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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魔君的冷情烈妃-第67部分

小说: 魔君的冷情烈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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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雀鸣现在也没心情撂狠话或者做别的是什么了。她一直没有像现在这么害怕不安过,因为自己的不知所措,因为自己那些算不上什么本事的自以为是,天不怕地不怕……她看着百雨金,感觉自己与沈蝶烟,真的就成了菜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如果有鸶庭在的话,她一定不会这样,她一定有法子改变现在这种动弹不得的局面……雀鸣又怕又不甘心,最后只能掉眼泪。

    百雨金皱着眉看着雀鸣,似乎是没想到她为何哭的这么厉害。她又看着人事不省的沈蝶烟。雀鸣心想,这时候,百雨金随便来那么一下子,那夫人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再说了,百雨金这么狠毒的人,肯定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雀鸣越想越害怕,恨不得现在就扛着沈蝶烟逃的远远的。

    百雨金看了沈蝶烟,视线从她的脸上转到了她身下的一滩血迹。怔了半晌,竟然扭头走了。雀鸣奇怪不解的盯着她,差点就喊出了,“你不杀我们夫人吗”这种傻话。

    雀鸣等着百雨金真正的走远了,这才敢松口气,看到崞骁还站在那里,就说:“你快过来,快把夫人送会百草阁,不,先找医官,你快点。”

    崞骁连忙上前将沈蝶烟抱在怀中就朝着百草阁楼的方向去了。

    两人带着沈蝶烟刚进百草阁的大门,就现原本就能称得上破败的三间屋子,已经倒了两间半。雀鸣大叫一声不好,撒腿就往里面跑去。

    “鸶庭,鸶庭,你在哪里?”

    崞骁听见雀鸣喊着鸶庭的名字,于是也抱着沈蝶烟往里面冲去。

    两人一进那破烂不堪的门,就看见了鸶庭一身带伤的站在屋子中,身边还有一位须皆白的医官。看那老医官的模样,分明就是被强迫来的。

    鸶庭先是看到雀鸣,然后是崞骁——怀中的沈蝶烟。血水一直没有停过,鸶庭一见这种情况,脸色更是难看,一只手就拉起了那个医官。

    “先把人放在床上,您快去看看,一定要母子平安。”

    崞骁将沈蝶烟按着鸶庭的话放到了积了一层厚厚泥灰的床上。那血水立刻就流到了床上。那老医官见这副样子,不用靠近就明白了。他转头对鸶庭说:“鸶庭姑娘,这就恕老夫无力了,这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这伤可是——”

    “砰——”一声巨响打断了老医官的话,鸶庭单手劈裂了桌子,“你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就跟我说这个,我要母子平安,母子平安。”

    那老医官立刻不说话了,手指搭在沈蝶烟细细的腕子上。鸶庭先是看了眼崞骁,崞骁一见着鸶庭,本能的就要摆出一张笑脸的,可是脑子里迅又反映出来这不是笑的时候,硬是把那摆出一半的笑容给压住了,于是,脸上就成了一种很难看的扭曲表情。鸶庭却没有注意到,视线只是在他身上那么停了一下,立刻就转向了雀鸣:“说,怎么了。”

    虽然鸶庭的声音忽然变得很低沉,可是,这绝对不是吓哭雀鸣的原因。雀鸣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只差扑进鸶庭怀中了:“鸶庭,恩啊——恩——,小小宗主——估计是没有了,宗主大人踢了夫人一脚。这孩子是被宗主大人给弄没有了……这怎么办,等夫人醒了,怎么跟她说,我的小小宗主啊……恩,恩,百雨金那个贱女人……你怎么没杀了她……”

    “别哭了。”鸶庭红着眼吼了一声,“百雨金那女人,要不是那么多人挡着,我怎么能让她给逃脱了。这笔账,一定是要清算的。”

    那老医官也被鸶庭的话吓了一跳,鸶庭看着他:“到底怎么样了?”

    老医官摇摇头:“老夫无能。”

    鸶庭三人呆立原地。

    几日后,百草阁走水,阁中之人,尸骨无存,新任十三殿君同时失踪。



………【第一百六十八章 破镜】………

    濮阳宗政想过无数次,为什么他和沈蝶烟总是要错过,先是为了那个什么梁子铭,然后是珠帘隔,其实,认真说起来,他唯一觉得幸福的那段短暂的日子,也同样是拜珠帘隔所赐。然后,就是百雨金忽然跳反当了坏人,结果,就是那些无法挽回的事情。

    虽然明明知道,不能总是做无用的回忆与后悔,但是,濮阳宗政却是忍不住的想着念着纠结于那个时候——烟儿抬头的一瞬间,明明是绝望的眼神,明明应该是灰蒙蒙的,可是,烟儿的眼睛却竟然是那般的亮,仿佛能将他灼伤。时间久了,百雨金也好,那什么前因后果也罢,全成了树梢上枯萎黯淡的花瓣,变得不值得一提,只有她的眼睛与裙子上的血迹,清楚的像是此刻自己手臂上的血迹,一入眼,就是扎心扎肝实实在在的疼。

    雀鸣站在他身边,看着小丫鬟替濮阳宗政包扎着被咬的血肉模糊的手臂,垂着头,不看也不说话。最后还是濮阳宗政先开口:“烟儿既然知道我已经恢复了记忆,那怎么还不回来?她是不是还在恨我害死了孩子?”

