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仙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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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澜，你知道气运吗？”
“嗯？”清澜一怔，“气运……气运就是……”
她突然卡住了，明明知道所谓气运究竟是什么，但却无法用言语形容。
季留真笑道：“对，气运就是这样看不见也摸不着却又真是存在的东西。每个人身上都有气运，不过是大小之分。类似你与我这样风灵根的修士，便是有大气运加身的人。气运是随时会变化的，但有些古老之物，天生就拥有气运。”
话说到这里，清澜看着小剑，“莫非……”
“你想的没有错，这柄小剑，”他右手一指，一道灵力渡入小剑中，“便是剑道气运的凝结体！”
莹白小剑顿时放出万丈光芒，若不是季留真即使在殿内布下阵法，恐怕这剑光会照亮整个五灵学宫甚至波及启元星的半片大陆！
“剑道气运……”清澜整个人被震住了。
但小剑的变化还没有完，季留真提醒她道：“你且看着。”
原先耀眼得夺目的白色光芒渐渐收敛了，随机十道长剑的虚影漂浮在小剑四周，或精致优雅，或尊贵无双，或散发着仁道之气，或代表了诚信高洁……唯一相同的是，每一道长剑虚影都散发着一股凛然的气息，让人心生畏惧。
清澜定睛一看，其中一把长剑的虚影赫然是祖父的半身，鱼肠黑剑！
季留真缓缓道：“无数剑修想要寻找上古十大名剑作为元神法器，但是他们遍寻不得，因为这十柄名剑，都与剑道气运融合一体。”
清澜听后，不由用一种朝圣的心态观察这十道虚影。承影剑有影无形，只有剑柄不见长剑剑身，又在五色光芒绽放的时候归于无形，一片静穆；纯钧剑雍容而清冽，从容而舒缓，崇高而巍峨；干将、莫邪相生相依，二者剑光相互依偎，不愧为一对挚情之剑；七星龙渊剑飘渺而深邃，诚信高洁……
清澜不得不赞服：“不愧是上古十大名剑。”
季留真一指小剑，十道虚影很快就消失无踪，“我得到它的时候，赤霄、纯钧已失，想来为这柄小剑的前任主人所得，我又得鱼肠承认，如今只剩下七柄名剑在其中。”
清澜的心跳加快，“祖父……”
季留真缓了口气道：“我已收回了印在其中的元神烙印，现在，它是你的了。”
虽然之前隐约有所察觉，但清澜没想到季留真真的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传给她。且不说里面的令无数剑修趋之若鹜的名剑，这可是凝聚了十柄上古名剑的剑道气运啊，即使渡过天劫的天仙老祖也会眼红不已的！
清澜急忙道：“这实在太过贵重，况且祖父将来的修炼，也是需要的……”
季留真摇头道：“我已经是天仙，就是修炼速度慢一点也没什么，况且我不得里面的七柄名剑剑灵承认，继续留在我身上只会令明珠蒙尘。”
他见清澜还想拒绝，便道：“我将这小剑给了你，并不代表你已经是它的主人，你日后需得勤加修炼，磨砺剑心，才能使其中的剑灵认主。”
清澜只有点头，她珍重地接过小剑，“连静一定不负师傅所望！”
知她突然以道号和弟子礼相称，是为了不辜负他的一片苦心，季留真欣慰的笑了。
而原本在清澜手中游动的小剑，倏地一声隐入清澜体内，清澜完全无法感觉到它的存在。
“待你得其中一柄剑灵承认之时，这剑道气运才会为你所用，从此以后你便可以剑道气运临身，修炼速度不误，对敌更无需担心。”
清澜虚心请教：“弟子该怎么做？”
季留真提着一柄木剑道：“从基本功开始。”
他只是随意地站在那里，但清澜却可以隐隐感觉到他的气势，季留真举着木剑向下一斩！干脆利落，毫无赘余。看似平平无奇，其实季留真面前的土地却无声地裂开，甚至十数丈。
“若要习剑，连劈、刺、斩、抹都不能精准，何谈剑术。”
“从今日起，你且将‘劈’这一剑招每日练一万遍，完成后才可以修炼。”
清澜恭敬地接过季留真手中木剑，“是！”
说着季留真示意清澜上前，亲自手把手教导她起剑的剑势还有‘劈’字诀的奥义所在。
