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别江南-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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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鱼儿,本是一个平凡的人,但一把剑却改变我一生。
每当我站在望星楼上,那一幕便久久地在我脑海中翻腾。
那是一个雨夜,一个黑衣人闯进我的房间,只见他胸口插着一枝箭,黑血止不住地往外流,他断断续续地说:“把,这…这…这把剑交…交给……”那人倒下了,可伤口还在流血。虽说当时我被这一幕给震住了,但是我很快地恢复了理智,刚刚拿起剑,可不知道哪来的力量将我给震地倒飞了出去。
这时,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出现在我面前,其中一个老大模样的人说道:“原来你已经死了,枉你还跑了这么多路,一切都白费了。”只见那人想要拿起那把剑,说时迟那是快,我冲了过去一把抓起剑便冲向雨中,我拼命地跑着,只听见后面一阵阵沙沙声,那几个个人在死命地追着我。
“少侠,你快跑!为了这把剑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黑衣人,抱着十二煞人当中一个大声地喊道,“今天你一定要将这把带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嘭”的一声,血肉翻飞,黑衣人居然与那人同归于尽了,其余的人皆是被那巨大力量给震得倒飞了出去。
听到那人撕心裂肺的喊叫,我的脑海当中只有两个字,那便是逃命,“沙沙”声越来越近,可能是天无绝人之路吧,一条河出现我的面前,根本没有多想,我一个猛子便扎进了何种。
直到第二天,我才从河中游上岸,之后我到了我舅舅家,“江夜山庄”,他是江湖上盛传的四大庄主之一,听母亲说,在他七岁时在江湖上已经能够排到第七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几个人是江湖上恶贯满盈的十二煞人,他们无恶不作,惟利是图,曾经许多名震江湖的侠客都遭到了他们的毒害。
我的舅舅涟漪四大庄主之首,一向以冷酷著称,他有一把剑叫水月,剑柄上刻着莲花。我总是问他为什么剑柄上刻莲花,他只是笑道:“小孩子不会懂的。”而他也总是站在望星楼上,寒风掠过,那水波似的头发四散开来,在月光下显的更加的冷酷。而他总是唱着一首词:“月影风声里天犹寒,水犹寒,梦中琴声清唱,山外山,楼外楼,山楼之外人未还,人未还,月依在,抚琴之人泪满衫。莲花瓣瓣散满塘,散满糖,萧声寒,月影残,薄雾浓云里,何处是江南。”待他离去之后那扶栏上总会留下一道道浅浅的泪痕。
无意间,那夜我闯进了舅舅的生活,一切都改变了。我还记得母亲在去世前那最后的几句话:“在危急之时就去找你舅舅,在江湖上还没人敢惹他。”说完,嘴角扬起了那倾国倾城的笑容,随之便安静地去了。我当时很伤心,但是我并未流泪,我把这份痛苦深深地埋在了心底最深处,也就是那把剑的到来,使我来到了舅舅家。
起初舅舅见到我很惊讶,但是很快便平静了下来,回到了他那惯有的冷俊,他一看到我手中的剑,皱了下眉头随后把我叫到进书房。“鱼儿,这剑是……哪来的?”“这是一个黑衣人的,当时他已经身受重伤,话没说完就死了,后来十二煞人闯了近来,我就抓起剑到了你这来了。”我不解地说,“这把剑叫冰月,与我的水月是同出于一位有名的铸剑大师,水月是用千年玄铁铸成的,而冰月是用千年寒铁铸成的,因此两把剑相辅相成,一旦这两把剑合并那么就天下无敌了。”他还是皱着眉头,“怪不得我拿它的时候感到一股奇怪的寒气,原来是这样。”
在山庄里我有一个表妹,她叫莲花。她长的很清秀,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子,她的那种美简直是无与伦比,无法描绘的,见过她的人总忘不了她,她有很高的悟性。因此舅舅的武功她已经学的差不多了,现在我早已经不是她的对手了,而她见到我显得很亲切,说话也特别轻,一看到我的眼睛她的脸就会泛起红晕。
忽然有一天舅舅对我说:“鱼儿,从今天开始我要把我的所有武功全部传授给你,你一定要认真地学,你的悟性不比莲花差。”我即惊愕又高兴,于是开始艰苦地习武。
池中的莲花已经谢了好久了,雪花飘了下来,江夜山庄已经被白色给包围了,但是在花园中还响着剑气刺破空气的声音。
一转眼十个秋冬便随之而去,现在舅舅冷俊的面庞显然苍老了许多,但他那段词却依旧没有丝毫改变,他还是在对月泪唱。
我人长高了,头发也更长了,武艺大大的提高,手中的冰月也使我颇像当年那冷酷的舅舅。
