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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部分

如此多娇 秦女容-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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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烬之不答,着她收回牛筋索与弓,取出三支箭,并作一捆,以牛筋索一圈圈缠紧系好,掂了掂分量,试了试风头,便搭上弦对准沼中大树,弓满九分,“嗤”地一箭正中树干,深深没入。再拉过牛筋索这一端,命秋往事将筒中剩余的六支箭尽皆取出,同样以牛筋索缠作一捆,向后扯至长索绷紧,取匕首掘出一坑,将箭捆深深埋入,踩实了土,以做桩头。

  他试了试分量,回头冲秋往事笑道:“成了,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取来。”

  秋往事见这绳索虽是牛筋所制,毕竟极细,承他重量只怕颇为勉强,便道:“还是我去,我分量轻些,又只需攀一半路便能够着。”

  李烬之一笑不语,却已仰挂上绳索,手足交替地向前爬去。秋往事见他如此,只得回桩头处守着,见有松动之象便连忙踏实。

  李烬之动作颇快,须臾便至树上。出云鸟不停挣扎,这些许功夫已颠出三尺余远。他落到树脚,伸长手臂够了几够,皆未够着,见头顶恰有一根枝条平平横出,便重又上树,顺着枝条直攀到梢处,自枝头倒挂下去,探手一捞便捞着了出云鸟。秋往事远远见到,欢呼一声,直嚷:“五哥,快回来快回来!”

  眼见李烬之折起身,正欲攀回枝上,蓦听“咔嚓”一响,枝条竟就中折断,连着李烬之一同“嗵”一声跌入泥沼。秋往事一声惊呼,拔腿便跑,几乎要冲进沼地,却听李烬之扯着嗓子叫了声“没事”。她惊魂略定,只见他扑腾几下,一把拉住翘出的树根,借力稳住下陷的身体,缓缓拉回,挣扎半晌,终于重新抱住树干,将双足拖出了泥沼。

  秋往事松一口气,高声问:“五哥,怎样?可要我过来?”

  李烬之挥挥手示意不用,低头看那出云鸟,见它挣扎已渐渐无力,叫声亦凄碍起来,便拔下两根尾羽,以匕首挑断细网,又拭去它羽上所沾泥泞。那鸟挣了两下,舒舒羽翼,当即迫不及待地死命振翅,跌跌撞撞往滩头飞去。

  李烬之远远冲秋往事晃了晃两枚火红的尾羽,脱去沾满泥泞的外袍,重又攀上绳索,返回岸上。秋往事一见他便直奔上去,心下本颇焦切,待见他满身泥污的狼狈模样,却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

  李烬之自怀中掏出那两枚尾羽,摇头叹道:“今日算是毁了,这模样若叫营里兄弟瞧见,我这兵是不用带了。”

  “罢了,能入上三品,沾些泥巴算什么。”秋往事忍着笑,拉起他奔至一直静候在侧的方如晦跟前,粲然笑道,“方大师,两枚尾羽,都在这儿了。”

  方如晦笑盈盈地接过尾羽,先望向秋往事,眼中满是赞许之色,点头叹道:“二十丈外,应已是秋姑娘界限所在,枢力当已甚薄,却犹能开弓射箭,且可取准,力度之强、掌控之精竟似丝毫不随距离而减,这枢力之纯,老朽见所未见,令人叹为观止。此番鉴试,毫无疑问当属凤等。今后前程,更是无可限量,自在一脉,当因姑娘而兴。”

  秋往事虽本就志在必得,听他亲口认可,毕竟欣喜,连声道谢。

  方如晦又望向李烬之,却不说话,默然立了半晌,方微微笑道:“李将军是老朋友了。此番较之去年又有进境,弓在他人手中,你尚能令她于一百五十步外一箭而中,堪称奇技。”

  秋往事眉飞色舞,正欲恭喜他,却听方如晦语调一转,接着道:“只是这门奇技,毕竟更重弓术,入微法之深浅,却不可仅以此为依凭。倒是李将军其后在入微法上出了两处错。其一,是鸟为树根所绊之前未能及时提醒秋姑娘避开;其二,是倒吊枝头之时未能准确判断树枝可承重量,以至跌入泥沼。因此以老朽看,李将军入微法上仍有不足,恐怕未可升品。”

  李烬之还未开口,秋往事先叫起来:“不过?都拿到尾羽了怎地还不过?”

  方如晦慢悠悠道:“秋姑娘稍安勿躁。考题虽说手段不限,测的却毕竟是枢术深浅。好比你若当真趴在泥沼上爬到滩上,就算取到尾羽,又如何能作数?交了尾羽,只算写完答卷,究竟如何判分,却尚要看是如何答法。”

  秋往事扁扁嘴,又道:“五哥的识试是凤等,验试只需燕等便成,他都拿到尾羽了,真的连燕等都不够?”

