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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古剑]天墉纪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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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很难得一见,我又问了一声,他才说:“我刚刚问了茶摊的老伯,他说……”
  我心里升起某种不安,嘴角不自觉地僵硬:“……怎么了?说了什么?”
  陵越盯着我,之前手还握着我的手腕没松开,现在又紧了紧。我的心脏也跟着紧了紧,还想说什么,忽然“吱呀”一声,背后的门开了。
  门后站着的,是姑父。
  姑父几乎是立刻便认出了我,他忽然红了眼眶,扶着门的手不住地颤抖:“阿、阿英……”
  我一愣。“阿英”是我姑姑的名字,我长得与姑姑虽然像,但是……某种不祥的预感在脑子里闪过,我嘴唇一抖,对姑父说:“姑父……我是小莲啊。姑姑,我姑姑……”
  手腕上陵越的力道又加重了,姑父瞬间清醒,眼神复杂得我更加心慌:“原来是小莲……你回来了啊。来,进来吧。”
  姑父脚步虚浮地领着我俩,对陵越一句也没问。我无意识地跟着他到了厅堂,陵越让我坐在一张椅子上,自己站在一边。
  “姑父……”我看着姑父花白的鬓边,心里忐忑又心酸。其实说起来,姑父现在也不过是三十左右,却……“我姑姑呢?”
  姑父捂着眼,颤声道:“前些日子,琴川来了一场疫病,你姑姑身子弱……抵不住……”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到。以前听人说脑子里炸雷,我现在终于知道是什么滋味。好像是知道心里要下雨了,于是一个雷带着闪电劈下来,视野一片空白,什么都思考不了。
  疫病,疫病……是了,我怎么会忘了,我怎么会忘了?!琴川是有过一场疫病的,许许多多的人要么死了,要么成了焦冥……而我姑姑,这世上我最后的一个亲人,也是其中之一么?
  我想起师尊说的只剩三年寿命,又想起来之前心底隐约的期待,而现在……
  “多、多久了?姑姑……现在在哪儿?”
  姑父摇头,低声道:“半个多月前便……入土了。”
  “是么……我能去看看么?”
  姑姑的墓不远,姑父带着我没一会便到了。陵越不出一言地走在旁边,给了我莫名的安慰。
  “这就是。”
  姑父指着一处新坟对我说。我走过去,跪在姑姑墓前,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头。
  姑姑,抱歉,现在才来。不过小莲现在也只有三年好活,过不了多久,咱们到下面再好好说话吧。
  在心里默默说完之后,我自己都意义不明地笑了。
  姑姑的死对我的影响,大概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拜完之后,我并不想再留在姑父家,于是和陵越又御剑到了江都。陵越很体贴地提出先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天墉,我自然不会反对。
  日暮时分,夕阳金红的光铺满江都的时候,我忽然一阵兴奋,拉着陵越说:“大师兄,我们去喝酒?”
  陵越眉头一皱,道:“修道之人,不可饮酒。”
  我抬头朝他一笑:“哎呀,可是我是目莲呀~”
  他眼里光片翻飞,没有说话。我权当他答应了,拉着他就往记忆里酒楼的地方走。“嗯嗯嗯,我记得是往这边,大师兄你有没有带足够的银子?对了,大师兄你还记得自己的本名么?我还记得哦,我是目莲,目莲……”
  陵越被我扯着,一句话也不说。
  果然,我记得酒楼就在客栈不远处。半拉半扯地拖着陵越进去,寻了个角落的位置,然后像我无数次期盼的那样,扬声招手唤来小二,说:“来两坛烧刀子,两斤烧牛肉!”
  小二囧囧有神地望着我,我极有气势地一眼斜过去,他遂一脸纠结地退下了。临走前不忘问一句:“客官,您是修道之人……”
  “修道之人也有钱!快去!”
  小二终于放心地走了。陵越不赞同地说:“不仅是酒戒,你练辟谷之术也要一并扔了么?”
  “不不不,烧刀子是真,那烧牛肉是拿来摆看的。那些江湖好汉不都这么说的么,我们要入乡随俗嘛。”
  陵越无语了一阵,才低低说了声:“真是胡闹。”
  与以往不同,这次半分威慑力都没有,于是我也低低笑两声,说:“是呀是呀,咱今天来不就是来胡闹的么。”
  这小店效率很高,不一会两坛烧刀子就上来了。牛肉自然也上来了,不过我当没见到,而是把酒坛往陵越跟前一方,那些杯杯盏盏的一律靠边,把自己面前的酒揭了,妄想和陵越碰“坛”:“来,大师兄。没尝过醉的滋味,今日试试又如何?嗯,不醉不归!”