我的表妹,莲花也同我一样,而她变得更无与伦比了,但唯一没有变的是她看着我时脸上那泛起的红晕。
池中的莲花又一次凋零了,正当我看得出神时从背后传来一阵令人害怕的声音,那是舅舅的声音:“鱼儿过来。”我慢慢地来到他面前,这时他显得很悲伤:“鱼儿,我要你办一件事,你必须答应我。”我不知道怎么的,无法抗拒舅舅的言辞,点了点头,“你去杀了莲花!”我很震惊,我记得很清楚,他的声音在颤抖,之后便沉默地走开了。
我仿佛听到了那最后一瓣莲花掉落的声音,我站在白色的雪地中,听着雪花落满整个山庄,听到黄昏,然后去找莲花,最后一剑刺穿了她的喉咙,顿时白色的雪被染成了红色,她倒了下去,倒在了血泊中。我痛苦地望了她一眼,只见她不停地吐着鲜血,最后露出了一丝笑意,就像我母亲一样,同样的倾国倾城,我抱起她把她埋葬了。沉默了片刻,便头也不回地回到了山庄。
我来到舅舅的房间,他问我事情做了没有,我只是点头,在僵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油灯也快灭了,我终于开口了:“舅舅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我显得很气愤,他依然如先前那般平静:“因为她是杀手的女儿,她还继承了那个杀手的全部,如果她拿到了水月,只会给江湖上带来一场杀戮。”“不,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大声地喊道,“不会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事实就是这样,我很后悔,当时我爱上了一个杀手也就是莲花的母亲,她是江湖上的第一杀手,一次我在追杀她的时候我被她那美丽打动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地就喜欢上我了,于是,我便放了她,一年之后,她来到山庄找我,交给了我一个女孩,也就是莲花,说是我的女儿。我刚抱起莲花一支暗箭飞向了她,她倒下了留下的是那像她一样的女儿。”
我听见剑出鞘的声音,舅舅便倒下了,他还是那么的冷俊,我同样把他埋葬了,把水月埋在他身旁。
那晚之后,我便成了整个江湖的追杀对象了,因为我杀了我的舅舅,四大庄主之首,涟漪,从此之后,我变成了一个浪子,一个漂泊的剑客。
我,星筱,满月剑的继承人。在大漠,我的杀手地位堪称第一。我的师父花扬是江湖第一杀手。那天月很圆,师父带着师妹说是去办事,可是那天后,她却再也没有回来过,师妹也了无音信。
当时我很彷徨,在堂屋里来回走动,很着急。无意间我看到师父的满月,在剑旁有一封信。我疑惑地走过去拆开信:“筱儿,这回我去的是江夜山庄,很可能我会一去不复返,我把满月传给你,你一定要苦练武功成为江湖第一杀手。作为杀手你要不择手段。我把你师妹领到她父亲那里,你不必担心,十年之后你可以去江夜山庄找她。花扬,绝笔。”
我有一种莫名的痛苦,但我还是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因为作为一个杀手必须要冷酷无情。
我拿起满月,开始了我的杀手生涯。
我一把火将家给烧了,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在月光的照耀下,那火烧的有点恐怖,还不时传出木头断裂的声音。
风沙很大,天气也很冷,我独自一人披着斗篷走着,就这样我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夜,但我丝毫没有感到疲倦。在类似这样的几天后,我的盘缠已经用完了,不得已我贴出告示表明自己是一个杀手,以杀人来谋生。
不久之后,我接到了第一份定单,一共有五人,这五个人都是大漠赫赫有名的前辈。我得到了第一份定金,事成之后还有还有另一份。很快的,那五个人的死讯便在大漠传开了,毫无疑问我拿到了另一份定金。
这五个人的死在江湖上掀起了不少的风波,我也因此一夜成名,但同时我也危机四伏,因为随时都有人伺机找我报仇,但我并不觉得害怕。我只是冷笑,笑那些人无知,他们到我这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死。
果然,有几个人找上门来了,还没等他们的剑出鞘,那些人便一个个倒下了。我的满月见血封喉,剑上瘁有剧毒,有的人也许会觉得我很卑鄙,但作为杀手必须不择手段———无论用什么方法。
慢慢的,血腥味已不在陌生,我每天都能闻到,这股气味似乎在我身上越来越重了。
不久之后我接到了一份特殊的定单,在定单上只有一个人,叫鱼儿,在江南。鱼儿,他是谁,为什么我这么熟悉,但我越想越头痛,在不知不觉中我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江南,江南,这两个字一直在我脑海中反复地出现,似乎那么得亲切,但明明那么得陌生。
