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英雄罗成传:唐传奇(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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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皇帝第二封圣旨是命令他们立即攻打夏军,一千匹骏马用于装备骑兵。李世民笑起来:“建成,你可把我吓了一跳!这是父皇迷惑夏军的招数吧。”
李建成道:“父皇见你们和夏军对峙,给你们找一个诱敌的借口。”
李世民高兴道:“你这一千匹骏马真让我想起一个方法,何不以它们为诱饵?”
罗成问:“这马可曾训练过?”
“匆忙训练了一下,还不熟练。”
罗成笑道:“好!给我三日的时间,我来训练这批骏马!”
李元昌惊喜万分:“罗大哥,我和你一起训练骏马吧!当年你告诉我要抓住马的性子,我就一直在学习怎么训练军马!”
罗成拍拍元昌的肩膀:“我们一起训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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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王
唐军即将班师的消息传到夏军,窦建德又惊又喜又疑。对岸唐军的营帐陆续减少,又过了几日,夏军探子来报,唐军撤离了大部分,还留了些马匹在汜水放牧,准备运送最后一部分的辎重。
窦建德带着众将出来观察,见上千匹无鞍之马正在汜水旁边游荡。夏军众将一致要求渡河捕马,窦建德遂命令几名大将率领三千骑兵渡河夺马。夏军顺利渡河之后,纷纷圈马。马匹开始还是乖乖地跟着夏军的队伍前进,但当马儿渡过河中央的时候,长空中响起狼嚎般的号角声,千余匹骏马瞬时狂奔起来,冲乱了夏军的阵型。马匹冲过河岸,汜水上流流水突然猛涨,河水奔流而下,把不少骑兵都冲落水中。奔进夏军营中的马匹继续狂奔,夏军还来不及反应,悄悄渡过汜水的唐军已经掩杀过来。
不少唐军步兵早就准备好了马鞍,随着号角声的变化,上千匹骏马冲乱了夏军阵营后,又折向唐军,唐军步兵纷纷跳上骏马,和夏军作战。
由于窦建德军营分布太长,李世民的军队袭击的是他的中军。窦建德完全没有防备,中军大乱,前后都被唐军切断。夏军死伤三千多人,六万多士兵归降。窦建德带着数十名将领和五千多士兵逃向牛口渚。唐军乘胜追杀,把窦建德残部围在了牛口渚的一座山头上。
当夜,罗成和李世民商量好进攻山头的路线后,他回到自己营帐,见罗心站在门口,神色紧张地说:“爷,您有一位客人。”
罗成走进营帐,窦线娘从他的军床旁边站起身:“成哥哥!”
罗成打量着窦线娘,她穿着一件翠绿的衣衫,一条黑色的披风搭在自己的军床上。她比以前更加成熟和娇媚。他淡淡地道:“我不是你的成哥哥了,我现在是大唐的元帅。”
线娘靠近他的身体:“我求求你。”她眼睛里泪光闪动着,“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希望你把仇恨发泄到我身上,我愿意承担一切。我知道你会认为我在使用美人计,可是,我除了恳求你,别无办法。”
她深深地拜下去:“求你放过我的父亲。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侍奉你一辈子!”她的眼睛中是无尽的悲哀,“除了身体,我给不起其他任何报酬。”
罗成曾经设想过线娘会来恳求自己,他甚至残忍地想过自己会怎么嘲笑和折磨她。看见她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并不是那种狠心的男人。曾经爱过的女人,即使不再爱她,他也不会忍心伤害她。
线娘慢慢解开衣衫,衣衫下面是美妙的裸体:“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我惟一的男人。无论你信或者不信。”
罗成看着她的肉体,冷冷道:“把衣服穿上吧。”他转身背对着她,“我们明夜就要进攻了,我留了两条路可以任你们逃生,一条通向洛阳,一条通向长安。如果我是你,就选择通向长安的道路,到长安向大唐皇帝请罪,是你们惟一的出路。”
他大声叫道:“罗心进来,把窦小姐送出去!”
罗心送完窦线娘,回到营帐疑惑地问:“爷,您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罗成讥讽地看着他:“你比窦线娘蠢上一百倍!”
唐军进攻了,夏军拼死抵抗。窦线娘带着上百名护卫杀向去长安的道路,半途中护卫死伤过半。正在危急的关头,罗心带领的铁骑军杀出来。看见窦线娘,罗心示意全军不要放箭。他独###马上前道:“爷猜测得不错,您终究没有信任他!”
线娘看见罗心,一阵眩晕,罗心怜悯地道:“你走吧,去长安。爷说的,如果你单独走这条路,就放你去长安,向皇上请罪,皇上一定会宽恕你的!”
窦线娘咬紧嘴唇,纵马奔向长安。黑夜中,夏军商量对策的情形仿佛历历在目:父亲来回走动着,“选择哪条路?”自己说:爹爹,如果你不相信罗成,就选择去洛阳的道路,让女儿做诱饵去闯另一条道路。其他将领们也纷纷说:不要相信罗成的计策,去长安受辱,不如去洛阳共生死!
