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幸-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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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色蜡笔虚构未知宇宙的虚构
一笔一笔星星们看着我
他们说有人会带来故事中的邂逅
好朋友最初要行个礼呀握握手
握得住的是意合情投
一次次相遇从短暂知音到长久的过客
哪个人值得你一再回首?
原谅我没能高山流水天涯海角陪着你走
止不住愧疚却还任性说出请属于我的要求
多少人相信情深不寿就有多少人自珍敝帚
都说思念长不过一生思念你一生怎么能够?
你是我黑夜牵的手
是我疲惫休憩的肩头
是我四季擦身时 暖如春日的回眸
真实的缘分不需要缘由
那一天独自登上古老的城楼
念天地悠悠所有似曾相识的所有
一程一程我体味过幸福
幸福是面对你惊慌又笨拙察觉自己无知年幼
好朋友难免会说再见了挥挥手
挥不去的是别绪离愁
一杯一杯酒代替眼泪代替无声的祝福
哪个人无条件为你停留
其实我害怕拥抱害怕结束害怕你会远走
坦率地承认 比起漂泊我更爱有归依的自由
去他的弥足珍贵曾经拥有我偏要不离不弃天长地久
都说聚散匆匆求不得我用一辈子向你强求!
你是旧衣熨帖的旧
是我泥胎清润的底釉
是我熟悉音符里灿若萤火的音符
将过往欢乐一遍遍弹奏
……
你是我几经沧海的舟
是我此生初见的温柔
是我平淡字句里翩若蝴蝶的承诺
……
那是一首董纤从来没有听过的歌,而秦苏苏却以为它耳熟能详,放下酒瓶就拉着董纤左摇右晃,敬礼,握手,拥抱,挥手,温柔地把头搭在她肩膀上,转圈圈,董纤虽然不知道下一句歌词是什么,却反常地配合着秦苏苏的动作。歌词被她们两个契合得无比妥帖,也赚来了同学哈哈的笑声。秦苏苏却像没听到似的,到了结尾处,她抱着董纤,用头搭在她肩膀上,嘴里呢喃着:“纤儿,我真舍不得跟你分开……”
董纤的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她说:“苏苏,我也好舍不得……”
她们被男同学拉开了,同学们说她们在宣扬同性恋,这是不好的,毕竟这里还有几个骚包的男同学还没找到门当户对的女朋友,她们怎么能当着他们的面秀恩爱呢。
秦苏苏被她们拉倒在沙发上,还傻笑着对那几个男同学说:“小竹子,要加油哦。”大家一致认定她那是在模仿林志玲。
董纤被她们拉到了另一旁的沙发上,她就靠坐在转角的沙发枕上,她觉得她的肚子里面有好多东西在跳舞,这里一跳,那里一跳,都快要从她的嘴里跳出来了。她一阵发虚,她拿了手机给李蕴打电话,“喂喂喂,你快来接我呀!”
KTV里面太吵了,她怕李蕴会听不见,她摇晃着走到外面,喂了很多句,才发现电话还没有人听。她觉得很不好意思,一个人自说自话了那么久,她觉得旁边似乎有人在望着她出糗,她侧头一看,原来是服务员。她赶忙又走进了包厢里面。
她看见秦苏苏又捧着酒瓶自己一个人喝着,她怕她没有人陪,就走过去说:“你这个以毒攻毒的方法没有用啊,攻得我越来越难受了。”
“哎,还没到火候,所以我要继续啊。”
“真的?”
“再有半瓶,我感觉我要解脱了。”
“我还是不要再攻了。”
话刚落音没有多久,秦苏苏以一个掩面弓腰的姿势火速冲到内厕里,弄了不下五分钟才出来。她虚笼笼地坐回沙发上,看样子是解脱了。董纤去靠她的肩膀,被她推开了,她说:“纤儿,你别靠了,我就要碎了。”
董纤把鞋子脱了腿放到沙发上来,半闭着眼听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唱着,很多她熟悉的词句,朗朗上口,她都要跟着哼出来了,只不过她没有力气去点一首歌。只听也是好的,不用忐忑等待属于自己那首歌的到来。
折腾到了十点,秦苏苏说林安来接她了,问董纤要不要先撤。董纤也听饱了,就跟着她走了。在下楼梯的时候,她去包里翻手机,已经有李蕴的一个未接电话了。她赶忙打给他,他接了,说好。
出租房到她这里还有一段距离。她与秦苏苏出了KTV就看见了林安。秦苏苏走过去大喇喇地搭着他的肩膀,说:“小安子,你再晚来一点我就要散架了。”
林安笑了,“那我来得正是时候咯!”他又把秦苏苏的胳膊抓稳了一点。他才想起他忘记跟董纤打招呼,于是又向前伸出头侧着跟董纤打招呼,“嗨。”
董纤也回:“嗨。”
林安说:“李蕴没来吗?”
