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婚礼-第3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So ?”
“就是因为不想送你鲜花,所以,那些个情人节、七夕节什么的,我就是能逃就逃,能躲就躲!”
“然后,也就把我的生日给逃过去了。”
“这个不算!”大国说着:“别人最多就两个生日,农历一个生日,阳历一个人生日。你呢,居然还有一个假生日。我是真没弄清哪一个生日是真的,哪一个生日是假的。就以为是今天,还特意今天请假回来想给你一个惊喜呢。结果,惊喜变成了失落。”
搁下小熊,转过身,一把捧住大国那肉嘟嘟的大肥脸,强势推到。
作者有话要说:
☆、由着心去
托尼想再看看旅院附近的那套出租房。
给房东打去电话,房东遗憾地表示说:自己家的那套已经租出去了,但他兄弟那还有。问要不要来看看?
托尼的房子就要到期了,但最令他愤怒和迫不及待想要找一个新住处的原因是:昨晚上居然又进了小偷。
“我应该给小偷留一把钥匙,省得他们再把我的门锁给撬坏掉。”托尼牢骚满腹,愤愤不平地说着。
把房东的话转述给托尼,又问他:要不要再去看看。
我们用了45分钟从古城里走着出来,穿过如糖浆一般密集粘稠的人流,又用了45分钟坐公交车。这其中,竟有足足一个小时的时间便是在托尼的絮絮叨叨中度过的。只因为一个陌生的路人背了一个印有Chairman MAO 头像的旧挎包。
托尼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他对毛的评价,对中国的评价。又搬出了一个个在网络上广为流传,在现实生活中鲜有人提及的例子。似乎说,这样的事情就只有他们这些生活在民zhu社会的老外知道,而我们便是被蒙蔽了眼睛、蒙蔽了耳朵,甚至是割去了舌头的。
看他唾沫横飞地说着,越说越是激动。像个传道士,更像是和风车作战的唐吉可德,幻想着自己是个拯救中国屁民于水深火热的正义骑士。甚至于,他都忘记了我那差强人意的英语水平,是不足够听懂所有词汇的。
“那你为什么又要来中国?”我说着,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组织好语言:“甚至是签证到期了,也要想法设法地留在这么肮脏黑暗的中国?”
看托尼的表情,像是瞬间凝固的白蜡。那脸上写满了不悦,甚至是愤怒,但依旧哑口无言。
由原先联系的房东领着去另一户人家看房。这已经是我们看过的第十三套房子了。可惜,托尼依旧表示着不满:这套没有上一套的好。
“上一套已经被租出去了。”
“你说过有的!”托尼重重地说道。
“我没有这样说,我只是说,类似的还有。”
“你说过有的!”托尼依旧是那兴师问罪的语气,扭头离去。
“Stop!你可以就这样走了。但我提醒你,如果你再不做出一个选择的话,那么,我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帮你更多!”从未有过这样流利的语速,便连那语调都是揄扬顿挫、底气十足的。我开始怀疑自己:这是我说的吗?
连日来,对托尼的事情太上心。为了带他看房,甚至于连自己的工作都丢在了一遍。对于朋友的求助,我很少说NO 。
帮要来丽江的朋友安排行程;帮要来丽江的朋友的朋友购买车票;帮不在丽江的朋友接待来丽江的朋友。
多少次吃力不讨好,又或者像今天这样被折腾地七荤八素:为什么我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迁就他人,多为自己考虑一下不好吗?
由着心去,友情如此,爱情又何不是?
可想是这么想,是不是又能真做得出来:抛下家人的期许,抛下朋友的祝福,抛下大国的守候,抛下八年的等待,就这么,由着心去。
那几个小子在万子桥摆摊卖唱:小强跟阿藤一人抱着把吉他,正放声高歌着。一旁的安安叼了支烟,半眯着眼睛,肆意、欢快地拍打着手鼓。而最亮眼的,莫过于摇铃的荷花。穿了身大红色缀着白色兔毛的拼接棉裙,剪裁独特的咖啡色小短装,一条土花布围巾,围巾两头挂了排金色的小铜铃。荷花把头发收到一边,如瀑布一般从耳侧垂下。
一拨人坐在石桥一侧的大石块上,脚下是一溜的啤酒瓶,空的满的,正喝到一半的。
不时地有游客停下脚步,或是在对面的石头上坐好,或是原地站着,细细聆听着。他们的歌声算不上专业,有些青涩,又走了几个音。但便是这样的气氛,微凉的夜,古老的石桥,年轻的笑脸,欢快地节奏,让一个一个行色匆匆的路人忘却了烦恼,禁不住驻足停留。
人群中央还摆着一顶小礼帽,帽子里又丢了些钱,多是十块、二十块的,已经满满地铺实了底。
看我来了,却也不急着拉我入伙,照旧是唱着哼着,跟着音乐的节奏左右摇摆。荷花抬头看着我,眼角微微向下,像极了那高高挑起的屋檐上挂着的一弯浅浅的月牙。
听小屁孩们唱着歌,拎了瓶啤酒,在荷花一旁坐下。伸一条胳膊搂住荷花的脖子,抬一条腿斜挎在石头上,帅气、不羁,因鼓声而动。
陆续地,又有路人弯下腰往帽子里放上一些零钱,又或者加入到我们的歌声中。
这样的时间过得很快,这样的是日子过得很慢。
月已过西,围观的人群渐渐退去,但孩子们依旧弹着唱着,我和荷花也依旧是喝着摇着。
迷迷糊糊,有点晕了。收了吉他,小强数了数帽子里的零钱,理成一叠,差不多二百六十多:“芙蓉姐,明天去孤儿院的活动经费!”
