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墨华灼灼(全本)-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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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季语婵很大义凛然说来着,结果很不幸的发现她每多说一句,近在咫尺的大冰块脸就沉一分,到最后那脸色阴沉的已经不能直视了。她撑着小心肝冻僵的危险,微弱的坚持总结一下。
“不满意的暂时……就这些好了……”
詹大少听完脸色难看得很,但最终也没有发火。更加匪夷所思的是,他还很赞同的点点头,那张平日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俊脸上竟然诡异的勾出一丝笑意,整个表情似笑非笑,绕是季语婵胆子大也招架不住,身体不争气的微微发抖。
反极则妖,直觉告诉她,很危险赶紧跑!偏偏手腕被他紧紧攥着怎么都挣不开,季语婵慌得额头都渗出点滴小汗珠。
从一出生开始接触到的人哪个敢这么不怕死?头一次被人毫不避讳的指出缺点,詹彻寒承认自己不舒服到了极点,尤其还是在一个女人心目中,还是在一个他打算好好交往的女人心目中!
不过,看到刚刚还义正言辞的小东西此刻那个慌张啊,那个忐忑啊,那个不安啊,他舒服了,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东西也是怕他的!
詹彻寒低靡的情绪渐渐回升,空着的手不自觉抬起给来,小东西擦额头的汗珠,然后他又满意的发现,小东西脸红了。
他忽然就想到了一个绝好的反击话语,俯身凑近她的小耳朵,一字一句咬道。
“第一次见面我就对你感兴趣,这样也算情商低?”
噎……
这厮是在调戏她么?
原来这么一个冷冷的大冰块说起好听的,听起来竟是这样一种感觉,她不禁开始心尖儿发烫,大脑浆糊,还觉得有些小悸动,小甜蜜。
詹彻寒想了想奶奶摸家里的大波的动作,顿了顿也学着把手放在小东西头上摸了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生硬,有些不自然开口。
“回去后好好想想,明天给我答复。”
见活蹦乱跳的小东西不说话,他不放心,又追了一句。
“听到了么?”
季语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大冰块难得的“甜言蜜语”给眩到了,真是丢脸丢到家了。不过,很显然没被大冰块看穿,她内心自我安慰一番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
大冰块还坚持不懈抓着她的手腕,大有“你不点头,我绝对不放”的流氓架势,hold不住咋办?只能认栽。
于是乎,她别无选择点点头,然后一溜烟儿跑得不见踪影,好像身后有只穷凶极恶得大灰狼在追她……
回到教室里,老师还在孜孜不倦的讲课,同学们再有什么想问的也不敢在课堂上动静太大。季语婵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精力始终无法集中。
她克制不住去想,他……应该是……蛮喜欢她的吧?
这天晚上季语婵失眠了,躺在床上她怎么翻身也睡不着。一闭上眼睛詹彻寒拽帅拽帅的脸擒着淡淡的笑就凭空出现在脑海中,即使只是在想象中看到他微笑,她都能感受到那种心在疯狂跳动,面红耳赤的感觉。
她没喜欢过人,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喜欢,但唯一能确定是,他对她而言,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程度到她会觉得他这样的性子也挺可爱的,完全忽略了从前的自己最讨厌大男子主义的男生。
不一样到听他说第一次见面就对她有意思,她会觉得心情很好,好得这份喜悦太满太满,好想好想找个人倾诉一下。
不一样到她想按照他说的,在一起处处看。
她不知道跟一个才认识一个多月,交流不过三次的男生谈恋爱是不是很疯狂,可她潜意识里就是想试一试。
其实也没什么好纠结的,合则聚不合则散呗。
季语婵在心里无所谓的唏嘘了句,接着扬起大大的笑脸,她想,她已经足够清楚自己的决定了。
然而当现实没有以她的预想顺利发展时,季语婵才发现这份感情她比想象中更在乎更珍惜。
早上出门前她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将自己打理得漂漂亮亮才出门,整个上午她心不在焉,做什么都没有心情,一直在等。
黄昏时分,没等到詹彻寒,只等到了第一次见面那个卷毛男生。
教室里只剩下她一个显得空空荡荡,而他就站在门口的位置,拦截了全部落地余晖。
寒少有事处理,你等着吧……
没有因,没有果,没有交待,没有道歉,没有后续,没有将来。
那一刻,她浑身钉在座位上僵着动不了,所有的期待兴奋、紧张羞涩,随着居高临下那一句“你等着吧”一一冷却,找不回原来的温度。
很明显的,她被当猴耍了!
