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闺-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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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这个差事可以安排给任何一个管事或者侍卫,又何必让他这个许三爷亲自走一趟呢?
至于另一个陪许诺放烟花的许平逸,则是自己要求过去的。
这么晚,他实在是不放心让三叔父陪着六娘去放烟花,还是亲眼看着的好。
肖远看到的烟花,正是许诺几人放的。
正是这束烟花,让肖远在漆黑无底的海中看到了一丝光亮,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只是,烟花总是转瞬而逝,光亮在他眼中亦是一晃而过。
不过,这样也足够了。
中夕祭余分馎饦,黎明人起换钟馗。
大年初一各家各户的人都会起个大早。将旧年画撕下来,贴上新门神。
初一这日早晨文武百官需入宫朝见皇上。
天还未亮,才守过夜的许谷诚用了早膳,换了官袍便乘马车向皇宫而去。许家其余人则都回屋睡觉。
许诺除夕这日玩的太厉害,睡到晚膳时才起来。
正月里,各家各户互相拜访。
许谷诚年前升了职,又第一个提议立后,而被他提议为后的刘娥的确做了皇后。
他如今正是皇上身边的大红大紫的人物。在旁人眼里他也是皇后的亲信。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故此来许家拜访的人比想象中更多。
若不是吕氏安排得当恐怕要乱成了一锅粥。
来拜访的人很多,自然也会有人带着自己家十多岁的娘子来,而这样年纪的娘子则需要许诺接待。
许诺端着最标准的闺秀的架势陪着吕氏待客,一天下来脖子酸地不能动,突然有十足地同情那些时常接待客人的主母,还好吕氏平日里不怎么见客,不用这样累。
晚膳后,春棠在屋里做着女工,七月则跪坐在榻上帮许诺捏脖子。
一边捏还一边说:“娘子。我今日听那位娘子同她母亲夸赞您呢。”
话说之余,面上满是骄傲之色,好似被夸的人是她自己。
许诺还没说话,就听春棠道:“我也听到了,那位娘子说咱们娘子和传言的不同,不是鲁莽无礼,礼节上面反倒比她还强。我瞧着她比前几日来的那些娘子倒是诚恳些,说了个实话。娘子,这位娘子倒是可以结交的,和她相处至少不会委屈了您自己。”
许诺刚来京城时被李嬷嬷和吕氏二人强化训练了一个月的礼仪。怎么可能会差。
但春棠七月二人护主的举动也太明显了,她们又不是没见过许诺平日全无淑女形象的模样。
当初去宁王府时众人赞叹许诺礼节修养好,也夸赞吕氏教出了个好女儿,但最终传到外面却只说许诺喜欢出风头。毫无修养。
这才让今日来的娘子以为许诺是个鲁莽不好相处的。
许诺陪着吕氏待了几日客,自然也要出门拜访。
她们去的第一户人家便是吕家,也就是吕氏的娘家。
吕家是大族,许谷诚自然会亲自到,而且带着夫人儿女。
吕家家大业大,族宅在洛阳。开封有好几支,却也没有住在一处。
故此吕氏父亲这一支有单独的宅子。
因前丞相吕蒙正去年十二月初逝世,吕家没有旁人家张灯结彩的红色,门庭也十分安静。
许家此次前来是以姻亲的身份,吕家才没有像拒绝旁人家那般婉拒。
许谷诚见过吕氏的父亲光禄寺丞后便与吕夷简谈笑风生地去了书房,二人是多年的好友,自然是找了地方一起谈谈政见谈谈琴棋书画。
女眷则留在厅中说话。
为首的便是吕氏的母亲,吕老夫人。
许诺之前见过自己的这位外祖母,但也只见过两面,而且只有请安告退时说了话。
吕老夫人生得高大,眉眼间也没有普通老人慈善的感觉,反而透着几分严厉。
许诺习惯了吕氏的温婉知礼,享受着她的温柔相待,也习惯了吕二十一娘的爽朗干练,却怎么也想不到外祖母会是这般模样,从她进屋到现在连一个眼神也没给她,她再笑脸相迎也是无用。
实在亲近不起来。
吕夷简的妻子马氏今年三十一,小吕夷简四岁,为他育有两女一子。
长女芳龄十三,长子十岁,幼女不过五岁。
马氏虽然相貌普通,面色却十分红润,皮肤细腻地好似能挤出水来。
她发上簪着一对精巧的蝴蝶金簪,还有一个坠着蓝宝石的步摇,打扮的十分好看。
马氏对一脸严肃的吕老夫人一直是笑脸相迎,吕老夫人在说话时会时不时看她两眼,而不是和对许诺那样完全忽视。
席间与许诺年岁相符的便是长她一岁的吕九娘。
吕九娘遗传了她父亲的眉眼,有一对粗眉大眼,面容十分白净,长了个娃娃脸。
许诺原本扮作认真状在听吕老夫人几人的谈话,余光看到吕九娘在向她招手,便看了过去。
吕九娘见许诺立刻就看到了,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露出白净的牙齿,招呼着让许诺过去。(未完待续。)
PS: 感谢北辰若殇送的平安符。作者只有晚上有时间,而且开电脑也得九点半了,作者又龟速的厉害,所以更新很晚,姐妹们见谅。第二章会迟一些,还没睡的小伙伴看完这章先睡吧。
152 又一个话唠(karlking和氏璧加更)
许诺没想到吕九娘会找她,没有任何犹豫就摇头,表示她不过去。
她毕竟是来做客,虽然这里是她的外租家,但她之前统共来过两回,而且只是吃了一顿饭就走,在席间随意走动实在是不应该。
吕九娘见许诺不过来,小脸一皱,随即意识到什么,趁着几个长辈说话休息的时候问道:“祖母,我可以和许家六表妹去我屋里吗?”
