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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与狼共枕(完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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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安以风叫住他:“我要活的。还有,人要是找不回来,你也不用回来了,自己看着办……”
  “是!谢谢老大!”
  这样还谢谢谢?看来这个老大当的够狠。
  伍哥带了一队人刚开车走,紧跟着又是一连串的刹车声。
  我估计外面可以当停车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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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记忆中,韩濯晨永远是西装笔挺,带着气度不凡的微笑,就连杀人的时候都是一样。
  今天,我是第一次看见什么气质的都没有的他——西服没有穿,湿透的衬衫只扣了中间的一个扣子,水珠顺着头发滴下来,掉进敞开的衣领里……
  看起来真的好狼狈。
  他在我面前一点点蹲下身子,没有问我有没有事,也没问我是谁欺负我,他仅仅是看着我,深邃的目光从我红肿的脸,移到我身上残破的衣服,还有已经遮不住大腿的裙子。
  我不想哭,不想让自己软弱的只会哭泣。
  我将脸转向一边,努力地扬起头,紧紧咬住还残留着血痕的唇,不让眼泪流下来……
  可是,他伸手抱住我,他的怀抱好温暖,没有恐惧,也没有伤害。
  “芊芊……”
  他托着我的后脑,让我的脸埋在他的肩头,他的肩好宽,就像能撑起天地一样……
  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一流出来,便惊天动地!
  我一边哭。还一边挥着没有一点力气的拳头打着他的胸口,“你为什么才来?你为什么才来?”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任性,只知道,那一刻的我才是最真实的我。
  我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儿,也需要肩膀,需要呵护,需要有个人能为我撑起一片天地,让我不必活得那么辛苦……
  可我只能自己硬撑着,面对着杀我全家的人,去努力的接近,讨好!
  哭累了,也打累了。
  我安静下来。
  他才放开我,双手托起我胀痛的脸,用手指帮我把脸上的眼泪擦去。
  “你等下,我马上就带你走……”
  我点头,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韩濯晨站起身,回头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安以风。一个干净利落的左勾拳,一拳打在安以风的脸上,原本很帅气的脸马上青了一片。
  安以风用手指抹了抹嘴角的血,看了一眼手指,当着他那么多手下竟没还手。
  “居然是你的人做的,安以风,你他妈的什么意思?!”
  “晨哥,这事我真不知道。”
  “不知道?你这老大是怎么当的?自己的手下都管不了!”
  “我……晨哥,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我怎么可能动你的女人?这真的是个误会!”
  “少跟我废话,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人给你留着了。”他指指身后吓得脸色发紫的刀疤,说:“你说怎么办,我动手……别脏了你的手。”
  “用不着!”韩濯晨向着刀疤走过去,经过一个人身边时,伸手抽出把刀。
  一刀砍下去,一只手飞了出去,一身是血的人痛的杀猪一样嚎叫,在血泊里滚着。
  那情景,不仅仅是血腥……
  韩濯晨擦擦脸上的血,抬脚踩在他下身。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劝阻,满屋子除了惨烈的哀号什么都听不见。
  看见韩濯晨将刀丢在地上,我总算找回呼吸,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刚松了口气,又我看见他向身后的一个人伸出手,那人立刻双手将手里的铁棒递上去……
  铁棒和刀最大的不同,就是刀会让折磨变得痛快,死亡也来得快。
  而铁棒,会将痛苦变得沉重,拖得永无止境。
  每一下铁棒打下去,我都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看见血滴飞溅的情景。
  我吓得捂住脸,可还是能听见那嘶哑的呻吟……
  后来,连呻吟声都消失了……
  我呆呆地看着一身是血的韩濯晨,他就是刚刚抱着我的那个人吗?
  那个时候,他的手是那么温柔……
  我紧紧抱着自己发抖的身体,我开始害怕了,怕有一天他发现我的目的。
  以他的凶残,他一定会把我活活打死,或者用更残忍的手段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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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还半死不活地躺在血泊里,又一个一条腿被血染红的人被拖进来。
  是那个阿昭!
  安以风走到韩濯晨身边,解释说:“今天的事是阿昭故意挑的,我估计他是知道自己没有活路,临死想摆咱们一道,再拽上两个垫背的。”
  韩濯晨丢下手里的铁棒,从口袋里拿出条手帕擦了擦脸上和手上的血。
  他在阿昭面前蹲下。“整我?你有种啊!”
  “韩濯晨,你他妈的忘恩负义,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好,我今天就看你做鬼能有多厉害!”