董纤说:“他今天要上班。”
林安说:“哦。”
秦苏苏发话了,“李蕴要什么时候来啊?”
“大概半个小时吧,他才出来。”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吧,要是我们先走了,说不定你会被谁劫个色。”
董纤傻傻笑着,“哪是那么好劫的。”这里人来人往,还是比较安全的。
秦苏苏实在站不住了,就在门口找了个台阶坐下来,还拉着林安强迫他一起坐下。董纤也觉得高跟鞋站着很累,就想挨着秦苏苏坐下来,还没有来得及坐下,胸腔里面突然一阵翻腾,一股流状液体差点就从她嘴里冲出来了,她掩住口鼻走到垃圾箱旁,翻天覆地地吐了好一阵,胸腔里才平复了一点。
她吐在垃圾箱旁的地上,吐完了,才觉得很窘。秦苏苏在后面叫她:“纤儿,你没事吧!快点坐过来靠着我啊!”
她答应着,又用手去包里面摸纸巾,摸到了,对着自己的嘴巴擦了一阵,把不小心掉在衣服上的呕吐物也擦了擦,然后摸到秦苏苏身旁坐下,把头搭在她肩膀上。
不知道坐了多久,她感觉自己的酒是醒了,她还看见高高的建筑物上面悬空的月亮,不是圆的,是尖尖的。她抬起头,仔细地看。她想叫秦苏苏也望一望,可是她双眼紧闭,像是睡着了。她身旁的林安坐得僵僵的,一点都敢动。她又想起刚上大学的时刻,那时候她累了,靠在李蕴的肩膀上,他也是这样不敢动的。她看见身边的爱情,在脑袋里面转半个圈圈,总是联系到李蕴身上去。虽然她现在和他怪怪的,但她总是觉得,他就是她的爱情。
她的爱情到了将近十一点才到达,出租车还在那边等候,李蕴下了车向她走过来。林安大概动了动,秦苏苏在朦胧中转醒。林安说了声:“蕴哥,你总算来了,坐得我的腿都麻了。”
李蕴笑了笑:“还以为你们毕业总要玩个通宵什么的。”
“快点把你家这个带走吧,聚个会脑子里还是念着你。”
“秦苏苏!”
李蕴伸出手去拉董纤起来,她站起身来回头对着秦苏苏和林安一笑,说:“我走啦。”
秦苏苏做了一个驱赶的姿势,说:“快走快走!”
董纤无可奈何地笑笑,就跟着李蕴上了出租车。她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明明是他们两个送她,自己还先走了。上了车,两个人的手自然地放开来了,她觉得有些些失落,酒醒了,她再没有无所顾忌躺在他怀里的理由。
窄小的出租车窗玻璃完全摇了下来,风徐徐吹着,摇晃着她细腻的发丝,她把吹进嘴沿的碎发拨了出来。司机是无声的,李蕴是无声的,连带着她也只好无声,电台里王菲用缠绵的粤语唱着:“情难自禁,我却其实属于极度容易受伤的女人,不要,不要,不要骤来骤去,请珍惜我的心。如明白我,继续情愿热恋这个容易受伤的女人,终此一生,也火般的热吻……”
她在心里轻轻跟着和,歌曲里,每一次伤痛都是美丽的,美丽到好像都可以忽略伤痛本身,她在想,是不是真的?