吕老夫人闻言面上露出今日的第一抹笑容。
声音中亦是出现了与她先前形象相当不符的慈爱之感:“瞧瞧我都忘了,你们这些孩子怎会感兴趣我们说的东西,出去玩吧,小心着些。”说话时竟然一眼也没看许诺。
吕九娘得了许,随即拉着许诺的手就往外走。
许诺觉得吕老夫人对她有些冷淡,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施礼告退。
吕九娘虽然大许诺一岁,个头和许诺相比却要低一点,再加上她长着一副娃娃脸,和许诺走在一处反倒像是妹妹。
只是她完全是一副大姐姐的模样,一路上和许诺说了些不着边的话,嘱咐着嘱咐那。
许诺听得糊涂,却隐约觉得很可能是吕夷简和马氏之前和吕九娘说过她幼时的遭遇,所以吕九娘才会对她格外照顾。
吕九娘唠唠叨叨了一路,直到最后才说了一句重点。
“祖母当年不赞成大姑母的婚事,姑父虽然仕途得意,但你们许家家业到底是浅薄了些。”
吕九娘说完看了眼许诺的神色,见吕氏面不改色才继续道:“祖母一直觉得姑母受了委屈,而且当年你走失后,姑母郁郁寡欢了很久,整个人都变了,祖母也为此伤心了许久。姑母如今虽然变回来了,性情恢复了过往的样子,但当年留下的创伤却是抹不去的。”
“而这份创伤不止留在许家。还留在了吕家。”吕九娘本以为祖母见了外孙女会很欣喜,没想到却对许诺爱答不理,对许平逸和许谷诚二人稍微好些。
但祖母向来对对孙子孙女一视同仁,不会偏爱某个。但为何对外孙女如此冷淡?
吕九娘刚才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想清楚了才把许诺叫出来。
她除了相貌随了吕夷简,对事物的分析能力也有所遗传。
所以,祖母可能不大喜欢你。
这句话吕九娘没有说出来,只是说:“你与祖母处久了。她自然会喜欢你的。”
吕九娘没说出来的话许诺又怎会猜不到?
没想到外祖母不喜欢她的原因竟然和祖母张氏不喜欢她的原因一样。
外祖母是觉得母亲下嫁又遇到了那样的挫折受了委屈,故此对她亲热不起来。
祖母则是觉得父亲的官途因为她的事情被耽搁了,所以不喜她。
明明最受伤害的人是许六娘,旁人却都因此事对她心存芥蒂。
许诺打心底为许六娘不值。
这些想法自然是一闪而过,她不是郁郁寡欢之人,仅仅是吕老夫人的冷淡不会对她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
可她不知吕氏对此很介意。
吕氏若不是这次回来,是不会知道自己的母亲竟会不喜欢自己的女儿。
这对她打击很大,许诺之后也为此费了许多脑筋,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吕九娘相当自来熟,带着许诺回屋后就拉着许诺的手大喊:“你蹴鞠竟如此厉害。什么时候得空了来教教我可好?我那日观赛,真是太惊讶了,你与胡三娘竟能配合的那样好。”
吕九娘脑袋聪明,但体质一般,却又十分向往那种运动能人的感觉,故此一进屋就说了她今日找许诺出来最重要的事。
许诺见看着吕九娘热忱的眸子,只得点头答应:“过几日我们要去胡府练习蹴鞠,你若感兴趣可以过来。”
没有丝毫犹豫,吕九娘就说:“好,那我也算齐云社的人了吧。你放心,我不会拖大家后腿的,一定会用心练习,争取能早日站到比赛场上……”
吕九娘一口气说了许多。许诺却默默地想她刚才说话莫非有歧义?