作者有话要说:
☆、平安夜 我们在孤儿院
在公交站台附近的广场集合。一拨人扎堆在一起,逐一地登记下每一份礼物:一部分是参加活动的志愿者自行购买的,另一部分则是通过论坛向各地的网友爱心募集的。以玩具、文具为主,又用昨天卖唱的钱买了一些苹果。
明天是圣诞节,今天是平安夜。这对于多数普通家庭的孩子们而言,无疑是个值得期待的日子。或许,他们会收到一份心仪的礼物;或许,他们会和爸爸妈妈一起在游乐园里度过一个快乐的下午。
但那样的美好、那样的欢声笑语跟孤儿院里的孩子们无关。没有礼物,更没有来自父母的祝福。即便是热心公益的社会团体也更习惯在六一节的时候扎堆来访。
清点了一下人数,宣布几点注意事项,又从人堆里探出脑袋,冲着萧萧和海格大喊着:“开车来的几个,把车停稳当了,我们坐公交车去!”。
20个戴着廉价圣诞帽拎着大包小包的男男女女黑压压地挤上车,又扛着一面大旗,这着实把司机和其他的乘客给惊着了。人挤着人、人挨着人,却又欢快地齐声高唱着:“你可吃蚂蚱,吃么我去抓;你可吃蚂蚱,吃么我去抓。。。。。。”这感觉,像极了一拨出游的小学生,欢呼雀跃、兴高采烈。
“你们小声一点!”怕被分散了注意力,司机提醒说着。
嬉闹声渐渐淡去,但车后排的几个依旧是大声唱着:“前边有一只嘞,后面还有一只;左边有一只嘞,右边还有一只。。。。。。”
“哎哎哎,说你们呢!”我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几个小屁孩:“一会有你们唱的!”
话音刚落,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刚松脱了吊环的我,抵挡不住惯性,身子一斜,又重重地撞向一旁抓手的柱子。前一秒还是颐指气使,眨眼间便是咬牙切齿。这从来就是一拨没心没肺的家伙,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幸灾乐祸的机会。正赶上了,便一个个指着我大笑起来。
胳膊被撞得生疼,甚至还听到了咯嘣一声,却依旧是故作坚强,自嘲式地狼狈大笑着。
突然想起了去文海的那一次,在我因阿藤的摔跤而捧腹大笑,笑得失去重心时,是萧萧在身后抵住了我;又想起了去拉市海的那一次,当我站在车里被过路的大卡车吓着,吓得惊慌失措时,也是萧萧一把拽住我。
而此时此刻,他却在离我两米远的车头位置站着。那空洞茫然投向窗外的眼神也意味着: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的跌倒。他是最后才挤上车的,还是故意地要和我保持距离?
想想,又觉得这是多么地可笑。明明是我把他拒绝在千里之外,又怎么能怪他没有守在我身后,没有拉住我,没有抵住我。
下了车,一拨人整理着各自带来的礼物。壮壮也换上了圣诞老人的衣服,套上同样廉价的白胡子。掏了两张一块钱捏在手上,半弯着腰,颤颤巍巍地对着小贱贱说道:“打发点喽。”
小贱贱昨晚上一夜没睡,一双贼溜溜的鼠眼已经红成了兔眼。阳光刺眼,他皱了皱眉,取下挂在领口的墨镜,带上。
感觉到自己被无视,壮壮依旧是抖着手,像个卑微的老乞丐一般说道:“老板,打发点喽。”
小贱贱扭了一下脖子,从壮壮手里抽来那两块钱:一张塞回给壮壮,一张整齐对叠,收到上衣的内侧口袋里:“可以了吧?”
也就在前一天,他在电话里问我:给孤儿院的东西准备够了没有。要不够的话,剩下的钱我掏。
给孤儿院的小和老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们已经倒了。
隔着栅栏门,一个保安正笑得一脸灿烂:“你们装备得还挺齐全的啊。”这是一个叫四火的摩梭男孩:帅气、俊朗、阳光,那最迷人的莫过于他的一双大眼睛。
在第一次跑来孤儿院跟人洽谈之后,我便在群里这样宣传:“孤儿院那个保安好帅啊!那一双大眼睛Bo Ling Bo Ling的。作为一个女人,哗啦啦地淌口水也就算了,还自惭形秽的有木有!”
