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婚礼-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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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每一个参与活动的人,除了抱着公益的目的外,都是“各怀鬼胎”的。有人为了体验生活,有人为了扩展交际,有人为了打发时间,也有人是想跟着我们的队伍可以免费进出一些收费的景区。自然,也有争名逐利的人。
第一次接触老驴,是初夏的一场束河河道垃圾清理活动。他在论坛上私信我:有多少人报名了?
我:三十个左右吧。
老驴:那你们有几面旗子?
我:一面,还是破了破的。
老驴:太少了,别人会注意不到,应该多带几面的。
我:我们不拿队旗捞垃圾……
如约赶到餐厅,老驴恭候已久。一块等的还有老驴的几个朋友,多是在丽江有些知名度的人。见过聊过,但从未深交。
又过了二十分钟,宴席上的主客这才姗姗到来: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
老驴赶忙引荐:“这是某某集团的张董,是XX基金会的理事长,这次来丽江,是为了寻找一个恰当的公益项目的。”
说话,老驴又煞有架势地介绍起我来:“这是陆莲,陌上莲华,是丽江最有号召力的公益带头人。目前丽江的公益活动多半都是由她组织的。绝对是一呼百应!”
听老驴这么吹嘘着我的丰功伟绩,我却恨不得找个地缝使劲地往里钻。那些浮夸的溢美之词都与我无关。一面是羞愧难当,而更多的则是别扭。
万幸,类似的说辞也用到了在场其他人的身上。
服务员开始上菜,而在座的宾客们也开始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
那男人说:08年汶川地震的时候,他第一时间组建了一个志愿者队伍,带着上百万的物资,连夜从福建赶往四川,又亲手在废墟里救了十来个人。
那男人说:09年的时候,他捐了50万给陕西的某小学盖了一栋教学楼,教学楼落成的那天,500多个孩子齐唰唰地在他面前跪下。
那男人说:10年至今,他已经出资给十多个孩子做了心脏搭桥手术,那些孩子的父母哭着喊着说要报答他一生一世。
那男人说:再接下来的一年中,他的公益事业将结合某档梦想类的真人秀节目,重点放在关注山区儿童的健康成长上。问:我们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问的虽是建议,但回答的却多是恭维的话:说人伟大,说人崇高,说自己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哎,”男人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又说道:“我都不愿意给别人提这些事情。说得多了,就觉得我装,我作秀。”“我作秀吗?”男人摊开手,做出一副无辜的摸样:“我是真不愿意给人提这些事情啊!”
他的这段话,让我想起了大学时候的一段经历:老于的高中同学来宿舍借宿,挺漂亮的一个妹子。妹子神神秘秘地告诉我说,在她的学校有多少多少人喜欢她,那些爱慕者又如何如何不尽余力地追求她。我敷衍地点点头。妹子又感慨着说道:“哎,要是不熟的人啊,我是绝对不会说这些的。”我继续敷衍着,使劲地点着头,心里却是千军万马咆哮而过:我操,我跟你熟吗?我跟你才第一次见面的好不好?
“小陆?”老驴轻声叫着,又冲着我使了一个眼色。
回过神,我也赶忙搭话:“有些事情你还真得秀出来,也只有秀出来了,才能让更多的人关注到这件事情,才能让更多的人参与到公益事业当中。”
“不错,”男人点头称赞着,又扭头向老驴问道:“这姑娘怎么称呼来着?”
“哦,叫陆莲。是丽江这边的公益带头人。”老驴赶忙回应着。
“哦,小陆。”男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跟着问道:“小陆,你怎么看待公益呢?”
“我们所做的事情在您面前就是不值一提的,”我说着:“也就是捡个垃圾,捐本旧书什么的。在我看来,公益无分大小。穷着独善其身,达着兼济天下。我们做不到您那样一掷千金,也就是做好自己,不乱扔垃圾,或是扶老太太过个马路什么的。这在我眼里,一样是公益,一样都是美好的。”
“这姑娘觉悟真高!”男人竖着大拇指,点头夸奖着。又说:“来,哪天跟你喝杯茶,真该跟你好好聊聊!”
我尴尬地笑了笑。
“老驴啊,你把我的电话号码告诉这个小姑娘。”男人说着,又对我补充道:“你呢,给我发条短信。要记得是发短信啊。电话我不一定接的。太忙!每分钟就是几百万的出入,不一定接电话的。你要是发短信呢,我闲着的时候会看到的。”
我撑开上嘴唇,呵呵地傻笑着。
吃过饭,老驴提议去朋友的红酒庄坐坐。
我是一刻都不想再呆,说忙,说家里还有事情。
“你现在,再有什么事情那都是你的私事!”男人说着:“而接下来我们要谈的,那才是最有意义的事情!像我啊,只要是为了公益,只要是为了山里那些还忍饥挨饿的孩子们,就是把我扒成皮我也愿意的。不说别的,单这一顿饭,就足够一个孩子一年的生活费。这就是老驴请的。这要是我请客的话,我就请你们吃方便面!就为了把钱省下来,给孩子们多添件衣服!”
