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 隔壁(完结)-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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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多伤一个。”
叶正宸仍面带微笑,用日语答,“非常感谢……”
他承认他伤过许多女人的心,但那绝非他存心,全都是那些女人一头撞上来,而他也尽量不让人家撞得头破血流。
而这一次,是个例外……
*****
叶正宸刚进车行,车行的员工立刻迎上来,极为恭谨地将他引导休息区。
“叶先生,里面请。” 先生这个词在日本是一种尊称,不是随便用的。
这里的员工大都认识叶正宸,以为他和老板是好朋友,事实上,叶正宸对这个车行的老板了解的并不多,仅有的一点信息,他还是从员工和客人的聊天中得知的:他们的老板姓井上,是个华裔,小时候随母亲来到日本,嫁了个日本人,入了日本国籍。
几年前,他的继父病世,他的母亲继承了财产,出资给他开了这家车行。
之后生意越做越大,在大阪有几家车行,其中包括两个二手车行。
除此之外,他对井上一无所知。
“叶先生,请稍等,我们马上去给您办手续。”
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叶正宸刚拿起报纸,鼻端飘来一阵浓郁的咖啡香和女人的幽香,接着一条极长的美腿在他面前微微屈膝,他抬眼,只见一名陌生而美艳的车模笑吟吟望着他。“すみません!”
他半起身,接过咖啡。“Thank you!”
“You are wele!”发音相当标准。
叶正宸暗暗后悔,早知道美女会英文,他该说:“谢谢”!
果然,美女接着就用异常流利的英语恭维他。“您真有品位,这款车才从出厂不久,全大阪也没有几辆。”
“我只是喜欢它的颜色。”
“水晶紫,只有保时捷才有的特殊漆,最低调的奢华。”
叶正宸喝了口咖啡,笑而不语。
在日本,年轻人过了十八岁,都要打工养活自己,有不少名牌大学的美女选择来车行打工,赚钱倒在其次,主要目的是结识有钱且未婚的男人。
“我有个客户非常喜欢这款车,愿意多出车价的百分之二十买这辆车,昨天我帮他求了老板好久,老板只回答我一个字:No。”美女继续搭讪。
“我想,我和你们老板的回答一样。”
美女摇头,款款一笑,“你误会了,我没有让你割爱的意思。相反,你比他更适合这款车……”
“哦?哪里适合?”
“为天而设!无可替代!”
叶正宸挑挑眉,露出招牌式的笑意。“我记得保时捷还有另外一句广告词:只需开动引擎,你对人类的信心就会完全恢复。”
本以为这种明显的挑逗会让美女对他“敬而远之”,没成想美女羞赧娇笑,顾盼生辉,叶正宸懊恼且无奈,立刻把话转了个弯。“只可惜,保时捷在我眼里,也不是‘无可替代’的。”
“为什么?”
“对我来说,名车和美女一样……没有最吸引人,只有更吸引人。”
美女微微一愣,不知如何接话。恰好,车行的一名员工跑过来过来,双手捧着文件,半跪在地上,用日语说:“叶先生,请在这里盖章。”
叶正宸拿出纯铂金的印章,盖完,耐心等着员工拿纸巾为他把印章擦干净,才收回印章盒。
“手续都办好了吗?”他问,再办不好,他怕招架不住美女的攻势了。
“办好了,这是您的车钥匙,银行卡。资料我已经帮您锁在保险柜里。”
“谢谢!”叶正宸转眼有对美女笑了笑。“和你聊天很有趣,有空再聊。”
美女一直送他到门外,目送着他开着车驶进车流。办手续的员工拍拍她,“我没说错吧,他很难接近。”
“可我分明感觉到他对我有意思。”
“每个女人都这么说……哦,不,连山本也这么说。”
******
叶正宸开着新车驶入车流。
十一月,该是枫叶漫天的时节,而今年,只有零星几片叶子泛红。
风过,一片红叶落下,正落在一个女孩儿的身上,顺着她的肩跌落。女孩儿并未留意,拿着张薄纸,踮着脚四处张望。
黄昏的阳光照在她素净的面孔上,干净得透明,没有一点多余的掩饰。叶正宸忍不住多看一眼,正看见她的背包上悬着一个吊坠,隐约可见一个汉字。
为了看清那个字,他不由自主踩了一脚刹车,车停在女孩儿的面前。
他摇下车窗,看清了女孩儿的样子,他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不化妆,拥有这样天然的美貌,这样纯净的笑容,任何修饰都是多余的。
得知美女迷了路,又是中国人,他的民族责任感又没按耐住,主动开车载她去超市。
……
一番简短的寒暄。
她说:“我在藤井研……”
这五个字,让叶正宸心猛地一沉,又看一眼她包上的吊坠,上面刻着:冰。
他不禁认真读她的眼神,清澈见底,一看就是个心思单纯的女孩儿。如果可以选择,他实在不忍心对这么清纯的女孩儿下手。
他才看了一眼,她的脸便微微泛红。
他发誓,他还没下手呢!
