半晌,站起身道:“皇上今日受惊了,且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江栾一惊,忙伸手拉住她,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犹豫半晌,终于期期艾艾道:“往事,你、你莫再死心眼跟着那李烬之,他不是好人,真不是好人!卫卿就是错信了他,就这么让他害死了!”

秋往事摇摇头,说道:“卫昭不是他害死的,他是来救卫昭,又怎会害他。”

江栾悲痛地看着她,摇头道:“他骗你的,他骗你的。这小子从小就喜欢装好人骗人,我太知道了,太知道了!”

秋往事低着头,背脊挺得笔直,几乎有些僵硬,压着嗓子一字一句道:“五哥我信得过,他不会骗我。他没能救得下,那便是当真没办法。我不知中间哪里出了纰漏,但一定不是他。”

江栾痛心疾首地晃着她道:“你怎么就不开窍,这是卫卿亲口说的!”

秋往事仍是摇头,抽出手,说道:“皇上保重,我明日再来看你。”语闭不理江栾呼唤,径自离去。

李烬之趁着众人救火之时便溜进了明光院,虽挂着秋往事,奈何她身边一直有人,寻不到机会相见,只得索性去碧落林内躲着,待到天黑后,众人皆回房歇息,才悄悄出去找她。'

秋往事与江栾、方朔望一起,被安排在简居通生前所居院落,那五百人则驻守在外。李烬之才一靠近便发觉秋往事不在屋内,也很快辨认出她的踪迹,追随而去,不久便发觉她竟是待在西北角的伙房内。

李烬之颇觉讶异,唯恐她胡思乱想不知做出什么事来,忙加快脚步行去。好在明光院大劫之后众人皆是身心疲惫,皆已早早歇下,并未留人巡夜,因此一路未遇阻碍,顺顺利利便到了伙房。

一进屋便见秋往事一动不动立在中间,手中的蜡烛几乎已将烧尽,一摊摊熔下的蜡堆在她手上,她也似毫无所觉。李烬之见烛火几乎已烧着她手指,忙上前劈手打落,问道:“往事,你在做什么?”

烛光一灭,屋中刷地黑了,秋往事倒似不如何惊讶,仍是怔怔站着,说道:“五哥,你来了。”

李烬之原本想了一肚子的安慰与解释,此时见到她恍恍惚惚的模样,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满心酸涩,难以压抑,无论说什么仿佛都是多余,只上前轻轻拥着她,轻声道:“往事,对不起。”

秋往事垂头抵在他肩上,静静靠着,不言不动,几乎像睡着了。李烬之愈见她安静,便愈觉心慌,拍拍她背脊,问道:“往事,你来这儿做什么?想煮东西吃?”

秋往事愣了半晌才似想起来这儿的目的,轻轻点头,说道:“卫昭明日便要散魂,我想给他做点吃的。”

李烬之点点头道:“好,想做什么,我来帮你。”

秋往事怔了片刻,忽退开两步挣出他怀抱,走到堆放食物处慌乱地翻拣起来,一面喃喃道:“我想做……我想做……”

李烬之见她手足无措,忙上前按住她道:“往事,别急,他爱吃什么?我们做给他。”

秋往事忽轻轻一颤,停下手,头低低地垂下去,哑声道:“我不知道。”

李烬之微微一怔,见她整个人缓缓跪下去,抱着头弓起腰缩成一团,带着明显的哭腔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爱吃什么。我明明和他吃过好几次饭的,可我想不起来他爱吃些什么,我想不起来……”

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她低低地呜咽着,压抑而断续,直绷得浑身颤抖也不敢放声哭出来,似是怕泪水冲淡了内疚与不甘。李烬之无言地蹲下身,将她抱在怀里,任凭苦涩的泪水濡湿衣襟,濡湿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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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往事并没有哭太久,很快便轻轻推开李烬之站了起来,拭去泪道:“我下山一趟。”

李烬之察觉到她隐隐的疏离之意,虽有些发慌,却也不敢相迫太紧,柔声问道:“你想去哪儿?我陪你去。”

秋往事低着头向外走去,轻声道:“去找宣平。”

李烬之一怔,问道:“宣平?他在城内还留得住?”

秋往事道:“我派人暗中往西城那处秘宅查探过,他在那儿。”

李烬之倒未料到他还未趁乱出城,微微皱眉道:“那倒需安排他尽快出城。这会儿还乱着,未大肆搜捕,待定下来风声只有越来越紧,等大哥大军入了城更是无路可逃。只是……”他看看她苍白的面色和虚浮的脚步,担忧地道:“也不急在今晚。你太累了,无论如何先去好好睡一觉,若实在不放心,我去便是。”

秋往事一直垂着眼,摇头道:“我得亲自给他个交待。”又苦苦一笑,说道,“卫昭爱吃什么,大概也只有他知道。”

李烬之蓦然发现自进来后秋往事还从未与他对视一眼,心凉浸浸地往下沉,哑声道:“往事,你……你怪我么?”

