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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墨匠途-第16部分

小说: 墨匠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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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似乎很顾及自己的身份,一直端端正正地站着。他摇头道:“吾辈不知。这个被汝唤作‘寒霏’者,是否习惯于让别人等他?”

    游风想到了那日他在森林里逛了一圈回来季霖才出洞的经历,不假思索地点头:“虽然不知道寒霏自己是怎么认为的,不过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还好贫道有小狐狸陪伴,否则那不得无聊死。”

    季霖终于来到了鬼斧的屋子。

    里面只有一个模样俊俏的小孩,有着雪一般白的头发和眉毛,头发系以红绫,并没有包帩头。小孩穿着一身白质而红章的短衣,就连裤子也是白色的,露出来的手臂被白布条缠绕覆盖,只露出十根手指头,脚踏一双火红的靴子,就连腰间细的软玉佩,也是红玉。他的腰两侧各绑一个斧套,手斧就插在上面。

    小孩神情专注地盯着手中的一截木头,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柄精致的雕刻刀。郎焉领着季霖进来,小孩却完全没有发觉,不同于常人的赤眸眼里唯有专注。

    “鬼斧师傅在哪里?”季霖转头问郎焉。

    郎焉神情古怪地笑了笑,指着那个小孩:“不就在贤弟眼前吗?”

    “啥?”季霖愕然。他怎么可能相信,这样一个撑死也不过八、九岁的小孩会是传言中的鬼斧师傅!不过这里除了他俩只有这个小孩,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就是鬼斧。

    难道鬼斧是个天才,才八、九岁就这么闻名于元杨了?不过他又想起郎焉刚才提到鬼斧时是以“大哥”称呼,而且郎焉不想告诉季霖他自己的年龄,心里莫名其妙有了个他自己也不相信的底子。

    鬼斧一人沉浸在了他自己的世界,在他眼里只有这一截木头,周围的所有一切都不在他的世界里,郎焉和季霖只是一个界外的旁观者。季霖看着他无比认真的神情,心里也感触良多,这就是一个墨匠该有的神情!

    “玉铭先生,鬼斧师傅他是墨匠吧?”想到鬼斧那一身打扮,季霖突然问道。

    郎焉摇头道:“不,大哥他不是墨者。他只是一个木匠,一个神匠!”

    “那‘鬼斧’是鬼斧师傅本身的名字么?”

    “不是。因为大哥弄出来的东西简直就是鬼斧神工,所以才被称为‘鬼斧’。至于大哥的身份,可是绝密的!”郎焉摆出一副神秘而欠揍的表情。

    终于,鬼斧的赤瞳闪过一道光芒,他紧锁着的眉头舒张开来,持雕刻刀的右手飞快动作,快得只能看见残影,那一段木头的形状也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改变着形状。“刷刷刷”地一会儿后,鬼斧的手中是一个人形木雕,雕出来的是一个年轻男子,身披大氅,长发披散,脸上的神情似乎能将一切冰冻。

    “呼,大功告成。”鬼斧紧绷着的严肃的脸终于松弛下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轻笑,偶然一撇头,就看见了郎焉和季霖。不过鬼斧看到季霖时脸色突然一变,瞪大了双眼,有些讶然。

    “阿玉,这小子是谁?”他问,同时眉头皱起。

    “他就是小弟说的季霖,一个有趣的小子。”郎焉回道。

    “季霖?为什么不是……”鬼斧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木雕思索,他又向季霖招了招手,“季小子,过来一下。”

    季霖上前。鬼斧把自己的作品递给他,说道:“你仔细看看。”季霖不明所以地接了过去,然而他看到这个木雕人的脸时,面容失色,讶然瞪大了双眼——这个人的模样和他有七分相似!只是比他更成熟一些,神情上也和他大有不同。但是季霖不明白,自从他进来,鬼斧分明一直心无旁骛盯着木头看,是怎么知道他长什么样子的?

    不过更让他在意的是,方才鬼斧第一眼看见他时,也是一副惊讶的表情,和他如出一辙。他又仔细端详这木雕,木雕人虽然脸貌很像他,但衣着打扮却像是南海那边的样式,翻到背面一看,大氅上是一个龙的图腾,尽管这只是木雕,却让他由衷感受到了一种寒冷的气势,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

    看着这木雕,季霖久久不能回神。他又看向鬼斧,问道:“鬼斧师傅,这个人是谁?”