“师兄,以后请多多关照。”
一句师兄,亲切而尊重,令他无比受用。
“请问,你怎么称呼?”他隐隐期盼着她不要说出那两个字,可她到底还是说了:“你好,我叫薄冰。”
是她……
而他,别无选择,就像他曾发誓除非战争,绝不不会踏上的土地,此刻就在他的脚下。
因为,从他穿上那一身军装开始,他就失去了自由,背负了无法卸下的使命。即便睡觉的时候,他也不能忘记一件事:他是个军人,他可以粉身碎骨,他不可以违抗军令。
车在街道上滑行,他默默在心里叹息。“对不起,我希望,我不会伤你太深……”
*****
深夜,享用完美味的饭菜,叶正宸回到公寓,从抽屉里取出找到的资料,沏了一杯特级的铁观音,坐在床头。
为了方便他接近薄冰,上面为他准备了非常全面的资料,不仅有薄冰从小学到大学的档案,还有一份水印了“机密”两个字的文件。
他从档案中得知,薄冰一直是个很优秀的学生,十七岁考上了ZS医学院,不但学习成绩优秀,业余爱好也十分广泛……
老师对她的评价极高,从小学到大学毕业的所有老师评价中,无一例外地频繁出现两个字——认真。
日本人最欣赏的正是“认真”两个字,难怪藤井研会破例招收外国学生。
看完资料,叶正宸又翻开那份机密文件,原来这是一本日记的影印件,可见上头下了真功夫,连女孩子的隐私都搞到了。
掀开第一页,女孩子清秀工整的自己映入眼帘。
“今天,学校组织我们看电影……那身绿色的军装太崇高了,以后,我也要嫁一个军人,我也愿意为了军人奉献终身……”
叶正宸一口茶喷出来。
献身?亏她想得出来。
仔细算算日记的日期,小丫头才十三岁,看来是他思想太不纯洁了,人家可能还不明白献身是什么意思。
他一边品茶,一边细细读着小女孩儿单纯的心思,起初她每天写一页,后来一周一页,高中之后,隔好久才写一页。
“天好冷,阴云密布,不是离家出走的好日子,我实在不明智,离家出走前忘了看天气预报。钟添哥哥劝我回家,我坚决不肯,除非我爸爸同意我报医大,否则我死也不回家。钟添哥哥说我任性,我反驳:这叫理想!
我想做一个医生,让病人远离病痛,远离死亡,这不是任性,这是理想!为什么没人懂我呢?”
不知不觉,东方泛白。
他看到了最后一页:“我在停尸间呆了一整夜,黑暗里,阴森的尸气一点点渗过我的皮肤,进入我的骨髓,我浑身发抖,眼泪一直不争气地流,可我不能退缩,我绝对不能让自己再一次晕倒在解剖台前……我试着伸手,握住死者的手,冰凉入骨……”
茶冷了,叶正宸喝了一口,也是冰凉入骨。
放下资料,他走上阳台,晨光照在隔壁淡粉色的窗帘上,纯净无暇。
他的心莫名地疼了。
如果可以选择,他不想伤害她,真的不想,可惜,他没有权利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告诉大家个好消息,《洞房》的一审通过了,签约出版指日可待了!
最很无力,动力啊,动力!
潜水的都冒个头,不然俺要罢工了!
42
42、幕天爱 。。。
凉薄的夜,我坐在长椅上翻阅着手机中的电话号码,翻了一遍又一遍,找不到一个可以帮我的人。半夜两点,我拨通了叶正宸的电话。
他没说话,但我能听见他的呼吸声,凝重。
“我怎么办?”我没头没脑地问。
他终于开口。“我能为你做什么?”
疼痛撕心裂肺,我终于哭了出来,所有的压抑都随着眼泪宣泄出来,原来哭也是件如此幸福的事。
“你等我,我去找你!”
