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龙纪-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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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听罢,说道:“幻化级肯定不可能,要是在幻化级此兽定会将身形缩小,减少别人看见它的机会,今rì它一定闻到了净海蛤的气味,所以忍不住上来吃掉,好用来增加法力。以本道看来,此兽应刚过二阶不久。”
少年脸上似乎有点惋惜,说:“师父此兽修行几百年,很是不容易,我们放过它吧。”
老者闻言,忽然满面怒容,叱道:“你如此妇人之仁,将来如何成大事!”
少年被训得脸sè通红,低声道:“是,师父,我知道错了。”
老者怒气稍减,不再说话。
那乌龟定是觉察到海边我们几人存在了,向我们游来。
老者向少年道:“你知道这龟为什么向咱们游来吗?”
少年摇摇头。
老者说:“它想把我们统统吃掉,用以增加法力。”
少年似乎有些吃惊。
老者接着说:“这个世道就是这样,你父亲也是因为妇人之仁,偏信巧言,最终还是不得善终……”
少年听老者说到自己父亲,脸上俱是悲伤之sè,狠声道:“谁要是与我为敌,我定然将其杀死!”
老者点点头,道:“可怜之人自有可恨之处,你不要让别人可怜你,你也不必可怜别人。”
说话的功夫,金鳞龟已经距离我们三四里远了。
我问:“费师叔,我们要去捉吗?一定有鳖宝。”
费师叔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说:“你要是去送死,我绝对不拦你。”
我没再说话,费师叔又补了一句:“你真贪财!”
我只是问问而已,让我上我还不上呢。
乌龟悬浮在晃荡的海面上,头对着我们,它的壳在水面上露出一点,让人看不出有多大,不过从看到的情形来看,这龟不小,估计百十平还是有的。
我们都没有动,不知道这龟会不会腾云驾雾,要是那样就有点麻烦了,我肯定跑不过它。不过,我仔细回想一下昨天看的书,好像所有生活在水里的神兽都不会飞,这都上天的意思啊。
要是野兽把海陆空全自个儿霸占了,哪还有别的修道者活得份儿?
想到这里,我又不是特别害怕了,至少逃跑没有问题。
我们四人和金鳞龟对峙着。
忽然此兽发动攻击,从口中喷出一道金sè光柱,向我们四人袭来。
………【第十三章,奇怪的阵法】………
() 孔奇是头一次看到高阶神兽,吃不准厉害,但他不傻,知道要是被光柱砸到准是个死。
孔奇见光柱袭来,毫不犹豫地飞到天上,其他三人也齐刷刷地一起往天上飞,孔奇心说,看来都吃不准啊,不然怎会飞得那么齐?
孔奇在空中看到他们刚才站立之处,被轰开了一个直径五米的大圆窟窿。
其他三人见了,也面有惊sè。
那乌龟见四人飞到天上,并不意外,一仰脖子,又朝空中的他们吐了一道金sè光柱,没办法,他们只好在空中拐弯,躲过这次攻击。
老者说道:“这样太被动了,不如我们联手,和此兽搏上一搏。”
老者的目光询问着费师叔,费师叔摸摸腰间装法器的袋子,像下定决心似的,说:“好,今rì我们就联手,和这臭乌龟拼啦!”
老者点点头,说:“我去引开它的注意,你们就用法器招呼它。”转而向少年道:“宏儿你自己多小心。”老者从怀中摸出一把红sè的豆子递给少年,然后向乌龟飞去。
孔奇问少年:“你手里什么东西?”
那少年说道:“风雷子。”
孔奇说道:“这玩意儿会爆炸,是吧?”
少年目光不离师父,似乎记挂师父安危,听孔奇问他,他也没说话,只是点点头,目光里满是焦急。
怪龟见有人飞向自己,二话不说,一缩头,猛地伸出,一道耀眼的光柱向道人袭去,金光大盛,比刚才更甚。老道没有躲避,袍袖一挥,面前顿时形成一堵蓝sè光墙,竟然阻住光柱不让进入,可在孔奇看来,光墙被光柱顶得变了形,弯成一个弧度,似乎光柱瞬间就可将光墙顶穿。
孔奇手心里都是汗。
费师叔一看老者阻住怪龟,二话不说,打开口袋,祭出三件法器,呼啸着向金鳞龟打去,三件法器速度很快,孔奇几乎没有看清是什么玩意就飞出去了。
孔奇一看费师叔随便就拿出了三件,估计质量应该不怎么样。
果不其然,三件法器打到龟壳上,乌龟连反应都没反应,还是一动不动地浮在海面上继续催动光柱。
三件法器飞回来的时候孔奇倒是看清了,只是不认得,因为三件法器全都扭曲到了一起,挽成了一团非铁。
孔奇说:“师叔,龟壳这么硬,你那肯定不行啊,要打也得往它头上打不是?”
