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龙传 黄易-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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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有种!哈!我似乎也忘记了我的秀宁妹妹了呢! 徐子陵摇头晃脑道: 原来对阵要讲气势,我的娘!气势究竟是怎样营造出来的呢?那绝不是发恶发狠就成的,谈笑间用兵,才是上乘之道。 寇仲思索片晌,正容道: 那该是精神加上内劲合起来的效果。真个高下立判,一点不能勉强。 顿了顿又道: 你猜那风湿寒能否追上石青旋?若给他勾引了,我们岂非再没有机会, 徐子陵皱眉道: 你省点精神不要痴心妄想好吗?李秀宁的教训还不够重吗? 寇仲尴尬地躺回禾草堆上,闭起眼吁一口长气,颓然道: 好吧!明早我们立即起程到荣阳找素素姐,什么都不再想。 徐子陵突然道日: 你说凭我们的轻功,能否越过城墙呢? 寇仲一震道: 你怕那官儿认出我们吗? 徐子陵道曰: 像我们这种超卓的人材,哈!实在大易认出了。换了你是他,会怎么办呢? 寇仲色变道: 他自然会知会宇文化骨了。 徐子陵道: 若如此我们早走远了。最怕就是他立即自己动手拿人,只看他的眼神和听他喝令那低手陈当家退下的口气,便知他可能比我们要多两下子。所以我现在怕的是他而非臭屁公主。 寇仲道: 那怎办才好? 徐子陵苦笑道曰: 我正要你想办法,亏你还有脸来问我。 寇仲惟有大动脑筋,接着一拍额头道: 只要我们足不出柴房的在这里躲上三天,夜深入静才去偷吃偷喝,等所有人都以为我们已逃远了后,才施施然动身,你说这妙计够不够妙? 徐子陵奋然道: 好!就让我们潜修他娘的三天,把这些日子得来的经验和所儿所闻融会贯通,倘获大成,那就不用每趟都给人杀得落荒而逃寇仲道曰曰 但解决了这难题后,尚有另一道难题,就是安顿了素素姐后,我们究竟是拿账传递扬州向皇帝老子告宇文化骨的御状,还是到东都去碰和氏璧的运气,抑或去京师把杨公卖藏发掘出来呢? 徐子陵道: 你又怎想呢? 寇仲道: 我是尊重你才问你嘛? 徐子陵没好气道: 你若问我,我当然会说给娘报仇是最重要。 寇仲不悦道: 在我来说不也是那么想吗?就让我们先困江都好7徐子陵笑道: 竟然发我脾气,好吧!算我误会了你好哩。 暗黑里,寇仲默然半晌,才道: 你是我的好兄弟,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无论你怎样说我,我也不会发你脾气的。 寇仲又坐了起来,抱头默想片刻,点头道: 你一向都比我随遇而安,容易感到满足,我却是心多多的。唉!人生在世,不好好干他一番事业,是多么没趣。 徐子陵道: 我绝对同意你的话。坦白说只是对妞儿我的心似没你那么多,除非遇上能令我情不自禁的人儿,否则我不会轻易动情。但我若真的欢喜上她,便永不会改变,更不台三心两意。 寇仲抱着膝头,把脸埋在两腿间沉吟道: 我是否很易爱上不同的女子呢?像李秀宁、恶公主,甚至美人儿师傅,至乎沉落雁那婆娘,我都觉得她们很不错。但又知自己不会只钟情于任何一个。我究竟是比你更多情,还是更无情呢? 徐子陵好一会后,才淡淡应道:';我想因为娘儿并非你最大的目标,自少我便觉得你仲少是天生做领袖的那种人,最爱出头做主,而我亦很喜欢你那样子。唉!夜了!我要练功哩。';听着徐子陵均匀的吐纳声,寇仲脑海中不由重演跋锋寒和欧阳希夷剧战的每招每式,一时心神俱醉,完全察觉不到时光的流失。徐子陵醒来时,天已经光了。
