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斗七魁-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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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这件蹊跷之事,霍达不禁皱了皱眉,问道:“那依李师兄之见,南宫师兄又会怎么做?”
“呵,你不是都说了,这次是真的很严重了吗。”
李沐阳说着也是转身朝南宫恒的方向走去,顺口道:“走吧,待会是南宫师兄的剑试,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就什么都清楚了。”
看到李沐阳和霍达同时过来,围在道台周遭的弟子立即主动的让开了一条道路,李霍二人也很是自然的便走了进去,抬眼一看,随即眉间一凝,道:“怎么这就上去了?”
原来南宫恒的这场剑试离开始还有些时候,可南宫恒已然独自一人站在了道台之上。
只见南宫恒面向道台入处,负手而立,双眼之中好似空无一物,可是周身上下却是散发出阵阵令人窒息的气息,虽然这种感觉出现在一个正道名门的弟子身上十分怪异,可确实是诡邪非常,叫人心惊胆寒!
李沐阳看着台上的南宫恒,忽然有着些许诡异的笑着对霍达道:“你说的没错,看来这次确实挺严重,呵呵···”
这时,中龙峰的参试弟子与监试长老一同走上了道台,在监试长老查验过名册后,这场剑试便是开始。
霍达看着台上两人道:“哼!那中龙峰的弟子若是还有些眼力劲,乖乖认输才是上策,免得替苏璟飞受了皮肉之苦,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李沐阳则轻笑着摇了摇头,道:“自玄明师伯代掌教之位以来,中龙峰的弟子私下对望北峰的成见可是很大的,又怎么可能轻易认输呢?”
果不然,鼎声一响,中龙峰的参试弟子便是祭剑而出,直逼南宫恒,疾走而去,台下助威的中龙峰弟子顿时沸腾,叫好一片!
只见南宫恒霍然睁眼,眉宇间,竟是杀气横生,心念即动,便没有了停下来的道理,但见其幻出数道身形,虚实难辨,游移而出!
终在两人交汇的一刹那,南宫恒带出的万道残影瞬间拢定,气势陡然间更是翻飞而极盛!
南宫恒那一张冰冷却又肃杀万千的面庞顿时定在了咫尺之前,那中龙峰弟子忽见之下,不禁满是骇然惊色,已然六神无主!
便在这个空隙之间,南宫恒仅是微微偏侧寸毫,便是避过了迎面刺来的长剑,拿捏精准至极,竟是连南宫恒那乱舞的长发都没有触碰到分毫。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南宫恒的左手已是并指扣住了长剑,但见灵光一耀,山力骤起,那中龙峰弟子竟是整个人悬空飞了起来,又听得南宫恒一声力竭喝啸,胸中那股郁浊之气顿时全然宣泄而出,双拳迅如丝线,仅在两人错身而过的须臾间,竟是在那中龙峰弟子身上砸下数百拳之多!
这般残暴之势,简直毫无还手之机,令得看台下的众人神采顿失,瞠目结舌!
待南宫恒再次站定身形之时,他已然站在了道台的入处,而身后的中龙峰弟子早已躺倒在地,口吐鲜血,昏厥了过去。
胜负既分,南宫恒仍是冷眼相对,丝毫没有得胜后的愉悦,只字未言便是顺道走下了玄武道台,李沐阳和霍达二人也是赶紧跟了上去,笑道:“南宫师兄连兵刃都没祭出,便胜了这场,想必中龙峰的弟子以后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吧,呵呵···”
李沐阳轻笑着看了一眼周遭已是木然的中龙峰弟子后道:“呵呵···不是已经鸦雀无声了么?”
太虚大殿上,玄明真人看到南宫恒轻松胜出之后,一直紧绷的面色才得好转了些许,满意的点了点头。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太虚剑试 八
是夜,朗月高悬,通透明净,放眼望去,太虚峰峰峦连绵,而那蜿蜒起伏的山脊之上,也已印染了一层淡淡的素冷银华,此时,若择一处高崖,沉心凝望,山水之间,静谧无息,恍如身处异境,不禁觉光怪陆离,心生飘然微妙之感。
南灵峰上,除开偶有的几声虫鸣悉嗦,亦是万籁俱寂。
此时,道观崖落前,苏璟飞孤身一人坐在那处,那柄古铜色的珑琊仙剑倒刺着没入了青岩隙间,相伴于左,剑锋之上,泛掠过清冷的月光,拉扯出两条长影,这一幕,多少有些寂寥之感。
望月色正好,清风爽人,可苏璟飞却是无心受享,反是颇多挣扎纠结,念及缘由,便是片刻之前,他去寻师尊不知道人,本意欲归还珑琊仙剑,不想不知道人除开转赐予他玄青真人的复元丹之外,还劝解他就此退出太虚剑试,令苏璟飞大感意外之余,也不禁是甚是烦乱,是以从师尊不知道人那退出来后,才没有直接回自己的竹庐,而是来了道观前的开阔之地,以求心静。
“道途漫漫,上下数百年,乃至千年,于任何一个修道之人来说,所为的并非追名逐利,而是借以天道法则,清澈自心,看破世间恶邪混沌,护守世间正道之气,今日剑试,不论慕雪吟,亦或南宫恒,甚至是那李沐阳、霍达,他们几人的修为都远在你之上,而你今日强行祭出八卦冰炎,已是强弩之末,这剑试之举你又当如何进行得下去?”