    犹豫了一会儿,鬼斧道:“这人是本尊在南海的一位故交,南海寒家的少主。不过……”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他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这个小子的模样让鬼斧有些怀疑。为什么这个小子长得那么像他(寒少)?为什么这小子姓“季”,而不姓“寒”?想到他还有许多姐姐,鬼斧也就释然了,没准是哪位无视家规的公主在历练时就一不小心爱上了这个小子的爹,才有了这小子。

    不过问太多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鬼斧干脆抛开这个问题,就只让季霖自己先做个详细的介绍。季霖像在郎焉面前自我介绍一样又说了一次。

    字寒霏?果然是刚才想的那样!鬼斧听了,心里不禁为自己的逻辑推理能力感到无比的骄傲与自豪。这么一说来,这小子就是自己的干侄子了!鬼斧一生朋友甚少,那位寒少就是其中一位,两人曾经一起游玩时还称兄道弟的,对于这个干侄子,他是越看越顺眼了。

    “嗯,很好。寒霏,你想不想做……”说到这里,鬼斧突然卡住了,自己在干侄子面前应该怎么称呼自己呢?叔叔?反正“本尊”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了。他想了想,索性很果断地将季霖选择的余地也弄没了。

    “很好,寒霏,今后你就是为师的亲传弟子了!”

    哈?我还没同意呢,你怎么就这么收我为徒了?季霖愕然不解地看着鬼斧,半张的嘴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不过,能够成为一个神匠的徒弟,他也觉得三生有幸了。

    当然,同样惊讶的还有郎焉——怎么大哥今天如此轻易就收了一个天赋和实力还没摸清的愣头小子为徒?不过郎焉明显是个脑袋里缺根筋的人,他只当是鬼斧给他的面子,得意万分。没想到大哥还挺看重小弟的欣赏水平的!

    说起来,鬼斧正儿八经收徒还是头一回。外面的“斧头帮”只是挂名的学徒而已,他最大限度只是教他们怎么制作一些比较简单的东西,比如家具。鬼斧绝不会把自己的真才实学留给那些外人,他宁可让自己的绝活儿烂在肚子里!

    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简单地行了个拜师礼后,季霖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勉笑道:“那个,师、师父,徒儿外面有些事需要处理,先离开一下。”

    还没等鬼斧吱声,季霖一溜烟儿就跑出去了。鬼斧笑道:“这小子,其实有些地方真的很像老寒啊!尤其是强作淡定这一点,可惜没有见过老寒的姐姐们,肯定都是些水灵灵的大姑娘,可惜啊可惜!”

    “这忘恩负义的小子……居然没有跟余道别!”郎焉忿忿不平,像个小孩儿一样赌气。

    鬼斧一听就不悦了:“你竟然敢说本尊徒儿的不是!反了你小子!”说着就将手探向腰侧的斧柄。

    “大哥息怒啊!小弟一时口快,没别的意思!”郎焉手忙脚乱地求饶。

    ……

    门外,青年也坐在了地上,这已经快一个时辰了,饶是再照顾形象,也不能拿自己的腿开玩笑啊!游风已经入定了,头上的小狐狸睡得很香。

    就在这时,外面来了三个人。领头带路的是一个小吏,后面跟了两个刚毅的少年。小吏一进来,乍看到坐在地上的青年,大惊失色呼道:“唉哟,殿下,您怎么在这儿坐着?”

    青年听到这个声音吓了一跳,他正怕有熟人发现自己不顾形象地席地而坐,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强笑道:“额,吾辈在向这位小师傅学习打坐,汝来这里作甚?”

    小吏眼角抽搐了一下,咳嗽两声,道:“卑职身后的两位想要参入御军,薛老让卑职将他们带到军门去登记。”

    这两个少年正是看了告示墙上征兵令而来的小周兄弟。

    两人进了军门,记名官淡淡地道:“报上名来。”

    “我叫范蔡,十八岁,墨盈七段!”

    “我叫范周,十六岁,墨盈三段。”

    “饭菜?饭粥?”记名官愕然,还真的准备就那样写。两兄弟发现不对,急忙道:“大人,不是这么写的!”

    终于,匠门开了,季霖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正在修炼的游风和坐在地上发呆的青年,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额,抱歉啊,忘了你们两个还在外面等我。”

    “汝可算来了。”青年一脸苦笑,“怎么样?见到鬼斧师傅了吗?”

    季霖点头:“嗯,不但见到了,还成了我的师父。”

    “啥?传说中决不收徒的鬼斧师傅竟然收汝为徒了!”青年一脸不可思议。

    “从不收徒?那‘斧头帮’的人不是师父的徒弟吗?”季霖睁大了眼。

    青年摇头:“当然不是,那些只是他收的小弟而已。”

    聊了一会儿,季霖又想起他出来的目的,便道:“那个,我要回去了,出来就是为了和你们说一声。等小道士醒了,麻烦转告他一声。对了,如果能够给他也安排个什么那是再好不过了,感谢!”