秋往事已走到门口,闻言停下脚步,微仰起头,轻笑一声,说道:“怪你?他是我亲手射死的,我拿什么怪你。”说完便走出屋门向院外行去,并不走正门,寻了个冷僻处翻墙而出。

李烬之忙跟在身后,见她至少也未反对,略微安心,却也不敢靠得太近,只落后几步默默一路跟着。

秋往事所带五百人的马便留在山下,两人各骑了一匹,往西而去。江染与江一望显然欲以宽和手段处理此次事变,因此虽说卫昭党羽尚未尽数落网,但仍未设封禁,倒是满城张贴告示安民,鼓励他们一切照常,并尽快通知日前逃离之人回城。路上灯火通明,满是欢庆的百姓和奔走的官员,倒是方便了两人行动。只是西城向少车马,为免引人注目,两人也便弃马步行。

一路穿街过巷到了秘宅,却见冷冷清清,不仅无人放哨,连院门也半开着,被风吹得“吱吱呀呀”晃荡。穿过小院来到屋前,抬手一推门便信手而开。宣平就摊着手脚居中坐在厅内四方桌后,微仰着头,愣愣瞪着眼,听见有人进来也是全无反应,若非指尖在轻轻发颤,几乎要叫人怀疑是否还活着。

李烬之暗叹一声,反手关上屋门,唤道:“宣兄。”

宣平蓦地一震,霍然立起,无神的眼中陡然生出光来,瞪着他与秋往事,忽大吼一声,袖中翻出一柄匕首猛扑上来,叫道:“我和你们拼了!”

李烬之侧身闪过,知他必将卫昭之死算在了他们头上,忙道:“宣兄,你静一静,卫大人的仇人不是我们。”

宣平哪里听得进去,挥舞着匕首紧逼着他,状若疯狂,嘶吼道:“不是你是谁!卫大人如此信你,你为何卖他!为何卖他!我、我为何放你单独离开,我就该盯着你,趁早杀了你!”

李烬之左躲右闪,虽不虞被他刺中,只是他武艺本自不弱,此时又发了狂,一时之间倒也制他不住。屋内甚是狭小,两人追赶间“砰砰”地不住撞翻桌椅,好在此处屋宇皆经过改建,外头看去虽甚简陋,实则板材厚实,严丝合缝,门窗一闭便漏不出半丝声响,倒也不怕外间发觉。

宣平追了半晌也未碰着他分毫,心火愈烧愈旺,忽地撇下他调头往秋往事扑去。他狂乱之下全无章法,秋往事本是绝不会被刺中,却偏一动不动地站着,任匕首逼到胸前。李烬之一惊,觉出她毫无躲避之意,忙纵身上前,左手一探,跨着刀脊捏住匕首,本可顺势夺下,却因少了一指,力道有所不济,匕首一滑,反倒割伤了手指。

秋往事见到鲜血沿着他掌缘断指的伤疤处流下,心下蓦地一阵惊痛,飞快抬手往宣平腕上一劈,令匕首“当啷”坠地,一扯李烬之将他挡在身后。

宣平怔怔望着落在地上的匕首,蓦地颓然退了几步,扫一眼凌乱不堪的房间,仰头似哭似笑地说道:“好,好,我小小一个管事,怎能是李烬之和秋往事的对手。我什么都没有了,留着这条命也没本事替卫大人报仇,你们想要,就拿去吧。”

秋往事回头望向李烬之,见他点头示意无碍,才转向宣平道:“宣兄,我无意解释什么,亦无资格求你原谅。我来只是问你一句,你可想再送卫大人最后一程?”

宣平一怔,顿了片刻,警戒地问道:“什么意思?”

秋往事摊开手,掌中一块莹润洁白的灵枢,正是卫昭所有。

宣平瞪大了眼,满面不解之色,许久忽“砰”地跪倒,捂着脸哭道:“大人怎能甘心,怎能就此转世。他定是累了,什么也不想管了。罢了,罢了,他都不管,我还管些什么,你们爱如何,便如何吧。”

秋往事看着掌中灵枢也出神片刻,心下一片苦涩,眼中却干得发疼,流不出半滴泪。半晌方回过神道:“五日后便是枢元节,卫大人便要走了,你不来送么?”

宣平失魂落魄地低着头,喃喃道:“我当然来,只是你们若想从我口中问出什么,便不必枉费心思了。”

秋往事也无意解释,知他听不进,只道:“好,那你今晚便跟我走。你先安排一下,有什么人事要料理的赶紧料理,我在岫玉湖东堤南口等你。”

宣平一脸麻木,默默点了点头。

秋往事又道:“交待剩下的人都顺从些,容王要笼络人心,不会大开杀戒,除去首恶,其余人但凡别拗着来,保命总还不难。”

宣平扯扯嘴角,恍恍惚惚地轻笑道:“何用我操心,大人早已如此交待。只是原本是为你接手顺利,如今,呵呵,不知算为了什么。”

秋往事别过头,胸口起伏,抬脚便往外走,似不堪承受地想要逃开。到门口忽住了脚步,哑声问道:“是了,卫大人爱吃什么?”

宣平轻哼一声,冷笑道:“不劳费心了。卫大人爱吃的东西,这里伙房长年备着,日日夜夜都有最新鲜的,我自会带着。”

秋往事点点头,低声道:“也好。”便推门离去。

李烬之虽有些疑虑,可知她心情不好,便也一路无言,到得相约等候的堤口才道:“往事,你在这儿等着,我上去弄套兵服给宣平,免露形迹。”

秋往事却唤住他道:“不必了,我不上山。”

李烬之一怔,讶道:“不上山?那去哪儿?”

秋往事道:“须弥山。”

李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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