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不依人-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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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发烧也不错哦,要不然你怎会钻进我的被窝。”
那天晚上我竟然做了第一个春意盎然的梦,梦到有人亲我,想到这不好意思的偷偷笑了。
“嫣儿,笑什么?”
耶?我低着头他也能看到?疑惑地抬头看他,他莞尔一笑:“我不用看也能知道,还知道你为什么笑。”
“吹,那你说为什么笑?”
“因为我第一次吻你啊,其实你开心的很,不过因为不好意思才急着跳下床装生气的对吧。”他暧昧的眨眨眼。
难怪我做梦有人…
47、暗生情愫 。。。
…原来不是梦,是真的!
“流氓、色狼,人家那时候还和你什么都没有呢,你凭什么亲人家?”我坐直身子,怒目而视。
他哈哈大笑:“你嫌什么都没有?那就是说应该有点什么了。”
我刚要发作却被他吻住双唇,紧紧抱在怀里。他用舌尖描绘着唇型,把娇嫩的唇瓣含在口中细细的品尝。温温软软的触动如同那个冬天,我给他洗头时的感觉……
“你头发这么油了,一定很不舒服吧,我去烧热水,好好洗一洗。”
“你帮我洗。”他揪着我的袖子不放。
“好啦,谁说不帮你洗了,快放手。”
他仰在那张表叔自制的破躺椅上,浓密的黑发散落到搪瓷盆中,我看看凳子的高度不够,就在盆下又踮起一块木板,才让他舒服的洗头。
氤氲着热气的清水流转在发丝间,我用手撩起水浇在他头顶的乌发上。“嫣儿,有点热。”他闭着眼轻语。
“这么冷的天,就要用热一点的水才好,不是很烫吧。”
“恩。”
拿过皂角粉均匀涂抹在发丝上,想他这些天没洗头,必定是痒痒的,就把手指穿进厚实的发间在他头皮上轻柔,好在我指甲不长,轻轻挠一挠也是可以的。
“舒服么?”
“唔。”
怕他着凉,也不敢洗太久,用清水涮了两遍之后,便拿过大棉巾给他细细擦了。
他想起身,却被我摁住:“别动,要快点烤干了才好。”
端过炭火盆,我自己也拿了一个小凳坐下,抖动着头发快快甩干。
他突然瞅着房顶叹道:“谁娶了嫣儿,便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所以啊,趁着我还没出嫁,你就享受一次高级待遇吧,等以后我嫁了人,你想见我都见不着了。”
“你……”他突然恼怒的回头,紧抿着唇恨恨的盯着我。
因他一向喜怒无常,我也不太在意,看看头发差不多干了,就去做午饭。
“你回答我。”他莫名的咆哮。
“你问我什么话了吗,没有问题让我怎么回答。”我淘了一碗小米放进锅里熬小米粥,又用温水化了碱面揣进面团里揉面。
他靠在里外间相隔的门框上,低头踢着脚边的一颗小石子:“嫣儿,你想……想,嫁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想了想,边揉面边说道:“要像我爹那样对我娘一心一意的,不纳妾也不采野花。”
“就这样?”他的声音有了一丝窃喜。
“恩,还要有本事的男人,我可不想每到冬天就冻得要死,我想住暖和的屋子,所以要一个养得起我的男人。”面揉好了,用擀面杖擀成大片,覆上一层荤油,卷成一个大卷子。
“养你还不容易,吃的那么少。”他似乎很开心。
我用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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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把大卷子剁成一个个的小块,每个精心揉搓好,在上下都涂好油,放进铁锅去烙。
他似乎在水盆中照见了自己的影子,惊讶道:“其实我长得不是这个样子,他们都说我很英俊潇洒的,你这里有刮胡刀没有?”
我回头见他正郁闷的摸着自己的胡茬,不觉好笑:“没有,有切菜刀你用不用?”
“算了,我还不想自残。”他突然又激动起来:“其实这样也蛮有男人味的,是不是?”
“噗!”我终于笑喷,把烙好的饼拾出来,另放几个进去,盖好锅。捏起一张饼的韧丝,回身甩向他,他下意识的接住另一头。
螺旋状的饼丝长长地横跨一间小屋,我俩各执一端,盈盈相望。
“怎么样,水平高吧,这是刘婆婆教我的他们家乡的小吃,叫做一根丝。”我挑眉示意。
他惊喜的笑道:“好,一根丝,很好……”
“好就快吃吧。”我松了手,柔韧的饼丝弹到他手里。
“诶,你怎么松手了,我从这头吃,你从那头吃不就行了?”