她只是让吕九娘过来看她们训练,又何时邀请她参加齐云社了?
莫非她所谓的“教教她”是在加入齐云社的大前提下?
想到胡灵不会要实力不足的人加入,许诺的头略微有些大。
吕九娘这么热情她实在不好意思泼冷水,至于胡灵,那拗脾气也不是能随意通融的。
想了一下,许诺打断处于兴奋状态的话唠道:“齐云社虽然是新建的蹴鞠社。却不是谁都能进的。”
许诺话说到一半,稍微停了一下,吕九娘就抢先道:“我知道,只要女子,并且要热爱蹴鞠。”
啊?
许诺继续尴尬。
她许久没有遇到这样热情的少女了,一时间真不知该怎么做。
“对,而且蹴鞠的程度要达到一定的标准才能进。”
许诺话说到这里,吕九娘终于有点明白许诺的意思了,这才收敛了一下,细声问道:“不知是怎样的标准?”名门贵族的嫡出娘子在这一瞬间终于回来了。
“站到赛场上能随时随地跟着球跑,不会因为球在对方那边就站着不动。”许诺稍微想了一下说了个临时的标准,其实就是体力和积极性。
吕九娘再次爽快道:“没问题!”
许诺原本以为二人会谈论一下琴棋书画,没想到说了半日的蹴鞠。
吕九娘虽然没参加过蹴鞠比赛,家中却有许多有关这方面的书,许诺大概和她聊了一下,发现她对蹴鞠的规则很清楚,而且对整体的比赛有自己的想法。
吕九娘在京城待的久了,知道许多事情,便给许诺讲了些“秘闻”,期间还说了胡灵退出华芳社又建立齐云社的内幕。
原来当时华芳社的社长要出嫁了,需要让队员们投票再选一个社长。
胡灵因为蹴鞠踢得好,绝大多数的队员都赞成她做新的社长。
但佳仁县主身份高,于是在各自因素的干扰下,最终的社长不是胡灵,而是佳仁县主。
做不做社长对胡灵来说没有太大影响,她只是单纯地想玩蹴鞠。
谁料佳仁县主当了社长后处处为难她。
胡灵又哪里是能忍气吞声的人,直接撂挑子不干了。(未完待续。)
153 玉佩
书房里,吕夷简穿着宽松的绣有鹤图的衣袍,斜坐在榻上。
他如今是刑部郎中,还任着开封府知州,一堆事等着他做决策,成天忙得脚不沾地,唯独过年的这几日能舒坦些,也不用端着架子。
一手端着兔毫茶盏,茶盏中的茶汤冒着热气。
这盏茶茶汤表面汤花十分细密,并无水痕,可见是好茶,而且点茶人的功夫也十分了得。
另一手拿着块玉佩把玩,玉佩上的纹路十分简单,露着几分古朴沧桑。
至于玉佩上的络子,他十分熟悉,他娶妻前佩戴的玉饰都是这样的络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十七娘还是独爱这种形状的络子啊。
吕夷简看着络子不经想起了多年前的生活,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道:“大郎这手刻功是愈发精妙了。”
他还记得许平逸幼时来吕家将他的玉如意刻得没了形,如今竟刻得如此地好,怪不得那些贵人也以有他刻的玉器为傲。
京城的几位玉刻大师也不见得能优于他多少。
吕夷简手中的这块玉佩正是年前的几日,许平逸特地为许谷诚刻的。
大年初一,许谷诚第一次戴上这块玉佩。
在宫外准备朝拜面圣时就有两三位同僚过问过了。
他只是笑笑并未多说。
这几年他虽是在苏州,但长子在刻出的玉被京城的人争相强要他是知道的。
但他不希望长子的生活因为此事而受到影响,这才低调地一笑而过,在家中也很少强调此事,只把这当做最平常的事情看待。
今日吕夷简一进书房就说要瞧瞧许平逸刻的玉,毫无刑部郎中该有的高大肃穆的形象。
许谷诚当时一句话没说直接摘了给他。
吕夷简说话时许谷诚坐在茶案前点茶,正在击拂,就没回答。
直到将茶百戏做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