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嫁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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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根本不是他见过的那个罗刹女!
李兮絮絮叨叨祷告好,一抬眼,正迎上司马六少直怔怔的目光,顿时眼睛一亮。
迎上李兮目光的司马六少如同正偷窥的入神,被人当场抓住的登徒子,顿时乱了阵角,惊慌不堪,手里的折扇‘啪哒’掉在地上,脸腾一下通红,大约感觉到自己的脸红了,急忙扭头,头扭的太猛,把身子也带过去了,可双脚却没反应过来,一个踉跄,踩在刚刚掉下的折扇上,随着折扇发出清脆的断折声,司马六少竟一个狗啃泥摔在观音像前。
李兮仰头望屋顶,死死绷着脸,拼命忍住笑,只忍的肚子抽抽的疼,脸上也抽抽的疼。
在汴京城以风流俊秀、举止高雅、飘逸若仙闻名了好些年的司马六公子趴在地上,只恨面前没有条地缝,好让他一头扎进去,这辈子、连下辈子也不出来了。
小厮一个个吓的脸色惨白,七手八脚扶起司马六公子。
李兮两只手按了按脸,调整好脸上的表情,上前行福礼,“您没伤着吧?我帮你看看?”
“不用!”司马六公子的羞愤无法形容,要不是定力强大,他早就夺路而逃了,她跟他前世有怨还是有仇?他见了她三回,她就让他羞愤难当了三回!
她是他的劫吗?
“你的扇子!呀!扇骨全断了!这么好看的扇子,真可惜!”李兮弯腰捡起司马六少的扇子递过去。
她这趟来,是专门来巧遇他、讨好他,然后解开那个不知道有没有、有多大的过结的,他不让她给他看伤,她只好赶紧给他捡扇子。
“不要了!”司马六少从牙缝里挤了三个字。
“真不要了?这扇骨虽然断了,可扇面好好的,你看,一点儿也没坏,换个扇骨……不要就不要吧。”李兮劝了几句,猛然反应过来,擦!眼前这人身份尊贵不差钱,又不是自己,缝缝补补还能用三年!
“怪可惜的,这画这么好看……真是好看!又雅致又灵动,你不要,送给我行不行?”李兮扯开扇面,看着微微泛黄、古雅灵动的兰草山石,好象还是幅古画,这画这么好看,太好看了!竟然不要了?太可惜了,他不要,她要。
“你来这里干什么?”司马六少恶声恶气。
“来给娇蕊上柱香。”李兮的神情顿时黯然,身为医生,经历的死亡数不胜数,可她的心肠一直没能硬到无动于衷,特别是那些年青到还没有真正开始人生的生命凋落时。
司马六公子的脸色好看了不少,“你把她割成那样,是该来给她陪个礼。”
“我不是来给她陪礼的!第一,把她剖胸,是因为要找出她真正的死因,你不信任我,我只好拿证据给你看,第二,那是娇蕊的尸体,不是娇蕊!就象你身上的衣服,衣服是衣服,你是你。”
李兮脱口说完就后悔了,擦!她是来讨好人家缓和关系解开疙瘩的……这话说的,这是讨好?
果然,司马六少刚刚好看一点的脸色又难看回去了。
“我不会说话,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其实我是想说,您别太难过,娇蕊这种先天的心悸,治不好,也长不大,要不是你和陈紫莹照顾得好,她早就活不成了。”
司马六少脸上泛了青色,什么叫他和陈紫莹?他和陈紫莹!这能放在一起说?她真不是一般的不会说话!
“一个伎家而已,我难过什么?”司马六少一张脸板的生硬,被李兮一句话闷上了半肚皮恶气。
李兮只呆了半秒就反应过来了,娇蕊和陈紫莹都是最卑贱的女伎,对面这位是最尊贵里最尊贵的那一小撮里,他和她们一天一地,不能并列,她又忘了这些大过天的尊卑等级!
“对不起……”李兮一阵窘迫,她是来讨好人家的!可她这讨好的水平……唉!
“这有什么好难过的?生老病死,谁能逃得过?”司马六少语调生硬的字字能当石头用。
李兮摸不清他这话里透出的到底是什么意思,算了,不管他!礼多人不怪,先道歉!
“昨天的事,”李兮深曲了一个福礼,“是我唐突了,娇蕊的死不能怪谁,她生下来那天,就注定有这一天了,闵家大郎不知道娇蕊的病,他只是想让娇蕊和他一样享受……那个啥,他没有恶意,这事更不是他的错,所以我才答应闵老夫人,看看娇蕊到底是怎么死的,娇蕊的死,真要是跟闵家大郎有关,我肯定也会直说,不会替他隐瞒,这是医者的本份,我就是想查清楚娇蕊到底是怎么死的,不是为了帮闵大少爷,更不是为了和您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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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一只扇面
李兮陪着小意和司马六公子解释,这是她这一趟的主要目的。
“你这是给我陪礼?”司马六公子真是聪明!