她以为内心骄傲如她,绝对不可能再对詹彻寒这个人有半点儿幻想,她不允许自己像深宫怨妇无怨无悔去等待那个人的垂怜。
而实际上,就如同沉沦那一刻的无能为力,想念他,盼着他回来作一个解释,这些同样身不由己。
他要她好好考虑,给她答复。可没等她开口,他就已经离开了。
从那一天开始,他整个人消失了。体育馆、湖边、九班里,再也没有出现过一个身影,单是站在那里,就是逆光而来的冰神。
她开始疯狂的寻找他,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她试着放下自尊找卷毛问他去哪了,卷毛只是摇头。从饭桌上简单咬了两口米饭,在爸爸妈妈担忧的目光中,她勉强笑笑关上房门扑到床上,咬着枕头抽泣不敢哭出声。
她第一次经历那样难挨的时光,明明不知道难过个什么劲儿却就是委屈得直想哭。
再大的苦和痛终会被时间搁浅,消沉了三个月,她渐渐开始调整过来,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课本上,不允许自己拥有可以想起他的时间。
这种状态持续到高考,高考最后一科结束,季语婵从考场走出来正打算回家,就听到身后“寒少”两个字,那一瞬间脚步猝不及防顿住,根本就不容她多想,身后交谈甚欢的两个女孩兴奋至极的说话声窜入耳蜗。
“真的是寒少耶!没想到他居然会回来参加高考!更没想到我居然那么幸运跟他一个考场!
你知不知道他好酷,一直冷着脸简直帅死了!
不过很遗憾,他只做了一个小时就交卷了,我还没看够呢!”
“老天啊!为什么就不把我安排在198呢!”
两人唧唧喳喳走远,季语婵转身看了眼自己考场门口上房的牌子——第199考场。
呵,看来他们终究不适合在一起……
填报志愿的那天下着倾盆大雨,季语婵敲了敲校长室的门走进去,礼貌的微笑。
“黎伯伯,能不能让我看看今年全年级的志愿申请表,我想参考一下,还没想好自己要报什么呢!”
转学入学籍的时候,季承荣是亲自过来办理的,黎校长知道季语婵的身份,能这样客气得叫他“黎伯伯”很显然是要动用私交了。
这丫头人生得甜美,举止优雅,学习成绩更是好得没得说,黎校长一向很喜欢这个小辈儿。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衡量一番拉开椅子喝茶守在一边,让她在眼皮子底下随意看。
这已经算是破例了,季语婵感谢过校长,径直走到那堆积如山的表格中按标记翻阅,背对着校长她终于找到九班的一沓,当看到那龙飞凤舞的大字时,她的心顷刻揪紧,一目十行,牢记在心。
将翻阅过的表格整理好,季语婵从包里掏出自己的那一张,攥着笔杆指尖打颤在仅剩的两个空格上写下。
b大;政治系;
回头将填好的交给校长,她保持着完美的笑容。
“谢谢黎伯伯,我可终于填好了!”
从校长室出来,撑开伞和着凉风走下台阶。雨下的很急很大,风也刮得厉害,季语婵双手抓着伞柄都有些抵挡不住,包里的手机铃声最大音量传出来。
“雨天是我放声哭泣的时间,因为没人能看见我心里的思念,所有的感觉,已变成孤单的路面……”
一手勉强撑着伞,季语婵困难的拿出手机,来电显示着“爸爸”。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欢快些。
“爸爸,我还在学校里。”
那一边季承荣话语慈爱中带着惯有的言简意赅。
“志愿报了吗?选个g省的学校填吧,刚接到通知,咱们下周就回g省了。”
因为雨声太大的关系,爸爸的声音有些模糊,可季语婵却清晰无比确认一个信息——下周回g省。
她下意识伸手按下挂断键,反应过来后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季承荣的电话很快又打过来,原因无它,她从不挂人电话,作为一个父亲,肯定担心女儿出事。
季语婵盯着手机屏幕,大脑一片空洞。
雨下得越来越大了,溅到脚腕凉意钻心,她慢慢蹲□子,握着伞把自己封闭在蘑菇一样密闭的世界里,耳边全是不断回放的悲戚女声。
“你声音的感觉,情不自禁的思念。身边没有你,就像黑暗世界……”
班长人很好,知道季语婵离开的日期,在前一天晚上组织了一场同学聚会。那天晚上气氛真的很high,吃完饭几十个人聚在一起唱k。不想起他的时候,她也可以无忧无虑的肆意挥洒自己的青春。
中途班上的体育委员要求与她合唱《广岛之恋》,半真半假说一直暗恋她。季语婵尴尬的敷衍,借口去洗手间走了出来。