清澜很快就牢记在心，但具体的还得等到她回到洞府内仔细钻研实践。
季留真而后传给清澜五灵学宫的炼气心法，几十瓶的适用于炼气期的丹药放入她的储物戒中。
待清澜走后，季留真重新召唤出鱼肠剑，充满期望地看着清澜走去的方向：“老伙计，你说，清澜最后能够得到哪个老朋友的承认呢？”
鱼肠剑微微低鸣着，似乎也在期待着好友与自己相见。
第008章 剑意
自此清澜每天早晨开始在清濛山顶峰按季留真吩咐挥剑一万遍，到了晚上回到洛虹殿修炼。
她的灵根资质何等优越，加上五灵学宫的上等炼气心法与前世的经验，竟然在入定一刻钟后便感应到了气感，半个时辰后便修炼至炼气第一层。只是清澜谨记祖父季留真的吩咐，老老实实的在接下来一个月不断打磨灵气，巩固修为。
清澜在道术修炼上突飞猛进，可惜在剑道的修行前三个月却一直不得寸进。
最初刚开始的一个月，她甚至连‘劈’剑一千遍都做不到，更别提季留真要求的一万遍了。她又不敢在修炼时间挥剑，只有将剩下的九千遍和第二天的一万遍一起叠加，总共要劈一万九千遍。
随着剑术的逐渐成熟，她劈剑的次数逐渐加快，但距离季留真要求的一万遍还有好远好远的距离，再加上前面每天几乎都要欠下的不少次数，她每天要求的劈剑次数越来越多。
每个月的月初季留真都会亲自检验清澜的修为和剑术，但她甚至连‘劈’字诀的剑势都不能让季留真满意。
转眼在清濛山苦修已经八个月了，清澜的修为巩固在炼气第六层，她每日都将一切的心思放在练习‘劈’字诀上。出剑、收剑，每一招下去，清澜都熟练无比。
一剑、两剑、三剑……
渐渐地，她的脑中开始生出疲惫，手臂也慢慢变得沉重起来……清澜的额头和后背，开始生出冷汗。
……九百九十八剑、九百九十九剑、一千剑……
这种感觉她很熟悉，这是她要支撑不住的信号。
……八千九百九十八剑、八千九百九十九剑、九千剑……
清澜咬牙坚持，身子下盘有些摇晃，但双手稳稳握着的木剑与之前劈剑的轨迹重合，没有半点不同。握剑的双手开始麻木，呼吸变得困难，神智变得模糊，不断重复的枯燥动作使得清澜头昏眼花，但她还是记住了劈剑的次数。
……九千九百九十八剑、九千九百九十九剑、一万剑！！
心情放松，她陡然昏了过去。
隐藏在一边的季留真抱住她，看了看清澜即使昏迷着也在不断抽搐渗血却依然不放开木剑的双手，温柔的摸摸她的额头：“清澜，你做的很好，祖父为你骄傲。”
******
清澜从混沌中醒过来，茫然地望了望四周，她……怎么了？
身子腰酸背痛，通体沉重，竟连动也不能动一下。
眼角瞥到身旁的木剑，她一惊，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
仰躺在床上，怔怔的发呆。是了，昨天她终于成功劈剑一万遍……后来，她昏过去了……
是祖父将自己带回来的吗？清澜想。
一道暖流自右手输入她的体内，清澜转头一看，是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季留真正握着她的右手输送灵力。
清澜刚想起身，却被季留真阻止：“你昨日突破极限，双手筋脉受损，须得好好温养一番。”
清澜道：“祖父，我昨日劈剑一万遍了？”
季留真道：“对。昨日最后一剑，你可有所悟？”
清澜皱着眉开始回忆，昨天她最后几乎是失去了全身的感觉，只有双手麻木地动着，在那一刻，她的眼里、她的世界只有剑，她仿佛看到了木剑运行的轨迹……
看到清澜有所悟，季留真淡笑道：“你已经初窥‘劈’字诀的奥义了。”
这话里的夸奖意味让清澜脸颊一红：“孙女愚钝，修习剑术八个月才堪堪入门。”
季留真摇头不语，他并没有告诉清澜，其实在她第七天的劈剑剑术已经是合格剑修的证明，况且她只是从未接触剑道的六岁女童，这样的剑道天赋可以算得上惊才绝艳。
只是季留真对自家孙女抱有很高的期望，他并不希望清澜的剑术仅仅达到剑道气运承认的地步，所幸，清澜没有让他失望。能够在短短八个月的时间踏入剑仙的门槛，清澜将来在剑道上的成就一定会比他高。
世间凡人常讲剑修称作剑仙，殊不知二者完全是不同的存在。
剑修表示你以剑为武器，有了修习剑道的资格。
剑仙则代表你一脚踏入剑道境域！