  方如晦心平气和地微微笑道:“依老朽看,仍差一些。只是老朽并非修入微法,李将军若有疑义,可向审录席申请,令遣一名入微士重判。”

  秋往事立刻道:“那自然要重判。”

  李烬之苦笑道:“不成,重判不是白判的,若是过了便罢,若是依然不过,便算你心气太浮,自识不明,要歇考一年才能再考。”

  “怎还有这等规矩。”秋往事顿时闷住,想想又道,“大师,他不是功力不到,不过一时大意罢了。树枝会断,若在平日他定能察觉,只因出云鸟近在咫尺,这才一时失察;至于那树根,更是连寻常人拿眼睛都瞧见了,他岂有不见之理?无非我那时太过高兴搅扰了他,这才分了神。”

  “秋姑娘此言差矣。”方如晦摇头道,“入微一法,求的便是精细,惊涛骇浪之中亦自心如明镜,丝丝不乱,如此方称上品,岂能容得大意二字。”

  秋往事还欲争辩,李烬之却拉住她,轻叹一声,向方如晦欠身一礼道:“大师所言不差,我确实功力未到。那树枝我并非未曾留心,只是估量当恰好可承我重量。断折之后才瞧出内里有道隐裂,我却未能察觉。此番参试原本就知勉强,还是踏踏实实再练上一年,明年再来。”

  方如晦赞许地点点头,自怀中掏出他的受试凭,取出个雀形印鉴盖上递过,微微笑道,“李将军功底其实甚为扎实,一旦破了关口,必定海阔天空。以你如今功力,老朽略微通融,也并非不能给你个三品。只是入微一法,最忌浮躁,三四品乃天人之际,最是紧要。将军如此年轻,又非天枢,能有今日成就,天分、勤勉必皆过于常人,在此处用心多打磨两年,将来必大有益处。”

  李烬之诚恳应道:“大师所言极是,晚辈受教。”

  方如晦又取出个凤形印鉴,盖于秋往事的受试凭上,笑呵呵递于她道:“我早听定楚丫头说了多回,秋姑娘天分之高,百年难遇,这三品原是手到擒来。还缺着一项识试未考,你验试凤等,识试只需燕等即可,明日老朽亲自为你补试。”又冲她眨眨眼,凑过去低声道,“今晚悠着些,先别忙着喝酒庆贺,明日若又睡过了头,老朽可也帮不了你了。”语毕仰头大笑,转身离去。

  秋往事顿时红了脸,讪讪片刻,想着明日便是三品,便又高兴起来,掏出盖着凤印的受试凭左看右看。忽听李烬之在旁叹气,同情地望向他,原想安慰两句,一回头恰见他愁眉苦脸拭着面上泥污的狼狈样,忽“噗哧”笑出声来,这一笑便忍不住,直“格格”笑得弯了腰,搭在他肩上喘息不已。

  李烬之无奈地摇头叹道:“你这丫头,可有良心。不是我带了捕鸟箭,你也未必过呢。”

  “没有捕鸟箭,我自然另想办法。方大师都说了,三品于我原是手到擒来。”秋往事仍是笑个不住,拍拍他肩膀道,“罢了罢了,胜败兵家常事,五哥不必太在意。”

  李烬之不知是否被她的笑声感染,神情也轻松起来,并无失意之色。甩去手上泥污,伸了伸背脊,朗笑道:“好,今年总算有个好兆头,明日摆过你的贺酒,我再接再厉,来年再战。”

  当晚回城,江一望早早派人在城门口迎候,唯恐她回了军营又饮酒误事,便径直领回容府,只府中几人间庆贺了一番,特地将王宿留在营中未叫。

  第二日清晨,李烬之按江一望吩咐,早早叫起秋往事,亲自送她进考场才回止戈骑大营。料理了些杂务,抬头已近日中,料想秋往事应已考完,左右无事,便去宣风馆接她。

  才走出不远,便见她黑着脸,慢腾腾地远远行来。他心下暗讶,却仍是笑着迎上前,躬身道:“七妹出来得这么早,想必是考得顺利,先恭喜了。”

  秋往事狠狠瞪他一眼,怒道:“别装了,你会瞧不出我没过!”

  李烬之虽早自她神情中猜到,却着实有些讶异,问道:“当真没过?”

  秋往事见他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更觉气闷,大声道:“是啊,就是当真没过!”

  李烬之讶异地扫她两眼,忽“嗤”地笑起来,越笑越是厉害,直笑得前仰后合。

  秋往事越看越怒,喝道:“五哥,你昨日未过,我可不曾笑你!”

  李烬之好容易止了笑,挑眉道:“你不曾?”

  秋往事理直气壮道:“我不是笑你未过,是笑你那丑模样!”

  “我也不是笑你未过,是笑……”李烬之又闷笑一阵,指指她怀中道,“自在法之初承者是谁?天下第一自在大师?史上共有几名一品自在士?只有一点点?当世自在法共有几种流派?无流也无派?你、你这答的叫什么题,我真想瞧瞧方大师审卷时的脸色。”

  秋往事大吃一惊,一把按住衣襟,叫道:“你怎知道我写了什么?”