    “夫人的心思,我们这些作奴才的不敢猜测。”雀鸣梗着脖子回到。

    濮阳宗政听这雀鸣这语气不对劲,一双眼睛看着她,眼神自然也寒了几分。原本在沈蝶烟那里,根本近不了身,沈蝶烟见着他就想见着仇人一样,他要是敢靠近一点,必定要弄出个什么流血的事情不可,就像现在,他只是想摸一摸她的脸,手臂就被咬成了这个样子。可是,他也不能对雀鸣怎么样,毕竟也多亏了她与鸶庭这一路上的照料,烟儿才能平安无事。这样一想,眼前的人也是一位大功臣。更重要的是,现在整个春望城,甚至是十三殿中,只有雀鸣一人能靠近烟儿。

    “鸶庭呢?怎么没见她同你们一块回来。”濮阳宗政问。当找到她们的时候,鸶庭并不在烟儿身边,这让他跟奇怪。但是,更主要的是,他担心如果只有一个雀鸣在的话,肯定不能稳妥的照顾烟儿。

    “崞骁出了事,她滞留在人间了。”要不是因为鸶庭有事不在,那些狗奴怎么能找到我们?雀鸣心里说了这么一句。

    崞骁?濮阳宗政微微蹙眉,想起了那个模样英俊温和,可是也是个狠角色的男人了。虽说是已经被打上叛逃名号的人,他也没有心情关心旁的人,可是,这如果是一个讨好沈蝶烟的好机会,他自然是不会放过的。于是,濮阳宗政问:“崞骁怎么了?”

    “为了救鸶庭,被人界的一帮道士抓住了。”

    “他一个殿君还敌不过那些杂碎么?”

    雀鸣想了一会,似乎还是没有想出该怎么把事情给说清楚,于是就放弃了:“崞骁自然是有本事的,可是——就是吃了亏被抓了,鸶庭要去救人,所以就和我们分开了。()”

    濮阳宗政也没心情打听别的细节,知道有这件事情,自己能稍微利用下就行了。小丫鬟已经把那处伤口包扎好了。濮阳宗政随意的看了一眼后就站了起来,抬脚就走。雀鸣知道他这是去哪里,也跟了上去。

    濮阳宗政依旧住在三晖殿,他朝主屋的方向过去,人还没到跟前,先看到了有东西不断的从房间中飞出来,一帮小丫鬟躲在门边,都不敢往里面去,偶尔才有人往屋子里喊一声。濮阳宗政三步做两步走到跟前问:“这是怎么了?”

    人立刻就跪了一地:“回宗主大人,夫人不让我们进去,还说,只要,只要那位姐姐。”小丫鬟一边说,一边拿手朝雀鸣比划着。濮阳宗政看了雀鸣一眼,雀鸣则看向不断飞出的瓷啊玉石琉璃的,心想,夫人这可真是会糟践东西,当初在外面连饭都吃不饱的时候,身上可是连能拿去换钱的东西都没有一件。

    “夫人,您别扔了,我要进去了,您别砸我头上了。”雀鸣张口喊了一声。果然,瓷啊玉石琉璃的,立刻就没了。

    濮阳宗政立刻抬脚就要进去,谁知一个琉璃盏飞过来,差点砸到他脸上。屋里的沈蝶烟还喊了一声:“你给我滚,我不要见你,濮阳宗政你给我滚的远远的。”

    濮阳宗政的脚就这样停下来了。别的小丫鬟原本低垂的头垂的更低了,脸都快贴在地上了。雀鸣偷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穿过跪了一地的小丫鬟们,平安无事的进屋去了。

    雀鸣一进屋就看到沈蝶烟双手举着一个大花瓶朝向门的方向。“哎哟啧,夫人,您这是想弄死谁啊,您别糟践东西了,多可惜啊,我现在是知道了勤俭持家的道理了。”

    沈蝶烟见她进来的时候,已经将花瓶放下了。接着又听着她如此欢快的说话,心酸的要命,鼻子一吸眼泪就落下来了:“是我对不起你,连累了你跟鸶庭。你还是个小姑娘,为了我却经历了那种事情。”

    雀鸣一见她哭,便撇嘴说道;“夫人,您这不是故意挑我的伤心事情么。人家我都忘记了,您还提什么?您这样说来说去的,不是让人家时刻记着么。”

    沈蝶烟立刻就闭上了嘴,雀鸣见自己这话的效果达到了,于是就接着说:“宗主大人就在外面,您不让他进来也不是办法。您要是实在不想留在十三殿,您跟他仔细的说清楚,咱们堂堂正正的走了就是。您这样,两人能正经谈什么事情?”