“是解释,也是陪礼,算我给您陪礼了。”李兮再曲膝,陪礼就陪礼,她不跟他这个被惯坏的傲骄痔疮男一般见识。
“我又没怪你。”司马六公子渐渐缓过来,傲慢矫情自负也统统回来了,撇着嘴,从眼角居高临下斜着李兮。
“你没怪我?真没有?难道是我想多了?”李兮的心情顿时如同被放出笼子的鸟,惊喜的拍打着翅膀,只等他说一个‘是’,就能一飞冲天了。
司马六少嘴角撇成个八字,斜睨着李兮,“瞧瞧你这幅样子!你的出息呢?你不是挺有胆儿吗?你是梁王府的人,我怪你又能怎么样?你这幅样子,就不怕把梁王府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你是司马相公的孙子,他们说司马相公最宠你,还说你特别有心眼,我真要是得罪了你……唉,万一你使点什么阴谋诡计,我没有别的意思!这阴谋诡计不是贬义,你要是针对梁王府弄点什么事出来,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陆家二爷早晚得知道是因为我多事多嘴招出来的祸,到那时候,我就惨了!”
“陆二的王爵诰封还没下来,他正有求于司马相公,你怕我生点什么事出来难为陆二?”司马六公子抱膊胸前,上上下下打量着李兮。
“对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李兮连连点头。
“对个屁啊!”司马六少气儿不打一处来,恨不能一巴掌拍在李兮头上,“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啊?你把我想的也太高大太重要了吧?你把我们家老爷子想的太没脑子了吧?啊?我要是因为这一点不高兴就敢去招惹陆二,我家老爷子能那么爱重我?我家老爷子要是因为我这一点不高兴就跟陆二这样的人过不去,他能做到丞相这个位置?你的脑子呢?”
“……”
李兮被他骂的有点晕。
“你这个愚蠢到家的蠢女人,陆二怎么敢放你出门?他就不怕你到处丢人现眼?把他的脸都给丢尽了?”
“……”
她要丢也是丢自己的脸,关梁王府什么事?关陆二爷什么事?
李兮错牙,司马六少横着她,“怎么着?还不服?我说错你了?你敢说你不蠢?”
李兮深吸了口气,又吸了口气,“我不跟你……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既然这么说,那昨天的事就算揭过了?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你说话可要算数!那就这样,我走了!”
李兮转身就走。
“你等等!”司马六少脱口而出,“你回来!我还没说完呢!”
李兮顿了顿,回头转身,双手叉腰直瞪着司马六少,一幅有话赶紧说别耽误我时间的架势。
“你住在梁王府?”
李兮点头。
“你是陆二的表妹?”
李兮迟疑了下,“算是吧。”
“你来汴京城干什么?是你要来的,还是陆二把你带来的?”
“……关你什么事?”李兮恼了。
“听说你医术不错?”
“你昨天不是看到了?”李兮比划了个捏刀划开的手势,司马六少脸色一青,下意识的摇了下头,昨天那血淋淋的场面又浮到了眼前。
“有人说你在太原府冒充圣手药王的弟子招摇撞骗。”
李兮呆了呆,“我有师父,我师父的医术,圣手药王肯定比不了。我犯得着冒认个不如我师父的人当师父?”
她那个时代的医术,总体来说,这个时代肯定比不了。
“你应该先问:这话是谁说的?蠢!”司马六少得意洋洋,李兮被他这句话闷的差点背过气,她确实应该先问这话是谁说的,而不是他说了,她才想起来!
“是刘太医,刘太医是圣手药王的亲传大弟子,这事你不会不知道吧?你要是真冒充过人家的弟子,最好小心点儿!圣手药王还有个弟子,太医正罗太医,深得皇上信任。”
“你跟我说这些想干什么?挑事儿?”
司马六少呛咳了,这个蠢女人!怎么突然灵光了?愚者千虑偶有一得?
李兮抬起下巴,从鼻子深处‘哼’了一声,鄙夷了司马六少一眼,这么明晃晃的拨火挑事儿,当她傻吗?
“你想的真多!”司马六少眨了下眼就恢复常态,“就你?蠢成这样,能挑出什么事?我不过好心提醒你一句。”
“那多谢你!”李兮懒洋洋曲膝,“差点忘了,我的药方,你要不要?”
