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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南宋少年游-第8部分

小说: 南宋少年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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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习惯了。”江彻看问不出什么,心中暗自提防,表面却不动声色。

  江彻心急,眼看日落西山,却还想趁夜再走。但南剑州本是闽越之地,多见蛇虫,借着上弦月走了一程,二更时分,月亮下山,二人只得就近找了户人家借宿。本来那家人看江彻是外地人不肯接待的,看竹儿是本地的,又生的温和可亲,才把他们迎进来。江彻看这么晚打扰他们,心里过意不去,从怀中摸出几两碎银,权当借宿之资。山野之人也不懂推脱,高高兴兴地收下了。

  竹儿问那家男主人:“大哥,你知不知道湛庐山离这里还有多远?”那男子一听,脸色立马就青了,冲着他们一阵叽里呱啦,两只手还上下比划。江彻反正一句也听不懂,倒还罢了,竹儿却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待他说完,才对江彻道:“公子,听说湛庐山附近最近多了一伙强盗,打家劫舍无恶不作,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江彻听罢,不由大怒:“什么人敢这么张狂,官府不管吗?”竹儿忙道:“小声些!官府管过了,老爷就亲自带兵剿过好几次,不过这边刚处理好,那边又起来一批。”江彻奇道:“吴知州竟亲自出马?他不是文官吗?”竹儿道:“老爷诸事都喜欢亲力亲为,就连小姐(指慕容雨)一年也见不了他几次。”其实宋朝军事,多由文官主持,吴玄算是比较全才的了。

  那家人听说竹儿只是江彻的丫鬟,就让竹儿先和他们家的几个女儿一起住,夫妻俩抱着小儿子先搬到柴房,给江彻腾出一间。

  睡了一个多更次,忽听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咚咚响个不绝,一股要敲烂这木头门的架势,又听一个粗粗的声音嚷嚷:“有喘气的滚出来一个!”那男子一骨碌跳起来,知道是强盗来了,叫妻儿藏好,自己摸了把柴刀掖在身后,挪到门口,只等强盗闯进来,能劈死一个算一个。江彻也起来,讨得一把柴刀,比划几下,意思是叫他回去保护家小。那男子倒是看懂了,看江彻人高马大,想来能撑住一阵,便点一点头,护着家小,和竹儿一起躲进屋里。

  竹儿见外面火光冲天,想来江彻未必挡得住,灵机一动,道:“大嫂,有针没有?越多越好!”又叫大家一起用竹枝削成细针。她本是侍奉慕容雨读书抚琴的丫鬟,短琴和习武之人的刀剑一样,都是随身携带的,只要那些强盗闯进来,她就可以以弦为弓,发射竹针。她出去向江彻连打手势,要他绕到强盗背后,前后夹击。江彻其实不信任她,但这的确是个好办法,纵身一跃,摸上树梢埋伏。

  木头门就是木头门,那些强盗没撞几下,就被撞开了。先进来一个探路的,探头探脑地看了一下,一招手,呼啦啦挤进来十几个,都是一样的黑衣蒙面,提着明晃晃的鬼头刀。其中一个又喊:“有没有喘……”话音未落,嗖的一针,竹儿躲在角落发射竹针,正中他咽喉,却只射中他颈上穴位,让他昏厥,并没有致他于死地。江彻不知道他死了没有,只看见竹儿发针,那人倒地,心下暗惊:这丫头的准头比我还好,她到底是什么人?隐约想到另一个弹琴的女子,却又不敢确定。如果真是她,倒好了。

  众强盗见同伴倒地,大吃一惊,忙横过鬼头刀,全神戒备,高举火把。竹儿所在角落正好被一段短墙挡住,火光照不到,这下敌在明我在暗,更是一针一个,再无虚发。有个小头目脑子灵光些,喝道:“把火灭了!”霎时院里漆黑一团。竹儿这下也看不见了,索性随手乱发,虽然只能伤及皮肉,但还是把他们吓得够呛。小头目连声喊:“风紧、风紧!”似乎要撤,但竹针有限,不多时已尽,竹儿无奈,现身喊道:“我在这里,有种来抓。”竟是要舍命将他们引开。小头目便派了三五个人去追,其他人向小屋逼近。

  江彻见竹儿跑了,登时把疑她是朱雀之心抛至九霄云外,大喝一声,从树上跳下来,手起刀落,劈死一个强盗。众强盗转身看时,见一青年威风凛凛,提着把柴刀,仿佛一株傲雪寒松。小头目打量他一阵,只觉锐气逼人,不敢再看,道:“来着何人?”江彻道:“你还不配知道。看刀!”他本不是使刀的,何况是柴刀,用得相当不顺手,却还是吓住了他们。那小头目毕竟比其他人见多识广,看出江彻不是使刀的,况且敌我优势十分明显,倒也不慌了,手在背后打了几个手势,便有两人退到外面,悄悄上树埋伏,另有二人把住门口,其余各自站定方位,把江彻围在当中。