月亮还在天上,地上似乎有一层寒霜。我已经到了江南,而这时我不禁想起师父常唱的一首词:“月影风声里天犹寒,水犹寒,梦中琴声清唱,山外山,楼外楼,山楼之外人未还,人未还,月依在,抚琴之人泪满衫。莲花瓣瓣散满塘,散满糖,萧声寒,月影残,薄雾浓云里,何处是江南。”
这里使我感到陌生,但又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无论走到哪我都能感觉到。
很快的,我找到了鱼儿,在一个荷花塘边,他问我为什么杀他,我不作声,只是一剑刺了过去,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躲避。剑刺进了他的胸膛,鲜血顿时染红了地面。他看着我倒下了,但他的嘴角竟然挂着微笑。我的心头突然涌起了一股莫名的伤感,心也仿佛被狠狠地宰了几刀一般,大颗大颗的眼泪顿时掉落了下来。这是我第一次落泪。我收起还在滴着鲜血的满月,走开了。我还在哭,我根本无法抑制住那心头的莫名的伤感。
正当我坐在荷花塘边看着雪慢慢地覆盖着水面时,一股淡淡的杀气朝我走了过来,“又有人要来杀我了,莲花,我觉到那个杀手的气息很熟悉,但又记不起来是谁,难道是叔叔的手下?”我摇摇头不去想他。很快一个人影出现在我身后,仿佛似曾相识,但却真的不认识,于是我问她为什么要杀我,但她一句话都没说便举剑刺了过来,瞬间我释然了,任由那把冰冷的剑刺入我的胸膛,血流下来了,而我也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我笑了,自从杀了莲花之后第一次开心释怀地笑。“莲花我来陪你了”我静静地说着。
为什么他会对着我笑,那张脸感觉很熟悉,当时我为什么会流泪,我杀错人了吗,为什么我的心会那么地痛,而他却给了我一种亲切的感觉,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一个人踩着早已被白雪覆盖的山路往回走。满月上的血迹早已凝结,但看上去似乎是那么得鲜红,心还是同刚才那样的痛,就如同刀绞一般,那张笑脸不时会在我的脑海中出现,感觉很熟悉,我根本不认识他,老天你在捉弄我吗?为什么会这样!“我恨你贼老天!为什么我是孤儿,为什么我会被师父收养,我宁愿当一个农夫的女儿,当一个普通人,也不要继承满月,为什么,为什么!”我撕心裂肺地喊着,眼泪更是止不住往下流,我恨我自己!更恨我的命运!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坐在雪地上一动不动,最后终于昏了过去。
昏昏沉沉地醒来,只感觉到脸上一阵冰凉,我抬起颤抖的手摸了摸已经冻僵的脸,泪已凝结成冰。心还是如先前那般疼痛!“为何,到底是为何,谁能告诉我,为何!”我仰天嘶喊着,但纵使我已将喉咙喊哑,回答我的只是那空洞无助的回音。
眼泪再次滑落下我的脸庞,滴落到那早已经被冰封的满月上,黑红色的血迹无情地跳入我的眼帘。望着那黑红的血迹,鱼儿死前那释怀的笑容瞬间充满了我的脑海,这个笑容我那么的熟悉。他的死在我的心中烙下了一个深深的印记,我知道,这是无论如何也抹不去的。艰难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在雪地上,身后一串长长的脚印就好似我那无尽的忧伤……
雪花纷纷扬扬地散落而下,很快地便将那些脚印遮掩了,但是那心伤依然还在,停下蹒跚的脚步,驻足回望,寒风吹在脸上;我早已麻木。
望着阴霾的天空,尘封已久的记忆悄然开启。
一张稚嫩的脸庞出现在我的眼前,望着眼前的笑容,我伸出两只小手,想要眼前的小男孩抱我。他的笑容越加地柔和了,而在小男孩的身旁,一个美妇人正微笑地看着我们。
多么温馨的一副画面,我感觉到一股股浓浓的亲情,血浓于水的亲情,那个小男孩是我的哥哥,在他的怀抱当中是那么得舒服,那种感觉让我留恋。但是正当我陶醉于这种感觉时,一个黑衣人闯了进来。只是一掌,母亲便被打晕了过去,而哥哥依然紧紧地抱着我不放,我能感觉他的恐惧,但他还是紧抱着我,生怕我下一刻便被夺走。
哥哥不是对方的对手;黑衣人只一挥手,我最后的堡垒——我的哥哥,双眼无力的合了起来。
“哇,哇”的我撕心裂肺,我不断地哭着,因为我那时根本不会讲话,唯有用哭声表达着我心中的痛苦。那个黑衣人此刻似乎很讨厌我如此烦躁下去,感觉到身体中一股柔和的力量传来,迷迷糊糊间,我便昏睡了过去。
这一幕幕不断地浮现在我的脑海当中,头不由地疼痛起来,不堪忍受那痛苦的回忆,只感觉到身上所有的力气仿佛全都失去了一般,强烈的昏厥感传来,眼前一黑;只是听到了“扑通”一声,我再次失去了知觉,昏迷了过去。
………【第一节 惜离别】………
初秋时节,天气不再似夏天那般炎热,静静地坐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