一席话,让群里的女孩们瞬间沸腾,要不说:平安夜的时候一定要跟着去;要不说:去的人求拍张照片啊,让我们这些去不了的女人饱饱眼福。
正聊着,还因为一个小激动,错把“他的双眼皮”打成了“他的双屁眼”,竟被一大波男人给群起围攻:“连屁眼都看到了,你到底把那个可怜的小保安给怎么了!”“还是双的啊,双屁眼啊,这得多重的口味啊!”这其中,便也有萧萧的份。
想想又觉得好笑,从土匪的“奔驰五菱”到四火的“双屁眼”,听萧萧说话那酸不拉几的调调,也足可见他是个爱吃醋会嫉妒的可爱男人。
跟四火聊了几句,又指着身后的女孩们按个说道:“这个单身,这个单身,这个也单身,要看中了谁的话尽管说一声哦。”
“这话说得,好像个妈妈桑。不过,”荷花说着,这又眯起了眼睛,像极了一个在审阅男公关的女客人:“是挺帅的。”
四火低下头,羞涩地笑着。
小和老师从不远处跑来,跟我招了招手,这又开了大门。
领着一拨人从篮球场上穿过,球场上还停着一辆小货车。有大人不停地从货车里抛出一些衣物。又有一拨小孩围拢在货车旁边,从成堆的衣服里扯出一两件,上下比划着。那样的场面让我联想到了电影电视中常见的一幕:大善人在发放包子馒头,一大波脏兮兮的小乞丐把善人团团围住,伸长了胳膊大叫着:“给我给我给我!”
一个十二三岁大小的小男孩正光着脚丫,把一件红格子的呢绒外套套在身上。那是一件女装,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合身的,两条袖子更是长出了二十多公分。男孩左右晃荡着,甩着两条肥大的袖子,像极了戏台上甩水袖的落难书生。
“这么冷,他们怎么还穿拖鞋?”丁宁不解地问道。
小和老师:“他们刚洗了澡,这样穿着是舒服吧。”
和我们互动的是一年级的孩子,而小和老师便是一年级的班主任。若是把她丢到大街上,铁定会被人误以为是一个五六年级的小学生。
小和也是这个孤儿院出来的孩子,96年的地震孤儿,自小在孤儿院里长到。读完初中后,被送去读了三年师专,这又回到孤儿院,算是反哺母校。
我指着那一车的衣服说:“这不都是大人穿的吗?”
“就是啊,”小和无奈地说着:“孩子们是挺缺衣服的,但每一次,社会上募捐过来的旧衣服都是大人穿剩下的。能找出一半的童装算是不错的了。”
这样的情况不是个例。在我上一次给福国寺的小孩们募集冬装时,竟有大半的衣物是不符合条件的。年轻女孩的齐B小短裙,老太太的的确良连衣裙,大老爷们已经起球的秋裤,发霉长斑、拉链还坏掉的旧书包。
那个时候我就想说:摔!你们到底看内容了没有!还是当我们这是垃圾场!
作者有话要说:
☆、边吧,长大了记得娶我
二三十个半大的孩子已经在活动室门口等着了。见我们来了,便是一口一个哥哥姐姐地叫着。
孩子们的叫声很甜,笑容也是那么的真诚。但每一个孩子,从头发到衣着都是邋里邋遢。更有孩子因为感冒流了鼻涕,鼻涕腐蚀了皮肤,露出两道粉红色的肉沟来。触目惊心。
看着有些心疼,又小心翼翼地帮着那个叫金棕的孩子擦去鼻涕。
又有两个孩子跑上前,帮着我一道拎袋子。一个叫查果,一个叫卓玛,都是藏族。
金棕最小,才6岁,虎头虎脑的,总是紧紧地抱着我送她的一个洋娃娃。卓玛是班上最大的孩子,十岁,也是这个班的班长。懂事乖巧,总是忙前跑后地协助我的工作。查果有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那摸样,像极了希望工程海报上的那双“大眼睛”。清澈透亮,和小时候的我颇有几分神似。便是如此,竟一眼喜欢上了这个有些倔脾气的查果。
孩子们拉着我走进一个活动室。所谓的活动室,也无非是一栋较为宽敞的老房子。桌椅被垒到一角,墙上做了些简单的装饰,还有孩子们简单、稚嫩又充满希望的蜡笔画。
有人装好了各式各样的玩具,孩子们围拢在一旁,听着哥哥姐姐们的讲解示范;有人正吹着泡泡,腮帮子鼓鼓的,像个滑稽的蛤蟆一般逗趣着一旁的孩子;有人正抱着孩子讲着童话书上的美丽故事;又有人正弯着腰,抓着孩子的小手在小板凳上一笔一划地画着什么。
丁宁派发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