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闺-第6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回禀六娘子,是二郎君让小的来的。”二郎君小小年纪却很成熟,他刚才寻她,让她乘早过来应该无错吧。她平日没少见达官贵人,怎被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娘子看得紧张了?
啊?
许诺不由往外面看了一眼,早已没了许平启的影子,面不改色道:“哦?是二郎让您来的啊,但我刚才问的是您来这里是做什么的,还没告诉我呢。”(未完待续)
ps:鞠躬感谢向阳花儿笑投的两张粉红票,好开心。粉红到了可以加更的范围了,等下会有加更。推荐基友宁洛璃的文《嫡合》:重活一世,乔梓璃的目标就是努力把自己打造成一个闺阁淑女,顺便把夫君调。教成爱家、顾家的大晋五好男人。
113 景平(粉红加更)
“小的是阿郎请来的绣娘,教六娘子您的女工。”乔娘子抬眼看了许诺一眼,又立刻收回目光。
这位娘子小小年轻气势却有些迫人,不似在外流浪多年的娘子,倒像是大家族培养出来联姻去做宗妇的娘子。
啊啊啊!
许诺傻眼了,她人才刚到,坐垫还没暖热呢,教女工的师傅就来了?
父亲这么着急把她嫁出去吗?
二郎那小子又凑什么热闹?
许诺急忙摆手,面上立刻装出一丝倦色:“原来如此,乔娘子先回去吧,我今日有些累,有什么事过几日再说。”
她原本不厌烦女工,如今被赶鸭子上架,立刻有些回避。
胡灵在一旁看热闹看的嘴都合不住,朱商没给她稍话带东西的不快早已烟消云散,待叶娘子走了,立刻拍拍屁股站起来:“六娘,看来你的女工确实有待提升。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有空再来许府用膳。”
离去前递给许诺一个别有深意的目光。
许诺不明白胡灵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却也点点头。她从未不会建议旁人做什么,别人说了,她绝不多做建议,更何况是胡灵这么个有了主意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家伙。
待屋里人走光后,许诺让刚才那个婢女进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温柔,有大家闺秀的感觉:“这位乔娘子是什么人物?”
许诺院中的婢女半个月前就来到了许家,都跟着一个嬷嬷调教了半个月,已经知道如何看主子脸色。
婢女恭敬道:“回娘子,这位乔娘子在开封府算是大有名声,许多官宦贵族都会请她去府里教娘子们刺绣。”
“一般会教几年?”许诺坐在榻上。手肘撑在凭几上有气无力地问道。
她虽然想提升自己的绣艺,但如果让她学两三年,实在是有些受不住。
“半年。”婢女头埋的很深,这句话好似的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她也不明白阿郎为何要请乔娘子来教六娘子,娘子为何要找了她来问,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半年的话可以接受。
许诺脑中刚闪过这个想法,突然意识到什么。扬声问道:“乔娘子平日教的都是多大的娘子?”
婢女皱着眉犹豫了一会。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闭眼道:“是四到七岁的娘子。”
这么小,又是半年。
岂不是入门!
父亲竟然给她请了一个教入门的绣娘来!
一个教刚回走路到刚会识字的娘子的绣娘。竟然被父亲请来教她!
父亲,您是多不看好您女儿啊!
虽然她真的不擅长女工,但是这也太夸张了吧。
许诺恨不得捂住脸,还好胡灵走了。不然这她张老脸实在没地搁了。
可是,胡灵走时那别有深意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莫非她早就知道这个乔娘子的身份?
许诺连忙遣走了婢女。自己倒在榻上来回打滚。她从前辈子到这辈子,还没丢过这么大的脸。
这样她还怎么出门!
人人都知道她女工不行。
第二日,许诺得知这乔娘子原本是要给乐姜县主的女儿教导入门女工,小县主生病了。故此暂且不准备学女工。
就这样,乔娘子就没事可做了。
宋真宗赵恒六子二女,除了未来的太子赵祯和次女升国长公主。其余的孩子都是早早夭折。
故此皇上格外宠爱几位县主,乐姜县主正属其列。皇上得知后不知怎么地就将这位乔娘子指派到许家。…
许诺头皮一阵发麻,她是摊上了什么麻烦?