第五章 宇文无敌
三天瞬眼即过,两人又有点不愿动身了。这三天他们像回到了那傅君悼的埋香之地,恢复了浑浑茫茫的心境,不分昼夜的埋首练功,只在听到人声时才先一步躲了起来。能目睹跋锋寒与欧阳希夷这令人惊心动魄的一战,对他们的益处实在非同小可。以前他们练功因乏人指点,总像盲人骑瞎马,又或似在没有箭靶的情况胡乱放箭。但今趟他们却有了明显的指引和目标,明白精神、真气、战略三者必须合而为一,才能做得真正高手。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从《长生诀》学来的练气之道,本身已是专讲精、气、神的无上妙法。这刻给他们误打误撞下、竟无意中掌握了其中精髓,故虽只是区区三天光阴,却使他们在武道上得到了裨益终生的突破。两人商量过后,决意多留七天。就是此一决定,使他们避过了一场灾祸。王世充当晚对他们动疑后,找来沉乃堂说话,知道他们曾和杜伏威在一起,那才知道当面溜走了两个宝,忙发散人手,四出搜捕。同时通知正在附近的宇文阀另一号人物宇文仕亲来主持。差点把束平郡都翻转过来,才认定两人已逃远了。换了这搜捕行动是由杜伏威主持,定会看破两人仍留在城里。但宇文仕那想得到两人如此沉得住气,五天过后,便将搜捕网撒往邻近的郡县,再不着意于东平。到第六天早上,两人心念素素,又觉练得有点气闷,寇仲道: 娘不是说过练功最好在有意无意之间进行吗?这两天下知是否太刻意了,反有点心浮气躁的感觉。 徐子陵同意道: 我刚也在思索这问题,娘说过练内功至紧要是调节火候,寒热适中,我们这么埋头埋脑的苦练,看来是过火了,好该暂时放缓下来。 寇仲道: 那不如立即起程往荥阳吧,真怕素素姐已出事了。 徐子陵道: 不能这样出城的。说不定那官儿已下了搜捕我们的命令,莫忘了沉乃堂是知道我们底细的人。 寇仲冷哼道: 在朝廷眼中,沈老头不也是与反贼梁师都勾结的人吗?只是别人不知道吧! 顿了顿又道: 现在天气日渐寒冷,我们也应添置点御寒衣物,顺便买些绳索铁钩一类东西,到晚上便攀墙出城,那就万无一失了。 主意既定,两人有点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柴房,展开他们下一步的行动。当晚无惊无险地越城离去,有若脱笼小乌,认准荥阳的方向,在荒野中狂奔了一晚。天明时,已是身疲力竭。坐下来时,寇仲笑道: 我们真笨,竟忘了自己身家丰厚,待会我们就近卖两匹马儿代步,岂非可免了跋涉旅途之苦。 徐子陵笑道: 乘马不若坐船,索性买艘小渔舟,你我还可轮番操舟和睡觉练功,岂不快哉。 寇仲摇头道: 你当我们是游山玩水吗?现在去的地方是瓦岗军的巢,若你是官兵,肯让人随便进进出出吗?还是陆路稳妥一点。哈,给你提引醒,就让我们买辆马车吧,那依然可轮流驱车休息,哈,既省时、省力,你跟着我是没错吧! 笑骂声中,两人驰往附近最大的城镇,购买了辆由两匹健马拖曳的简陋马车,继续行程。两人还是初次拥有这么贵重有用的交通工具,对两匹马儿宠爱有加,把较白的一匹唤作白儿,灰色的一匹叫作灰儿。