  江彻心里其实也在打鼓,形势明显对自己十分不利,但也没有办法,朗声道:“哪个先上来送死!”言外之意是不管先上后上都是来送死的了。但见一贼单刀抢进,直取中宫,果然是山贼手段,出手就要致人死地。不过他招数不精,这下肩头、腋下、小腹都露出极大破绽。江彻举刀来挡,柴刀顺势滑过,刺他肩头,却反应过来:柴刀的刀头是弯的,根本刺不着。其他人就趁机围攻,却只点到为止,要一点一点地消耗他的体力。

  论单打独斗,这些人哪怕车轮战,也未必是江彻的对手;若有苏启在此,他师兄弟联手同使武夷剑法,也不怕他们一拥而上倚多为胜。但现在两个条件都不满足,江彻盘算一下,自己最多能撑一个时辰,必须先干干脆脆放倒几个,也算够本了。刚想到这里,见一贼刀来,他竟不抵挡,甩柴刀钩其后脑。那贼吃了一惊,忙往他身上撞来,被江彻当胸一脚,踢得老远。又二贼左右夹攻,砍他两肋,江彻跳开右手对其中一个脑袋一压,左膝便向他下巴撞去,撞掉他数粒牙齿,右手又顺势把他拎起,甩向另一贼。另一贼要让,但速度太慢,偏又是刀锋朝前,利刃穿先一贼后心而过。又有一贼,以擒拿手抓江彻后心,却不知他自从剑折,便苦练擒拿,那贼人的手刚刚碰到他肩头,便被他反拿住,手肘向后顶去,一下子撞断他数根肋骨。小头目大惊,忙道:“风紧、风紧!”原先上树埋伏的那两个便在枝叶的掩护下暗施偷袭。江彻冷笑一声:“好不要脸!”踢起落在地上的一把刀,只听树上一声惨叫,一贼被鬼头刀穿胸而过,当即毙命,另一贼吃了一惊,立足不稳,跌下树来。

  小头目看看不妙,吹起哨来,其余众贼也吹哨应和,其声尖利刺耳,更兼夜间宁静,当真是声震林越。隐隐听到远处有法螺应和,一队火光由远及近,宛如一条长蛇,向小院蜿蜒而来,想是那些山贼来了同伙。

第十一章 湛庐宝剑(上)
江彻看看情形,知道自己胜算极微,但他决不可能自己逃走而弃旁人于不顾,只好强自支撑,想着放倒一个算一个,和他们拚了。

  此时山贼人数已经增加到到五六十人,光院子里就有二十多个,看他们训练有素的样子,倒像是正规军队。江彻看看其中有几个似乎有点眼熟,仔细想想,似乎台州的衙役,不禁大奇:“你们怎么会在松溪?”其中一个为首的冷笑道:“这有什么稀奇,咱们不少弟兄以前都在公门里当过差,没一点背景,谁敢做这种违法乱纪的事?小兄弟,我看你也有几分本事,不如入伙,哥哥保你吃香喝辣,不然可别怪我们破例杀人了。”江彻冷哼一声:“你们未必杀得了我。”那人道:“知道,杀你是不容易,可我杀他们就简单多了。”江彻顺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见那家人已经被山贼劫持住,都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那头目道:“你要是入伙,我就可以放了他们;如果你还敢抵抗,我就先杀他们再杀你。放下武器,这是你唯一的出路。我数到三:一……二……”这腔调居然还和衙役一样。“三”字还没出口,却听得一个女子的温和嗓音:“*,你不必理他。”院里院外几十双眼睛,居然没有注意到屋顶上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红衫蒙面的少女。

  江彻一见是她,喜道:“朱雀姑娘,你也在这里啊!”朱雀道:“我接到玄武叔叔的消息,说是赵小姐有难,正好路过这里。”江彻道:“你来的正是时候,还请你把他们打发走。”朱雀轻轻点了点头,身如飞凤,从屋顶飘下,那些山贼还没反应过来,已被她点了穴道,她便从容不迫地把那家人一个个送上屋顶,还提醒道:“小心别动,不会摔下来的。”南方屋顶都是倾斜的,一不小心就会摔下来,那家人都是普通百姓,谁会没事上屋顶来玩啊,自然是一动也不敢动,朱雀却抱着短琴在屋顶踱来踱去,如履平地,就是江彻也自认没这个本事,至于其他山贼更是看得呆了。

  朱雀道:“我不喜欢打打杀杀的,公子自己打发他们,我替公子鼓琴助威,如何?”江彻明白她的意思是会暗中相助,那更好了,道声:“多谢。”忽地大吼一声:“哪个先上来送死!”比起刚才的同一句话,气势大增,着实把那些山贼镇住了。头目使个眼色,众山贼围作一个圆圈,把他堵在当中,又一点一点往前挪, “人墙”似的压过来。江彻见他们人多势众,本想以轻功跳出包围圈,不料他们早有防备,头目手一拍,又有十几个山贼纵身跳上他人的肩膀,将“人墙”又加高了数尺。明晃晃的鬼头刀离江彻越来越近,就算他躲得了第一层,第二层刀也要悉数扎到他身上。