“嗯?你!”司马六公子瞬间就明白她的药方是什么药方,一张脸由红而青又白,李兮摸出只荷包,递给离司马六公子最近一个小厮,“两张方子,一瓶药膏,用法都写在里面了。”
小厮紧张的盯着他们家六少爷,见他脸上恼怒归恼怒,却一点儿不让他拿的意思也没有,赶紧伸手接过。
李兮松了口气,他刚才说过不计较了,这会儿又收了她的药方,这个结肯定是真正揭过去了。
李兮心情愉快非常,掂起脚尖,轻盈的旋了半旋,脚抬一半正要走,突然想起来还没告别,脚尖旋回,两根手指拎着裙子,冲司马六少一曲膝,轻快转身,刚走了两步,司马六公子又突兀的冒了一句,“那个扇面,是我不要的!”
就是因为你不要我才要的……呃!他不是这个意思,他的意思是:她怎么能拣他不要的东西呢!
“扇面上的画很好看,我很喜欢。”李兮暗暗叹了口气,停步转身,看着司马六少很郑重的解释道。这真是个养尊处优、惯坏了的别扭孩子。
“你像个乞丐一样拣别人不要的破烂,就不怕陆二嫌弃你丢人现眼?”
“舍不得这扇面你就直说!你要是有洁癖这一类的毛病,凡是你拿过用过的东西都不许别人碰,也请直说!”李兮烦了,“有话不直说,叽叽歪歪没完没了,跟个四十岁的老女人一样!一个破扇面!哪,还给你!”
李兮拎着扇面走到司马六公子面前,将软软的扇面搭到他手腕上,退后两步,拍了拍手,转身,潇潇洒洒走了。
司马六公子一张脸由青而白,由白而紫,由紫再白,僵硬的手腕上搭着的扇面火炭一样,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李兮的背影。
再一次,他羞愤的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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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心乱如麻
陆离的心情从前一天傍晚就不怎么好,大清早进兵部时,绷着张脸,嘴角似往上挑又没往上挑,到底算不算微笑,看到的人个个都得猜半天。
兵部白尚书因为今天要跟他撕扯明年的军费辎重,提心吊胆了好些天了,一眼看到嘴角往上勾的皮笑肉不笑的陆离,一颗心叮叮咣咣往下掉,鼓了好些天的勇气一下子泄掉了大半。
陆离在平远绞杀三十万赤燕大军时,他是后勤官,亲眼目睹了那个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人间炼狱,也亲眼看到过还是个半大小子的陆离一身白袍,纵马踏过人间炼狱时的淡然。
他怕陆离,特别是陆离心情不好的时候,今天陆离的心情就不怎么好。
白尚书提着颗心,不停的抹着汗,期期艾艾先诉苦,说了大半个时辰的难处,偷偷瞄一眼垂着眼皮抿茶的陆离,咬牙拿着梁地下一年的粮草马匹辎重兵械册子,再偷偷瞄一眼陆离,硬着头皮开始砍价,“今年梁地丰收,江南一带遭了洪灾,户部拨过来的粮草少了不少,今年梁地的粮草……二爷得多担待担待……实在是……”
‘咣’的一声,陆离将手里的盖碗扔到几上,站起来,缓缓背过手,看着白尚书,表情淡淡,声音淡淡,“四大军镇,我梁地人马最少,防地最广,最凶悍的敌人都在我梁地头上顶着,白尚书要是觉得梁地人马靡费太多,就请上书皇上,只要皇上御笔批了,白尚书就是一文钱一粒粮也不拨给梁地,在下也绝无二话。否则,这册子上,少一粒粮、一根线,我陆离都没脸见浴血奋战的梁地将士!”
说完,陆离转身拂袖而去,白尚书抹了把额头的冷汗,一声接一声叹了半天气,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拿起那本册子,扬声叫人备车,兵部归柳相公管,今年又谈成了这样,他得赶紧去跟柳相公说一声,。
想着柳相公的脾气,白尚书坐在车上接着叹气。
陆离大步出来,上了马,满肚皮烦躁,看什么都不顺眼,这个状态从昨天傍晚持续到现在,一点好转的迹象也没有。
“回去问问,姑娘到哪儿去了。”陆离一脸烦躁吩咐明山。
“回爷,姑娘一早上去了大相国寺,现在已经回到府里了。”明山办事干脆利落,一会儿就问明白奔回来答话了。
“回府。”陆离勒转马,冷着脸想了片刻,又吩咐了一句,“你去一趟宁王府,就说我偶感不适,今天就不过去了,改天上门陪罪。”
李兮回到清琳院没多大会儿,外面禀报,二爷来了。
解决了自己惹下的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