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游仙-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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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试后,曾缘的玉牌添了几个字:水灵根成茎,资质中下品,接着他被指派到另一队等候。此队人数同样不少,不过排到后来,曾缘觉得不对,一问守卫,才知这队全是落选者,是要被遣送出去的。
曾缘当时就懵了,继而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开始大声质问守卫为何事先不做解释,吵着要去找灵儿。
然而,或者是见多了类似的状况,那守卫保持一脸优雅的冷漠,直接将曾缘全身法力禁锢,随后老鹰抓小鸡般拎起,丢进了传送门。
于是曾缘开始五内翻搅,干呕不止,空间转移的撕扯之力,对幼小的他来说,堪称恐怖,而他根本没来得及使用界石。
如此在地上翻滚折腾了好一会,曾缘感觉好了些,终于慢慢爬起,忍不住骂了一句:“混蛋!”。可惜对方听不到了。
身后传来“吃吃”的低笑声,不用回头,曾缘知道这是两个传送门守卫在取笑自己,他生xìng豁达,撇撇嘴没做理会。
这时大厅已不很热闹,稀稀落落站着些人,宛如湖中散在的鱼儿,显得孤单而忧郁。
曾缘取出传音符,给曾灵儿发了一条简讯,等一会未见回应,他心中烦躁,伸脚向旁边一尊装饰用水兽踢去,口中嘟囔着:“真是太可恶了!”
忽听一个声音道:“怎么了,没选上不高兴吗?”
曾缘转头看清来人,叫声:“焱伯伯好!”
原来为防有人落选,曾焱一直在大厅等候。
“别人都没出来吗?唉,只有我一个落选,我真是没用!”曾缘左右看看,沮丧道。
“别灰心,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大会还有十余天才结束,还有的是机会!”曾焱在一旁鼓励道,着眼打量眼前的男孩,心下却是黯然,曾缘的资质是差了点,只怕很难在青英殿找到宗门加入。
“可是。。。。。。可是我想跟灵儿在一起,而且,我担心灵儿出了事。”曾缘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什么?不会吧!”曾焱吃了一惊,很快从储物袋取出一个灵匣,打开来,里面是六个小人,看模样正是曾缘等人。
“你们的元神碑都好好的这里,还好!你为什么会担心灵儿有事呢?发生了什么事,跟我说说。”曾焱仍不放心。
曾缘遂将前事说了。
曾焱听后沉吟道:“或者是别的什么情况,目前来看,灵儿没有危险。”回头见到曾缘神情,又道:“我知道你不舍得离开灵儿,之前我没有阻拦你们在一起,也是考虑到你们两人的感情之深,但现在这情况或者正是天意,你们分开才能更好地保护对方。”
曾缘默然不语,他不是不明白曾焱的苦心,只是想到要与灵儿分开,心里就空落落的,怎么都不自在。
曾焱又道:“灵儿资质很好,去哪里都不会被欺负,我是放心的,倒是曾缘你,以后一定要抓紧修炼,不要让你父亲失望。”说着,拍拍曾缘的肩膀。
这下被触及伤心处,曾缘脸转沉重。是啊,父亲,自己怎么能让父亲失望呢?决不!灵儿资质好,修为也比自己高,应该不会有事吧?可是。。。。。。。灵儿那么依赖自己,现在剩她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念头转了几遍,委实放心不下,于是暗暗琢磨:“明天一定要再进玄天宗一趟,好歹见灵儿一面,不过,怎么才能避过那些讨厌的守卫呢?这个有点难办。。。。。。”
想到这里,曾缘下意识摸摸左腕,那里立时传来一阵剧痛,正是刚才守卫抓过的地方,此刻一片青紫,足足粗了一圈。
其实这痛不算什么,真正让曾缘耿耿的是自己法力被禁锢时,那种任人宰割的无助感,如附骨之蛆,挥之不去。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好弱小!