  江彻不免有些着急,朱雀却恬静依然,一边轻拨琴弦一边道:“这似乎是丐帮的阵法,可惜你们还没学到家。”

  忽然,众山贼只觉耳内嗡嗡作响,似有成千上万只飞虫一般,吵得人头痛欲裂,江彻、头目和那家人却浑然不觉,只看见“人墙”倒塌,那些人都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忽忽如狂。

  江彻见阵法已乱,举刀要杀,朱雀连忙制止:“够了,他们也吃够苦头了。”琴声戛然而止,那些人顿觉大脑清明,舒服极了,才知刚才头痛就是受到朱雀琴声的影响。其他人因为武学修为和他们不是一个等级,所以不受影响。总算朱雀心软,只是惩罚他们一下,换作完颜瑾,早就没有命在了。

  朱雀道:“大好男儿不为国为民,却做这些违法乱纪的事,你们对得起父母兄弟吗?好男儿当为民除害,你们却助纣为虐,岂不是白活了二三十年?现在金盆洗手还不晚,趁早改了吧。”一个山贼站起来,把刀往地上一摔,抱拳道:“姑娘说的不错,我再也不当山贼了。”其他山贼也纷纷响应,鱼贯出了小院。

  “就这么放他们走了?”江彻有些不甘愿。朱雀道:“得饶人处且饶人,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那个寨主,你现在还不能走,我刚才罚过他们,还没罚过你呢。*,请你给他一个教训。”“不客气。”江彻笑道。“打就打,老子还怕你啊!”那头目大吼一声,猛虎恶狼似的扑将上前,江彻笑嘻嘻的往左边一让,右脚暗地使个绊子。那头目被他一勾,一时收不住脚,往前俯跌,硬生生收住,双掌往地上用力一撑,翻了个跟斗,抬脚对树干一踹,又横扑过来。那树被他踹得摇晃,落下了不少叶子,实在太破坏环境了。

  “你还有两下子。”江彻说着,又向后退了几步。头目就地打了个滚,滚到他脚边,双手钳住他的右脚,要把他拉倒。本来这一拉,江彻应该仰天跌倒,可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往前一扑,正压在那头目背上,嘴上还不饶人:“这招叫压扁狗背!”那头目怒道:“臭小子你嘴里放干净一点,士可杀不可辱!”江彻冷哼一声:“你也配称‘士’?”头目道:“你还不是仗着那妖女的妖法,有本事就去湛庐山和卢老先生较量较量!”江彻当场就赏了他一巴掌:“你才是胡说八道,朱雀姑娘是仙子的仙法,快给朱雀姑娘道歉,不然我割了你的舌头!”

  朱雀听到江彻称她为“仙子”,其实也轻轻笑了一下,道:“*,你也闹够了,放他走吧,卢泉爷爷要是知道你打了他的徒弟,肯定不会放过你。”那头目惊道:“你怎么知道卢老先生的本名?”朱雀道:“你不是他徒弟吗,怎么不叫他作师父?”头目道:“卢老先生只教过我三天武功,不肯收我做徒弟。”

  江彻听得莫名其妙:“这个卢老先生究竟是何许人?”那头目道:“卢老先生名泉字白水,号湛庐老人,论武功天下第一,论剑术举世无双,你要是有本事,就去和他斗。喂,你还不放开我!”朱雀也道:“公子让他走吧,卢泉爷爷最好护短,连我都不敢惹他生气的。”江彻这才道:“既然朱雀姑娘求情,我就放了你,以后在干坏事,看我不宰了你!”头目这才恨恨而去。

  朱雀扶那家人下来,让他们去休息,又对江彻道:“公子,你打群架还是不行的,以后少惹事。”江彻这下离她甚近,明显发现她比竹儿要高一些,声音也不一样,看来她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于是问道:“姑娘可看见了我的同伴?”朱雀道:“你是说那个小姑娘?还好她没事,以后别叫她逞英雄了。我该走了,保重。”

  过了一炷香时间,竹儿回来,江彻见她毫发无损,也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好极了。是不是一个穿红衣服的姑娘救了你?”竹儿奇道:“对啊,你怎么知道?”江彻嘻嘻一笑:“我会算啊。你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本来他疑心竹儿,但看她拼死引开敌人,显然也是一番侠义心肠,就算她有所隐瞒,也不必计较了。

  不多时,东方已经泛白,二人又匆匆上路。

  赶到湛庐山下,已是巳时,但见此山蔚然深秀,透着一股文化气息。峰回路转,远远望见山腰有幢小屋,屋顶坐着一个老者,江彻眼力好,看见他左手捏着个小酒杯,右手提了把锡壶,正自饮自酌。

  二人赶到小屋前,只听他吟道:“一个犁牛半顷田,收也凭天,荒也凭天。粗茶淡饭饱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布衣得暖胜丝棉,长也可穿,短也可穿。草舍茅屋有几间,行也安然,待也安然。”竹儿听他似乎续不下去了,微微一笑,续道:“雨过天晴驾小船,鱼在一边,酒在一边。夜归儿女话灯前,今也有言,古也有言。日上三竿我独眠,谁是神仙,我是神仙。”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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