不知道人的话言犹在耳,字字珠玑,苏璟飞深知师尊这是爱护于他,担心自己应付不了接下来玄武道台上境界更高的对手,而断送了本就渺茫的道途,可苏璟飞一想到自己命格上的那七枚金色纹耀,又是不忍放弃,这才有了此时的一番挣扎与纠结不定!
关于那七枚金色纹耀,其实苏璟飞也有问过师尊不知道人可有破解之法,只是不知道人却长叹着道:“命格晦暗,生来如此,并非异物,如何得破?”对于这般结果,不知道人也甚是惋惜无奈,摇头晃脑而去。
可苏璟飞心下却是颇多不甘,若这命格晦暗是天数使然,是道途桎梏,又为何要让自己与这天下第一仙门结下道缘?
不甘则怒,苏璟飞突然站了起来,不屈的望向了那无边苍穹,若是七枚金色纹耀不解,那与断了道途又有何异?既然先前在对付妖狐狐殷洛时得以侥幸,在对阵段元时可得回响,那我苏璟飞便要在这无尽试炼中一探命数几何,纵然万劫不复,也当不悔!
苏璟飞一把抽起珑琊,紧紧的握在了手中,既下定决计,顿时胸中激荡,傲然立于这绝巅之上,面色亦是未有的坚毅···
翌日清晨,苏璟飞执拿珑琊,准备上中龙峰参加第二日的太虚剑试,却是在经过厅堂时,看见师尊不知道人已是端坐在此酌酒独饮,好似特意在这里等着他一般。
“师尊早安···”苏璟飞躬身行礼道。
不知道人点点头,有些意外苏璟飞今日气势与昨夜离去时的截然不同,可还是平静的问道:“看你的样子,似乎已有决断了?”
“是的,师尊,弟子不会放弃太虚剑试。”说这话的时候,苏璟飞却是将头埋的更低了,不知道人对他的关切之意,便是重如太虚剑试,亦可弃之不要,可他的决断却是辜负了不知道人的一片心意,自觉愧对师尊,这才不敢正视不知道人来应话。
不知道人叹道:“并非为师轻看于你,相反,你拜入我南灵峰这一年多以来,那份坚韧无邪的心性,为师却是极为看重的,想我老道虽是在这青山之中修了数百年,却是顽心难去,此生已是难成大器,你却不同,以你的心性,假以时日,想必成就也在为师之上,道成与否,不一定在于修为境界几何,为师阻你剑试,不为其他,只是不想这区区太虚剑试,毁了你的道途机缘罢了。”
“师尊···”不知道人一番盛意,全在自己,苏璟飞心中当即是愈发的酸涩不已,不知所语!
见苏璟飞这般模样,不知道人亦是不忍,大气一声道:“哎···罢了!也怪为师当日虑事不周,一时酒兴而起,竟允了你参加剑试,倒是轻看了门中的年轻一辈,现在看来,还真是有些自作自受。”
说着,不知道人又是大饮一口,看着苏璟飞道:“你既执意参加太虚剑试,为师也不拦阻了,只是你为何硬要如此?”
苏璟飞顿缓了片刻后,正色道:“璟飞还记得师尊说过,为人师者,不外乎传道、授业、解惑也,机缘一场,终是境界几何,却是在于修道者本身对于道途的悟解,璟飞本是浪儿一名,身世成谜,孤苦无依,幸得师尊不弃收留,才得此安定之所,然则道途艰辛,劫数环扣,实为不易,不过,璟飞既是知晓亦是早下决断,不论前方是何阻截,我必竭尽全力,希冀依靠天道之法破除自身过往之迷惘不清,此次太虚剑试亦不过是阻截其一,我若就此避过,又如何面对今后?便是真是折戟于此,哪怕是被毁去了道途,那也不过是师尊一时贪杯错看璟飞罢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徒儿望请师尊体谅!”说着,苏璟飞已是跪倒在地。
不知道人顿时默然不语,他此时心中有震撼,震撼他这个最小的徒弟一旦笃定,竟是一往无前,同时又是满心无奈,无奈这种抉择的残酷,残酷到没有退路可言,苏璟飞说的不错,太虚剑试不过是漫漫道途上的艰辛之一,自己能助他一时,又能助他一世么?
他始终是要独自面对,独自承受的,这便是命数使然,星盘既定,无人可改!
也罢,不知道人也终是释然,只可叹世间谁人不盼求际遇仙缘,却又有几人知晓道途迷惘,彼岸难寻,或许,苏璟飞这种一往无前的果决才正是破除桎梏该有的心性也说不定!
不知道人扶起苏璟飞,怅然而语道:“道法在天,道途则在己,你既已有此等觉悟,为师自然不在拦你,只是不管将来你终了如何,只要心中没有悔恨便是最好。”
苏璟飞赶紧起身,恭声道:“多谢师尊成全,弟子定谨记在心!”
不知道人看了一眼苏璟飞手中的珑琊仙剑,突然问道:“你这一大早拿着珑琊,可是要来还给为师的?”
苏璟飞知道这是不知道人故意斗气一说,遂笑道:“既然师尊允了弟子继续剑试,那这珑琊就先且不还了。”
“嗯?昨夜你来找为师还剑之前,为师可没不让你继续剑试,为何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苏璟飞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傻笑道:“嘿嘿···师尊,弟子求道心切,却不是求死心切呀。”
“嗯,有···道···理···小子可教也,哈哈哈···”笑说着,不知道人转身踱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