  他刚要去拾地上的刀,外面忽然有一个人跑进来,跟安以风说:“老大,我看见有警车朝这边来了,估计是冲咱们来的……”
  他看向韩濯晨,没有丝毫慌张。
  韩濯晨想了想说:“你先带人走吧,剩下的事情我处理就行。”
  “那好!你放心,这两个人我让人在监狱里帮你做了,剩下一个我带回去给你处理。”
  “好!你小心点。”
  一转眼所有的人都散去,那个司机也被人架走了。
  几辆警车停在门口,警铃不停地在叫着。
  韩濯晨刚走到我身边想要抱起我,半敞的门被拉开,举着枪的于警官走进来。
  “于警官,你来的正好,这里有个你要抓的逃犯。”
  于警官看看地上奄奄一息的人,看看满脸兴奋的阿昭,又看看我和韩濯晨,似乎有所了悟。
  从腰里拿出手铐把阿昭拷起来。
  “韩濯晨,你不是要杀我吗?你倒是杀啊!”阿昭立刻狂放地大笑,“你有种现在就杀了我啊!”
  韩濯晨吸了口气,忍了。
  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
  “你不敢了吧?哈哈!你要算个男人就现在杀了我!”
  韩濯晨收回搭在我肩上的手,慢慢地走到门口,轰隆一声关上铁门。
  于警官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冲过去抢过他手里的枪……
  三声枪响……
  狂放的笑声嘎然而止,全世界都在那一刻停止了,就连我的心跳也停止了。
  现在,如果他再开枪打死于警官,我一点都不会惊讶,他疯了,彻彻底底的疯了。
  “你!”于警官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睛都快要呈圆形了。
  “是他一定要我杀他的,你没听见?”说完,韩濯晨冷笑一声,将手里的枪丢给于警官。“我还第一次听见有人有这种要求!”
  于警官愣了几秒,恢复意识的第一件事就是用警服的袖子将警枪反复擦了两遍。
  我清楚地记得,政治老师好像在某节课上说过:“那一身庄严的警服,代表的是神圣不容侵犯的法律?是维护国家长治久安的武器。”
  她一定不知道,那身制服除了用来擦去枪上指纹,毫无意义。
  更可笑的是,守在门外的警察连冲进来的勇气都没有,站在外面冲里面喊:“于署长?”
  “没事了,都解决了!”
  于警官对着外面理直气壮地说完,又回头跟韩濯晨摇摇头,像个父亲教育儿子一般语重心长地说:“你这是何必,他是杀人犯,越狱出来又绑架你女儿,抓回去也难逃一死。”
  “这样不是更好,给政府省点粮食。”
  “你就不能低调点!”于警官见外面的警察英勇冲进来,立刻换上一本正经的脸孔,俨然公正严明的警官:“这个是越狱出来的杀人犯,刚才还想反抗,被我击毙了。那个人伤势好像很严重,送去医院急救……”
  韩濯晨走到我身边,将我抱起来,他还是没有说安慰的话,用手指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把我身上的衣服裹紧,抱着我走向门口。
  走到门口时,他看见陆陆续续冲进来的警察,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对于警官说:“带了这么多人?!你们分区办事效率提高了不少啊,这么快就找到这了?”
  于警官走近他一点,声音压低:“那也没有你效率高,才不到两个小时,全黑道都让你折腾得天翻地覆,我想装聋作哑都不行……听说,山田的老大让你堵在桑拿房,吓得差点没得心脏病;崎野的九叔都变成植物人了,你还让人问他:是不是他的人做的?你就是进不去监狱,不然你肯定得问问阿豹兄弟!”
  “问过了,他们说刀疤是安以风的人!”