我在风里凌乱…凌乱……
红酒庄在古城的外沿,酒庄的主人盛情接待,又开了一瓶珍藏的好酒。红酒缓缓地流入醒酒器中,透着柔和的灯光,如宝石一般嫣红。
男人接过醒酒器,轻轻摇晃着,又凑近了鼻子。脸上的表情渐渐浮现出一种不悦。摇了摇头,把醒酒器放回到桌上:“这酒不行!酸!”说着,又从随身的LV皮包里拿出两打百元大钞,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把你们这最好的葡萄酒拿来。不要替我省钱。”
这一刻,所有人都石化了。想这家酒庄的主人,已经在心里把老驴千刀万剐了一遍。
正好萧萧打来电话,我起身离座。走出了好一段距离才接了电话。听他问了一声“在干嘛”,我便忙不迭迭地说道:“你忙不忙,这会儿有空不,你要有空来我这一趟吧,是来接我,你能来接我吗?我在古城这边,把那辆英菲尼迪开上,记得要穿得人模狗样的。别问我什么时候,就现在,就现在,把车子擦亮一点,一定要穿得人模狗样的!”
“你怎么了?”
“别问我怎么了,我就是遇到一特装B的。”
“哦,”萧萧应了一声,又浅浅地笑了一声:“明白了。请领导放心。”
隔了有一刻钟,果然,萧萧又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到地方,就在门外等着。
我拿着电话恩恩了几声,挂了电话,又扭头对男人说道:“不好意思张董,我还有点事,得回了。”
男人:“刚我不说了嘛,你现在再有什么事,那都是私事。咱们啊,得好好聊一聊公益。”
“就是就是”老驴也应和着:“你能有什么事儿,不就怕你老公查岗嘛。”
“公益这事啊,我们改天再谈。至于我这会儿的事啊,还真不是私事,这都十一点半啦,不是我老公查我岗,是还有一群人等着我谈事呢,这事挺大的,真的,这不,司机都来了。”我说着,又瞟了一眼酒庄大门。酒庄地处车辆禁止通行的古城,但又恰巧是古城的边缘,所以,车辆可以直接开到大门口。只是从大门往外看,倒看不见停在外面的车子。
大概是觉得我在忽悠人,那男人仰着脖子发出意味深长的一声“嗯”,“都十一点半啦,是不早了。这样吧,我们该散的也散了吧。一块走吧?”说着,一群人也陆陆续续地起身,又三三两两地往大门口走去。人群最后的老驴铁青着脸,一股杀气迎面而来。
我笑了笑,也抓紧了步伐跟着男人一道出门。
果然,门外停着的便是萧萧的那辆英菲尼迪QX56,确切说是顾总的那辆英菲尼迪QX56。萧萧就站在车门前,穿了一身笔挺的黑西装,还真是人模狗样。看我来了,便赶忙迈出一步,一手打开车门,一手挡住车顶。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见此情景,老驴的脸已经从铁青色变成了黑紫色。
我一脚踏上车,又扭头过对男人说道:“张董住哪儿,有车接吗,要没有又顺路的话我送你啊?”
男人前一分钟那乐呵呵的笑已经荡然无存,只沉着脸:“我住铂尔曼…”
“铂尔曼啊,”不等他说完,我又抢着说道:“可惜了不顺路,那我先走了哦,拜!”这说着,又啪一声甩了车门,扬长而去。
憋着忍着,在车子开出了百米远之后,噗一声,我笑了,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哈哈,你看到人的表情了没有,哈哈哈,太好玩了,哈哈哈哈哈!”
萧萧看了一眼后视镜,摇头说道:“淡定点妹子!”
“哈哈,”我扑身上前,紧紧抓着萧萧的座椅,前后摇晃着:“一击致命的感觉,爽爆了有木有!”
“嗯,有!”萧萧说着:“我看你怎么跟老驴交代!”
“这个再说啦,反正死不了人!”我说着,又兴奋地摇着座椅:“帅呆了、爽爆了!”