    “欸,等等,汝留个名!”青年急忙道。

    “我叫季霖,字寒霏。”抛下这一句后,季霖又匆匆返回了。

    听到这名字,青年惊呼:“原来汝姓季!令尊……”可是没等他说完,匠门就关上了。青年陷入了沉思——季霖,会是那个人的儿子吗?

    “不行,这件事一定要告诉父亲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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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进错门的游风
    readx;    “父亲大人,孩儿有要事相告!”

    青年很快就来到了杨权房门前,敲门三声。

    ……

    游风醒来时,他还在匠门前坐着。他左右看了看,动作将小狐狸弄醒。小狐狸迷迷糊糊地道:“尊主啊,别老是扰我好梦行吗?”

    “那个家伙居然就把贫道一人丢弃于此!太不厚道了!”游风有些郁闷,起身来走了走,活动一下筋骨,“唉,寒霏怎么还没有出来?感觉时间过了好久啊,是错觉吗?天都黑了。”

    可是当他走向三道门前,突然拍了自己脑袋一下,苦恼地道:“完了,寒霏是从哪个门进去的?雪瑶,你可还记得?”

    “没印象。”小狐狸摇了摇它的小脑袋。

    游风每一道门都盯了一会儿,看向了最右边的门,道:“雪瑶,我的直觉告诉我,咱们应该走这扇门!”

    他走进了这扇门。门的后面,完全不同于元杨府、元杨郡的景色,使得游风不由得惊呼一声:“道祖无上,这莫不是师尊有提到的‘断面结界’啊!”

    眼前高大的山峰垄断了视野,山岩陡峭,悬崖绝壁,松柏斜生,天上滑下来一条白绸缎,似有千丈长,落入奔流的大江中,激起千层浪,惊涛拍岸,实是美哉!

    “笑纳葫芦宝肚大!”游风解下了系在腰上的笑纳葫芦,抛上半空,大声喊出了咒语,小小葫芦骤然大如马驹,“扑通”一声栽入水中,又浮了起来。游风抱着小狐狸跳上葫芦,跨着坐在上面。葫芦不急不缓地离了岸。

    乘着浪花,葫芦游到了瀑布之下。游风咧嘴一笑:“雪瑶,抓紧喽!咱们要冲了!笑纳葫芦冲上前!”这句可不是什么咒语,只是喊一声壮壮气势。葫芦在道力的催动下,以一种空前绝后的猛速溯流而上,直冲瀑布。

    他的碎发和系带都倒冲起来,紧闭着眼,很爽地大叫着。小狐狸被逆风吹得白毛凌乱,爪子紧紧抓着游风的道袍。

    山顶上又是一派不同的风景,翠绿的青竹林,简陋的茅庐,古老的井,还有种满了奇珍的药园。游风踏上岸,看见了不远处药园中有一个药农打扮的人,便大声喊道:“喂,那边的施主!有没有一个叫季霖的人来到这里?”

    那个药农转过身来,把头顶上的草帽往上抬了抬,往游风那边看去。见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孩,药农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从药园走出,慢慢走了过去。他摘下了草帽,挂在身后,露出了乱篷篷的短发下长年累月晒得黑不溜秋的脸,上下打量了游风,点了点头道:“你且跟我来。”

    小狐狸懒洋洋地将眼眯开一条缝,随意地瞄了一眼这个药农,又闭眼睡去了。

    然后药农带着游风进了那个茅庐。

    茅庐中,有一位老者闭着眼睛坐在炕上。老者和药农一样蓬头垢面,白眉如刀而斜插,白胡子两撇,下颔也有一小撮胡须,倒长不短的白发被随意束在脑后;他的穿着十分破旧,一身青灰色的布袍不知是洗得褪了色还是沾了不少灰,上面分布着大大小小的补丁。在他身旁,一个黄褐色的酒葫芦向个拘谨的人般“正襟危坐”着。

    “施主,贫道要找的人貌似不在这里啊。”游风眉头微拧,他貌似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了。

    炕上的老头儿黑眼圈中裂开了两条白缝,看着游风,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不急不缓地道:“既然来了,那就留下吧。”

    “你们!”游风看着两个同时诡异笑着的人,浑身鸡皮疙瘩都吓出来了。“公然绑架!”

    老头枯瘦的手挠了挠鸡窝头,连虱子也抖落下来,然后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大哈欠,眯着的眼稍微睁大了点,两颗绿豆般大小的眼珠子看向游风:“这怎么能叫绑架?明明是你自己上来的。废话少说,你听话,老头子我教你炼药,不听话,你就代替穆参小儿照顾药园吧。”

    那个叫做“穆参”的药农满脸是笑容,终于有人来顶替他了。他像个哈巴狗一样跑到老者前面,满怀希冀地问:“师父,那能不能教我炼药啊?”

    老头睨了穆参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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