嘿!真会占人家便宜,从两头吃到中间,那不就……
我忙着炒菜,不再理他。
吃完饭,因我给他做的手套马上就好,也不急了,于是提议:“我们下棋吧。”
“好。”他炯炯有神。
可是表叔一家是猎户,根本没有围棋。
于是在地上用树枝画了棋盘,他说:“我画叉代表黑子,你画圈代表白子就行了。”
“我与人下棋有个规矩,要让我悔三步棋。”我歪着脑袋坐好。
他很大度的笑道:“行,你悔一百步我都让着你。”
于是我俩就这样在地上圈圈叉叉起来。
一盘棋下来,他输的很惨,却乐呵呵的。
我故意叹气道:“还以为你也是个有本事的男人呢,没想到这么差劲。”
他仔细研究了我的表情,疑惑道:“这里边是不是有个什么典故?你快告诉我。”
我抿嘴笑道:“我爹棋艺高超,于是我就研究了这么个悔棋三式对付他,至少能赢他三子。我娘说,将来我要找女婿棋艺必定要胜过我爹的。”
他听了这话,便不依不饶的拉着我要再来一次,说刚才是闹着玩故意让我的。
第二次,他全力以赴,对我丝毫不留情了,最后我赢了他一子。
他激动地拉起我的手笑道:“怎样,我胜过你爹爹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洗头之前的那一段在23章雪冷心暖,和44章无题,在这之前九九还不太明白自己的心思,那天依依出去捡柴一整天,他急疯了,才了解了自己是那样在乎,那样喜欢。晚上他发高烧,依依钻进被窝用自己的身体温暖他,早晨他偷吻了人家,依依却不知道,只当是一个梦。早饭时,依依把最后一个鸡蛋给了他吃,骗他说自己也有。后来九九发现了,心里既感动又生气,那不是一只简单的鸡蛋,是依依疼爱他的一片心,于是他在心里暗暗决定要给她一辈子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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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很冷,我怕他在外赶路冻了手,就做了一副手套送他。如今还剩最后一只的封口锁边了,他坐在桌子对面,把玩着已经做好的一只,一会儿伸进手去试试,一会儿又抬头看我:“古人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以前觉得是句屁话,如今竟觉得有几分意思。”
“好了。”我翻着看看,对自己的作品还是比较满意的,前几天把那对鸳鸯戏水的枕套卖了五百钱,这些天的吃食也就够了。于是专心给他做手套,针脚细细密密的,样子也很漂亮。
想了想,觉得似乎少点什么,就在上面绣了一棵风姿摇曳的水曲柳。
我把刚刚做好的这一只抛到他手里,他眸光灿灿,爱不释手的抚摸着上面的柳树:“嫣儿也给我绣了一棵柳树,和那一棵是一样的。呵呵!”如今想起来他指的应该是手帕上的那个,只是当时我并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棵,只笑道:“我们柳州人都喜欢绣柳树的,你没见春天的时候,千里长堤上的水曲柳多么漂亮呢。”
“以后我若是娶了一个柳州的姑娘,就在后花园种上水曲柳,让她每天都能看到。”他抬头看过来,如水的眸光温温柔柔的笼罩了我,像是要渗透到我的心底。
脸上一热,我起身到外间做晚饭,他跟过来帮我添柴。
晚上做的便是第一天馋着他的粉蒸肉,边吃边回想初次相见时吵架的情景。
“幸好我揪住了你的裙边。”他笑道。
我也想说幸好……幸好我救了他,不然这寒冷的半个月一个人该怎样度过,不然我这颗万年不动的铁血老心又怎能如今日一般怦怦跳个不停。
吃罢晚饭,我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看着面前炭火盆冒出缕缕青烟,看着月亮忽明忽暗。
他轻轻坐到身边,拿过我的手帮我揉搓,并不断的呵热气到我手上:“傻瓜,平时最怕冷了,今天怎么坐在外面。”
“我在看月亮。”
“月亮有我好看么?”
我好笑的瞪他一眼:“你有什么好看的?”
他握着我的手,似笑非笑:“我不好看,你好看,我看你。”
我把手抽出来,继续看月亮:“上个月的月圆之夜,我离开父母来到这里,长这么大,我还没有离开过他们呢。”
“傻瓜,女儿长大了总要嫁人的,总不能一辈子留在父母身边。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家在哪?”