我摇头,虽然他看不见。“我在南州。”
电话里静默了几秒。
同样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你等我,我去找你!”这句话像火一样炙烤着我的耳膜。
为什么,不论我在哪里,不论我们相隔多远,我始终感觉到他的存在,很近。可每当我们近在咫尺,哪怕身体密合的毫无缝隙,我们都无法真正拥有彼此。
我差点脱口而出:我等你!
脑子里突兀地冒出另一个极冷的声音:“求他救你未婚夫,你对他公平吗?他爱你,为了你他什么都敢做……若对他无意,就别再招惹他……”
到了嘴边的话被我艰难地咽回去,换成:“不用了。”
说完,我不给自己任何反悔的机会,快速挂断电话。
喻茵又赢了,她的指责到底嵌进了我的心里,成为我时时刻刻摆脱不了的魔咒。
我决定等天亮去找律师谈谈,讨论一下这个案子可能的判决结果,再问问律师我该怎么上诉,胜率是多少。
清晨的第一缕光乍现,天空清澈的不可思议。
身着墨绿色军装的男人站在我的眼前,金灿灿的阳光模糊了他的轮廓,却照亮一排整齐的纽扣,那般辉煌。
坐在长椅上的我,愣愣仰起头,看不清阴影里的面孔,心却为之狠狠一颤。
修长的手指落在我脸上,拂去我的冰凉的泪珠,不曾忘却的温度和味道。
“你?”我惊讶地站起来,睁大眼睛,仍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你怎么……在这儿?!”
“GPS。”叶正宸轻描淡写回答。“全球定位系统。”
秋后的天空,蓝澈得透明。
我无言地看着他,的确无言。
在我近乎绝望的时候,最渴望的人从天而降一般站在我面前,就如同多年前的雨夜,看见受伤的他站在雨里。
两个字,感动!
十根手指在背后尽全力搅动着,我怕自己一个不坚定,会不顾一切搂住他的腰,告诉他我有多想他。
“我能为你做什么?”他略有几分忧虑的声音落下来,利剑一般刺穿我的心底防线。
“钟添有消息了,可能要判刑,六七年。”我低头,不敢看他的脸。
可我还是看见他胸口起伏一下,听见呼吸沉了。
“为了他,你在医院门口坐了一夜!”
“嗯。”为了印钟添,我在这里坐了一夜,可为了叶正宸,我不知在这里呆坐了多少夜,我不想告诉他,永远不想告诉他。
他看我一眼,嘲弄地牵牵扬扬嘴角。“你不是说你多少年都能等吗?”
“我能等,多久都能等……可我怕我爸等不了。”我用手按住额头,揉了揉。“我爸有病,淋巴癌,这些年全靠定期的使用靶向性化疗药物撑着,癌细胞没有转移。这次听说钟添要坐牢,他的精神垮了……我怕……”
叶正宸再也笑不出,他也是个医生,和我一样清楚癌症患者的精神状态有多重要。
“对不起!”他伸手环住我不断收缩的肩膀,极力给我安慰。
“我爸说他有生之年能看我穿上婚纱,能抱抱他的外孙,他就知足了……我不知道他能撑多少年,我不能让他再等了。”憋在心里的苦水终于吐出来。“叶正宸,你再帮我一次吧,帮我想想办法,别让钟添坐牢。”
“好!”一个字,坚定有力。
他拿出手机,从已拨号码里调出一个人名,拨过去。
电话很久才接通,睡意朦胧的骂声毫不客气。“靠,你丫打电话能不能先看看时间?!”
这人也太、太不给面子了!
叶正宸看我一眼,尴尬地咳了咳,掩住手机的话筒,站起身,走去远处。
简单聊了几句,他挂断,我迫不及待走到他身边。“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办?”
“不难,他需要了解一下情况,晚点给我回话。”
“这事儿,他肯定能办吗?”
“当然,我以人格担保。”他揉揉我头发。“救不出你未婚夫……我赔你一个。”
熟悉的温暖,熟悉的调笑,熟悉的暧昧,我恍若回到那个小公寓,遇见那个总一脸坏笑的叶正宸。
一时心悸,不负责任的话脱口而出。“赔?!一万个你也赔不起他一个。”
他放在我头顶的手僵直,扭曲。
嘴角抽搐。
我笑了,从心底想笑。
然后,他也笑了,明媚的晨光照在他脸上。“你还是那么喜欢说反话!”
“你这盲目的自信到底是哪里来的?”
“就凭我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