  陵越没有动作,只平静地看着我。我咧嘴一笑,正准备自己开喝,没想到他忽然干脆地将酒封揭了,提着酒坛就碰上来,“不醉不归!”接着仰头便喝。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充分理解了一个事实:喝酒原来也是要敦促的……然后别开脸,提着坛子也开喝。两颗眼泪落进坛子里,谁也没看见。
  至于这酒的味道么……嗯,像白酒兑水。
  陵越显然是没有喝过酒的,一口下去就脸通红,偏偏还不自量力,喝得又快又急,总的来说就是四个字:不醉才怪。
  而我,嘿嘿,在今天喝酒之前,我还真不知道我有千杯不醉的体质……两人都是一坛酒下肚,我完好无损,陵越已经趴在酒桌上混沌不清了。
  第一次看见醉了的陵越,我有点想笑,但嘴角刚扯起来一点,就听到他低喃一声:“师弟……”
  ——僵住了。
  我抬头看看外边渐渐昏黑的天,再看看已然倒在桌上不断喊着苏苏的陵越,忽然想起半句话:转头空。
  这大概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悲伤,像陵越,若不是现在喝醉了,不然这伤指不定要在心里埋藏多久。许多美好的东西会遗忘,痛苦也会。等岁月的长河流过,再回首看今日的伤,不知道又会做何种表情……
  而我呢?
  我认真地盯着陵越看了好一会,最后自认倒霉地起身去付账:“真是的,大师兄,我的存款已经很少了啊……”然后半背半扶,拖着他一步一步慢慢往客栈挪。
  还有,顺便,趁着他现在只记得苏苏,我很认真地望着前面空阔的街道认真地对他说:“虽然师尊说还有三年,但凤花台一事不解决,始终不安心。所以,大师兄……陵越,去找凤花台之前,我告诉自己,有三件事要做。”
  陵越步子还算配合,却没有回答,还是低喃:“师弟……师弟……”
  “第一件,至少在去之前,要见我最后的血亲一面……”我笑着晃晃脑袋,原来这酒是后劲,“但是,姑姑已经不在了。嗯,第一件事没做成。第二件,是要报答师尊。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报答师尊,呃……这第二件事还得想想……至于第三件,第三件……”
  我抿紧嘴唇,想我去找凤花台都不怕,难道这还怕了么。于是心一狠,深吸一口气,说:“嗯,虽然我们都是清修弟子,虽然你是下任掌门,虽然你淡泊寡欲,虽然你端正严明……”我的眼眶大概又红了,“……我喜欢你呢,陵越。……就是这件事了,我一定要告诉你——我是这么想的,”于是干笑,“虽然是在这种时候,啊哈哈哈……”
  话音未落,陵越的身子却突地一僵,于是我也僵了。喂喂……不会,不会刚巧这个时候醒了吧……
  自然是不会的。
  陵越身子一僵,只是因为——他要吐了。他喉间一阵作响,然后身子一偏,“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清水。
  我刚松了口气,又哀叹了一声,认命地扶住他。可是他雷声大雨点小,只吐了这么一口,还是清水,就没了下文。我耐心地扶着他在路边等了半晌,久久不见动静,于是再次哀叹一声,仍旧将他挂在肩上,朝客栈走去。
  没办法,谁叫是我自己把他拉过来喝酒呢?
  然而第二天,陵越就对我没有好脸色。
  是是是,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拉你去喝酒的,呃……可这也发生了,没法回头不是。我跟在他身后望天耸耸肩,反正三年后我就不在了,或许更早,去找凤花台后就不在了,那现在还管这些做什么,哈!
  总而言之,就是说:破罐子破摔了。
  陵越转过身,对我说:“走,回天墉。”
  前一刻还在不在意的我,在陵越视线扫过来的那一刻立马换做谄媚的脸,一叠声答:“是是是,这就回,这就回。”
  陵越没理我,一转头,又走了。
  我跟在他后面无可奈何,只想把自己的手腕送上去。
  大大大——大师兄,我御剑还是不行啊,真不行,拜托你了拜托你了啊……
  到了天墉之后,陵越竟然还是送我回了凝丹台,然后说了一句“进去吧”,就转身走了。
  我在他身后笑一笑,然后郑重其事地鞠躬。
  这些事……这许许多多,真是多谢了。陵越大师兄。
  然后转身进了凝丹台,直接进了丹室,师尊却竟然不在。我对着那尊炼着沁止丹的紫铜鼎发了好一阵呆,身后忽然传来秉予师兄的声音:“芙目么?”
  “啊,秉予师兄……”
  秉予师兄微微一笑:“寻长老么?”
  “是……”
  “长老去了君山。”
  “……!”