春棠对汴京适应的很快,短短两日已经将院里的婢女都分配好了职务,将许诺的习惯告诉了她们,俨然一副一等婢女的模样。七月则因为受不了北方的干燥,面色有些憔悴,一连几日都窝在屋中。
时间过的很快,眨眼就到了十一月中旬。
树上的叶子早已落了个干净,许诺已经换上了厚厚的袄,褙子和花靴也是加厚的。
她一贯醒的早,这日自己穿上衣裳就推门出来。
鹅毛似的雪花从灰沉沉的天上落下,地上已经有了一层厚厚的雪。
怪不得昨日睡的那么香,原来是落雪了。
许诺深吸一口气,准备回去,余光看到墙角有几个浅浅的脚印。
没有多想,即刻提裙过去。
依照脚印的大小,绝不会是茗槿阁的婢女或者婆子留下的,更何况她们都还没醒呢。
她脑袋转的飞快,看了眼雪花飘落的速度,又仔细看了看脚印的深度,估算此人离去的时间。
面色一沉,立刻就往外走。
她刚才洗漱穿衣,竟然没察觉到有人在,她向来引以为豪的听力何时连有人进了院子也察觉不到?
出了茗槿阁,放眼望去一片白色,她似乎有些认不出这个住了一个月的地方。
“六娘。”
两个字好似羽毛一般钻入许诺耳中,心脏似乎停了半刻。
既熟悉又遥远的声音……
她转过身,便看到一个白衣男子,安静地立在雪中,肩头落着一层薄雪,呼吸时有极淡的白气。
天气阴沉灰暗,大雪纷纷,却阻挡不了他夺目的身姿。
他气质清雅内敛而又沉稳,目光清凉而专注,眼中浮现清浅的笑意,风华绝代,似乎能将一切风雪都隔开。
终于见到了。
方镜!
许诺站在原地不知该做些什么,心咚咚咚地跳着。
方镜对原主来说代表着什么,有多重要,她很清楚,所以她一直想着早些见到他早些还清原主欠的恩情的同时也害怕见到他。
记忆中的方镜也是这般风华绝代,只是如今见了真人,她才真正体会到这四个字。
方镜见许诺不动,迈步过来,温和地问道:“两年不见,认不出我了?”
“景平大哥。”许诺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这四个字,多余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方镜修长白净的大手从许诺的头顶划过,按到自己胸前,面上笑意更盛:“长了不少。”
“是。”许诺垂着头不去看他,只看着自己的衣摆,雪花碰在衣服上,又落于地面。她没有练内功,呼吸时吐出的白气比方镜的多了许多,极力克制呼吸的频率和深浅,白气却更多了些。
………
粉红的加更。(未完待续)
ps:推荐好友蓝冰逸ok的文《活寡》:怨妇重生,这一次,她只想活着整死其他人!
114 远望
许诺只出来了一会,发上已落满了雪花,方镜很自然地为她拂去,温和道:“我昨日进了京,得知你在这里,便过来看看。”
他的话向来很少,但对许六娘,却是不同。
许诺对方镜的举动有些不适,刚要偏头躲开,却在抬头时看到他眉毛和睫毛上都结着一层霜,强忍心中的不适道:“景平大哥莫不是在雪中待了一夜?进屋暖暖吧。”
方镜是何等敏感的人,即使许诺将情绪掩饰的很好,依旧发现了她的疏远。
他微微摇头,轻声道:“你如今在许家过的好我便放心了,只是现在与过去不同,我不能再进你的屋子。我会在京城留到年后,你若有什么需要,告诉七月便是。”
啊?
七月?
方镜似乎看出许诺的不解,解释道:“当初担心你在许家受了欺负,便让七月去了你身旁,虽然帮不了大忙,但她很聪明,能保你安危。”
他眼中的许诺还是那个寡言少语,心思单纯的许六娘,身旁有七月这么个心思活络的婢女,是很大的助力。
一时间许诺心中许多情绪搅在一起,倒不知该回答什么。
七月竟是方镜的人?
她信任七月,甚至将没有失忆的事也坦然地告诉她,还多次让她去天盛赌坊,如今竟然是这么个情况!
七月这近一年的时间一直在她身边,肯定会发现她和许六娘的区别。
原本七月是个婢女,就算心中有疑虑许诺也不会太担心,因为她的自己的人,只要能保证忠心就够了。
可依如今的情况。谈何忠心?