四天后,他们到了翟让起义的瓦岗城,不过这时此城已再落入朝廷兵马手内。两人甫入城便感到气氛紧张,不但城防加强,街道上更不时遇上一队队不知开往何处的军队。找到了客栈后,寇仲特意打赏了店伙记,千叮万瞩要善待马儿,顺便向他探听形势。在客栈附设的饭馆用饭时,低声道: 原来李密本要攻打东都洛阳,不知如何泄漏秘密,现在改为攻打兴洛仓。而镇守东都的越王杨侗则派出刘长恭阻截,还有镇守荣阳西虎牢的裴仁基,则准备拖李密的后腿,看来李密的形势并非那么乐观。 徐子陵奇道: 瓦岗军的大龙头不是素素姐的主子翟让吗,为何你开口闭口只是李密什么的? 寇仲耸肩道: 那伙计就是如此说,可能翟让因被那怪人打伤而要闭关修练,又或,唉!希望他不是给李密宰了吧, 说到这里,两人都心焦如焚,恨不得可插翼飞到荥阳去。寇仲苦笑道: 我刚才向伙计探问过荥阳的路途,那伙计力劝我不要去那里,还说过了阳武便乱成一团,随时会遇上危险。哈,他说遇上瓦岗军反没有问题,最怕是遇上官家开小差的逃兵又或败军,那比遇上虎狼还惨。 徐子陵想起那支杀人放火的败军,叹了一口气。寇仲忽然兴奋起来,低声道: 现在天下愈来愈乱了。听说金城府一个本是当校卫叫薛举的人,起兵造反,竟自称西秦霸王,想学秦始皇般一统天下,现在攻陷了天水,并以之为都。我看这个薛举也不是什么了得人物,换了是我,怎会笨得急于称帝,摆明看不起其它义军,变成众矢之的。 徐子陵道: 天水在哪里? 寇仲得意洋洋道: 天水在秦岭之外,京师之西,难怪你不知道了。 接替分析道: 若非瓦岗军拖住了京师和东都的大军,恐怕薛举仍不敢作反。另外还有个叫李轨的家伙亦在武威起兵,自封为大凉王。短短几个月便多了两支义军,看来隋室气数已尽了。一又道: 照我看。如李大哥所说,除了窦建德、李密、王薄和我们的老爹外,其他人恐怕都没有多大作为。 徐子陵笑道: 你忘了李小子吗? 寇仲老脸一红道: 坦白说,我确不想记住那李小子。 此时管马厩的人气急败坏的来到两人台前,惶然道: 两位少爷不好了,有人要抢你们的马儿。 寇仲和徐子陵同时色变。两人赶到客栈院落的马厩时,白儿灰儿和另十多匹马给十多名官兵硬牵出来,正准备离去。寇仲和徐子陵扑了过去,拦住去路,大肆喝止。官兵们显是想不到有人这么斗瞻,齐声叱喝,其中两人还抽出佩刀。寇仲凑到徐子陵耳旁道: 你抢马,我应付人,看老子的气势吧! 刀光一闪,一名官兵的大刀已照颈劈至,完全不管会否弄出人命来。寇仲双目精芒亮起,脸容变得无比冷酷,似足跋锋寒,觑准来势,右手闪电探出,竟一把捏着了刀把,底下则闪电飞出一脚。官兵惨叫声中,应脚飞出丈余,撞在往来另一官兵身上,两人登时滚作一团,狼狈不堪。其它官兵都看呆了眼,始知遇上高手。寇仲和徐子陵却是脸脸相觑,想不到寇仲那一脚竟是如此厉害。寇仲把刀拋上半空,落下来时抓着刀把,学跋锋寒般横刀而立,以睥睨当世的气概冷然道: 尔等身为官兵,竟公然强抢民马,是否活得不耐烦了? 官兵为他气势所摄,竟没有人敢再出手。一个头目模样的壮汉踏前一步,怒喝道: 我们奉了将军之命,征集马匹,小子你竟敢违旨抗命,可是活得不耐烦了,还不滚开? 寇仲本身就是钦犯,那会把这种欺压良民的皇法看在眼内,兼之一出手得胜,正在兴头上,也踏前两步,到离那个头目只有丈许远近时,整个人的精神集中到刀锋上去,同时催发体内真气。一股凛冽的刀气,立时由刀锋透出,最奇怪的是整把刀竟亮了起来。