  李烬之一面笑一面答道:“你连我修入微法都忘记了?你这字倒写得又大又板,力道又足,入木三分,实在忒也好认。”

  秋往事恼羞成怒,掏出试卷狠狠揉成一团远远掷开,忿忿道:“哪里错了?自在法的初承者还不算天下第一自在大师?一品自在士难道不是很少很少?自在法最讲不拘一格,分个什么流派?你倒是说,哪里错了!”

  李烬之本已止了笑,听她一说又乐不可支地笑起来,直摇头道:“我给你的书,你可又是一本未看?这等白送的题也不会答。既不会答,还不如不答,如此答法,岂非存心不想过,未罚你一个藐视考官便是方大师手下留情了。”

  秋往事头一扬,说道:“自在法最讲随性不羁,原该想到哪儿便答到哪儿,空着不答或拘于一解,岂是我自在士所为!分明是方大师不知自在法精髓,不懂变通,才判我不过。”说至此处忽似想起一事,手一摊,先前掷出的纸团又已回到掌中,转身快步行去,恨恨道,“不行,我得去重判!”

  李烬之忙拽住她道:“罢了罢了,重判几次也是不过,莫把明年的机会也搭进去。我瞧你还是赶紧想想,怎么同大哥交待是正经。”

  秋往事顿时苦了脸,被他拉着一步一挨往容府行去。

  李烬之见她唉声叹气的模样,不由又笑得眯起眼,拍拍她肩膀道:“罢了罢了,胜败兵家常事,七妹不必在意。”

  秋往事狠狠瞪他一眼,满心闷闷,想起手上还捏着那团试卷,一时怒起,又欲扔掉。手一抬,却忽地面色一变,脚下蓦地顿住,脱口叫道:“五哥,你故意的!”

  李烬之一怔,回头问道:“故意?”

  “你故意的。”秋往事说得飞快,似是生怕稍慢一些便会捉不住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你故意任绳网挂着树根,你故意从枝上掉下来,你故意不过三品!”

  李烬之吃了一惊,面色几不可察地一变,旋即隐去,自若笑道:“七妹,你可是考昏了头?三品风枢是何等荣耀,岂有人明明能过却故意不过的。”

  “你就是故意。”秋往事上前一步,紧盯着他,举起手中纸团道,“这纸是睢木纸,这墨是睢木墨,虽制法迥异,一为纸,一为墨,可到底出于同源,里头所含枢力,差别应当甚为有限。睢木墨写在睢木纸上的字,你不用眼看,便能认得一清二楚,还说什么,‘忒也好认’!昨日树枝里的一道隐裂,你倒反会看不出来?”

  李烬之眼神一动,微微笑道:“昨日本是一时大意,我也可惜得很。”

  秋往事轻嗤一声,说道:“方大师说得不错,入微法岂有大意二字,你能有这份功底,便自有配得起的心性。何况你已连考四年,一年大意,还能四年都大意?你不必狡辩,若当真不认,咱们这便去寻审录席,你把这一手亮给他们看,我不信他们不重判你过!”

  李烬之这才终于笑不出来,神色渐渐严肃,心下起伏不定,一面思索着对策,一面却暗自讶异,着实不知自己素来谨小慎微,精心掩藏,从不曾让人瞧出半点破绽,今日却如何这般轻易地露了底。

  秋往事见他反应,知道猜中,也不管他脸色难看,欢呼一声,大有扬眉吐气之感,仰头笑道:“五哥啊五哥,你太也狡猾,昨日攀绳去捞出云鸟,怎么想也是我去更合适,你却偏要自己去,我那时只道你怕我辛苦,还颇感激了一阵,原来是特特为了沾那一身臭泥去。”

  李烬之听她取笑,倒渐渐放松下来,知她并无恶意,心下疾转,闪念间已编了几个借口,便道:“七妹,我……”

  秋往事却忽抬手打断,满不在乎地摇头道:“这乱世之中,谁没几分藏着的心思。你为何如此,不必同我交待,交待了也必不是真话,我也无甚兴趣知道。”说着忽咧嘴一笑,眨眨眼道,“只是五哥,我替你瞒人耳目,也是桩劳心劳力的事,总也该时不时得些犒劳吧。”

  李烬之听她颇有要挟之意,却不知怎地反倒安心下来,也许是通过她精纯的枢力清晰体会到她坦荡的心性,又或许是认定她并无实据,欲要告发也未必有人信,总之这一桩几可关乎生死的意外变故,便这样轻轻自心上揭过,并未引起更多的震荡。一面讶异于自己的淡定,一面已然松了神色,摇头笑道:“你这丫头,自在法的初承者是谁你不知道,这纸墨的来历倒知道得这般清楚。”

  秋往事得意笑道:“我娘最喜欢这些,我虽不似姐姐那么有兴趣,多少也耳濡目染些。”

  李烬之一拍额,轻叹道:“我倒忘了你娘是骆沉书。”

  秋往事对“骆沉书”三字仍觉陌生,也不去理会,随手将纸团一扔,大剌剌道:“五哥,我回营里去了。大哥这里,你想法替我交待吧。”

  李烬之微微一怔,旋即摇头苦笑道:“你这是给我派差事了?唉,第一桩差事便如此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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