曾焱环顾周围,说道:“今天择英要结束了,青英殿会暂时关闭,许出不许进,各大宗派也不再接受报名,只能等明rì再来。走吧,我们先出去再说。”
半个时辰后,两人出了择英集,雇了辆兽车,要返回会场休息区歇一晚。
原来,由于此届大会规模宏大,为保证大会秩序,主办方将偌大的会场分为五大区域,除了择英集外,还有zì yóu交换区、拍卖集会区、供与会者统一进出的升降区、以及占地广袤的休息专区。
从择英集到休息区,有近二千里路程,以普通兽车的速度至少要走一个时辰,曾焱估算了时间,开始闭目养神,曾缘却心事重重,一遍遍构思明rì的计划。
可惜想了许多主意,都不靠谱,又想实在不行,就找曾焱帮忙吧,反正自己只是要见灵儿一面,现在他知道以自己的资质进玄天宗是没可能了。
这时天sè向晚,落rì余晖倾洒在两侧的山林上,忽明忽暗,一片祥和。
不得不说,主办方为此次大会做足了本,为了将万里会场连成整体,不惜毁去无数雄山巨流,铺路搭桥,更花大气力,将此处所有高阶妖兽屠戮一空,防其伤人,低阶妖兽所以能幸免,只为添些生趣,否则空山万里,不免少了灵气。
曾缘坐在兽车内望着车外极速飞退的美景,渐渐眼皮沉重,恹恹yù睡。
迷迷糊糊中感觉兽车一阵剧烈颠簸,跟着听到几声呼叱,之后便身子便被人抱起,急速向前奔去。
曾缘心中惊疑,睁眼试图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却只隐约看到一些极速倒退的影子,此时天已大黑,是夜无月,费了好大劲才发现那些不过是山木,也看清楚了自己正躺在曾焱怀里。
曾焱一边疾奔,一边注意周围情形,见到曾缘醒来,吩咐一声:“遭遇劫修,不要声张。”脚下却不停步,眨眼奔出数百丈。
曾缘看曾焱的脸sè便知事态严重,没有开口询问,以免使其分心,然而心中却对曾焱充满信心,因为这半年多来,后者带着他们几人成功渡过十余次危险。
曾焱没有御器飞行,因为那样更容易暴露,他有自信,以他的速度,敌人很难追上,只要再过十息,就能逃出敌人灵念覆盖范围,那时借助山林地形,可以轻松避开对方搜寻。
奔行间,前方来到一处黑压压的密林,曾焱心中一喜,这片密林尽是高大乔木组成,上则直达数十丈,遮rì连天,阔则绵延数里,一望无边。
“真是天佑善人,进入其中,可保无虞!”曾焱想着,正待冲入其中,突然,一阵莫名的危机感袭上心头,随即更不犹豫,转而贴着密林,向左侧山涧奔去。
便在此时,身侧密林中突然爆出无数耀眼光芒,各sè宝器灵光铺天盖地般对着两人当头罩下。
曾缘乍见漆黑的夜sè骤然璀璨如昼,正自诧异,却见曾焱面sè大变,手中一面“天罗伞”应手而起,迎风而丈,滴溜溜转动之下,伞面发出阵阵霞光,将他二人护在其中,不待曾焱更有动作,那漫天的攻击便遽然而至。
曾缘只闻得一声震耳巨响,顿觉头痛yù裂,就此昏了过去。
注:
劫修:专以杀人夺宝为生的一类修士,常三五成群,残忍横行,修真界有俚谚形容为,不怕拜阎罗,就怕劫修磨。
灵念:修者灵魂凝聚,所产生的认知能力。使用时,需要消耗灵魂之力。
………【第五章 凝血金身】………
不知过了多久,曾缘被冰凉的雨水浇醒,但觉全身疼痛难当,动弹不得。
在湿滑的地上静静躺了一会,模模糊糊记起前事,心中惶急,半撑着身子一点点爬起来,原地喘息良久,方才深一脚浅一脚朝前走去,这一走,牵动伤口,更是痛不yù生,似乎还有血在汩汩流出,不过他没工夫理会这些。
胡乱向前行了数百丈,来到一处大的空地,一眼看去足有数十丈方圆。由于此处到处都是山林灌木,眼前空地显得非常突兀,就如一个被生生揭去一块头皮的人头,诡异之极。空地上断木残叶,到处都是火焰灼烧的残迹,随着雨水的冲刷,形成一条条黑sè的细流。
“此处恐怕就是焱伯伯与那些劫修作战之地,也不知焱伯伯怎么样了?”曾缘如是想着,然而当时战况如何,后来发生什么事,他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他斜依在一株断木旁,怔怔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所措,忽然全身虚脱一般,软软倒在地上,雨水不断打在身上,仿佛有点凉,他没有在意,只想这么永远躺下去,没有争斗杀戮,没有担惊受怕,没有。。。。。。
猛地,一个娇美的脸庞浮现脑海。
“灵儿!对了,灵儿呢?我还要去找灵儿!”曾缘一骨碌爬起,却又摔倒,再爬起,再摔倒。。。。。。如此几次,实在累坏了,同时他发现自己伤得实在很重。
身体前面整个是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自左向右,从脸到脚,碍于曾缘个子不够高,所以口子并没有很长;背后至少断了六根肋骨,呼吸间疼痛难当;最要命的是,丹田空空如也,灵力尽丧。