十多名官兵同时色变,那兵头首当其冲,竟硬被刀气冲退了两步。寇仲想不到自己竟真能有此功力,心中一喜,立时打回原形,刀气消去。那兵头还以为刚才是自己的错觉,又欺他们年青,招呼一声,十多人扑了上来,举刀往两人招呼过去。寇仲怕徐子陵没有兵器会吃亏,大喝一声,抢前画出一道半圆形的刀芒,敌刀遇上这芒圈,六柄竟有四柄脱手甩出,另两个腕力较强的,亦因虎口震痛退了开去。徐子陵这时抢到灰儿白儿旁,亦把牵马的两名官兵打得变作倒地葫芦,还顺手夺了一把佩刀。寇仲佩刀闪电劈出,登时又有一人中刀倒地,大快笑道: 明年今日就是你这些贼兵的忌辰,遇到我们算你们倒足霉头。 众官兵听到他要杀人,未受伤的立时作鸟兽散,受伤的只好连爬带滚走了。寇仲抚刀叹道: 官兵如此瞻小如鼠,只懂欺压平民,难怪这么多人被迫造反。 徐子陵牵马过来,苦笑道: 若我们再不溜走,敌人班兵回来后,明年今日就是我们的忌辰了。 寇仲和徐子陵手挥长刀,策马硬闯城门。守城门的士兵显然尚未接到消息,措手不及下,给他们冲倒了五、六个人,欲追赶时,两人早绝尘而去。他们自是心怀大快,虽对舍下的车厢衣物有点心痛,但吐气扬眉的感觉却暂时盖过了一切。驰了二十多里路后,已是黄昏时分,两人就在路旁山野露宿。寇仲打了只山鸡回来,徐子陵早采集了足够柴枝,生火烧烤。两人嗅着香气,都生出心满意足的感觉。寇仲关心地瞥了正在左近山坡悠间吃草的马儿后,叹道: 想不到我们这两个穷光蛋,终于拥有两头乖马儿,我都说终会有出头的日子了。 徐子陵道: 你这家伙有头威却没有后劲,开始时一派高手风范,只凭刀气便迫得那兵头仓皇后退,接着便后劲不继,像你这种高手真羞家了。 寇仲赔笑道: 下趟不会这样的,可知心法最是重要。作战时要绝对冷静,就像井中之月,任何情绪波动,都会使高手变成低手。 徐子陵道: 这是说来容易做来难的事,例如若你见到我被人伤了,还能将精气神保持在那种井中月境界吗? 寇仲自问办不到,苦恼道: 但跋锋寒那小子看来天生便是这种人。我们却是感情丰富,究竟有其么方法可锻炼出这种铁石般的心志呢? 徐子陵皱眉想了一会,沉声道: 看来只能在生死决战时去追寻领会,若一天未达到这境界,我们仍未可自夸高手。 寇仲兴奋道: 但我们已知道那是什么一回事,在柴房苦练了那几天后,我体内的真气已比以前象样多了,只……咦! 两人同时生出警兆,朝马儿望去,一见下立时睚毗欲裂,拔刀跳了起来。只见一个雄伟如山,散发披肩,身穿黄衣的巨汉,两手似若无力地分别拍在灰儿和白儿马头上,可怜两人的爱骑立时响起可怕的骨折声,一声不响的倾颓倒毙地上,并滑往坡脚去。寇仲发出惊天动地的悲叫,正要扑过去时,徐子陵暴喝道: 水中月! 寇仲虎躯剧震,猛然剎止。那人足不沾地的飘下山坡,到了两人寻丈许外,才傲然立定。此人脸如铜铸,浓眉大眼,额上正中处生了个肉瘤,就像一只有角的怪物,狰狞可怖。他的手脚比一般人粗大,予人力大无穷的感觉。这时他一对巨目内厉芒闪动,狠狠的打量两人,最后目光落到两人遥指着他的刀锋处,冷哼道: 凭你们也配和我宇文无敌动手吗? 寇仲得徐子陵提醒,更明白这是生死关头,逐渐冷静下来,沉声道: 配或不配,动手见个真章便清楚分明了。 徐子陵则以平静得连寇仲亦惊奇的语气淡淡道: 究竟是否你的爹娘恬不知耻,竟给你改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