方镜见许诺不说话,便也不开口,静静地等着她。
直到他发现许诺发上肩上又落了一层雪,时间有些长,才道:“外面冷,回屋吧。”
许诺反应过来,点头道:“嗯。”
二人一高一低向茗槿阁而去。
在院门只说了块进去吧和小心些快速道了别。向两个方向走去。
许诺合住大门深呼一口气。
她第一眼看到方镜的反应倒不是因为他的气度或容貌。而是因为心中莫名涌现的歉意和一丝恐惧。
无论方镜将她视作什么人,他心中眼中的都是过去的许六娘,那个特殊的存在不是她而是过去的许六娘。
他的这份温柔和关切。本不属于她。
如今是她占了这副身体,该不该对他坦白,说她不是许六娘呢?
在刚才许久的沉默后她最终选择了不说,虽然方镜值得信任。但穿越这件事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来,如果说出来就是出卖自己。
毕竟穿越是比鬼神之说还要离奇的事情。
远处的屋檐上。立着一个黑影。
一身黑色劲装的肖远站着不动,头顶和肩上已是厚厚一层雪,远远望着这边。
师兄才入京就来见她。
她在师兄心中的分量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他按照刘修仪的命令已经寻了师兄两年,期间几次见面却因为各种原因没将师兄带回宫中。
然而刚才是个很好的机会。
刚才那幅场景他如果突然出现。以许诺在师兄心中的位置,师兄为了保护她的名声,无需他多言就会跟着他入宫。而刘修仪也可以尽快坐上那个位置。他则可以彻底摆脱这种吃喝打诨装执绔子弟的日子。
但他不想利用许诺,也不想通过这种手段威胁师兄。
他可以心思深沉。但对许诺,希望可以简单一些,纯粹一些。…
更何况他的解脱需要师兄的牺牲,需要给师兄戴上各种无形的锁链。
他自幼就知道师兄最爱自由,不愿被任何事物束缚,否则当年不会放弃那样大好的机会。
他是刘修仪的匕首,是沾满血的怨的利器。生活在黑暗中,生活在沼泽中无法自拔,所以很是羡慕干净无垢的师兄。
或许正是因为对师兄的了解,他才一直没完成刘修仪的命令?
又或者是他心底隐隐知道刘修仪坐上那个位置后,他会变得更见不得光,有更棘手的事情要去处理?
这张面具难道没有拿下来的机会了?
面具一日不拿下来,他就一日不能正大光明地见许诺。
肖远目送着许诺进了屋,拍去肩上的积雪,转身离去。
许诺进了屋,甩掉鞋子,又迅速脱去褙子,立刻钻到还带点温度的被窝中。
和许诺一样,吕氏也将苏州院子的牌匾带到汴京,因为这是她家老爷少年时期的墨宝,她不可能撇到老宅不管。
待院子里的婢女婆子都醒来,睡了回笼觉的许诺披着斗篷去映诚院问安,回来的路上特地支开春棠,冷不丁地对七月说了句:“景平大哥回京了。”
七月一听,巴掌大的脸瞬间没了血丝,膝盖一软就要跪下。
许诺看了她的反应,便知方镜说的是真的,心中不知为何有些冷。
她这么信任的人,竟然从一开始就是瞒着她的,即使是为了她好,她也不想被人欺骗。
善意的谎言在她心中与谎言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七月就要跪下时,被一双纤细有力的手扶住,她抬起头,眼中早已泪光闪闪:“娘子,小的不该瞒着您。”但绝对不曾做过对不起您的事。
许诺收回手,重新插到袖口中,才道:“说吧,如果理由不充分,我是不会原谅你的,当然更不能说谎。”
话毕抬脚就走,任何人说谎都逃不过她的眼睛,这点七月很清楚,所以不担心七月会编造什么谎话骗她。
七月将眼中的泪水逼下去,追上许诺,待进了屋为许诺脱去斗篷才道:“小的幼时丧父丧母,被卖到窑子,凭着小聪明逃了出来。当时正值严冬,小的既饿又冷,被冻晕在街上。是方郎君救了小的,后来他请了他的一位友人收留了小的,待去年娘子回了许府,方郎君便让小的来府里做娘子的婢女。”
许诺缩着肩坐在炭炉旁,眼睛亮亮的,仔细看着七月的神情,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七月看出许诺有些冷,忙不迭地站起给许诺倒了盏热水,才道:“小的费了些功夫才进了许府,又折腾了一通才成了娘子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