  “那安以风比你还嚣张,带了二百多人过来,全带着武器,就怕全世界的人不知道他跟你掰了,要火拼……我不来行嘛!”于警官提高了点声音说:“所以,你现在最好跟我们回警局做个笔录,说明一下情况。”
  “我会让律师跟你们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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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濯晨没送我去医院,大概是不想我面对那些异样的目光。
  他请了个女大夫来家里给我看伤势,那个身材姣好,很有气质的女大夫把我全身都检查了一遍,就连最隐私的地方都没有放过。
  检查完后,她走出我的房间。
  我听见她在门口说:“没什么大伤,都是些淤青和红肿,涂点药就没事了。”
  门外沉默了片刻,女大夫带着点笑意的声音传来:“□膜完好无损,没有被性侵犯的痕迹。”
  “谢谢!”是韩濯晨的声音。“送吕医生回去。”
  我还没来得及把睡衣换好,韩濯晨便拿了个药箱走进来,坐在我的床边。
  他将我匆忙间盖上的被子拿开,将我穿了一半的睡衣脱下来……
  他在我身上的淤青上涂上冰凉的药膏,他的动作越来越慢,后来干脆停下来,将眼光看向别处。
  过了好久才转回来,继续帮我上药,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里却多了些红色的血丝。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他总算把药涂完,用被子将我的身体包紧。
  “你睡会儿吧。”他将灯光调暗,从旁边拉了个椅子到床边,坐下。
  他执起我的手,声音温柔得完全不像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别怕,我在这里陪你。”
  “爸爸……”我闭上眼睛,热热的液体从紧闭的眼睛里涌出来。好在没有灯光,没有人看见我脆弱。“我想听故事,我想听灰姑娘的故事。”
  “灰姑娘?”他想了半天,问我:“灰姑娘是不是后来变成白雪公主了?”
  “不是,灰姑娘后来嫁给王子了,因为王子用水晶鞋找到了她。”
  “哪个王子?白马王子还是青蛙王子?”
  我心口疼,没力气跟他说话。“那就随便讲点什么吧。”
  其实讲什么都无所谓,只要别让世界安静,别让我去回忆今天发生过的事情……
  “你想听什么?”
  “动人的故事。你有没有什么难忘的事?”
  惨淡的灯光下,我似乎看见他眼底难以言喻的苦楚。
  我仔细看着他的眼,漆黑的眸深邃似海,望不到边际痛与伤……
  “我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
  “不是!”他将我的手指放在唇边,每一下呼吸在我手指上交替着冷与热。
  我原本对他讲故事的能力没抱任何侥幸心里,没想到,他为我讲出了一段演绎在血腥下的诗情画意……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那一年他二十一岁……
  那一年黑道上有两句话众所周知:
  第一句是,宁可相信安以风不杀人,都不要相信韩濯晨会跟女人谈感情。
  第二句是……韩濯晨不杀人,安以风不玩女人!
  记不得是哪一天,韩濯晨跟几个兄弟在一个记不住名字的夜总会喝酒,刺耳的摇滚乐震得他耳朵都快聋了。
  他跟夜总会管事的说:“你他妈的能不能让我清净会儿?”
  管事的马上说:“好,马上就换。”
  摇滚乐停止,一个女孩儿拖着一件及地的白色长裙走上舞台,走向一架白色的钢琴……
  她的圣洁与夜总会纸醉金迷的灯红酒绿格格不入,让他看得有些失神!
  当钢琴空灵的旋律从远方飘落,韩濯晨彻底被那声音迷住了,那好像是一种可以洗清灵魂里暴戾的声音,让他找了回迷失的自我。
  一曲弹完,安以风推推失魂的韩濯晨,问他:“看上了?”
  “是的……那架钢琴!有空我也买一个玩玩。”
  “你得了吧,你可别糟蹋艺术了。”安以风指指温婉地施了一礼,高雅退场的女孩儿,“搞的定不?”
  “废话,你见过我搞不定的女人吗?我对她没有兴趣。”
  “你就吹吧!我还说我对伊丽莎白没有兴趣呢。”
  那天他喝了很多酒,有点冲动,被安以风一激就答应了:“你给我看清楚!”
  他摇摇晃晃走到后台,刚好遇到在后台刚换好自己衣服,准备离开的女孩儿……
  “什么事?”女孩儿问。
  韩濯晨一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托起她的下颚,仔细地看着她的脸。
  其实他没别的意思,就是因为台上的灯光太暗,没看清她长什么样子,他想追之前先看看人长得怎么样。
  没想到,他还没看清楚,女孩儿一口咬住他的手指,咬得鲜血淋漓。
  他看见不远处的安以风笑得都要站不稳,一时恼怒……
  把她按着墙上狠狠地吻上她的唇,估计她当时是吓傻了,一动都没动,连他们的唇舌纠缠在一起,他吸尽她嘴里的鲜血,她的身体都还处于僵硬状态……
  吻够了,韩濯晨放开她,当时就一个感觉:“真他妈没劲!”
  他以为她会哭,会打他骂他,可她擦擦唇,仰起头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韩濯晨!怎么着,还想告我非礼?”
  “这是我的初吻……”
  “难怪……”
  她看着他,深深吸气,大声说:“所以你要为你做过的事情负责!”
  “你不是让我娶你吧?”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男朋友了!结婚的事,等交往看看再说吧。”
  “我……你……”他第一次被女人弄得张口结舌,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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