“没想到自己伤的如此之重,却居然没死,真是个奇迹;一定是焱伯救了自己,却不知焱伯现在何处?”曾缘想着,深深喘口气,从储物袋翻出几颗灵药,也不去管药效如何,尽数丢入口中,过会真有了些气力,再次尝试,竟然站了起来,他胡乱辨了下方向,跌跌撞撞迈步而行。
其实曾缘哪里辨得什么方向,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没有什么参照物拿来对比,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走着,周围是清一sè的黑森林,脚下松软的腐叶也在雨中变得愈加湿滑。
走了许久,天黑了下来,雨却飘得尤欢。
他疲倦已极,于是再次倒下。
然而,这次地上另有一人,半身金装,一动不动趴在那,两人相去不过丈许,不过曾缘没注意到,因为他已然沉沉睡去。
rì月交替,亘古不变的旋律。
当明媚的阳光挤走夜sè,撒在金装人身上时,他醒了。
他勉强撑起身子,便看见对面以相同姿势趴着一个小孩,吃了一惊,伸手去探鼻息,若有若无,再摸心跳,居然还有。金装人一阵狂喜,自储物袋取出一粒灵丹,塞进小孩口中,接下来便是等,不过坐着等太累,金装人便躺下。
曾缘醒来时,身上疼痛依旧,他揉揉眼睛,看到对面的金装人,吓得往远处一滚,撑地站了起来,再瞟一眼,又吓得坐回地上,这一折腾,牵动伤口,痛得几yù昏去。
金装人坐起来道:“小兄弟,你终于醒了!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你怎么。。。。。。怎么只有半个身子?”曾缘结巴道。
“怎么,半个身子让你这么害怕吗?其实你该看看自己,不是更恐怖?”金装人居然笑得出来。
曾缘低头看看自己,再看看金装人,忽然也笑了,两人指着对方,相对大笑,笑得双双躺回地上。
“前辈,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弄成这样的?也遇到劫修了吗?”笑得眼中流出泪水,曾缘终于止住笑,忍着周身剧痛,好奇问道。
“我叫司徒霍,变成这般模样。。。。。。唉,不说了!你遇到劫修了?会有劫修打你这么个小孩的主意,也够难为他的了。”
司徒霍的语气,似乎正在为那些劫修的窘迫境况而担忧,完全不似一个刚刚身遭大难的伤心人。
曾缘可以肯定,眼前中年人是个十分达观之人,因为自己也是。
由于资质的原因,曾缘打小在家族里没少受人奚落,这要搁在别人身上或者自此消沉一蹶不振,或者奋发厚积薄发一鸣惊人,不过曾缘是个异类,他压根没往心里去!
说他是天xìng使然也好,学模学样也罢(曾缘的父亲xìng格随和,遇事不争不辩),总之,曾缘就是这么一个豁达随xìng的xìng格。
于是,闻及司徒霍半带调侃的言语时,曾缘倍感亲切,不由地再次笑出声,一边捂着害怕撕裂的脸,一边说道:“不是啦,我还有个伯伯一起,不过,他现在。。。。。。很可能已经被害了。”
“他为了保护你?”
“嗯。”
“你伯伯是个好人,唉,好人。。。。。。好人就很难说了。”
曾缘心中难过,唔了一声。
这时旁边司徒霍深吸口气,猛地坐起来,看着曾缘郑重道:“孩子,你也看出来了,我伤的非常重;所以。。。。。。”
“非常重吗?比我还重?”
“比你重得多!”
“哦;明白了。。。。。。所以呢?”曾缘侧首道。
“我不想就这么死了,所以想让你帮我!”
“前辈,你是在开玩笑吗?老实说,小子我很愿意帮你,但是,你看看我现在随时要死的样子。。。。。。”曾缘躺在地上,本想做几个动作,以示自己真的有心无力,奈何丹田虚亏,实在提不起劲来,只得作罢。
“不,你能帮我,若在昨rì,我可以轻松将你医好,现在是不行了,但我有两颗潜龙丹,能暂时激发你体内的潜力,那样你就能找到我的女儿,将这个交给她。”
司徒霍伸手入怀,取出一个黑乌乌的匣子,看上去毫不起眼,“你告诉她,用我们家传的‘千转禁手法’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东西服了,努力提升修为,再想办法救我。”说着,将盒子递到曾缘面前,却不知怎地,猛地把手一缩,脸sè铁青道:“不行,你要先发誓,我才把它交给你。”
曾缘好奇心起,本想接过来看看是什么东西,闻言把头转到一边,小嘴一撇:“前辈,你的东西这么珍贵,还是亲自把它给女儿的好,小子我这要走了。”
他说着,当真挣扎着站起来,迈步要走,不料一步尚未踏出,身子便被某种无形的气劲扯住,然后重重摔回司徒霍面前。
“你不能走!你一定要帮我,还要发誓,不然我杀了你!”司徒霍狠声道。
曾缘毫不畏惧:“前辈,我本就是要死的人了,不劳你动手!”
“那我现在就要你死!”司徒霍说着,单手掐住曾缘脖子,慢慢收紧,使得曾缘本已裂成两半的脸,裂得更开,鲜血涂成一片,顺着脖子流到地上。
曾缘咬着牙一声不吭,甚至没去看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