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龙传 黄易-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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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归附他们,更不会只把战马供应给他们,你满意吧? 寇仲一震道: 场主! 商秀苦笑道: 若李家主事者是秦王,他大概会体谅我的苦衷,只要我们不是正式出兵助你,便不会给牵连在内。可是建成、元吉都是心胸狭隘的人,所以你们若真能把他们干掉,我会非常感激。可是在日下的情势,那根本是没有可能的事,你说人家怎能不为你们心烦意乱呢。 寇仲和徐子陵心中感动,想不到这深居於牧场内孤芳自赏的美女,对他们如此情深义重。商秀目光移往窗外,捕捉着太阳没入西山下最后一丝夕光,轻柔地道: 离此下半有一艘小风帆,你们可用之北上,也可东返彭,到那里去由你们决定。秀言尽於此,希望将来尚有见面的一天吧! 小风帆驶进汉水,逆水朝竟陵的方向驶去,漆黑的天幕上星光密布,壮丽迷人。寇仲来到把舵的徐子陵旁,道: 美人儿场主虽是脾气大一点,却是我们真正的朋友。 徐子陵微微点头,没有答话。左方的渡头和河弯处泊有十多艘渔舟,岸上林木深处隐有***,该是渔民聚居的村落,一片安宁和逸。寇仲收回目光,低声道: 照你看,四大圣僧阻止我们北上关中一事,李阀是否晓得? 徐子陵摇头道: 那并非师妃暄的行事作风,她绝不会和佛道两门外的人联手来对付我们,且她根本不用借助外力。 寇仲得意洋洋的道: 这正是我想得到的答案。另一个问题是倘若你是李元吉,手下有大批高手,又想明给李渊和李建成看他比二哥李小子更行,背后还有杨虚彦在推波助澜,他会怎样对付我们? 徐子陵随口答道: 他会布下天罗地网,在我们入关前截杀我们。 寇仲露出一个信心十足的笑容道: 美人儿场主曾说过一句对我非常诱惑的说话,你猜不猜到是那一句。 徐子陵苦笑道: 是否由这里一直打上关中那一句?唉!你这伙真不知 死』字是怎么写的,且你曾答过我量不与师妃暄作正面突的。 寇仲搂上他肩头笑道: 我当然是有口齿的英雄好汉,陵少放心,不过照我看无论我们如何隐蔽行藏,最终都是躲不过师妃暄和四大圣憎的。所以我们必须要有心理的准备。现在不若冉想想如何搭便宜船好啦! 徐子陵点头道: 这才算像点样儿,假设我们能潜上你的单恋情人的吱驾舟,说不定可无惊无险的入关。 寇仲不自然的道: 单恋』这两字多么难听,你难道看不出其实她对我也颇有情意吗?.否则就不用请美人儿场主来向我示警。 徐子陵微笑道: 襄王有梦或神女无心这种事每天都在人世间发生,亦人之常情,有甚么好听难听的,你若不肯对她死心,怎对得起宋玉致。 寇仲哑然失笑道: 竟是预作警告哩!放心吧!.我和李秀宁根本从木发生过甚么情愫,想旧情复炽都不成。何况现在敌我分明,更不可能发生任何事。我现行是一心一意去寻宝,找不到就返乡耕田,又或是随你天涯海角的去流浪。 徐子陵摇头叹道: 你这坏小子又在对我动心术,你就算不说出这番话,我也会全力助你寻宝的,好看看老天爷想如何决定你的命运。咦! 寇仲亦生出警觉,朝河道前方瞧去,只见十多外河弯处隐见火光冲天而起,像有船在着火焚烧。一震道: 不会是秀宁的座驾舟遇袭吧! 关心之情溢於言表。