    “我同那个连自己亲身骨肉都不放过的人有什么好说的。”沈蝶烟朝着门的方向大声喊了一声,“雀鸣,你别忘记了,你和鸶庭跟着我受了这么多的委屈,都是谁害的。”

    雀鸣有些为难的皱皱眉,小心翼翼的说:“夫人,其实,这里边都是那个百雨金的错,您要怪,就去怪她好了。她现在被宗主大人扔在水牢,您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这可是咱报仇的好机会。”

    “百雨金是百雨金,濮阳宗政是濮阳宗政。”沈蝶烟态度强硬。

    雀鸣不说话了,看着沈蝶烟不太好看的脸色,可是又憋不住话,等了一会儿还是张嘴了:“夫人,我们一会去水牢看看百雨金那副惨样子吧,好歹您也能消消气。您坐下,别气着了,也别累着了。咱身子骨不好,一定要是时时刻刻养着。”

    沈蝶烟深深的喘了几口气,这才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银货两讫】………

    那日,沈蝶烟清醒过来后——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清醒,人还是有些浑浑噩噩的,连自己身处何地都不清楚。可是,她却清楚的明白了一件事情,她的身子已经被掏空了,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已经没有了。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鸶庭与雀鸣都守在床边。两人见她醒来,都先是一阵欣喜,可紧接着,都变脸似的哭丧着,欲言又止。

    沈蝶烟见此,扯开嘴角微微一笑,声音沙哑着慢悠悠的说了一句:“雀鸣,没有人会再喊你雀鸣姨姨了。”

    雀鸣哇的一声哭开了,连鸶庭也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恨是自然的,可沈蝶烟的恨竟然只是让她不想再看见濮阳宗政,一眼都不想不再见。沈蝶烟现在才明白,人伤心至此,原来不是纠缠不休,而是老死不相往来。

    沈蝶烟始终觉得自己的身体空了,只剩下一层壳,无论什么东西,都是填不满的。在床上如木头般躺了两日,鸶庭与雀鸣费尽心思弄了一堆女子小产后吃的东西。

    仅仅才两天,谁都被折腾的瘦了一圈。沈蝶烟心疼自己,心疼那个尚未到人世间走一圈的孩子,也心疼眼前的两个姑娘。该吃的,都也吃了,黑甜香的毒也已经解全了。

    她虽然一直躺着,可是很少有闭上眼睛真正睡着的时候。眼中始终是帐子单调的暗绿色,沈蝶烟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但是,忽然某个时候,她盯着那暗沉沉的帐子,忽然就说出了一句:“我想出去。”

    鸶庭与雀鸣正在给她准备补汤,听到她这话的时候,都是一起点头:“应该的应该的,出去散散心看看也好,我一会就准备。”

    “我是想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沈蝶烟平静的解释着,“再”字读的很重。

    鸶庭与雀鸣相视对望了一眼后,点点头说:“恩,我们陪着夫人您。”

    “不用了,我现在这幅样子,等离了这地方,也不知能流落到什么地方去。你们跟着我,也只是受苦受累而已。”

    雀鸣刚想张口说话,鸶庭已经先开口了:“夫人,您有没有想过,您若是这么走了却把我们留在这里,这就是协犯。宗主大人可是能让我们生不如死的。”

    话已至此,谁都不能撂下。

    没想到,还有一个崞骁。沈蝶烟被崞骁求了无数遍后终于点头答应了。在她重重的点头的那一瞬间,心里想着,我要把你的人全部带走了才好,就给你留一个百雨金。

    沈蝶烟本来只是想离开十三殿,离濮阳宗政远远的才好。百草阁里,本来值钱的东西就不多,跟何况是个人的金银细软。除了鸶庭有些家底外,其余的三人竟然都是一白两空的。雀鸣却豪气冲天的说:还怕吃不上饭么。

    可是,就是没有吃上饭。

    沈蝶烟看着经过鸶庭那么一打一闹变得更加破败的百草阁,忽然就起了破坏的念头,指使着雀鸣四处点火,烧个这个破落地方。可是,又怕误伤了别的几位夫人,于是又让鸶庭将溪夫人请到了百草阁门口,等人到齐了,火苗子一下去,腾的就冒起了红光。

    溪夫人等人也是聪明人,沈蝶烟与百雨金间的事情,以及孩子的事情,她们也是略有耳闻的。什么话都没说,一干人看着火烧房子就跟方烟火一样,还有人说着,这边怎么烧的这么慢,那边怎么一直不冒烟……觉得快有人往这边赶来的时候,相互打了一个招呼,就往离这火房子最远的某位夫人那里去了。

    临走前,几位夫人将手上的镯子头上的簪都摘了下来,沈蝶烟不愿意收,她们就直接给了鸶庭。鸶庭客客气气的道了声谢,捧着饰就退到一边去了。

    秦夫人站在沈蝶烟面前说:“虽然我们进了这里,你也是一个引子,可是,等时间久了也明白了,像这样过着,总比无望的等着一个男人熬日子好多了。我们只是是失望不甘心,留在这里也没什么,而你,却真是伤了心。路上小心,好好保重。”

    “恩,你们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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