“这里就是我的家了,原来那个家已经不存在了,房子都被别人占了。”响起这些年在那里的点点滴滴,水雾涌上双眼。
“那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他的语气中有了几许严厉。
“算了,还是别说了,告诉你也没用,白白的又惹我伤心。”梁相一人之下,万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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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除了皇上,谁能把他怎么样。
每当这种时候,我便不愿多说话,即便只是这几句也已经颤抖着带了哭腔。
“没关系,以后再说也无妨,伤心了是吧,我可以把肩膀借给你靠。”他大方的送给厚实的臂膀,我也就没客气,把头偏在他的右肩上。
“嫣儿,我会看手相,我帮你看。”他拿起我的手装模作样的看起来。
我却已经被他逗得哭笑不得:“你就吹吧,吹牛不上税,还不用服兵役、徭役,你尽管放心的吹。”
“不信?我师父可是有名的赛神仙呢,我可是得到了真传的。诶,你的名字还不是我算卦算出来的。”这倒也是,我从没有告诉他我叫什么名字,起初他也只是喊我喂,后来他帮我测了一个字,就猜到我的名字了。
于是我的注意力被他成功吸引,半信半疑的听他神侃。
“从手相看,嫣儿善良、聪明又漂亮。”我撇嘴,这是手相看出来的么?
“幼时有难,不过会逢凶化吉。其实我最擅长的是看姻缘,嫣儿将来必定嫁一个如意郎君,大富大贵,儿女成群,夫妻恩爱,白头偕老。”我呲牙,看他究竟还能不能想出别的词来。
“还有么?”我把脸凑到他跟前。
“呃,还有……你喜欢的人呢,他不是普通人,是……”
“够了,你就胡扯吧。”我起身端起已经没有烟的炭火盆进屋。
“我说的都是真的……”他貌似无辜的追上来。
“真的?好,我问你,看手相男左女右,你看的是我哪只手?”我把炭火盆放在床和地铺之间。
他比了比左右手,厚着脸皮道:“我师父是左撇子,所以啊,我看相不分男女,都看左手。”
安置好炭火盆,我正要和从前一样和衣钻进地铺,谁知他抢先一步躺倒上面:“你睡床,我睡地铺。”
我不禁莞尔,反正他的身体也好了,昨晚睡了一宿热炕头还真是舒服,如今见那暖暖的被窝朝我招手,也就没推辞:“你转过身去。”
他呵呵笑了:“至于么,昨晚抱都抱了,还怕我看?”
“快转过去啊。”我恼怒的撅起嘴。
他笑得甚流氓,依言转过身去,嘴上却还不饶:“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你太瘦了,嫣儿,以后多吃点长胖些抱着才舒服。”
我脱下棉衣,仅着单薄的中衣钻进被窝,随手抄起枕边的荷包砸向他:“少胡说。”
谁知他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回手就接住了不明飞行物,回身举着朝我炫耀,我便扭过脸装睡不理他。
他起身坐到床边来,我警觉的拉紧被子:“你……干什么?”
他微微一笑带着几许情深,让我沉溺在温暖的目光中。
“嫣儿,这个你拿好,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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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丢了。”他从怀中摸出带着体温的玉貔貅放进我手心里。
在他昏迷的时候,我帮他脱下血衣就发现了这个玉坠,晶莹通透、不带一丝杂质,一看就知道是极品,说不定就是祖传的传家宝。
如今他把这个送我,我自然是不敢收的:“我管你几顿饭值不了这些钱的,我不要。”
“饭食不值钱,人值钱 啊。”
“我又不是货物,不卖。”我把玉貔貅塞回他手里。
他眨眼笑笑:“我不值钱,我卖,你出多少银子,我把自己卖给你。”
“算了吧,我养不起你,你还是自个留着吧。”
“嫣儿别闹了,快收好,将来传给子孙后代。”他这样一说,我更加确信那是个传家宝。如今想起来他送给我也不过是让我倒个手,将来还是要给他儿子的。为了能成功传承下去,还得让我给他生个儿子出来。
我当然绝对不肯要,他就急眼了:“不要是吧,拿我当外人是吧,我今儿就和你一起睡了,还算不算外人?”
他掀开被子就要扑进来,我吓得坐起身子:“别……我要了还不行么。”
他满意的一笑,重又放到我手心才走回去睡地铺,却还不甘愿的说道:“ 床那么大,完全可以睡两个人,干嘛非要有一个睡地铺。”
我把手拢进被窝里用指肚轻轻摩挲尚有余温的玉坠,光滑细腻,暖暖的如同我此刻的心情。
他的心情似乎很激动,辗转反侧睡不着,直到我朦胧的渐进梦乡时还听到他在说:“嫣儿,陪我说话好不好?”
一早起来,我就去赶早市买些豆腐做冬瓜豆腐汤,想到他也该离开了,却没有盘缠,几经犹豫还是把那副手套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