在李蕴拉着她上楼梯的时候,她对着他的背影说:“我爱你。”
李蕴头也没回,说:“我知道啊。”
她说:“那你要记得啊。”
他说:“当然会啊。”
作者有话要说:
☆、重遇温阳
这一年多过得比想象中的还要漫长,很多次,董纤都怀疑自己做的决定是错了,老天才给了她这如漫漫时间般长长的寂寞。
很多次的夜晚,她靠在明月高悬的房间窗口,回想他们的最后一次对白。
“我爱你。”
“我知道啊。”
“那你要记得啊。”
“当然会啊。”
李蕴那理所当然的语气还清晰如昨,仿佛她本来就是要爱他的。
她的离开也许会给他当头一棒的警醒,让他意识到这世上本没有理所当然的事情,但也许也只能在她心里证明,他是对的。
八月底了,夏天的余韵还没有过去。这天是周末,她休息,她打算出门去买点日用品,经过门口的时候,门卫周叔叔叫住了她,说她有一封信。她根本不知道谁会寄信给她,拿到那封信后,她发现邮戳还很新,她有些好奇,谁还保留寄这种古老书信的习惯。而邮筒她都已经找不到了,这封信竟然准确地寄到了她这里。她一边走一边小心地拆,那是一封读者手写的来信,信里点明了他如何得来的地址。原来是《栀韵》,自上一回后,温阳已经了解到她确切的地址了,她稍稍松了口气。
她继续看那封信的第三段,有一句话是“你的文字很能显示出你的文化底蕴,我非常看好你的前程。”
看不看好她的前程是无关紧要的,只是看到那一个‘蕴’字,她就看不下去了。‘蕴’字是不好草书的,所以很多字写得不错的人写这个字总会有几分相像。这封信上的‘蕴’字和她自己写的差不很多,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高三那一年李蕴书本上他写自己名字时那个难看的‘蕴’字,后来她常常说他连自己的名字都写得不好。
只是想不到她第一次写他的名字竟然是用来告别的。宿醉后的那个早晨,他已经没有在身边了,她知道他是去上班,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失落。毕业那天给了她相聚的快乐,离别的不舍,而更多的却是班主任眼里的失望。她无法想象自己未来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因为她连未来的蓝图都没有。她与他之间也变了味,他们回不到从前了。
她拿出纸笔,在白纸上写下她心里最最缠绵的两个字。
李蕴:
我终于还是要和你说再见了。
我终于决定,我还是要去寻找我自己。
曾经的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失去自己也在所不惜。
可是现在我想长大了,而你只想停留在原地。
我回家了,不用来找我。
不用打电话给我。
也不用短信。
珍重。
董纤
她暗暗感叹原来自己也只能写出这样俗不可耐的几个字,“珍重”?她居然都用上了。可是此情此景,还有什么别的字眼可以表达呢。
她收拾了一些日用品和两套衣服放在背包里面。叠好床铺扫完地才离开的。她不敢回头多看一眼,这个属于她和李蕴的第一个小家。
这里离车站并不远,她选择步行,路上逛街的人已经多起来了,她茫然地看着他们,他们脸上的快乐可以持续多久呢?
她买了票坐上了车,秦苏苏在她等待车开动的间隙来了电话抱怨她还是什么都没干成。她安慰她:“苏苏,单纯不好吗?”
“没有不好啊,可是总要长大,总要经历的。”
“晚一点长大也好啊。”
“呵呵,好吧。不聊啦,他醒了。”
她能说服秦苏苏,却不能说服自己去等待李蕴长大,这是矛盾的。
她关掉了手机,其实也没有谁会打电话给她,她只是想有一分静静的时刻,一份不用等待别人来寻找的安宁。车子开动了,出了车站,拐了个弯,阳光不可遏止地洒了进来。
离开了李蕴,原来阳光也是有热度的。这让她有点点的伤心,好像没有了李蕴,这个世界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她想,是不是没有了她,李蕴的世界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呢?
她不能再想了,在坐满了人的车上哭是一件多么难堪的事。她只能望着窗外,望着街边,房子一格一格跳着,路过了稻田,看见了池水,看着笔直的望不到头的树木,她还是哭了。
下了车,她走了好久好久才到家,因为是正午,所以特别难熬,她好多次觉得自己都要虚脱了,可是原来她并没有那么脆弱。
家里如她预料的没有人,她在窗户边摸钥匙,真的被她摸到了。她开了门,去厨房里看有没有剩饭,真有一点点,她盛在碗里,放了一些开水,又放了一些糖,吃了几口,又放下了。
她回楼上自己的房间里去,大概是太久没有人住了,柜子里的被子都发出了霉味。她扯出了床单和被子,随便铺了铺,就睡了。
她意外地睡得很沉,醒来时家里的油烟味已经散得到处都是。她穿上鞋子下楼去,叫了一声“妈妈。”
炒菜的那个背影倒是一惊,大概没预料到。她妈妈回过头来,“我就说今天家里来了人了,原来是你啊。”
她觉得她妈应该是指那个她还没有吃干净的碗。她嗯了一声,转身去准备碗筷。
董翔已经进入高三了,大概提前去学校补课,家里没有他的影子。她爸爸站在地坪边角上抽烟,那烟雾一缕一缕的。她叫了声“爸爸。”她爸爸答应了。
席间,她妈妈又跟她念叨董翔的学费和生活费,说是一个月都要八百了。
她知道她是在嫌她寄回去的钱少。她闷闷地吃饭,吃了几口,还是说:“我辞职了。”
“为什么?”
她愣了半天,才说:“工资太低了。”
“也是,”她妈妈说,“你一个大学生一千多块钱一个月,还没有初中生挣的多。”
她不说话。
“那你打算去哪里?”
“还不知道。”
“要我看呐,还是去广东深圳那边好。”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又不是你去工作。”她爸爸大概看见她肿胀的眼睛,说了她妈一句。
“可能吧,可能去那边。”她说。
晚上她一个人去散步,深蓝色的夜空里落满了星辰。这样美的景色,只有她一个人看见,好像太孤寂了一点。可是在人生的路上大部分时候都是孤寂的,她安慰自己,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