窦建德在黑夜里夺路而逃,身边的将领们为了保护他一个个失去了生命。罗士信半路杀出,银枪闪动,把窦建德挑下马来。他正待一枪刺穿他的胸膛,身旁刘黑闼怒喝一声:“罗士信住手!”
罗士信手一颤,闷热的天空忽喇喇打了个霹雳,刘黑闼一身黑甲、手持黑刀,飞扑向罗士信的长枪,他连挡数枪,天空又是几道闪电,唐军士兵齐声高呼:“黑龙!黑龙!”
罗士信面色大变,银枪落地,他带马连退数十步,窦建德已经杀了出去,刘黑闼也逃得不知去向。
当窦建德被手下护送杀出那条通向洛阳的道路时,路口两声炮响,帅旗展动,上书一个“罗”字。唐军火把犹如白昼,火光中,罗成手握银枪骑着闪电,眼睛中透出冷冷的杀气和不为人觉察的淡淡悲悯。
星落(1)
窦建德被生擒的消息用飞鸽传书到达了长安,皇帝李渊大为高兴。他当即下旨命令秦王李世民、燕王罗成率领队伍再攻洛阳,务必要在半年之内打下洛阳,同时要求太子李建成率领一支大军去夏国招降。
李建成临走以前,想从李世民手下调几员大将过去,被李世民婉言拒绝。好在罗成从四百铁骑军中拨了一百名悍将让他带走,其中还包括了徐世绩、秦琼、程知节、裴行俨的儿子以及翟青。李建成攻下夏国第一座城池后,解救了魏征全家。魏征主动为太子出谋划策,建议太子采取安抚之策,并建议他向皇帝请求赦免窦建德的死罪。
太子的安抚策略得到了夏国军民的响应,他向皇帝请求赦免窦建德的行为也感动了夏国百姓,招降工作十分顺利。在很短的时间内,夏国全境易帜,大唐的旗帜终于飘扬在山东。
窦线娘赶赴长安,自缚请罪,皇帝感动于她的孝心,将她特封为孝义公主,下旨命令秦王和燕王不得伤害窦建德,并命令禁军护送孝义公主到唐军中,宣读赦免窦建德的圣旨。
禁军尚未出发,李世民的唐军大营已经得到了来自宫廷的密闻,唐军将领十分震怒。尤其让尉迟敬德等将领不满的是,平定夏国的功劳平白地送给了太子。一群人在营中喝闷酒,尉迟敬德破口大骂:“奸诈小人!卑鄙无耻!”
王君廓多次和夏军死战,更加愤恨:“他娘的,老子们当初和窦建德血拼多少回,皇上一句圣旨下来,就要赦免他的罪名!早知道这样,老子们当初何苦杀这么多人!”
侯君集也叫着秦王:“秦王千岁!这么一来,不是变成了咱们当年打不赢夏军,太子轻易就平定了夏国吗?”
李世民英俊的脸上有些扭曲:“孤家对窦建德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本欲将其长安游街,枭首示众。如今皇上要安抚山东,孤家也没有办法!”
尉迟敬德叫道:“一不做二不休,老子拿刀剐了窦建德,就说是感染风寒,军中无药,等不及圣旨,就一命呜呼了。”
其他将领纷纷点头:“这厮伤我们多少人马,不杀不足以泄愤。干脆剐了他,半夜再放把火,来个死无对证!”
罗成见人人愤激,只不吭声。李世民瞥了他一眼:“怎么?心疼老丈人?”
罗成笑笑道:“人人胆大包天,与我何干,我当什么都没听见。”
他离开营帐,径直来到罗士信的军营。自从牛口渚一战后,罗士信就病了一场。罗成见罗士信躺在军床上,脸色还有些苍白,便道:“你怎么了?攻下牛口渚,虽没有捉到刘黑闼与苏定方,终究还是大功,我并没有怪你,怎么这么没精打采的?”
“大哥——”罗士信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你只管说。”
“我看见黑龙了!”罗士信闷闷道,“我的长枪被他一喝,竟然落到地上,整个人都倒了汗,现在还心有余悸。”
罗成失笑:“你指刘黑闼吗?那时天上打了个霹雳,我也看到了。他是黑龙?别开玩笑了,我看他这次逃跑回山东,多半去向太子投诚,领几亩地去耕种了。”
“你不明白,大哥。”罗士信低声道,“我幼年的时候,有一个相师为我算命,说我是白虎星转世,一生杀性太重。只一条,不能遇见黑龙。黑龙现身,我归天的日子就不远了。”
罗成啐了他一口:“什么混话!大丈夫马革裹尸,原是正理!我从来不信什么相师之语,只当他们放狗屁!”