萧萧迅速地划过右手,反手将我的手掌摁住:“别摇!”先一秒,只是他的手掌盖在了我的手掌上,再一秒,竟是慢慢的握成拳,将我的手指紧紧地包裹在一起。
微微愣了一下,安静地从萧萧温暖宽厚的掌间抽出手,又问道:“对哦,你之前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偶然的心动
“全天底下就你有骨气!我就是那没骨气的种!叫记者来采访你,问你组织这些环保活动是不是为了响应有关部门创建文明城市的倡议。你倒说得好:不是,是因为有关部门不作为,你看不过眼了才组织的。还有市团委,他们联系你,叫你一块出席志愿者日的活动。你也是说得好:不去,我不喜欢听领导讲话。本来想帮你牵线的。有张董这样的资金支持,你做什么事情都是事半功倍。还有那些人脉关系,以后有什么活动宣传起来也方便。你倒真是有骨气,还拉着萧萧一块跟你胡闹,你当是在拍电影呢?知不知道因为你这么一闹,张董就要撤销丽江这边的项目。你有没有替那些孩子考虑过!只要你稍微那么一忍耐,稍微拍拍人家的马屁,你就可以为一大波的孩子争取到爱心资助,甚至是一个食堂,一栋教学楼!而你自己的影响力,那也不是这么说说的,就真的是丽江公益的带头人。”
我重述着老驴昨晚上在电话里说的,又感叹道:“我是叫陆莲,但我又不是圣母白莲花。有些孩子是挺可怜的,有些学校也的确挺困难的。但是,每一个困难家庭都是存在客观原因的,而解决学校的困难更是有关部门的首要职责。为那些想要上学的孩子,我可以忍气吞声。但是,我真没必要为了一群懒惰的,靠孩子的助学金过日子的家长忍气吞声;更没必要为一群尸位素餐等着别人来献爱心,来建食堂的政府官员而忍气吞声。”
小贱贱拍了拍手,点头说着:“我就喜欢你这种。”
“话说过来,那个叫张董什么的,把自己的英雄事迹说得那么天花乱坠,谁知道是真是假。也搞不定是个骗子!”我说着,又想了想:“不过,他也确实拍了两万块钱出来。”
“省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小贱贱说着:“这年头利用慈善的名义诈骗的人不要太多。也不说诈骗,就像是很多明星。自己掏一小部分钱,然后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圈更多的钱。至于那些钱用去了哪里,谁知道呢?”
“所以啊,我还是喜欢捡捡垃圾捐捐旧物什么的。”仰起头,我得意地笑着:“简单,快乐。”
“嗯,”小贱贱点点头,又说道:“不过,老驴有一点说的是正确的。你做慈善,你可以低调;你做环保,你就要尽可能地高调。你要真是个白富美,你闷不做声,你捐一大笔钱你就可以帮到很多人。但是环保不一样。如果别人不能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单你一个人,或是我们一拨人,捡再多的垃圾也只是杯水车薪,治标不治本。你要让尽可能多的人认识到他们的日常行为对环境所带来的影响。如果说,这个世界的多数人都能自主自觉地做到环保的话。那么,也就不存在各种各样的污染问题了。”
“嗯嗯。”
小贱贱:“你看吧,无论你要低调还是高调,我都会支持你。”
有陌生号码来电,开头便是盛气凌人的一句:六点半,沱江鱼府!
这语气太过强硬,又听不出来是谁,便也盛气凌人地回应着:“你丫谁啊,凭什么你叫我吃饭我就得吃饭的!”
对方沉默了片刻,跟着骂道:“我□□大爷的!请你吃饭你还给我装吊!”是壮壮在骂。
再看贱贱,他已经前俯后仰乐弯了腰。
壮壮新换了一部手机,也终于下决心要改变自己一无所有的生活。倒也很快,托小贱贱找到了一份做行政助理的活计。换手机是改变的第一步,而请我们吃饭便是为他打气,并以此督促。
壮壮指着我跟荷花说:“你们两个二货,不知道我是谁也就算了,居然还问我:凭什么要请你吃饭。”
我和荷花捧腹大笑着:哈哈,原来我不是一个人。
一块吃饭的,还有萧萧、丁宁、叶子,再是阿慧跟骚年。
阿慧跟骚年回来了,这两家伙又跑去了雨崩,正兴致盎然地向大伙儿讲述着自己这半个月来的所见所闻。
叶子:“你们两个是在一起了吗?”
小贱贱:“你没看到骚年瘦了这么多,明显是被阿慧给吸干的。”
“讨厌!”阿慧骂着,又翻了一个白眼:“我们什么都没干!”
再看骚年似有若无地憨笑着。半个月的单独相处,就算不能是干柴烈火熊熊燃起,也多多少少会诱发出一些苗头。而今天,像这样密友间的聚会,阿慧带来的是骚年而不是六子,也或多或少说明着什么。
“你不是要骑车进藏吗?”夹了一口生鱼片,我嘟囔着嘴说道。
骚年:“本来是要去的,这不是在六子那做义工了嘛。后面又兜了这么一大个圈。错过了进藏的最好时间。现在就只能是等到明年雪融了再去。”每年的冬季,总会有些年轻而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