一般掌握一条大道的剑仙就足以挑战高阶修士而不落下风，因为前者调动的是天道之力，后者不过是借助体内积蓄的元素之力，二者高下立判。
季留真当年也是十三岁的时候，才领悟了水之剑意的分支，雨水剑意。清澜却是在没有任何基础的情况下，自行领悟劈之剑意，这可以剑道境域中百条大道之一！
这些话季留真暂时不会告诉清澜，对方初学剑术，不应该为了这样的事情打断她与剑意不断融合的心境。
“我且替你修复筋脉，明日起你不必劈剑一万遍，但必须将前些日子所欠下的次数一一补偿。之后我会教你‘刺’字诀。”
“是！”
第二天虽然身子还是很沉重，但清澜还是坚持上了清濛山山顶。
手握着木剑，她陡然进入一种玄之又玄的感应中。
山顶有风吹过，温柔地拂过她的脸；太阳自东边升起，撒下一地金色；落叶转着旋儿落在她的脚边……
但当她开始劈剑的时候，身边的一切感应都消失了，她的精神高度集中，她的心中只有剑。
一天劈剑下来，清澜惊讶地发现自己完全没有一点疲惫，精神犹处于亢奋的状态，仿佛意犹未尽。
按照这样的速度算下来，不到十几天清澜就将八个月以来欠下的剑术练习给补上了。
但是在她好不容易对自己的剑术有了那么一点点信心的时候，她在“刺”字诀上整整停留了一年，连每天的刺剑一万遍也没有办法完成……
第009章 无常
什刹海，清濛山顶峰。
清澜咬着牙挥动着木剑，没有一年前学习“劈”字诀的轻松自如，反而连手中的木剑也觉得无比沉重。
季留真神情冷肃地负手而立，时不时道：“动作太繁杂，切勿拖泥带水！”
清澜抿了抿唇，闭眼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的瞬间径自抬臂，一招斩下。只听“刷”地这一剑下来，似连空气都斩裂开来！
只是季留真还是不满意：“剑路错了！”
清澜定睛一看，果然这一招在地面上“刺”出的痕迹没有和之前几千遍的小点重合，距离那个深深的点坑整整一寸有余，浅浅的痕迹因着身边的圆点的衬托分外明显。
她皱着眉，神情有些沮丧。这已经是这一个月以来她犯的第十七次错误了，相比一年前初学“刺”字诀，她勉强能够刺剑一万遍，但其中的质量与“劈”字诀相比，犹如皓月萤火。
每当刺剑九千遍过后，她便感觉手臂沉重无比，不能抬起，再度刺下时，剑招不是失了力度就是歪了剑路，着实令清澜烦躁无比。
季留真没有理会清澜显露于表的失望，他淡淡道：“还有一千遍，再来！”
清澜强迫自己振作起来，站直身子，正欲挥动木剑，却听季留真道：“剑势错了！”
仿佛被放了气的皮球，她鼓起的勇气一下子没了，整个人霎时萎靡不少。她看着手中的木剑，不知为何，竟萌生起一股恐惧的心态，转瞬而过，又不像是错觉。
季留真看着她前后神态的不同，不动声色：“怎么？受不住了？”
清澜有些难堪地垂着头看向季留真，犹豫道：“祖父，我、我是不是没有练剑的天赋？”
季留真神情一凝：“你觉得自己被打败了？”
清澜动了动嘴唇，最终没有发话。
季留真有些失望：“这样的你还能挥动‘劈’字诀吗。”
清澜一怔，她莫名感觉原本自认为熟稔有余的剑招在她的脑海中模糊了不少，提着木剑想要挥动的时候也再也找不到一年前的那种随心所欲的感觉。
她有些害怕，求助地看向季留真：“祖父……”
季留真盯着她：“你退步，是因为你对剑不诚。”
清澜茫然道：“不诚？”
“罢了，”季留真拂袖离去，“让扶瑶带你去剑峰历练一番！”
清澜孤零零地被留在原地，双手紧紧握着木剑，她隐约觉得，自己让祖父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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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瑶自从被师傅连池派来管理清濛山的执事堂，一年多来都无比的悠闲，这回难得接到师叔祖虚夷天仙的命令，虽然对其略感奇怪，但还是放下手中事物去了洛虹殿。
“师叔……你……”扶瑶有些惊讶地瞪大眼睛，自季清澜拜入五灵学宫已经一年又八个月，她的修为才达到炼气期第六层，仅仅与宗门内的双灵根弟子相持平，实在有些与她自身单灵根的资质不相符合。
清澜换下练功服，换了一件嫩黄色