“大哥,你无惧啊!我不一样,我担心的是自己的夫人。她从小薄命,连嫁四个男人,没过门,就死了四个。我对行俨说,我不信邪,偏偏要娶了你姐姐。我不怕战死沙场,怕的是世人又要诽谤于她,说她克夫。我只是为她惜命罢了。”他笑得有些灿烂,面上半分杀气也无,“大哥,我从小流浪,被张将军擢拔到军中,本想一辈子报效他。认识了行俨,一见投缘,竟成了生死兄弟。张将军阵亡,行俨降了瓦岗,我就跟着降了瓦岗。遇到翟大哥那样的好汉,原以为可以一辈子追随翟大哥,不料西魏又兵变。我想今生只有和行俨还是铁哥们儿,不会分离了,可他偏偏在洛阳又被王世充害死。”罗士信泪如雨下,“对了,大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麻烦你把我安葬在行俨的墓旁吧,我们在地下还可以继续做兄弟。”
罗成本想骂他,听他说得悲凉,不由也伤感起来:“士信,你好好休息,我们就要回攻洛阳了,别忘记了,你还有位夫人在洛阳等你呢。”他走了几步,又回头道:“谁人无惧?只不过我与你畏惧的东西不同而已。”
深夜,看守窦建德的军帐前来了两人,守卫的士兵刚要喝问,见竟是罗成,士兵跪下:“元帅!”
罗成道:“让罗心守在帐外。”
星落(2)
他走进营帐,只见窦建德被铁索绑在一根大木柱上,满脸乱蓬蓬的胡子。罗成命人解开铁索,道:“请坐!”
窦建德笑了笑:“罗元帅,我们又面对面了。”
罗成取出一壶酒,斟满两只杯子,递给窦建德一杯:“罗成一直想和夏王对饮,苦无机会,今日终于得偿夙愿。”
窦建德接过,一饮而尽:“好酒!窦某造反以来,生平最佩服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阁下,一个是阁下的父亲。夏和幽州之战,是夏败!夏和唐之战,自元帅投唐后屡败!尊父子无愧军中战神!”
罗成帮他加上酒:“夏王有君王的仁慈之心,无军人的虎狼之血,两者不可并提!但是说到夏与幽州的战争,夏王真的错了!”
“愿闻其详!”
“我父王镇守北疆,与突厥是世仇,断断不会放狼烟入中原。夏王第一次袭击幽州,与突厥联手,便永成幽州死敌!无论夏王再开出多么丰厚的条件,幽州都不会归降夏国。”
窦建德长叹一声:“原来如此。窦某错了。不过当初我从线娘口中探得幽州实力,方做此决策。此事非线娘有意为之,请元帅不要责怪她。乱世当中,她一介女流,生存何其艰难!还求元帅垂怜一二,吾便放心了。”
罗成默然,好一会儿才道:“各为其主,我不怪她。”他又笑笑,“皇上已经把线娘封为孝义公主,不日将来唐营下旨赦免夏王。夏王可以放心了,夏王在山东的威名是皇上无法忽视的。”
窦建德笑道:“我平生最后悔的就是与幽州为敌!幽州虎狼之军,世所罕见!”
罗成喝了口酒:“夏王说的是。王伏宝是我最佩服的将领,只有他才能和幽州军队打那么多仗。换了我本人,绝对不敢和我父亲的军队抗衡。记得小时侯随军,突厥的人都在唱:铁骑一来渺人荒。铁骑军横扫过的地方,便成为死城。夏王仁义,哪里知道幽州军队当年烧杀抢掠起来多么可怕,男死女辱,连婴儿都无法幸免。”罗成闭了闭眼睛,“突厥恐吓小儿,会说一声阎王罗来了。我第一次见识屠城后,整整半年睡觉都从噩梦中惊醒。直到现在,还常常会在夜半听见小儿的啼哭声。”
窦建德看着罗成,忽然明白他的用意,感动不已:“元帅的话,窦某明白了。大丈夫未必无恐惧,在乎恐惧的是良心还是刀枪。窦某死前听元帅一席话,死而无憾。”
罗成提起酒壶,又给他斟满一杯道:“这一杯才是毒酒。喝下去,不会有任何痛苦。”罗成轻叹道,“再伟大的君王,也畏惧得民心之人。皇上颁布了赦免夏王的圣旨,而秘密处死夏王的旨意刚刚到唐营。我不忍英雄死前受辱,特地奉上此酒。”
窦建德接过,道一声:“谢了!”
罗成走出营帐,天边已经微现曙光,最后一颗星辰悬挂在发白的天边,渐渐淡薄下去,泯灭了。
再战(1)
清晨,罗成刚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李世民冲进来,一把揪住他的衣襟:“起来!是你杀了窦建德吗?不准抵赖!”
罗成满面疲乏:“不知道。”
李世民恨恨道:“除了你,没人敢这样干!看守的士兵宁肯自杀也不说出昨晚谁去了窦建德的营帐!只有你,孤家知道只有你才会如此藐视孤家!”
罗成恳切地道:“大哥!都是一个死,死于睡梦与死于刀钺有区别么?皇上诏告天下赦免了窦建德,这样悄悄的不是更好?万一让窦线娘看到他父亲全身伤痕,谣言传出去,山东必乱!”
李世民瞪着罗成,放开他的衣襟:“孤家既然能灭掉夏军,区区山东,又有何惧?举唐之精锐,天下何处能与孤家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