与里面的歇斯底里相对比,外面显得格外安静,她踏着新买的带跟糖果鞋并不娴熟的慢慢走,脚步越来越慢,直至停下。
不远处那个站在正中央背对着自己,拿着手机的男子异常高大,走廊上的灯光恰好散在他身上,折射出冷峻精纯的侧脸线条。
一年的时间,他被打磨得更加成熟耀眼,却也更加的傲然在上。
曾经设想过一千次一万次再见到他会怎样,她想像当初潇洒的自己狠狠算他不守承诺的烂账。她想以一种比他还傲娇的姿态让他道歉,说好听的哄着。她想气消了就答复他,她同意在他身边。
她想告诉他,她要回g省了就在明天。
可真正见面的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想说。因为她恍然发觉,她不是他的谁,还没有那个责任与义务。
寂静到可怕的四周,他举着手机和谁说着什么,曾经那么近的声音此刻那么遥远,没有任何遮挡让她听得清清楚楚。
“还有事要办。”
“重要。”
“好,我明天就回。”
“记得,两串空心糖葫芦。”
那边不知道嘟囔了些什么,挺长的一段通话中,他一直极有耐心的听。中途只回了四句话,熟悉的冰冷语气中带着浅浅笑意,他的心情轻松而愉悦。
他会如此有耐心的讲电话,会为了那边的她早些回去,会给她买糖葫芦。
这里的每一种认知都足以让季语婵溃不成军,身体里每一寸温度一点一滴冷却,她好难过,难过得连转身躲开都做不到,只能双腿立在原地,以最笔直的姿态面对。
好不容易应付完唠叨又麻烦的奶奶,詹彻寒无奈的摇摇头把手机收起来,一想到马上就能看见小东西,冷硬的脸庞都柔和了几分。
他转过身正想进包厢捉人,回头就看到心心念念的小东西就傻愣愣的站在他背后,直直盯着他看。
大概是由于聚会的缘故,她穿了一身湖蓝色的连衣裙,领口处缀着细细碎碎的小花朵,浅色的串联在一起,衬得她温婉又靓丽。
一年多不见,模样也长开了些,不用说特别对他的眼。18岁的小妞,娇俏动人,嫩的能揉出一汪水来。
刚才还只是心情好,可现在詹彻寒觉得自己的好心情已经极度膨胀,他急切的认为需要些什么来压制不断往外冒的柔情。
然后,他行动了,两步就迈到季语婵面前,露出千年罕见的一个浅笑,摸摸她的头。
“怎么欢迎我?”
前一秒还对一个女人宠溺有加,看见她居然可以这么自然而然要奖励,那么理所应当得享受着玩弄别人的滋味。
这个人她居然喜欢,她居然喜欢这个把她像傻瓜一样欺骗的混蛋!他亲昵的摸摸她的头,他对着她露出第一个笑容,她居然还会觉得幸福!还会觉得真心实意的窝心!
看吧,她疯了!
“有意思么?”
季语婵背在后面的手抓紧身后的裙摆,仰起头倔强的看着他。
“我一开始就说过,我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那种人,这样招惹我有意思么?”
能理解以她的性格,对他的不告而别肯定会生气,詹彻寒慢慢解释道。
“我没有逗你玩的意思,我是……”
詹大少做事从来不支会任何人,像这样跟季语婵解释,已经算的上是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改变了。季语婵只是嘲讽的笑笑,不再看他。
“不需要解释,我明天就会离开这里。”
她的语气很轻,却不难看出决绝。詹彻寒这才意识到事儿大了,生平难得慌了,也没注意语气就低吼了一声。
“你敢给我去哪!”
看吧,就算是欺骗了别人的感情,他也永远这种气势凌人的态度,仿佛她才是做错的那一个。季语婵冷冷睨了他一眼,不够理智下说出的话和他一样冰冷。
“詹大少忘记了吧,我是有男朋友的,他在等我。”
“季语婵!”
詹彻寒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一手攥起她的下巴,心头无法宣泄的怒火越燃越旺。这个东西一年都没长进多少,总爱捡他不高兴的说,越不高兴越说。
他最厌恶她说自己有男朋友这句话,厌恶至极。只要想起他看上的小东西冲别的男人娇笑,对别的男人撒娇,还可能给别的男人抱着和亲着,他就控制不住毁灭的暴虐因子。
作为詹家独子,获得家族荣誉光环的同时,也势必要做出一部分牺牲。他根本不可能像普通学生,天天呆在校园里埋头苦读。
他的绝大多数时间都被各种素质锻炼占据,这趟培训来得很急,他刚接到通知就被父亲塞上了飞机,到了美国基地还没喘口气就操练上了,一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