徐子陵皱眉道:这就叫关心则乱,照时间计算,怎可能是李秀宁的船。 寇仲稍觉安心,奇道: 究竟是谁的船?若是贼劫商船,我们这对替大行道的侠义之士,当然不能助视。 徐子陵淡淡道: 何不坦白地说是手发痒呢? 寇仲双目精芒电闪,平静至近乎冶酷地道: 说穿就没意思。现在我们的武功,已到达一个连我们自己都弄不清楚的境界。若非答应过你,真想和仙子圣僧们硬撼一场看看。 风帆在徐子陵的操控下急速转弯,进入一截两岸山峡高起,水流湍急的河道。喊杀声随风飘至。只见前面有两方战船正剧烈厮斗缠战,投石声和箭矢声响个不绝。其中一方的叁艘战船,两艘已着火焚烧,火焰烛天,被另五艘战船作贴身攻击,战况激烈。落在下风的一艘战船正力图突破重图,在叁许外顺流向他们的方向逸来,五艘敌船立即弃下其他两船不理,尾穷追,以百计的火箭蝗般向逃船射去。两人均瞧得眉头大皱,不知应否插手去管这事。 蓬 !逃船船尾处终於中箭起火。
第八章 杀机暗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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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块巨石同时击中逃船的船尾,弄得火屑飞溅,出奇地那船只略往左右倾侧,便回复平衡,全力往他们的方向逃过来。寇仲摇头道: 这船完蛋啦!它唯一的方法就是靠岸逃生。 徐子陵道: 他们已失却机会,你看不见其中两艘追杀的战船分从两边外档赶上来吗?正是防止他们靠岸。这些人手段真辣,一副赶尽杀绝的样子,彼此该是有深仇大恨。 说话间,他们的风帆驶出近许远,与顺流逸来的逃船拉近至不足一的距离。火势快将波及帆桅,那亦是逃船被判死刑的一刻。寇仲抓头道: 我们该怎办?这么面对面的迎头碰上,十之八九会殃及池鱼的。 徐子陵哂道: 你不是说路见不平,要拔刀相助,为何却临阵退缩? 寇仲道: 问题是我们怎知是否真的不平。 徐子陵微笑道: 所以我们才要赶上去看看这分明是一次有计划的伏击行动,日标是此船上的某一个人,为了这人如此劳师动众,你不感到好奇怪吗? 寇仲凝望来船,沉声道: 非常奇怪!唉!今趟真的玩完。 轰 !一方巨石正中船桅,桅杆立断,连着风帆倾倒下来,逃船立时侧翻,船上的人纷纷投河逃生。徐丁陵道: 我负责驾船,你负责救人,明白吗? 寇仲苦笑道: 那谁负责对付投石和箭矢? 徐子陵淡淡道: 当然也是你,小心! 一扭舵盘,风帆往左弯去,避过正在沉没的逃船,却来到追来的两船之间。双方愕然对望。寇仲和徐子陵同时头皮发麻,在***映照下,西突厥的云帅赫然出现在其中一船的指挥台上,幸好对方只当他们是路经的人,又急於追击堕河的敌人,只是挥手示意他们立即离开。寇仲压低声音道: 你看该作如何打算? 徐子陵当然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连自保也有问题,更遑论救人。且只要有人从河水中冒出来,保会满身披上箭矢的沉回去,绝无侥可言。寇仲又道: 说不定这是阴癸派的船。 说这句话时,双方擦身而过。到小风帆把云帅方面的船队抛在后方,两人才同时吁出一口气,暗叫好险,对方分明是朱桀的手卜,正在协助云帅攻击某方的重要人物。幸好没人认出他两人来,否则必顺手干掉他们。在众寡悬殊的情况下,敌人又有云帅这种接近毕玄级数的绝顶高手在其中,他们唯一可做的事就是参与借水遁的行动。