费师叔yīn沉个脸,把法器默默放回袋中,又祭出两件法器,又是以刚才的速度,打向乌龟脑袋。
怪龟见有物飞来,口中不停,眼睛喷出火来,顶住飞来的法器,费师叔一拍大腿,说:“坏了!”
孔奇看到三件法器瞬间熔化掉,而怪龟此刻正气定神闲地向老者继续喷吐光柱,丝毫没有受到费师叔的法器的影响。
丢面子事小,估计费师叔肯定要心疼一会儿。
少年掏出一颗红豆子,运气,抛向乌龟脑袋,只听“碰”的一声,海水掀起十几丈的巨浪,待水落下之后,老者依然和怪龟对峙。在乌龟看来,当这些根本都是小孩子过家家,没啥杀伤力。
老者面前的光墙似乎快破了,他们三个还在这边苦思对策。
费师叔沉思片刻,像下定决心似的,从口袋中掏出一面蓝sè旗子,祭出去,旗子迎风便长,在空中飞着飞着就一分为二,而后又分为四,一连分出十六面一模一样的旗子,在老者和怪龟四周旋转不停。
孔奇问:“费师叔,这是什么法器?”
费师叔说:“别打岔,我正在布阵。”
孔奇想不出这个阵有什么名堂,就看着费师叔在空中念念有词,做着各种奇怪的动作,看着像瑜伽,又像课间cāo,最像老太太跳的广场舞,真的诡异莫名。
做完一系列复杂的流程之后,费师叔大吼一声:“乾坤迷心阵!”
自打费师叔吼出了这嗓子,一阵狂风瞬间从天上吹下来,吹得孔奇睁不开眼睛。孔奇摸索着向海边飞去,到了海边,他躲到山崖后面,勉强睁开眼睛。
在孔奇睁眼的一瞬,狂风忽然止住了。霎时风和rì丽,就像刚才他们刚到此处一样。
孔奇从山崖后面走出来,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孔奇看见费师叔在空中漂浮着,脸上尽是高兴的表情,差点就留口水了,他眯着眼双手紧紧抱在胸前,说:“我炼成啦,我炼成啦。”
少年手里拿着一根枯枝,正向崖边的一棵小树使劲抽打着,狠声说道:“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把你碎尸万段……碎尸万段!”他脸上恶狠狠的表情,看起来很是吓人。
忽然感觉有人拍自己的肩膀,孔奇回过头,看见自己的女朋友。
她眼里含着泪花,说:“你怎么还不来找我?这些天你去哪里了?”
孔奇有点迟钝了,呆呆地望着她。
她关心地问孔奇:“我走了之后,你又抽了不少烟吧?你老是咳嗽还抽那么多烟……我爸妈同意咱们两个在一起了,让咱们过年就定婚,你别乱跑了,跟我回去吧?”
她见孔奇不说话,索xìng拉着孔奇走。
刚走两步,孔奇听见费师叔的声音,那声音仿佛压抑在喉咙里,而费师叔却拼命往外挤。
他说:“快杀……”
孔奇向天空望去,费师叔脸在扭曲,似乎很费劲地想表达什么。
孔奇定睛向海面望去,看见一个年轻人和一个老者在海面上面对面伫立着,海面风平浪静,——这真是个钓鱼的好天气。
远远看去,感觉不对,老者好像换了一身衣服,一身的金衣,对面的少年则是一袭白衣。
孔奇搞不懂状况了,这到底怎么了?怎么打着架还有空换衣服?
孔奇看见那个和老者对峙的年轻人,似乎听见了费师叔的话,从腰间甩出一把软剑向老者胸口刺去。老者竟不闪不避,胸口被年轻人刺透,背后露出一大段长剑,老者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头一歪,直挺挺地躺倒海平面上。
孔奇听见从空中传来小鼓的声音,先是小,而后一点点加大,等他忍受不了闭上眼睛捂住耳朵的时候,鼓声没了。
孔奇睁开眼,看见天边的乌云向后急速地退着,海面的波涛慢慢归于平静。
一头硕大的金sè乌龟,在海上浮着。老者正站在龟壳上,似乎在沉思。
孔奇回过头,没有再看到自己的女朋友,她去哪里了?
孔奇跳上鼎,在山的四周找寻,可是没有结果。
“别找了,是幻象,一切都是幻象。”费师叔的声音稳稳传来,他正站在海边抬头望着孔奇。
孔奇落下鼎,问:“费师叔,你看到一个女孩没有?高高的瘦瘦的,眼睛有点小,但是鼻子很好看……”
“是幻象,没有什么女孩子。”费师叔似乎有些不耐烦。
老者脚下踏着乌龟,向海边飞来。乌龟飞过的地方好大一片yīn影。
乌龟被撂到海边,老者从龟壳上下来,目光在费师叔脸上逡巡。
少年也不解地望着费师叔,希望他能给个解释。
老者一躬身说:“还未请教这位道友名讳。”
费师叔还了一礼,说:“鸣鹤谷费无忧,靖和真人是我师兄。”
老者道:“原来是鸣鹤谷的道友,靖和真人修到幻化级,本道还未前去祝贺呢。”
费师叔问:“未请教道友?”