  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秉予师兄奇怪地看我一眼,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我无意识地摇头,第一反应是去找陵越。虽说我自己可以御剑,但是一口气到君山是不能的,最多也就像之前到天山的路程。再加上之后都是陵越带着我,我根本就没想过会有这种情况,果然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可刚迈出一步,又猛地想起来现在陵越还在生气呢,而且……我私心里不希望陵越去君山……
  “芙目?”
  “不……我没事。”我定定神,问,“秉予师兄,你知道陵隐师兄在哪里么?”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章过渡
                  之四
  之四
  陵隐带着我赶往君山的路上,我终于想起了上次他是如何带我回的天墉。
  说简单也简单,那日他出现后,凤花台眼睛一瞪,非常诡异地脱口而出:“黄显?!”
  陵隐走到我身旁,瞧着她愣了一愣:“什么黄显……我叫陵隐。”然后他转头对我说,“你果然在这里啊,芙目。凝丹长老叫我来找你。”
  之前腾起来的怒火一瞬间熄了下去,我呆呆地跟着重复一遍:“师尊叫你来找我?”
  “是啊,”陵隐非常欢乐地掏出某个东西,右手抓了抓后脑勺,“还有,长老叫我把这个带给你。”
  我伸手接过,发现是颗珠子。如果把它比作地球的话,就是个正圆的地球,然后在某两条截面垂直的经线的位置凸起两道长条,上边刻着不认识的文字。而如果从南极点或者北极点看去,那两条文字宛如某种封印,禁锢着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凤花台已经反应过来,盯着我手上的珠子陡然喊道:“涵善!是你!是你!!”她一边凄厉地尖叫着,一边迅速化成五彩的凤凰,双翅拍打着,眨眼便飞走了。
  我站在地下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有种极为可怕的错觉:这怎么看着像是落荒而逃啊……
  不要怀疑,就是这样。
  不过再这之后我是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因为苍清丸很乖地完成了任务,开始发挥它的副作用……
  而现在,站在陵隐的剑上,我现在再回想之前的事,自然不会错过重点。把一直没碰的珠子掏出来(也得亏我没碰才带着),我问陵隐:“这是什么?”
  陵隐看了看,想了想,说:“我没怎么听清楚,那时候长老是自言自语来着……说什么石室,欠债之类的。”
  我听得目瞪口呆。
  别……别告诉我,我手里的珠子……就是囚禁了凤花台十年的石室……
  然而综合那天凤花台的表现,我不得不承认,真的很有可能。她怕成那样,那时候的尖叫我现在想起来还浑身发抖……也再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她那样害怕了。只是,如果这是真的,那桂三十娘是真的狠毒了。这样的地方,想也不会多宽容。这次如果在君山遇到了凤花台,如果她说要杀我报仇,那我……
  而且,为什么师尊会有这颗珠子?
  最重要的是,师尊……您现在去君山做什么?!
  师尊白我一眼:“曲灵水取少了,我自然是来去曲灵水的啊。”
  ——好不容易在君山乱窜了很久,还多亏了陵隐了追踪术找到师尊之后,他给我的回答是如此喜感。
  我怀疑地看着他:“那凤竹呢?”
  师尊晃晃手里的竹筒:“这里呐。”
  我瞪着看了半晌,最终憋出三个字:“……我不信。”
  师尊索性背过身去,面对着曲灵水:“不信便罢。你是师尊还是我是师尊,我为何一定要你相信。”
  陵隐在我旁边傻呵呵地笑了笑,让我有种朝他喊“靖哥哥”的冲动——话说你刚出场的时候还是挺灵活一小伙,现在咋变这样了呢?
  师尊又冲我摆摆手:“行啦,辛苦你们一趟。你们这就回去吧。”
  我看着师尊的背影,银色的曲灵水和师尊显得无比的协调。我顿了顿,低声说:“师尊,既然我和陵隐都在……您能不能说说,桂三十娘和凤花台,还有黄显……到底是怎么回事?”
  陵隐一顿,“诶”了一声。我用手肘捅他一下,低声道:“别说话。”
  他很配合地“哦”了一声。
  师尊的背影微微一僵,却道:“……你先回去。”
  “师尊!”
  “……”师尊似乎是笑了,“傻丫头,你既然不想把他牵扯进来,现在又何必多问?要知道若是没有他……这根本就不成一场恩怨啊。”
  我咬咬嘴唇,无法再说。陵隐看我一眼,大约是怜悯。
  师尊又说:“你回去吧。什么时候你和他一起来找为师了,为师再说与你听。不过只怕到那时,你已经不需要我来说了……”
  ——“我在这里。”
  耳边忽然传来陵越的声音。
  那一刻的心情我无法说明,只是背脊一紧,关节像是被冻结了,机械地回头——
  “大师兄……?”
  陵越看我一眼,走过来,朝师尊行礼:“拜见凝丹长老。”
  师尊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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