寇仲回头后望,苦思道: 云帅要对付甚么人呢?这波斯来的伙确高大好看,生的女儿当然不该差到那里去。 徐子陵叹道: 小子色心又起啦! 寇仲昂然道: 好色之心,人皆有之,咦! 风声骤响,一人倏地从船尾翻上船来,长笑道: 两位仁兄别来无恙,小弟对少帅之言颇有同感,未知子陵兄以为然否。 两人愕然瞧去,赫然是浑身湿透,却无丝毫狼狈之态的突利可汗,名震域外的伏鹰枪收到身后,从左肩露出锋尖,仍是一贯气度恢弘,从容不迫的样儿。寇仲哈哈笑道: 原来是突利老兄,今趟算否是我们救了你? 突利来到徐子陵另一边,回头瞥上一眼,才仰首夜空,道: 该说是苍天和你们联手救我才对。小弟有一事请教,中原武林该没什人认识云帅,连小弟都是刚才始知他到了这里来,为何你们一眼把他辨认出来? 徐子陵从容道: 此事自有的因后果。请让在下先问-句,可汗到此是否想迎得波斯美人归? 突利讶然道: 你们确是神通广大,小弟还以为此事机密至极,岂知竟像天下皆知的样子,可见人算不如天算。 寇仲道: 我们怎会无端知晓,此事迟些再说,照我猜我们尚未脱离险境,当云帅找不到可汗时,说不定会掉头追来,可汗有甚么好主意? 徐子陵头也不回的苦笑道: 不用猜啦!他们追来了! 寇仲头皮发麻的别头望往出现在后方的船影灯光,道: 这伙真厉害,定是瞧见可汗附在船尾处,否则怎能这么快的知机追来? 突利可汗叹道: 牵累两位真不好意思,不如让小弟从陆路把他们引开,两位可继续北上。 寇仲皱眉道: 可汗可有把握跑嬴云帅? 突利脸色微变,他虽从没和云帅交手,但对他称冠西域的轻身功夫早有所闻。徐子陵明知不该介入东西突厥的斗争,但见到突利现在虎落平阳,影形单的苦况,同情之念大起,兼之云帅与穷极恶的朱粲合作,绝不会比突利好得到那里去,断然道. 我们一起上岸吧!先起步的总会多占点便宜。 突利雄躯微颤,双目射出深刻及杂的神色。叁人蹲在一座山的高崖处,俯瞰星夜卜远近荒野的动静。突利像有点忍不住的问道: 刚才你们一路奔来,是否尚未用尽全力? 寇仲笑道: 可汗果然有点眼力。 突利吁出一口凉气道: 难怪李世民对两位如此忌惮,不见非久,但两位都予小弟脱胎换代的感觉。我以前还认为可摸清两位深浅,现在始知只是自以为是的错觉。 徐子陵忽然道: 可汗与锋寒兄的恩怨我们不管,但可汗兄总会令我们联想起锋寒只和塞外策马大漠的英雄豪杰。所以现在对可汗和阴癸派合作掳劫莲柔,既不理解更为可汗的清誉惋惜,可汗请恕我直言。 寇仲加上句道: 与可汗同船的是否钱独关的手下? 突利细心聆听,先是露出不悦的神色,接着泛起一个充满无奈意味的表情,叹一口气,又摇摇头,才道: 若我说这是我们大汗和超德言的主意,小弟只是奉命执行,两位定会以为我在推卸责任。但事实上表面看来我虽是有权有势,却恰恰应了你们汉人位高势危那句话,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已。像我和世氏兄本是肝胆相照的好友,可是照目前的情况发展下去,终有一天要对仗沙场,教人扼腕兴叹。 徐子陵皱眉道: 你们为何要插手到中原来,在历史上,从没有外族能在中原立足,顶多是抢掠一番,而事后必遭报复,如此循环中休,於双方均无好处。 突利沉默片晌,缓缓道: 这正是问题所在。子陵兄有否设身处地,站在我们的立场去思考这个问题? 徐子陵歉然道: 仔下因对贵国所知不多,故很难以可汗的立场去加以思索。 突利讶道: 坦白说,这个问题我并非首次跟人谈上,但只有子陵兄才肯承认自己所知的不足,其他人却像天下所有道理全都集中到他身上的样子,令人气愤。 