老者说道:“松林山,小月湖,道友们客气,称本道一句烟波真人。”
费师叔施了一礼,道:“原来是烟波真人,失敬失敬,我也是久闻真人,无缘见面,此次见面真是有缘。”
孔奇做自我介绍:“我叫孔奇,师承靖和真人,刚拜师不久。”向烟波真人施了一礼,又向少年施了一礼。
少年还礼之后,道:“我叫水宏,烟波真人是家师。”
礼毕之后,烟波真人问道:“费道长,你刚才是什么阵法?我怎么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费师叔说:“刚才的阵法之中,藏有幻术,可迷人心智,我刚学不久,所以自己也被幻术迷住了。”
孔奇问道:“怎么个迷幻法?”
费师叔说:“一旦中了幻术之后,就会实现心中所想,把最想要的东西拿到手中。”
怪不得费师叔紧紧搂着胸前,似乎怕弄掉什么宝贝。
孔奇问烟波真人:“真人刚才怎么打着打着就换起衣服来了?”
烟波真人奇道:“我没换衣服啊?你看见我换衣服了?什么衣服?”
孔奇说:“是件金sè的道袍。我还看见你被一个穿白衣的年轻人杀死。”
费师叔也感到很奇怪,望向烟波真人。
他肯定和孔奇想的一样,如果烟波真人当真被那个年轻人杀死,那么站到三人面前的这个老头,又会是谁?
孔奇暗暗凝神掌中,打定主意,一旦突发异变就喷出真火,把这个“烟波真人”烧成灰烬。虽然他不敢保证一定烧死他,但至少够他喝上一壶的,到时再趁机逃跑也不迟。
孔奇思忖完毕,运气聚于丹田,汇成真火,散到双掌之中。
等着这位“烟波真人”开口解释。
………【第十四章,分宝】………
() “烟波真人”低头沉思一会儿,忽然哈哈大笑,说:“我明白了,那个穿金袍的老者是它!”说完,一指金鳞龟。
其他三人都很惊讶。
烟波真人说:“我才是那个白衣少年。”
费师叔一拍大腿,说道:“没错,金鳞龟到了高阶,便有了灵xìng,就想化为人形,我本想迷惑此兽心智,哪知此兽已有yù望,鬼使神差地化作了人,这可能是它第一次体会做人的感觉,但也是最后一次。”
费师叔说完居然有点感叹。
孔奇有点不解了,问道:“既然都是幻象,为何真人可以杀死它?幻化chéng rén,这只乌龟的想象,少年也是烟波真人的幻象,幻象怎么可以杀死幻象呢?”
烟波真人笑着点点头,说:“这位小道友果然很有想法,本道很欣赏。”
费师叔说:“我们在阵法发出威力时,看到的都是幻象,但是你在自己的幻象里去看和自己无关的人,则是真实的,比如你会看到我在天上飞,看到水宏在用树枝抽打小树……”
孔奇再次提问:“那我看到真人和乌龟大战,就不应该是老者和少年的对战了,应该还是一人一龟在斗法。”
费师叔有点失去耐心了,不过当着别人的面不好发飙,说道:“真人法力高强,金鳞龟法力也不弱,所以他们在抵抗幻觉的同时,会把这部分幻术返到身边的人身上,所以……”
费师叔鄙视地看了孔奇一眼,说:“你中了两层的幻术,所以你会看到一个女孩子,当你看到老者和少年的时候,这个女孩子就消失了,因为第二层的幻术你又中了。”
烟波真人也开口道:“没错,当我发现自己是个少年的时候,我有点吃惊,看见那只乌龟正一动不动地浮到水面上,似乎在发魔怔,我手起剑出,刺向怪龟,怪龟忽然立起身来,我一剑刺向怪龟胸膛,剑便透了进去。”
这就对上号了。但是孔奇忽然感觉脑子疼。
孔奇问费师叔这阵法这么厉害,跟谁学的。
费师叔看烟波上人师徒在,也没多说,只说:“这也是我第一次用,自己不熟,也中了招,说来让真人笑话。”
烟波真人说:“若非费道长,今rì说不定还有多少恶战呢!”
这句话明显让费师叔心花怒放了,听到比自己高阶的修道者肯定自己,让谁都高兴。
烟波真人说:“此兽是高阶神兽,一身是宝,我们商议一下如何分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