寇仲笑道: 令可汗气愤,可非说笑的一回事。 突利叹道: 问题其实出在我们,每当汉族强大,就是我们噩梦开始的时刻。 寇仲锐利的眼神不住搜索远近的山林原野,顺口问道: 那你们为何会分裂成东西两国,所谓合则力强,而若非你们势成水火,我们现在亦不用给云帅赶得如丧家之犬。 突利沉吟道: 表面的原因是出在人与人间的恩怨矛盾,只要多过一个人,就有恩怨突,何况是以千万计的人。但更深入的原因,却是出於我们突厥人生活的方式,那亦是和汉人的根本差异。 顿了顿续道: 我们是逐水草而居的牧民族,备受天灾人祸的影响,流动性强,分散而不稳定,地大人稀,无论多么强大的政权,对管治这样辽阔的士地仍有鞭长莫及之叹,所以因利益引起突的事件从未间断过,分裂是常规,统一才不合理。 这番条理分明,客观深刻的自我剖析,顿使寇仲和徐子f陵对这个从域外前来中原搞风搞雨的突厥王族大为改观。徐子陵岔开话题道: 休息够了吗?.不若继续行程如何? 竟陵城出现前方地平处,朝阳在右方地平起,大地一片迷茫,霞气氤氲,在这秋冬之交的时候,颇为罕有。叁人脚步不停的疾赶百多路,都有筋疲力竭的感觉,此刻竟陵在望,大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就在一处山泉旁喝水休息。徐子陵在山泉梳洗,寇仲和突利坐在泉旁一块大石上,随意舒展。寇仲忍不住问道: 当日在洛阳见到可汗,可汗有大批高手伴随,他们……? 突利打断他道: 少帅是否想问他们昨晚是否给我弃在汉水?答案是我只是孤身一人来此,其他人都要留在长安撑住场面,皆因我不想李家的人知道我溜了出来。 又沉吟道: 云帅一向以智勇箸称西突厥,我们以为他会凭超卓的轻功赶上我们,他却偏偏没这么做,真教人头痛。 寇仲道: 就算他追上来又如何?朱粲总不能率大军来攻打竟陵,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如何潜进城内? 突利不解道: 入城只会暴露行踪,於你们有何好处? 寇仲当然不会告诉他入城是为打探李秀宁的消息,反问道: 肚子饿/,自然要找地方治好肚子。现在可汗该远离险境,不知有何打算? 突利微笑道: 我有一个提议,少帅不妨考虑一下。 寇仲欣然道: 小弟正洗耳恭听。 突利双目射出锐利的光芒,正容道: 此提议对我们双方均有利无害。在小弟来说,眼前当急之务,就是要安返关中,而两位亦须往关中寻宝,所以大家的目标并无二致。 寇仲大讶道: 可汗竟仍认为云帅可威胁到你的安危? 突利苦笑道: 实不相瞒,假若两位不肯与我合作,我只有半成机会可活着回到关中。 寇仲失声道: 甚么? 徐子陵来到两人旁边,坐下道: 听可汗这么说,事情当非如我们想像般简单。 突利一对眼睛闪过深寒的杀机,点头道: 对於该否向两位透露事实,坦白说我犹豫过好一阵子,到刚才少帅对我表示要分道扬镳,我才毅然决定坦诚相告,看看可否衷诚合作。 寇仲道: 这个『诚字正是关键所在,因为我知小陵都是见光即死的人,绝不能漏行藏。假若我们信错可汗,或可汗恩将仇报的欺骗我们,那就太不值得。皆因我们连冒险的本钱都欠奉。 突利不悦道: 我突利岂会是这种人?若寇兄这么不信任我,此事告吹作罢。 寇仲哈哈笑道: 我只是以言语试探可汗而已,小陵怎么看? 徐子陵深深瞧进突利眼内去,沉声道: 可汗为何对返回关中一事如此悲观。 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